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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女医妃 (花饮)


  看着两人出了王府大门,隐在暗处的龙巡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王爷,唐丞相将此事禀报陛下后,您岂不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自打回到这里,我就没过过一日安生日子。”萧子卿背对着站在龙巡身前,语气莫辩,却不再是以‘本王’自称。
  龙巡哑然,不知该如何接话。
  月色下,主仆二人静立许久。
  半晌后,萧子卿问,“孤凡可回府了?”
  “孤凡领罚后不敢怠慢,从刑室出来后便匆匆出府了,现在该是在书房候着了。”龙巡如实回答。
  萧子卿缓缓回身,气定神闲道,“你觉着孤凡受罚是无妄之灾是吗?”
  “属下不敢。”龙巡心下一颤,躬身垂首,心道就王爷您这气场,就算是想说实话也不敢呐,先前您震怒的样子可是吓得众人心肝胆颤。
  萧子卿冷然道,“你还知不敢,你若不是有她护着定会比孤凡还惨,她护着你我便没法子惩戒你,但仅此一回,若是还敢再犯,你知晓后果的。”
  龙巡自然明白王爷口中的‘她’指的是王爷心尖上的王妃,若不是有王妃庇护,此刻他就该如孤凡一样屁股开花了,且不说会痛,就说这惩罚的方式过于羞耻,想到孤凡出府时那怪异的走姿,他便为自己庆幸。
  “属下知罪,往后定不会再与孤凡狼狈为奸,必会时刻跟随于王妃身边。”龙巡垂首抹着额角的冷汗认罪。
  萧子卿不再多言,移步朝书房而去。
  龙巡亦步亦趋跟着,小声嘀咕,“王爷您今夜恐怕要独卧空房了,怎地跟个没事人一样呢,公务还能比王妃重要不成。”
  萧子卿顿住,折身,沉声问,“此话何意?”
  龙巡及时收住脚才未撞上忽然转身的他,立即后退一步,忙不迭摇头,“属下是说此刻王妃身边需要有人守着,孤凡在书房等着您,属下便告退了。”
  “去吧。”萧子卿没理会他,只摆了摆手,随即回身继续往书房而去。
  龙巡深深舒了口气,瞧着走上游廊的颀长身影,摇头暗叹,果然啊,正如世子所言,王爷什么都好,就是有时过于木讷。
  打铁要趁热都不懂,惹恼了王妃好不容易哄开了,却又一心扑在公务上,据经验猜测,今夜王爷十有**是要孤枕难眠了。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萧子卿带着愉悦回到凌霄苑,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他是彻底愉悦不起来了,龙巡的话不自觉浮上心头,他愣在房门口,踏进屋的一只脚收回,快速转身便往秋风苑而去。
  凌霄阁内黑灯瞎火根本没人,他推开门便知晓了,一丝气息也无。
  匆匆来到秋风苑,却发现已房门已关,明显是不让他进的,揉着眉心在原地打转,叫门是行不通的,吵醒了熟睡之人比进不了房更严重。
  正当束手无策,暗自懊恼时,瞥眼见苑外龙巡贼眉鼠眼躲在孤凡身后,一记刀眼射过去。
  虽是夜里看不出真切,凭着敏锐的感觉,龙巡顿觉浓浓的杀意扑面而来,瞧见孤凡幸灾乐祸的神情,他只得蹑手蹑脚往前,头皮发麻等着受罚。
  “可有法子将房门打开?”
  诶?龙巡猛然抬首,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等了许久,预想中的狂风暴雨没降临,反而是算得上和颜悦色的询问。
  “有还是没有?”萧子卿面色不太好看。
  龙巡四下环视一番,往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开门的可能性不大,方才属下让桃夭为王爷留了窗。”
  不远处的孤凡在月色下抽了抽嘴角,这个龙巡还真敢说。
  萧子卿极速转身往龙巡所指方向的那扇窗走去,走了两步又顿住,回身撵人,“今夜不用你们守夜可以下去歇着了,龙巡有功当赏,回屋先替孤凡上药。”
  龙巡暗自窃喜,孤凡快要惊掉下巴,这是被主子的博爱给关怀了么?怎一个激动能形容此刻的心绪呢。
  瞧着主子轻车熟路,不发出一丝声响消失在床前,两人不约而同摇头叹息。
  王爷夫纲不振,前景堪忧啊。
  翌日一早,云月华自梦中醒来,迷离睁眼瞧见身尚在熟睡之人有一瞬的恍惚,搭在腰间的手臂所施的压力让她知晓这是真的。
  昨夜她特意叮嘱桃夭将门栓插好的,回到秋风苑,桃夭都是歇着外间的,不可能是桃夭给他开的门,那他是如何进来的。
  帐幔在晃动,她恍然看向半开的窗户。
  带着复杂的心绪细细打量着枕畔安然放松入眠的男子,墨发披散却不凌乱,不同于别人的长发,那次大火将他的头发也损毁了好一段,未束发时,他的头发只垂到后肩处。
  此时的他应是好梦,撤去遮掩的俊颜隐隐带笑,薄唇弯弯,喜上眉梢。
  他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她如梦初醒才知他是假寐。
  “好看吗?”装不下去的人睁开眼,慵懒笑问。
  云月华无语撇嘴,翻转身平躺,闭目养神。
  即使遭受冷遇,长平王依旧不减热情,侧躺着身子,一手枕头目光盯着她看,“新婚燕尔便失宠,我可算是史上最悲催的男子了,进房还得飞檐走壁,此事恐怕很快就在帝都传开了,家有悍妻的长平王彻底沦为笑柄,这可如何是好?”
