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凝脂般的肌肤,是他方才一点点将血迹擦拭后展现出来的,莹白如玉,在他不小心触碰后更会微微泛红,十分可爱,想到这,霍子衡不免情不自禁地心猿意马起来,气息紊乱,呼出的热气都洒在了云宁的背上,正在系带子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总是不经意间触碰到滑腻的肌肤。
绑好带子,霍子衡就急忙背过身,慌张地说道:“都...都好了。”
转身后,他眼前似乎还总闪现出那一抹雪白,手上美妙的触感又久久不散,一时间面容窘迫,竟没有半点平时的气势。
说起来,霍子衡自小就待在军营,忙于军事,在权贵中,像他这个年纪,没近过女色、身心洁净的简直罕见,这还是他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女子的美好,自觉终身难忘,以后恐怕都不会再遇到像这样能让他觉得身心酥麻的机会了。
他这会儿脑子混乱,一听到背后没有了动静就以为发生什么事,居然唐突地直接回身问道:“怎么样了?”
没料,对上了一双泛红的双眼,泪珠正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顿时,他脑袋一片空白,看着云宁发愣失神。
美人青丝如绢、泫然若泣的模样自然惊艳得能让人神不守舍,可他更惊讶的是云宁的流泪,他也认识云宁一个多月了,自认还算了解,他们都是不会轻易把情绪表露在外的人,就连刚才被猎贵靡挟持,云宁从头到尾也都没有红过眼。
霍子衡内心复杂,没想到会在这时看到云宁的眼泪。
☆、第24章 分别
云宁本来打算穿好衣服后调整一下情绪,待脸上的热度褪下,再叫霍子衡的,谁知道就正巧被他看在了眼里。
她低下头,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是觉得疼才会哭的,我方才看了看脚踝上伤得怎么样,因为要用力地摸骨,确定有没有伤到骨头和筋络,所以被刺激得流眼泪了。”
她这么说,霍子衡虽并没有多相信,可同时他也反应了过来,面前的这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一位出家人,刚才自己的那些旖旎念头和举动皆是对她的一种亵渎和冒犯,他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羞愧得不知该说什么。
云宁淡然一笑,觉得还是把事情说开,两人心里都好过,就是日后再不相见,也没必要留下个心结。
“将军也不用多想、多担心,我是个行医的,类似的事做得多了,在我心里,治伤是跟肌肤之亲完全是不一样的,就是将军,我不是也看过、碰过、开膛破肚过吗,你又何时见我觉得不好意思呢!”
霍子衡点了点头,莫名地觉得不对,可也不能反驳,只能不出声,免得尴尬。
正巧,上面隐隐约约地传来了重叠的呐喊声。
“将军...”
“霍将军...”
“云宁道长...”
“道长...”
霍子衡几下功夫,爬到一颗大树顶上,大声回话:“青山,我们没事。”
霍青山激动地吼着:“将军,上面已经全部解决了,你有没有受伤?”他知道以霍子衡的本事不会有事,却担心有个万一。
“我没事,你们到山下,树林外等我们出去,不要进来,会迷路。”
简单的交代两句后,霍子衡就跳下树,帮着云宁收拾东西,准备往外走。这片树林草木葱茏,根本没有路,他们自己走出去还容易些,从外面再进来人不仅帮不上什么忙,万一没遇上,也是个麻烦。
云宁十分羡慕他的矫健,这么轻快的身手,说不定他都能徒手爬到山上,再看看自己肿了几圈的脚踝,扭伤了筋,每着一下力都觉得锥心的疼,根本走不了几步,她现在可是个大大的累赘。
霍子衡动作迅速,典型的行伍风格,一句话都没说,一把就把所有东西都挎在自己身上,扶起云宁,干脆地蹲在她的身前,示意她上背。
云宁自然也没矫情、逞强,顺势就趴了上去。
才刚走出几步,霍子衡又把云宁放下,没等她开口问,径自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她的头上,他比云宁高一个头,外袍恰好能把云宁整个罩住。
“遮着点,这里树木繁茂,容易刮着或是掉下个虫子什么的。”
云宁抬眼,对上他深邃黝黑的双眸,抓着衣边的手紧了紧,道谢:“将军有心了。”
霍子衡顶着她盈盈的目光,颇为不自然,边把她重新背起继续前进,边说道:“这也是应该做的,原就是我对不起道长,害道长遭了无妄之灾,受了这一身的伤,再不多做一点,我的心难安。”
云宁脑袋靠在他肩上:“都是些很快就能好的伤,不值得将军这么愧疚,说不得今天跟将军在一起,帮我挡了一个大灾呢。”
