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绣春风/将军似棵草,夫人是块宝 完结+番外 (水月梵声)
玉容这孩子,不见了!许是自己刚刚想得出神,以至于让这孩子挣脱了还未发觉。
锦毓陡然间生出一身冷汗,若是玉容出了什么事……她不敢再想下去,奋力拨开人群,一面跑一面呼喊,喊声很快便淹没在熙熙攘攘的风声中。
再说这沈玉容,方才下桥时瞧见路边有玩杂耍的,一时心中激动不自觉地就挣开了母亲的手,欢呼雀跃着挤到人群中看杂耍。一双小手拍了又拍,胖胖的小身子因为喜悦跳了又跳,全然不知道母亲为了找她几欲昏厥。
等杂耍看完了,人群也散去了,一回身时才意识到母亲不见了。
她四下里找了几圈就是没有发现母亲的身影,毕竟是四五岁的女娃子,旁边全是陌生的人,吓得登时就“哇哇”大哭起来,哭声好不凄惨,肉肉的脸庞上泪痕斑驳,几度哽咽。
这小小的孩子,人生中第一次尝到了恐惧无助的滋味。
惨烈的哭声很快便吸引了一大票的人,他们围过来,细细打量着正中间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的小姑娘。
“呦,这是谁家的孩子?大冬天的怎么坐在地上!怕不是被抛弃了吧?”
一个女人低声说着,一双眼中满是怜悯。
“别胡说,这孩子穿金戴银,身上料子俱是绫罗绸缎所制,一看就不是出自等闲人家……依我看啊,八成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姐,走丢了也不一定……”旁边一人低声打断女子的话,将玉容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一番。
玉容哪里瞧见这么多人探究性的眼光,心中恐惧更深。她想娘亲了呀,想娘亲身上香香的味道,想娘亲温温软软的手,娘亲,你在哪里呀!容儿害怕,嘤嘤嘤。
她抱住小小的身子,一双大眼睛泪光闪闪,睫下还挂着几滴泪珠,好不可怜。
正当人群议论纷纷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喏,给你吃……跟我走吧。”面前小小的人,举着一串糖葫芦递至玉容面前,稚气的嗓音,脸上却是一片正经。
玉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庞,见面前站了一个小哥哥。比自己高,带着小玉冠,穿着正正经经的衣裳,一张脸庞也是正正经经,只一双眸子亮晶晶,满满的全是关切。
小人儿瘪瘪嘴,又哭了起来,“你是谁?娘说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我不要……”说着,坚决地闭上眼,小脸抽阿抽,竟是又要哭出来。
“别哭了,我就是带你去找你娘亲的。”
面前的声音无比真诚,真诚的连玉容都有些相信了。
“真的吗?”
“真的,你这么可爱,我怎么会骗你呢?”小男孩笑着牵起玉容软软的手,一手拿着糖葫芦,走出人群,留下一群人在背后窃窃私语。
“少爷,你怎么在这?让小的们好找!这……”迎面跑来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俱是满头大汗,瞧见自家少爷身边的小姑娘,慢慢的小身子,怯怯的大眼睛,躲在少爷身后只露出半个头,都不禁面面相觑,不清楚这演的是哪一出。
“她是我妹妹……你们别管了,父亲那,我自会去说明……”小男孩淡淡地说道。
众人听罢,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识相地闭上了嘴,前面引路。
“小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呀?容儿想要娘亲……”小小的姑娘泫然欲泣,牵着小哥哥的手走了一段路还是没有寻见娘亲,她这委屈的呀,全天下都没有她委屈。
“别哭别哭,我带你去见我父亲,他一定会帮你找到娘亲。”他笨拙地用袖子擦拭玉容哭得红扑扑的脸蛋,轻轻地哄着。
玉容总算是将泪水咽了回去,“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穿过无数的花灯和欢天喜地的人群,天地间好像骤然清净了,人群悄然散去,只有白茫茫的大雪依旧不知疲倦地下着,笼罩了四野。
前面好像站了一个人影,一见到小男孩便迎了上去,面上一片关切,“长豫,为何去了那么久,我和你娘都担心坏了。”他的目光看向躲在长豫身后怯生生的姑娘,不禁怔住,“这位是……”
