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如今多少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稍有不慎便落人话柄,若只是他一人便也罢了,但如今他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得不估计她。
所有的流言蜚语,污蔑中伤,他都可以一肩担起,但唯有她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清嘉见他态度仍未软化,不由泄气的很,道:“那你也将我关起来吧,这样我也好受些……”
这几****都寝食难安,无论在哪里,她都跟坐牢没什么区别了,良心上的谴责和束缚真是世上最牢固的枷锁,轻易的便让人画地为牢,动弹不得。
陈巘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行!”
清嘉看着他,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吸了吸鼻子,道:“那怎么办嘛,既不想为难你又不想他们受苦,都是我的错,好好的来找你做什么,早知道是今日这样的局面,我定然——”
话未说完,她的身子就被陈巘从身后紧紧抱住,耳畔出来他的声音,既轻却痛:“嘉嘉,不要那么说。”
见到你,我多么欢喜,纵然放弃所有,我也愿意。
可是,你却说你不想见我,永远不要见我……
清嘉何尝不想没有争吵,没有伤害,一直那么幸福到老。这三年来的日日夜夜,自己所盼望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有朝一日,夫妻团聚,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不曾想世事难料,命运捉弄,三年便已经是沧海桑田,时移世易,哪里还容得她回忆过去,不过痴人说梦而已。
“……嘉嘉,你想想看,我们和叛军两相对立,那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们在我手里,至少必要的时候还能保得一命,若是真到了战场上,那九死一生,前途尚未可知也。”
他们对清嘉有恩,陈巘自然不会拿他怎么样,如今不是关了起来,但仍旧好吃好喝,不过失了点自由罢了。
叛军那是必然要铲除的,到了必要的时候,他也会寻个由头放他们一条生路的,全了他们对清嘉的照顾相护之情。
只是这些他暂时没法对她说,但却还是不希望她因为这件事伤神。
清嘉抽气:“你总是对的,我说不过你。”
陈巘轻笑一声:“谁说的,你不知道,只要你一流泪,我真觉得暗无天日也不过如此了。”
清嘉听了却并没有欢喜,陈巘不想看她皱眉:“嘉嘉,不要不开心,我带你去骑马好不好?”
军中前日才补充了一批战马,其中有几匹甚是神骏,他看了颇为喜欢,今晨马倌才来报告说马匹已经训练好,他的坐骑折在了东南,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适合的坐骑,当下便想着去挑出一匹。
其实本不用这般麻烦,原是他两年前曾偶然间得到一直小马驹,正是个好苗子,这些年他一直精心饲养,若是好生训练日后征战想必不差。
那时候他征服了西北夷族部落,收获了不少宝马良驹,当中便有一只照夜白的小马崽,不过两月大便失了母亲,原是活不成的,陈巘瞧着它毛色纯白,不掺杂色,瞧了实在觉得喜欢便将马倌将它小心的照料着。赶好军中有母马生产不久,这才抱去给了其他母马哺育,好在它也算争气竟也活了下来。
半年后,陈巘再见它时已经身量已成,颇有几分神驹的形貌了。
如今两年过去,这照夜白已经宛然是一匹千里良驹了,平日里陈巘若是无事便会去马场看看,亲自给它刷刷身子,喂喂草。
不晓得是不是动物都有通灵的天性,照夜白对陈巘态度十分亲密依恋,俨然要比整日细心照料的马倌都来的亲昵,每次见他都十分雀跃,总爱像小狗般围着他打转。
陈巘本想着将它当做以后的战马坐骑,但如今却没这个打算了。
清嘉闷了几天,此时他一提议倒是真生出了几分出去透气的心思,便也没有拒绝,只是仍旧闷闷不乐。
陈巘在军中积威已久能够接近他的全是心腹之人,大家都对这个整日住在将军营帐中的女人身份十分好奇,毕竟都是陈巘的老部下了,这些年可从未见将军亲近女色。
如今却见他将这女子端看作菩萨,整日的供奉着也不得好,心中已是十分好奇,但碍于陈巘的威严,那是只字不敢提。
因此,清嘉这才刚一出营帐便收获了许多诧异的目光,好在陈巘在身旁,那些将士也十分懂分寸,不过是匆匆一瞥便不敢再看。
不过,总是有不是识相的,还未走出几步便见李达远远的打招呼过来,声音响亮的很,大喊大叫:“嘿,弟妹你可算出来了,真是帮了大忙啦……”
李达这一咋咋呼呼不要紧,关键是将所有的目光都招惹了过来,清嘉瞬间感到被万人瞩目的压力,十分不自在,不由自主的微微低了头。
陈巘更是头疼,这人都已经升为偏将军了怎么还是这般毫无稳重,整日在军中吃酒吹牛也就罢了,这个时候来添什么乱。
他下意识的抓住清嘉的手,不让她往回走,李达一走近才瞧见,呦呵,这两人脸色怎么都这么奇怪。
陈巘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李达立刻会意,马上无声的保证自己绝不敢再乱说话。
只不过,在陈巘和清嘉走后,整个军中都炸开了锅:什么,前段时间将军下令寻找的那个女子原是将军夫人!?
