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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颜天下/纨绔妖妃莫要逃 (夏小微凉)


  他与包围内的周军两面夹击,打了整整两天两夜,最终以齐军撤退三十公里而收场。
  战争暂且告一段落,除了留守汾州的士兵,其余都调了回来,宇文邕与宇文宪亦是凯旋归来。
  在他们眼里,婉瑶的尸体终究是没有找到,他怕俩人得了空隙再将北周翻个遍,所以,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婉瑶轻叹了口气,笑着点了点头,“好,那就离开这里吧,但是这几日太过于寒冷,我怕丸子和鸽子再受了风寒,还是再等几日吧。正好也有足够的时间收拾东西,免得落下了什么。我还要跟浮生道别,免得她再担心。”
  沈格然咧嘴笑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眼内再也没了初见时那般掩饰的慵懒与魅惑,清澈澄明,他拉过婉瑶的手握在手心里,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不用收拾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还有更好的在等着你们呢。放心,我不会亏了你和孩子。”
  婉瑶笑笑,不动声色的抽出了手,起身道:“那也不行呀,有些东西看似旧了,可是用着习惯了,自然就舍不得丢下了,等有一天,我觉得可以用新的替换时,自然就扔掉了。”
  俩人皆是有所指,沈格然希望婉瑶放下现在的一切,跟他过全新的生活,可婉瑶的心里还没能腾出地方。
  没事,沈格然不急,他等得起,谁叫这是他种的因,所以必须要承担这样的果。
  宇文宪是回到北周后才得知了婉瑶的事情,那一日,他拉过宇文邕狠狠的朝着他的俊脸揍了一拳,毫不留情,宇文邕傻笑了几声,不作辩解。
  他用四年时间去麻痹自己,可战争还是结束了,回来后,他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他是个很少喝酒的人,可是四年时间,却学会了喝酒,可无论喝多少还是清醒的很。
  锦墨居的院子里杂草丛生,里面没了侍奉的宫女,连基本的打扫都没了。
  期初,锦春带着锦夏还常常回去擦擦洗洗,有一次被冯夫人知道了,将来人叫去好一通打,这才不敢再去,锦墨居自此也就荒废了。
  宇文邕拎了两坛子酒,独自一人去了锦墨居,见着满是杂草的院落,不由的红了双眼,他顾不得自己腰伤,弯下身子疯了般的拔着草,直至累的再也拔不动了,才躺在地上,他目光呆滞的望着夜空,泪流满面。
  他低声呐呐自语:“婉瑶,为什么要在朕离不了你的时候离开朕?”
  “你知不知道朕有很多理由放弃你,却还是选择留下你,可你明明有那么多理由留下来,却还是选择放弃了朕。”
  “婉瑶,你知道什么是孤独么?就像你悄无声息的离开,而朕在这冰冷的皇宫和回忆里,一边等你,一边恨你。”
  “婉瑶啊,朕都老了,头发都白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宇文邕坐起身子靠着身后的那一棵香樟树,身侧是一堆堆的枯草,他依稀瞧见,不远处一女子踏着一地霜白的月光,聘婷玉立,笑眼如弯月,手执一件玄色的厚厚的裘绒披风,闲庭信步的朝着他一步步走来,她走至宇文邕身边,眼里映衬着月光余辉,笑靥如花,弯着身子拉他起来,声音动听如潺潺流水,轻轻唤他,“叔叔,外头凉,我们还是回家吧。”
  宇文邕笑弯了嘴角,一排洁白的牙齿裸露在外,他伸着双手由她拉着,“好啊,我们回家。”
  直至一滴泪晶莹从他眼角划过,宇文邕才悠悠转醒,原来是梦一场。
  他的双手还保持着伸直的姿势,身体已是冰冷至极。
  宇文邕讥笑一声,坐起了身子,拿起身侧的酒坛子仰头而尽,佳酿顺着他的喉咙咕隆咕隆的进了胃里,烧得他浑身发烫。
  “婉瑶,终究没能等到你,就算朕没有放弃。”
  “你可知,这些年,你把朕的孤独都照亮了.....”
