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绣春风/将军似棵草,夫人是块宝 完结+番外 (水月梵声)
沈初莲思索了良久,想到哥哥对林锦毓那么好,她却在街上公然与旁人私会,又想到初华大姐明明知道这件事,却想方设法替她隐瞒,为此不惜斥责自己……这般想下来,心中已是怒火万丈,一双拳头捏得死紧。
孟蕙兰余光瞧见她的模样,心中暗暗冷笑,知道有戏。
果然,沈初莲下定决心对着她郑重说道,“表姐,此时我只告诉一人,你心里有数便好,切不可与他人言说……”
孟蕙兰自是满口答应。沈初莲便也不再犹豫,将上次在街上发生的事,包括沈初华明明知道却替她隐瞒之事一五一十全告诉了她。孟蕙兰心中大惊,面上却一阵沉吟。
想了好半晌,这才悄悄对沈初莲说道,“她做了这般不要脸的丑事,有何面目继续待在沈府!莲妹,多亏了你今天说的这件事,就凭这点,我也能让她身败名裂!”她微微冷笑,又说道,“你说我们将她赶出沈府可好?”
沈初莲一愣,“她却是配不上大哥,可是如何将她赶出去?我瞧大哥喜欢她的紧,定会偏袒着她!”
孟蕙兰轻笑,“莲妹,你想得还是太过简单,有些事光凭嘴巴说当然不能取信于人,必得将事实血淋淋地撕开铺在他面前才能让他相信……我们要做的,就是让睿之表哥看到事实,到时任她怎么狡辩,证据摆在面前,就算是表哥有心偏袒她也总要顾及世人的眼光吧!我就不信表哥真能为了她与几千年的礼教古训为敌!”说到最后,黑眸中陡然射出嗜血的光芒。
沈初莲瞧见这样的孟蕙兰心中有些胆怯,但又有一丝复仇的快感。她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心中一阵激动,不自禁地凑上去轻声问道,“这却是最好的办法了,只是……她这几日都待在胧香院中,鲜少外出,这可如何是好?”
“嗤,她不出来,我们就让她出来!只是这件事,还得需要你帮忙……”
沈初莲自是满口答应不在话下。
孟蕙兰仔细地检查了门窗是否关好,这才小心翼翼地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明日巳时三刻,你派人请夫人到后花园东面绣芳院中,就说有事想和她闲聊一番,然后的事,自有我们做主。”
沈初莲有些似懂非懂,犹豫了会还是问道,“表姐,小妹不明白,这跟你说的事实证据有什么关系?莫非是要小妹亲口盘问于她?”
孟蕙兰神秘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傻姑娘,只是让你去请她,何曾让你也去绣芳院了?你仔细想想,若是我们能让睿之表哥亲眼见到她与别人私通的事实,此事不就了了嘛!等着吧,明天请你看一出好戏!”她言语虽平淡无波,但内里的狠辣却让听者不寒而栗。
“你是说……”沈初莲好半晌才理解了她话中的意思,一双眸子睁得老大,惊得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住地打着哆嗦。
孟蕙兰心中鄙视,面上却笑盈盈的,仿佛她说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对了,正如你想的那样。你放心,你只需将她请到那个地方,剩下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不过表姐还是要劝你不要耍什么花招,我来你这并且密谈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想必全府上上下下都已知晓,你以为你还能釜底抽薪全身而退吗!”
她睨了眼兀自呆怔的沈初莲,笑得很是人畜无害,“好妹妹,听姐姐一言,姐姐怎么会害你呢?想想你的睿之哥哥,初华大姐,你难道想失去他们吗?
再说了,不过是将她休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她的家世背景,日后还能再嫁。你这般迟疑又是作甚?姐姐言尽于此,你好好考虑,等你的好消息!”
她这般说完,娉娉袅袅地起身,最后笑着看了眼初莲,款款地拉开门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渣作者保证,明天的戏份很精彩!
感谢读者们的正能量和对我文章的厚爱与鼓励,水月向大家道谢。
写文是一种爱好,若是恰好遇上爱读书,爱与我交流的小天使们,那是最开心的事情啦!
最后,再次感谢一如既往支持我的读者朋友们,我会继续加油!