这一段路,山路居多,出了山基本也就快到了城门口,所以两人在山底下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一路上不但要随时留意着不能偏离了方向,防备有没有野兽出没,还得留下标志,方便过后有人进来给猎贵靡收尸。
霍子衡想到之后的事,叹道:“原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京呢,这次收拾收拾,就真的能回京城述职了,一晃多年而过,也不知道祖母独自一人在侯府里怎么样,看到我还能不能认出来。”
“再者,我久居军中,又是统帅,素来是我说了算的,回到京城,待在皇帝身边,周边都是八面玲珑的朝臣,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适应。”
云宁:“朝政之事,我也不懂,倒是在军营待了一段时间,很深切地感受到了将军治理军队的能耐,带兵打仗的智慧,我想,就是将军不入朝廷,只做个安闲的侯爷,那也没人敢小看你的。”
霍子衡试探:“你总是这么毫不吝啬地夸奖我,可见,我在你的心里是个大英雄。”
云宁含糊道:“将军有所不知,在定州人的心里,镇北军上下都是大英雄。”
她不敢说出来,霍子衡在她心里确实是个英雄,他本来就极有个人魅力,引人崇拜,无论是他为了救自己一起跌下山崖,还是刚才细心的举动,这些都让云宁十足欣赏和感动。
云宁比起一般女子见识得多,也受过些苦,可还真没经历过像之前那样的凶险,特别是跟着清扬和陈伯出门,永远都是安全第一。当时为了逃生,她能保持着冷静理智,可事后,终归是会后怕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但就仿佛是当时应该有的恐慌全被压抑到了现在才释放出来。
此刻,她趴着霍子衡宽厚结实的背上,外面罩着沾满他气息的外袍,耳边萦绕着他说话时低沉的声音,竟久违的感觉到了一种很踏实的安全感,这种感觉一点点地平息了她的所有负面情绪,牵引着她回归平静,单这一点,他就足以成为她的英雄了。
霍子衡好奇地问起:“云宁道长的本名叫什么?”
云宁想了想后说:“顾文澜。”
“可是从‘芳词洒清风,藻思兴文澜’一句中得来?”
云宁笑;“嗯,是的,没想到你也读过这句,那将军呢,将军有字么?”
霍子衡:“自然是有的,俊卿,只是这字是父亲弥留之际为我取的,所以我不大喜欢用,知道的人也很少。”
“我也不爱用原名,因为云宁这个道号的名气更大,我用着也与有荣焉。”
“哈哈,那你应该改用顾仙姑这个称号,或是‘活死人’这个外号也不错,听青山说,这些可比云宁道长的道号更有名气。”
云宁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才不要,这样弄得好像我跟那些坑蒙拐骗的和尚道士一样了!”
“哎哟!”霍子衡装疼,“怎么会呢,我们的顾仙姑这么有本事!”
云宁:“哼!你有所不知,信众们供奉起来是很大方的,我从不传道,但上清宫里,我的供养却从没少过,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到处义诊,不过是为了把别人供养我的再回报给有需要的百姓罢了,总不好让外人以为我是为了外物才讹传出来的名声。”
两人漫无边界的聊着,说说笑笑,气氛越发的轻松愉悦起来,霍子衡一直背着云宁,道路崎岖,但没有半点松懈过,反倒因为两人间类似暧昧的氛围而越感轻快,明明没有一丝疲惫,却不自觉地放慢了步伐,恨不得这段本来就漫长的道路耗时得更长。
只可惜,终有走到终点的时候,霍青山带着人在林子外候着,连陈滨也在。
一群人迎了上来,霍子衡继续背着云宁,走到马车边上,让她直接落在车上面,待在车里的双子连忙扶着,动作谨慎,就像她伤得很重似的。
云宁看到他们的表情,特别是陈伯的一脸悔恨不已,安抚道:“没事,都是外伤而已,很快就能好的。”
又问:“陈伯怎么来了?”心里同时庆幸着,好在陈伯之前没在。猎贵靡要留着自己做人质,也会因为男性尊严而放过双子,但若看到陈伯,必定是会第一时间先铲除的。
陈滨见她被袍子全部遮挡住,就算看不见伤势,也能猜到伤得肯定不轻,这不都已经不能自己走路了,而且她还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不由心疼不已。
“医馆拉车的那匹马是老马,自己跑了回来,我一看肯定是出事了,就赶了过来,经过这,遇上霍副将,听他说了来龙去脉,我本来就担心你,又不知道你伤得有多重,还出来得那么慢,这可把我急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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