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绣春风/将军似棵草,夫人是块宝 完结+番外 (水月梵声)
初华一张小嘴张的老大,又惊又喜,心也随着砰砰乱跳。“这是林公子给我的?”
“嘘……小点声,老毛病又犯了不是!”锦毓按住她,慌忙看了看门窗是否关好,这才小心翼翼地嘱咐道,“我本是不赞同哥这样做的,你是大家小姐,又还未出阁,怎可私相授受,接受陌生男子的馈赠?故而我方才才问你你和我哥是否有些什么……”
她顿了顿,又说道,“我哥向我保证你们之间是清白的,还说只是因为上次的事,在茶楼中让你受了惊,心中愧疚不安,这才送扇来弥补。”
初华只觉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只低着头呐呐不言语。
锦毓知她害羞,便将盒子轻轻塞入她手中,安慰道,“好妹妹,既是我哥的赔礼,你就安心收着吧,莫让我这个中间人为难。”
说完好像又有点不放心,想了想还是说道,“虽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还是别让外人知晓,此事我们三个知晓就行了,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是我送的,懂了吗?”
瞧见初华怔怔地点点头,锦毓很是满意。又吃了几杯茶便起身告辞。
初华将她一路送至门口,附耳轻声说道,“嫂子,日后凡事小心……明月那儿,更是要小心。”
锦毓一愣,瞬间便懂了她的意思,微微颔首。
初华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嘱咐道,“嫂子,我瞧着莲妹……近日很是怪异,我都有点认不出她了。具体的,小妹也说不上来,嫂子若哪日得空,多去她那儿看看。”锦毓皆一一记下,自不必说。
离开了玉琼楼,锦毓走在林荫小道上。喜鹊画眉早被她先行打发了回去,锦毓一个人边走边思索初华方才对她说的话,心里不知怎的,有些七上八下。
正想得出神,猛地从旁边林子里蹿出一条人影,挡在锦毓面前,倒把她吓了一跳。
“嫂嫂,别来无恙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水月明儿要回学校,又要和我的狗室友们相聚啦!
今天事特别多,这篇是水月觑了空完成的,字数不如以前的多
很对不起大家,请大家原谅。
☆、两巴掌
锦毓正低头想事情,走得慢慢悠悠,两个丫头也不在身边,故而走得愈发慢起来了。
冷不防一条黑影从天而降,轻佻的声音在耳旁炸开,倒把锦毓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后背已是冷汗渍渍。
“嫂子,别来无恙啊!几日没见嫂子,嫂子可好?”锦毓抬头一看,原来是沈睿言。他今儿穿了一身暗红色绣铜钱的锦袍,那铜钱是用金线勾勒而成,明晃晃的,在光下泛着炫目的光泽。
头戴小金冠,腰缠宝石玉带,脚踏青云履。他本就生得面皮白净,风流俊美,如今在这一身行头的衬托下,更是惊为天人。
好在锦毓是知道他的为人的,若是不谙世事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被他这么轻轻一撩,定会春情泛滥,而后飞蛾扑火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瞧见站在离自己不足五尺远的正一脸不怀好意地笑着的沈睿言,锦毓微微蹙眉,压制住心头的厌恶,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与他拉开些距离。这才略施一礼淡淡地说道,“多谢叔叔挂念,妾身一切安好。”说着,便要低头从他身边绕过去。
谁料就当他们快要擦肩而过的时候,沈睿言一把拦住她,旋身挡在她面前。
锦毓大惊,慌忙回头四顾,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微风拂面,树枝簌簌吹摆。余光瞥见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笑得极是轻佻。锦毓一闪而过,这才幸免了与他的肢体接触。
“叔叔这是何意!”锦毓面上带了丝薄怒,冷声斥道。
沈睿之瞧见锦毓后退,便也嬉笑着往前进。接触到锦毓越来越冷的眼神,这才稍稍收敛,站住不动,“睿言多日未见嫂子,今日偶遇,真真是万分欣喜。可不知嫂子为何对睿言如此冷淡,三言两语便想告辞,莫不是睿言做了什么冒犯了嫂子?”
他说的万分可怜,一副苦大愁深的模样。锦毓心中一阵冷笑,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现在装出一副虚情假意的模样。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不表露分毫,“叔叔未免也太过多心……妾身妇道人家,终日深居简出,自当以夫为纲,何曾有心思想些别的?”
沈睿言的笑顿时有些僵在了脸上,她这话虽说得恭谨,然而话中深意却是“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心都在我家夫君身上,哪有心思去关注你!”