☆、杖毙
沈初莲坐在床榻之上怔怔地想了好久,一双无神的眼睛睁得老大,手中的绣帕被她无意识地搅作一团。脑海中一直回响着孟蕙兰最后阴森又带着点威胁意味的神情。
没错,她是不喜欢那林锦毓。其实与其说讨厌,还不如说是嫉妒更贴切些,她嫉妒她抢走了大哥的宠爱,嫉妒她明明什么事都没做却能赢得全府上上下下的喜爱,更嫉妒她有一副健康的身子,活蹦乱跳又富有张力。不像她,永远都是病怏怏的,鲜少下得了床。
慢慢地,这些嫉妒又转变为恨意,恨她对初华大姐这么好,对自己却如此冷淡。其实这些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事,只是初莲因为心怀恨意,故而看什么都觉得像是在针对自己。
若说这些都可以一笔勾销,那么最让她难以释怀同时再也无法容忍的莫过于她对自己大哥的背叛。自家大哥的疼宠那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如今毫无保留地全给了她,她却弃之如履。大哥心善也许可以既往不咎,可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要出这口恶气。
只是自己真的要用这般上不得台面的方法去对付她么?自己虽恨她却不愿意伤害她,顶多也只是想将她赶出沈府。她虽未出阁,只有些事还是清楚的,女子的贞洁是多么的重要,若是真出了这件事,恐怕下半辈子也是再无指望的了。
只是这念头在脑海中停留一瞬间后就被迅速抹去了,孟蕙兰的话好像还萦绕在耳边,“难道你想永远失去你的睿之大哥和初华大姐吗?”不,她不想失去他们,她想和他们如同孩提时代一样,那时整个家好像只有她们三个,亲密无间相依为命。
可时光一晃而过,自从家中来了个林锦毓,什么都变了。大哥斥责自己,大姐嫌弃自己,自己一刹那从掌中宝跌为一团烂泥,谁都可以作践自己……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谁愿意心狠?谁不想守住心中的纯净?可你若心软,别人却不会仁慈……若是就因为心中的怜悯之情泛滥而放了她一马,日后便会有无穷无尽的后顾之忧。与其这样,不如长痛化短痛让大哥亲眼瞧见她的真面目,也好使她受到因有的惩罚。
再说了,蕙兰表姐不是向自己保证只是将她赶出沈府,其余的事一律不管吗?想想也是,按她的家世条件,再嫁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顶多就是名声差了点,日子难熬了点,大哥可能也只是一时不习惯,等过上几年新嫂嫂过门,这往后的日子,还不是得一样的过。
一想到这,她心中似乎底子又足了些。自己不过是在除害,让大家看到她的真面目而已,并不是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一面为心中打气,一面慌慌张张地将赛雪唤了进来。
赛雪还有些唯唯诺诺,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哆嗦着不敢上前。初莲却像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般微笑着唤她上前,如往常般亲亲热热地拉着她的手笑道,“赛雪,你去胧香院一趟,若是遇上嫂子便告诉她明儿巳时三刻,我在绣芳院等她……”
赛雪有些愣,主子这态度变化的太快简直让她无法适应。
“去呀!愣着干嘛!”沈初莲瞧见她呆怔的模样,笑容冷了下来,声音中也带上了些许寒意。
赛雪胆怯地瞟了主子几眼,嗫嚅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主子,奴婢觉得您这身子还未好透就这般急着要下床实在不妥……不若将夫人请至咱们院中吧……”
话音未落,沈初莲已是极为恼怒地甩开了她的手,狠狠地将床头小几上的汤药碗掼在了地上,脸上一片厌恶,“你这死丫头,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以为对你说几句好话就真把自己当小姐啦!忒的不要脸!赶快去,若是再说半句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她的眼神像刀子般剜着赛雪,好像和她有天大的仇恨。吓得小丫头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一溜小跑冲出了房间。
胧香院中,锦毓听完了赛雪的转述,转身命令画眉抓一把金叶子给她。等到赛雪千恩万谢出了门之后,喜鹊这才略有些奇怪地说道,“夫人,这二小姐好生奇怪,不请你去她屋中细聊反而约到绣芳院中,婢子可是听说那里环境幽深,地理位置又偏远,平日里鲜少有人去。这好端端的,怎么想到去那个地方?”
锦毓也有些想不通,她盯着面前茶碗中滚滚上升的雾气,想了好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放下心来不去想,“莲妹这么做必是有她的理由……许是她嫌自己久病莲欢阁中,怕有些晦气,这才挑了个僻静雅致的处所好和我谈天说地……喜鹊,人家许是一番好意,我们就别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且让我明儿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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