——可不是嘛,要不然怎么那么生气,你什么时候见过将军那般失控了。
众人了然:原来如此。
……
陈巘一直牵着清嘉的手,任由她怎么挣扎都不松手,最后清嘉也累了也就随他了。
哼,别以这样她就会屈服的,原则问题不准蒙混过关!
陈巘知道她的小心思倒也不戳破,不消一会儿便到了马厩,照夜白见到他很是兴奋,马倌对它也是有别于其他,不跟其他的马同处而是单独的马厩,吃的也是当日现割的马草,可见待遇优渥。
照夜白雪白而高大,性子有通人性,清嘉看了果然欢喜,脸色也好了几分,一个劲儿的摸个不停。
陈巘见她喜欢,站在身边但笑不语,目光中是满满的宠溺和温柔。
这照夜白估计是匹公马,毫无节操,见了清嘉也十分温顺,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甚是惹人怜爱。
马倌拿来马鞍给安好,陈巘扶着清嘉上了马背,自己则挑了另一匹汗血马,一黑一白在草场上奔跑。
陈巘的骑术显然不是清嘉可以比的,好在照夜白温顺,小跑着也很有感觉,微风吹拂,心情也颇为舒畅。
突然,腰间一紧,像是有什么东西缠上了自己,还不及尖叫,身子就悬空然后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原是陈巘不知什么时候靠近将她抱到了自己胸前与之共骑。
清嘉惊魂未定,这才刚一回过神就听到陈巘在耳边呢喃:
“……你说什么我都依你,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清嘉捂住耳朵,一副抗拒不听的模样,只是心却已经微微动摇。
陈巘倒也不勉强,任由马儿速度慢下来,两个在马背上悠闲的漫步。
他一点点向她解释所有的经过,清嘉听到陆清宇的时候心中一紧,气得脸都白了,陈巘轻声劝慰:“别气,别气,莫说已经有了你,纵然是没有,那我也是定然不会跟她在一起的。”
清嘉仰着脸望了他一眼,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温情一览无余。
“我们和好,好不好?”
清嘉沉默良久,就在陈巘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得她低低的一声:“……好。”
第七十五章 两全其美
陈巘很忙很忙,一整天也不见人,清嘉在军中无聊,最开始几天还有心情闲逛,先去看了看赵松赵林,告诉他们不要担心,自己一定会确保他们安全无虞。
赵松赵林都是豪爽的性子,反倒安慰起她来,让她不必太过关心,他们在这里一切都好。
清嘉看了看他们的住处也还算干净,吃食也十分丰盛,全身上下并无外伤内疾,精神很是不错的样子,知道陈巘所言不假,心中也微微安定下来。
她不是蛮不讲理之人,陈巘说的没错,如今两军对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或许现在的处境对赵松赵林才是最安全的,这么一想她倒也不那么难受了。
偶尔去马厩看看她的小白马,陈巘已经将它送给自己了,清嘉很是欢喜,还特地找来了一根漂亮的红绸布给它系在脖子上,标榜它的归属,没事儿的骑上它兜两圈也是乐趣无穷。
陈巘每日都是深夜才能回到大帐,那个时候清嘉往往都已经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必然已经不在身旁,这接连好几天下来均是如此,清嘉甚至连陈巘的面都见不着啦。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白日里纵然是对军事一窍不通的清嘉也明显感觉到军中人员调动十分频繁,若非在义军营中待了那么些年,她几乎都要忽略过去了。
这明显就是大战之前行兵部署的前兆,至于跟谁开战那已经不言而喻,清嘉有点慌了。
好几次走到陈巘议事的大营里面都有人,还全都不是军中高层,偷听这种事情她是做不来的,只能装作路过的样子,来来回回好几次,踟蹰不定,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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