且乐凌说青衣好像自醒来后,不再暴燥行事。这更让薛青山深感安慰,脸上也是笑容不止。
乐凌跟着国公爷一路疾行,一会的功夫两个人就来到了玲珑阁。
薛青衣在室内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心情一阵激动。
阿祖来了。
她忙披上外衣,起身下了榻。这时候,乐凌打开了房门。
薛青山抬步走了进来,看到薛青衣从榻上下来,急道:“青儿,这么急着下来干嘛,快去榻上再躺一会。”
薛青衣看着急急走来,满脸焦灼的阿祖,泪水湿了眼眶,她眨了眨眼俏皮地道,“阿祖,我都在榻上躺这么久了,再睡下去,都快变成只知吃睡的米虫了。”
“就算你真成了米虫,阿祖也能养你一辈子。咱这么大一个定国公府,还养不了你一个小小的米虫不成。”薛青山点了点她的俏鼻,双眼也有点湿润。
他的小青儿好了,他熟悉的那个小青儿回来了。
薛青衣破涕为笑,她扶住薛青山在室内的梨花木的桌椅上坐下。
拿起桌上的茶壶,亲手为阿祖泡了一杯茶,把茶杯递给他,道,“阿祖,前些日子青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犯了浑,让阿祖操心了。”
薛青山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慈爱地看着她,含笑道,“青儿,现在你好了就好,以前的事就莫要提了,阿祖只要你在阿祖的身边,就什么都好。”
看阿祖那包容一切,慈祥的目光,薛青衣心中一酸。她不知道哪一天,她是不是又莫名其妙灵魂就又出了窍。
阿祖的年纪越来越大,双鬓的银丝越来越多,有些话她不能对他说,只能闷在心里。
互换灵魂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算说出来,也没有几个人会信。
她只能说这是一种病,这样听起来也合理一点。
“阿祖,我莫名就得了这病,我不知道哪一天我又犯病了。如若再有下次,我又突然发病了,阿祖就罚我呆在这玲珑阁里当小小的米虫,吃空你的国公府吧。”薛青衣笑着道。
“你这小机灵,刚才还说不要当米虫了,这一会又要我罚你当米虫。阿祖才不罚你,青儿这次病好了,就不要忧心了。有阿祖在,即使是青儿下次又病了,阿祖就算倾其所有,也会找人医好青儿的病。”
“阿祖!”薛青衣刚止住的泪水又滴了下来,她用绣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道,“阿祖,青儿好久没有孝顺您了,这一会让青儿再为您捏捏背吧。”
说着,双手就放在薛青山的肩上,轻轻揉捏了起来,薛青山反手拍了拍薛青衣放在他肩上的手,含笑道,“乖”
第一百二十八章 恶梦,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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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两个相见其乐融融,一旁的乐凌也深受感动,她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珠。道:“小娘子,现在已经午时了,你中午想吃点什么,我让小厨房去准备一下。”
“乐凌,你就让厨房准备一点清淡的饭菜,记得再加一碗我阿祖爱吃的油焖冬笋就行了。”
“诺”乐凌领命去了小厨房,薛青衣见她退出了玲珑阁,待她走得远了。
才一边轻捏着薛青山的肩头,一边害怕的说道,“阿祖,青儿这几天昏睡的日子里,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恶梦,青儿好怕。”这么说着,她捏着他肩头的手也害怕地抖了一下。
“哦,是什么样的恶梦?青儿,说给阿祖听听?”薛青山回转身看着她道。
“阿祖,这个梦委实太过可怕了。我梦见我们定国公府的所有人都被陛下下令给杀了,国公府也没有了。”
薛青衣揉捏着薛青山肩头的手停了下来,那漫天的惨叫声,和那如河水一样流淌的鲜红的血液又再一次浮现在她眼前,薛青衣痛苦的闭上眼睛。
每次一想到这些画面,她都疼痛难耐,不论想到多少次,那痛仍就如一把尖刀一样,一刀刀地刺在她的胸口,提醒着她前世发生的一切。
薛青山双眉皱成了一个川字,他的大手握住薛青衣冰冷的颤抖的小手,道,“青儿也说了这是梦。是梦就不是真的,你看咱们国公府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吗?不用害怕。”薛青山安慰道。