  婉瑶似阵疾风一般,来了、又走了。宇文邕的心,满了,又空了。
  宇文邕从不知,原来****如此折磨人。
  他曾试问过自己,若他知晓会有这样的结局,自己是否还会选择爱上婉瑶?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愿意,依旧愿意,若是再重活一次,他会顺从自己的心,活得潇洒肆意一些。
  宇文邕佝偻着背脊,晃悠悠的回了乾坤殿,他忽而笑了,仰天长笑。人生不能从来,他又何苦做着美梦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绿帽子

  宇文宪回到齐王府后,得了个惊天的消息,当时绿的不止是脸色,还有头上的帽子。
  阮希立在一侧,端庄秀丽,背脊笔直,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她嘴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余光睨了眼宇文宪,只见他坐在上座的梨花木镶玉扶椅上,手肘平放于身侧的案几上,身子微倾,垂着头默不作声。
  久久,阮希才开口道,声音里满是自责,“王爷,是妾身没有照顾好侧王妃,让那淫贼有了可乘之机,才害的侧王妃大了肚子,还望王爷责罚。”阮希泪迎于睫,说罢便跪在了地上,更是差遣鸢儿去取了家法。
  宇文宪缓缓的睁开双眼,眼波平静无波澜,声音比屋外的寒夜还要冷上几分,“下去了,本王累了。”
  阮希微有错愣,还是直起了身子福礼告退,回了自己的风月居。
  一路上,阮希都是蹙着眉头,除了唯爱李婉瑶,阮希根本是一点也猜不透宇文宪的心思,郑如烟明目张胆的红杏出墙,还怀了个孽障,这么大的事儿,宇文宪竟能如此平静,到底是他太在乎自己的颜面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显现,还是他一点也不在乎郑如烟,管她怀了谁的孩子呢?
  宇文宪站起身子负手在屋内转了几圈,其实他不相信郑如烟会做出此等伤风败俗、有辱门楣的事儿。她是狠毒了些、个性极坏、脾气也是差的很,但毕竟是高门子弟,从小所受到的教育也比平常百姓家更为严厉,就算冯道远再宠溺于她,这等事还是做不出的。况且,宇文宪很了解郑如烟,她高傲的很,眼高于顶,怎会跟一个守门的侍卫苟合?
  宇文宪命人差了管家过来问话,管家吓的嘚瑟,眉眼闪烁,一看便知有猫腻。
  宇文宪不急不躁,安稳的坐于上座,垂眼睨他,“本王只给你一次机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个清楚,你要知道污蔑侧王妃和设计陷害侧王妃都是死罪,你若实事求是,本王还能姑且饶你一命,否则......”
  管家四十有加,八字胡子绿豆眼,看着不是正派的面孔。自打齐王府建府以来就一直在此当值,也算是尽心尽力,但是有些贪财,在府内没少收下人们的小钱,不给的,肯定是要被穿小鞋。宇文宪早有耳闻,可后宅中的事儿还得是女人当家,他亦是没那个功夫管东管西。郑如烟不言语,肆意纵容,好在没出什么事儿,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一次,看他这模样,怕是脱不了干系。
  管家伏地叩首,大叫冤枉,“王爷,老奴冤枉啊,老奴自在齐王府当差以来,一直恪尽职守,以己律人,从不纵容何人一名犯了错的下人。至于黄光什么时候跟侧王妃好上的,老奴实在是不知啊。”
  猝不及防间,宇文宪上前一脚,直将他踢翻了几个跟头才停住。
  “狗奴才,还敢撒谎,本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罢,宇文宪回身取出了挂于衣橱旁的利剑,拔出剑鞘直指着管家胸口窝。
  管家吓的连忙向后躲了躲,直至抵在了门框上,他哆嗦着眼睛直盯着宇文宪手中的利剑,在烛灯的照射下泛着凛冽的光。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老奴说,全说,求您别杀了老奴啊.....”
  宇文宪眼泛寒光,收起了剑身放于案几上,“说,一字不漏的给本王交代清楚。”
  管家爬行至宇文宪脚下,仰头颤抖着道:“是侧王妃不让老奴说,还威胁老奴,若是说出了他们的事儿,就派人杀了老奴灭口。”
  宇文宪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别跟本王废话,讲重点。”
  “是是是,这还是王爷刚走那会儿的事儿,老奴看见黄光时不时的往后院去,起初问他,他说是帮侧王妃买的东西,要送过去,老奴并没在意,直到有一次,老奴见他半夜进了侧王妃的屋子,而且屋内还传出了男女人的欢、爱声,老奴这才知晓,原来黄光竟干了如此畜生的事儿。于是老奴将事情禀告给了王妃,王妃叫老奴别声张,怕坏了侧王妃的名节,若是大家都知道了,还让侧王妃怎么再待在齐王府,怎么活下去呀?所以老奴一直也没说,王妃说她会试着跟侧王妃说说。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老奴见着黄光安守本分,以为这事儿就此作罢了,不想前几个月,侧王妃突然每日里呕吐不止,王妃娘娘担心来,宣了大夫来,这才知道,侧王妃是怀有身孕了啊。王妃气急,命人打断了黄光的狗腿,割了他的舌头,扔到了乱葬岗,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管家说完,抬眼偷看了眼宇文宪,见他面色平静,毫无表情,偷偷的往后退了退,他亦是猜不透他家王爷的心思。
  宇文宪重重的喘了口气,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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