名叫长豫的小公子将玉容从背后牵出来,上前恭恭敬敬行礼道,“父亲,长豫知错了,不该让父亲母亲担心。至于她,是长豫在途中偶然遇见,与她娘亲走散了坐于路中央啼哭,孩儿见她可怜,便将她带了回来,想着能否寻见她的娘亲,好让她一家团聚。”
那男人一听,微微颔首,赞许地笑道,“原来是这样,长豫,你做的很对……”
那名小公子即使是听了父亲的夸奖,面上也无丝毫喜色露出,只是淡淡地退至一边。
“小姑娘,你家住何方?告诉我,伯伯送你回家……”他走至玉容面前,俯身问道,面上一片温柔。
这个小姑娘生的甚是面熟,依稀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
他绞尽脑汁,却想得头痛欲裂,根本无法继续想下去。
有四五年了吧,自他从昏迷中醒来,头就会时不时的发痛,只要往深处去想,便会头痛得像是要炸开。每次这样,他便会放弃不再想下去。
只是这一次,他迫切得想知道这个姑娘是谁,他们之前是否见过。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一定要想,不要停。
“容儿!你跑到哪里去了!让娘亲好找啊!容儿……”
远处突然奔来一个女子,一把上前搂住玉容,哭得满脸是泪。
“娘亲……”玉容紧紧抱住自己的娘亲,恐惧使她再也不敢撒手。
“娘亲,是这个哥哥和伯伯救了容儿。”母女二人抱头哭了半晌,玉容才抬头说道。
锦毓正要抬头道谢,却在瞧见那男人的面容时,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文夜,是你吗?你的病……”
锦毓抬头的瞬间,那男子也在默默打量着她。见到她的面容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名叫玉容的姑娘给他如此面熟的感觉。
其实不是玉容,而是她,面前的这位陌生女子!让他一瞬间呆若木鸡仿佛置身于梦境中,是了,就是她,给他很强的似曾相识之感,甚至于明明是第一次相见,心中却早已悸动万分,砰砰直跳。
她到底是谁?头又开始痛起来,像有千万把斧头在劈。
“区区小事,何须挂齿,夫人客气。只是夫人,你我素昧平生,不知夫人怎知我的表字?”
原本欣喜万分的锦毓在听闻这一句话时,满心满眼的欢喜化作震惊。
“文夜……你怎么了?我是锦毓啊,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她的不解与慌乱溢于言表,情不自禁就想上前好好询问一番。
那男人将锦毓上上下下仔仔细细认真端详,脑中转的飞快。熟悉的女人,熟悉的身影,脑海中一闪而过些许的画面,可转瞬即逝。
“这位夫人,我们之前见过吗?”他在锦毓期待的目光中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锦毓的脸刷的就灰白一片。
“文夜,文夜,你忘了我?徐青,徐将军,我是锦毓啊!你在夷夏城中救了我一命,这些,你统统不记得了吗?”她的眼中开始有晶晶闪的东西出现,满是不敢置信与难言的苦痛。
站在一旁的玉容从未见过母亲这样,也呆住了,整这一双大眼睛怯怯地望着。
徐青闭上眼,拼命转动疼痛不堪的脑仁,好多好多画面一一闪现,又火光冲天的城池,满身是血的男人,还有泪流满面痛苦的女子……
他突然大吼一声,痛苦地抱住头,嘴里喃喃念叨着,“我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一旁的侍从们慌忙上前扶住他,长豫也慌了,慌忙从他父亲衣袖中掏出小瓷瓶倒了两粒药丸让他父亲服下。
任锦毓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事实已经很明朗了,徐青忘了她,以前的事,他再也不记得了。
“相公!”
娉娉袅袅的女子赶来,见现场情形,慌忙为徐青顺气。
徐青一见到她,当下也不顾自己的头疼,慌忙一把握住她的手拢入袖中,关切地说道,“碧莲,手怎么这么冷?快回去好生暖着……”
“相公……”锦毓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心中说不上什么感觉,酸酸的,涩涩的。
“夫君,天寒地冻的,可别冻坏了你和长豫,我们回去吧……”
“长豫,来和小妹妹告别,你爹身子不好,我们要早些回去。”那女子转向自己的儿子,笑的很是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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