“阿祖,可那个梦太过真实了,那些金吾卫见人就杀。不管老幼妇孺,我眼睁睁看着我们的族人一个个惨死在他们的刀下,却无能为力。那简直比杀了我还要让我难受。”
“所有的人都死了,国公府也被夷为了平地。”
薛青衣睁开紧闭的眼睛,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她的神情激动,清澈的眸子,骤然缩紧,眼里闪着彻骨的恨意。
“陛下以通敌卖国的罪名,下圣旨查抄我们定国公府,只一会的功夫,定国公府就沦为了刽子手的屠宰场。阿祖,这梦就跟真的一样,青儿好怕,好怕哪一天这梦就变成了现实。”她泪眼婆裟地望着薛青山。被他握住的小手颤了一下。
薛青山的表情阴沉了下来,青儿哀痛惊吓的表情让他确信,她真的做了这么一个可怕的恶梦。
这梦似乎是一个预兆,他虽不信佛,但毕竟他的肩上承载着定国公府上下的安危,虽说只是青儿的一个恶梦,他也不敢轻忽。
最近陛下频繁动作,连一直弃养在外的九皇子也不日就要宣昭进京。宫中的太子、大皇子明争暗斗不止,朝中大臣们也都见风使舵。宫廷内乱近在眼前。
这些年来,他们国公府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保不好哪一天就会被无辜拖下水,现在再出来一个九皇子,这局势越来越不明朗,党争也只会越来越厉害。
定国公府想要独善其身千难万难。
薛青山长长的叹了口气。
大郎和佳人不听他的劝阻一心依附于太子。他也顶着太子太保的头衔,就算他想退出党争,撇清于与太子的关系也不可能了,外面的那些人怕是也早已经把他划入了太子圈中。
只有他辞官告老,才能远离这一切的纷争,还国公府一个清静。
“青儿。切记绝不可在外人面前随便提起这一件事,关于陛下的事,一个字也不能从你的嘴里吐出去。听清楚了吗?”薛青山看着薛青衣严肃地道。
陛下生性多疑,凶残狠辣,他都不敢保证这定国公府中有多少他的耳目,而且当年那件事他们三府都有参与其中,这才是他真正所担心害怕的。
薛青山的脸上露出了忧色。
所以青儿说出这个恶梦,他才会如此心神不定,他们定国公府已经处于刀口浪尖之上,一个风吹草动就有可能葬送了整个定国公府。
“阿祖,孙女知道。孙女只是给阿祖提个醒,无情最是帝王家。哪怕阿祖当初如何拥立陛下,一心尽忠。只要陛下对咱们定国公府有一丝丝的不满,我们家族就芨芨可危。”薛青衣收了泪水,冷声道。
薛青衣的话一针见血,薛青山叹了口气,大郎目光短浅,急功近利。家中又无其他儿郎。他们国公府后继无人,独独他一个人强撑着。
青衣为何不生为男儿,这样他们定国公府的大梁也可以由她来挑了。
可惜可叹,她生为女儿身。
薛青山含笑轻抚着她的秀发,戏道,“我的小青儿,就安心做咱们定国公府的小米虫,这些事自有阿祖来操心。”
前世里阿祖独自一人支撑着诺大的国公府,她安心地享受着他给予的一切。
今世里她已经窥得先机,说什么她也不会再让阿祖独自一人强撑。
她不会再让前世的悲剧重演,今生里她要护着定国公府,护着阿祖,任何人也休想再伤害到她们。
阿祖不知道这些人的阴谋,就算他再机智,也防不了那些小人的黑手。更何况那些想要害他们定国公府的人还不止一个二个。
尤其是那部兵书,她一直猜不透这兵书的背后到底是何人,她们定国公府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一部兵书,前世里她还没有问出口,就已经和阿祖天人永隔了。
今世里她可以问个清楚,也可以早做准备。
“阿祖,我们定国公府里有没有一部祖传的兵书之类的?”薛青衣问道。
薛青山的脸色转眼大变,他盯着薛青衣急促地道,“青儿,谁告诉你兵书的事情的?”
原来前世里定国公府确实有兵书,只是滋事体大,所以阿祖没有告诉她,薛青衣的双眉微蹙,这兵书事关她们定国公府存亡的关键,留之不得。
“阿祖,没有人告诉我兵书的,兵书的事情我也是在梦中知道的,我梦到那些金吾卫来府里时就在搜查兵书。”薛青衣没有对薛青山说实话,这时候她也不可能提到崔源,这世的薛青衣还没有碰到崔源。
第一百二十九章 崔源的计划
这时候兵书的事情显得犹为重要,她不想因为提到崔源,而分散了阿祖的注意力。
她提到恶梦,提到陛下,提到兵书,提到族人的惨死,提到定国公府的灭亡,就是为了预先给阿祖提个醒,显然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