  云月华不堪其扰,抬眼瞥他,“王爷可别将罪过都推给我,难道有人拿刀架着您来翻窗撬门么?偌大的王府,随便挑间屋子就寝就是,若是觉着枕畔孤寂,夜夜温香软玉在怀也未尝不可。”
  嘴角的笑意凝住,双眼审视她许久,又凑近了些,温言道,“昨日之事算是揭过了,别恼了,都是我不对,求夫人宽宏原谅。”
  见她依旧不理睬,他便使出杀手锏,倾身半压在她身上,极为诚心地致歉,“是我小肚鸡肠,往后我改,你别恼了,气坏了身子我心疼。”
  “跟谁学的?”云月华如看怪物一般看他,实在是煽情的话从他口中蹦出来过于诡异,事出反常必有妖。
  萧子卿尴尬一笑,作势便要去吻她,没能得偿所愿,半途被她给抬手抵住了。
  “少来这一套,速速如实招来。”她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无奈之下,长平王只得出卖大舅子来自保了。
  “哦,前些日子默寒传授了些许经验,但我保证绝不是照搬他的,我这是情之所至,由衷而发。”他讨好地将脸凑近,等着夸赞。
  眼前放大的俊颜,再配上讨好的神情,云月华终是撑不住笑了,将他的脸推开,没好气轻哼,“重死了,你给我起开,越来越没脸没皮了,我哥哪来的经验传授你,分明是你做贼心虚嫁祸给他。”
  “你冤枉我。”他反驳,眼中尽是哀怨。
  被他的童心未泯给打败了,云月华无语扶额,这是何方妖孽她不认识。
  “可是头又痛了?”萧子卿见状赶忙侧开身,生怕不注意压到她,又急着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对上他紧张的眼,云月华忽觉心中酸涩,不觉间眼眶也湿润了,在他未开口前便紧紧抱住他,将脸埋在他怀里。
  “怎么了?”她头上热度还好,萧子卿稍稍安心,见她泪眼朦胧,疼惜地抱紧她。
  “阿言,对不起。”她哑声致歉,在他怀中吸了吸鼻子,更加用力抱紧他。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终是欠了他,一句歉意如何能弥补已造成和未造成的伤害,但诸多事身不由己。
  “瞧你态度如此诚恳,我便大人大量原谅你了。”他不擅长宽慰,本想让她展颜的笑言从他口中出来显得生硬别扭。
  云月华却笑了。
  见她又哭又笑,他叹息垂首,轻柔拭去她面上的泪珠,“莫哭了,先前之事不怪你,是我做错了,不该只为一己私心不顾虑你的感受,日后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每回起了争执,先服软低头的总是他,这是他对她的包容与宠溺,她心里都清楚,他的好同样是她割舍不下的。
  就着在他怀里蹭了蹭,蹭去面上的泪渍,如此孩子气的一面让他忍俊不禁,满腔柔情化作一汪春水,静静拥着她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昨夜唐丞相可是让风影仔细替你诊脉了?”她窝在他怀里懒得动,心中思量着昨夜的事。
  萧子卿听她提起风影,下意识去看她的神情,奈何她如温驯的小猫般缩着头,目光所及只能瞧见她的柔顺的乌发与轻颤的长睫。
  “嗯,你所料不差,他们确是为此事而来。”他如实作答。
  心中所想得到证实,云月华并未觉得轻松,反而心里沉甸甸的。
  事先预想过或许会是大长公主先沉不住气会派人来关切一番,但这几个月,大长公主从未在她面前露过面,甚至是孟蝶裳也甚少出现,而宫宴上出现的且有着一张特殊面容的风影竟是唐丞相的义女,如此凑巧之事令人费解。
  “如此看来,这位和善的丞相似乎也不是表里如一,日后你要提防着,会咬人的狗不叫,咬起人来才更具杀伤力。”许多事尚不明朗,但凭唐丞相忽然冒出个透着不寻常的义女这事来看,是来者不善。
  为何不是在陆悠然消失时出现,而是选在了定国侯府与长平王府结亲后才出现,或许这便是背后之人的高明之处,先前萧子卿生死一线,若是赌注未押好,即使风影出现也无济于事,但萧子卿完好出现在人前时便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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