这般泼辣的小娘子倒是少见,美人么,自当是用来疼的,只要言语无伤大雅,无需计较太多。这般思量着,瞧着锦毓的眼光又多了些势在必得的决心。
他上前一步,在锦毓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俯身在她耳旁问道,“嫂嫂可知睿言从何处来?”没等锦毓说话,他又幽幽地自顾自开口说道,
“睿言方才从繁春楼尽兴归来……啊,嫂子可能不知这繁春楼,容睿言和你好生解释。这繁春楼啊,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个个婀娜多姿,端的是妩媚风流,小爷我有幸在里面爽上了一夜……”
“住口!”锦毓实在无法忍受他的污言秽语,厉声呵斥道,“二弟,身上的伤还没好,怎么,又想挨板子吗!”她面容冰冷,眼若利刃。可看在沈睿言眼中,却勾得他心痒难耐。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他见过的美女不在少数,却没有一个能像锦毓一般对他的皮相嗤之以鼻,对他的撩拨丝毫不为所动,这彻底地勾起了他的征服欲望。
故而锦毓的呵斥对他没有丝毫警戒,反而使他更加变本加厉。他一把搂住锦毓的腰,对着她耳边轻吹一口气,随后轻浮一笑,“嫂子莫气呀,在睿言眼中,她们都是一堆粪土,连给嫂嫂提鞋都不配!”
锦毓拼命挣扎想要挣脱,奈何力不如人,丝毫逃脱不了他的钳制。沈睿言一用力,两人离得更近,他痞痞一笑,耳语道,“若是嫂嫂肯可怜可怜睿言,赏脸来我院中一趟……爷就是被打死,也甘之如饴。”
话刚说完,脸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还没反应过来,又是反手一巴掌打在他的另半边脸上。片刻功夫,两边脸上就浮现出鲜红的巴掌印,原本俊俏的脸庞不大一会儿便肿成了馒头。
“你……你竟敢打小爷!不想活了吗!”等反应过来,脸上火辣辣的痛,沈睿言由原来的不敢置信转变为暴怒,指着锦毓就骂道。
锦毓趁着他失神的机会早就甩开了禁锢,冷冷站在安全地带,瞧着他恼羞成怒的神情,沉声叱道,“这第一个巴掌,是替你的双亲教训你!你已过弱冠之年,正是风华正茂鲜衣怒马的年纪,可你这厮,上不思为国效力,下不思体恤双亲、振兴门楣,终日里和些不三不四之徒厮混在一起,不思进取自甘堕落,以青楼楚馆为家,以纨绔子弟为友!像你这等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徒,有何脸面活在世上,又有何面目享尽世间荣华富贵!”
沈睿言暴怒,点着锦毓的手指颤颤巍巍,嘴唇气的青紫直打哆嗦。
锦毓毫不畏惧,轻蔑地将他上下扫视,冷哼道,“这第二个巴掌,是打你的不知廉耻!自古长兄为父长嫂为母,我虽与你不甚亲厚,人前人后,你也需敬我三分,这是自古以来的礼训,尔世家子弟,焉得不知?
可你这厮,非但不谦恭明理,反而屡教不改,数次冒犯人伦纲常!如此不知廉耻罔顾人伦,与畜牲又有何异!”
她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声音虽不大,然凿地有声,字字珠玑,如同千万把刀子齐插入沈睿言的心中。
有风吹来,吹得锦毓长袍翻舞,衣袂飘洒,然而那盘得甚是工整的发髻却依旧端正耸立,甚至发间的璎珞珠串都未有丝毫的拂动,发髻下一张秀丽明艳的脸庞此刻沉寂冷漠,通身的气派叫人不敢直视,相形见绌。
沈睿言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的直发颤,配上他肿胀如猪的脸庞,还有衣袍上恶俗的铜钱样式,甚是滑稽可笑。
“你这毒妇!下手这般狠辣!我……我要告诉父亲和母亲,让他们休了你这贱人!”沈睿言憋了老半天,总算让他找到了一句自认为颇具震慑力的话。
“嗤,你若是有胆尽管去告,我倒要看看这沈家到底有无王法,竟放任沈家二公子做些猪狗不如的勾当!你给我记好了,今儿你犯在我手上,打你两巴掌还算轻的,若来日再犯,定叫你尝尝刑具的厉害!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锦毓冷冷地说完这些话,看也不看沈睿言一眼,径自甩袖离去。留下沈睿言盯着她的背影暴跳如雷,一脚踢上路旁一块巨石用来泄愤,谁料石头太硬,疼得他是抱着脚哭爹喊娘,跳着直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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