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着自己以往的好脾性都被如今的他给磨光了,以往的他做事只听她的吩咐,如今翻身自己做主了,越发不能让她理解了。
“这不是我点的,是孤凡。”英明的王爷将责任全推给孤凡。
守在门口处的孤凡用头撞门以示恕罪,实则内心是极度委屈的,他擅自做主有罪,但那时自家冷面王爷也是默许的,事到临头遭殃的却只有作为属下的他。
呜呼哀哉,煞是可怜呐。
云月华说不出话来,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从前那个敢作敢当的阿言竟也学着耍滑头推卸责任。
“孤凡,让龙巡也进来与你一起吃,今日若不将桌上的饭菜吃完,你和龙巡三日没饭吃。”她也忍不住迁怒于人了。
孤凡脚底打滑,如风般闪过楼间廊道,奔向守在楼梯口处的龙巡。
果然,两位主子吃了少许便放下碗筷,龙巡也要放,却被孤凡一个警告的眼神制止,龙巡想到方才他所说的三日没饭吃的惩罚,心中那叫一个委屈。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自己平白无故手牵连,还敢怒不敢言。
见孤凡与龙巡二人吃得快吐了,云月华这才起身,扫了眼桌上剩下大半部分的饭菜,淡然道,“还剩许多,可不许浪费了。”
闻言,两人同时僵住身子,不约而同伸手去摸自己快撑破的肚皮,一脸哀求地看向萧子卿。
萧子卿视若无睹,也跟着站起身,平静道,“将外面守着的几人也叫进来,听王妃的,碗底不许剩下一粒饭。”
“嗯嗯,保准儿一粒不剩。”孤凡忙不迭放下碗筷,站起身点头后,抱着肚子往外跑。
‘饱餐一顿’后的孤凡与龙修苦不堪言,原因是两人俱是拉肚子了,先前吃的那一桌子菜大多都是重口味,火爆酸爽,还未走出醉仙居,两人对看一眼,难为情地相视苦笑,共同奔赴茅房。
还好这客似云来的醉仙居不仅待客房间多,就连茅房也不少。
肚子稍微舒爽,二人又同时出来,好巧不巧便碰上了同样一脸解脱状的桃花公子。
“咦?你怎会……”陶椛讶异,翘着兰花指指着龙巡,随即四处观望,没瞧见想见之人的身影,疑惑问,“你主子也还在?”
孤凡整理衣角的动作顿住,面带不悦给龙巡使了个眼色。
龙巡轻咳后方道,“王妃与王府已一道回府,公子无需挂怀。”
陶椛莫名打量着一左一右的两人,有些不确定道,“难不成你二人也是嘴馋,趁空闲时在这醉仙居点了一桌子的招牌菜。”
一个‘也’字让龙巡与孤凡明白了什么。
桃花公子恐怕是大喜过望暴饮暴食了,于是乐极生悲与他们一样了,唯一不同的便是他们是被逼的,而陶椛是自找的。
三人一同来到醉仙居待客大堂,方才跟在陶椛身边的几名女子恭敬等候,瞧见孤凡与龙巡面色有些异样。
“结账了?”陶椛随意问了句。
一名女子回道,“嗯,王妃先前多点了一桌记在公子您账上。”
已大步往外走的孤凡与龙巡同时顿脚,愣了愣后相视而笑。
还是王妃持家有道啊。
陶椛抬眼瞧见门前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轻声低笑,“呵呵,美人儿果然是菩萨心肠。”对属下也这么挂心。
几名女子对自家这位公子无言以对,多花了银子还乐呵得合不拢嘴,也没谁了。
第六十三章 剥皮削肉
本要去游湖的两人半途改道,云月华忽然想去陆府的废墟瞧瞧,自从醒来后,那个地方她都刻意回避。
萧子卿也是,那曾是他的噩梦源头,梦中熊熊燃烧的大火,任他嘶声力竭也唤不回她。
她方才说想去那里时,萧子卿沉默许久才点头应声的。
偌大的古宅,现如今已成废墟,残垣断壁,行人路过都是行色匆匆,避之不及。
“没什么可看的,我们回府。”萧子卿牵着她转身。
“嗯。”云月华点头。
二人方转身,三个结伴同行的妇人从他们面前走过。
“昨夜陆家小姐的鬼魂又回来哭了。”
“对对对,我一早便听说昨夜打更的老刘头儿被吓得半死,如今还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呢。”
“唉,谁说不是呢,陆家小姐生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没想会落得如此下场,这才冤魂不散的。”
“就是……”
“快走吧,此地大白日都阴森森的,瘆的慌。”
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云月华抬眸看他,“若真有人借此扰民的话,王爷可要将人抓住,若真是鬼魂,那边请高僧来超度一下。”
萧子卿放松了力道,点头道,“今夜便让人来抓鬼。”
刚回到王府,萧子卿又被急召入宫,他只带了几名护卫随行,孤凡被留下办事。
少了萧子卿在侧管束,云月华便支开孤凡,乔装之后自后门出府。
先前被抓的几名刺客被用来试药、试针,本已到了最后关头,只是受伤这几日耽搁下来。
来到关押的小院后暗牢中,瞧着活下来的三人,云月华秀眉轻蹙,三人脸上的伤势是一样的,但治疗的效果却完全不同。
只靠服用药草和敷药的比之前是好了一些,但面上的伤疤却只淡了几分,另一个每日药浴一个时辰,她施过两次针的虽情况好一些,但面上的疤痕还是无法尽除,如今就只剩下最残忍的治法。
削肉扒皮。
龙巡亲自动手,层层解开缠在那人面上的纱布,周围之人俱是大气也不敢出,屏住呼吸见证这最后的效果。
纱布揭下,面上黑乎乎的药膏擦拭干净。
云月华舒了口气,露出笑意。
二更已过,云月华回到王府,凌霄阁内漆黑一片,她在门前挥退打灯的桃夭,推开门后却没进屋,而是靠在门框上仰望夜空。
月朗星稀,时光飞逝,一转眼又是月半。
怅然思惘,眼露迷离,如同这幽静的夜,无边无际。
思绪漂浮太远,待到她醒悟时已被一股大力揽住肩,瞬间被扯进一个温暖的怀中,熟悉的气息让她的惊呼停在嘴边,听着他的心跳,缓缓放松下例,抬手环在他的腰间。
“回来也不掌灯,装神弄鬼吓唬谁呢。”她一时大意,竟未察觉屋内有人。
还是说他的修为大有长进,短时间内竟已在她之上。
萧子卿没有回声,只是更用力拥紧了她,勒得她快要喘不上气。
“可是宫里出了何事?”她难受地挣扎着推开他的手臂。
方挣脱,又被他抓回怀中,除了相认时他总是患得患失黏着她外,很少像现在这样。
这一次没有方才的粗鲁,不过是强势地将她圈在怀里。
等了许久,才听他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原以为我是恨不得他死的,可当他奄奄一息躺榻上无法动弹时,我竟找不到恨意,脑中总浮现年幼时的情形,我闯祸被捅到父皇面前,也是他替我受罚,父皇身子不好,也是他手把手教我读书习字,直到我六岁那年母妃去世……我拿着匕首刺伤了他,父皇大怒,也是他求的情……”
云月华默默听着他讲述过往,骨肉亲情,血浓于水,再如何恨,心底的那份手足之情怎能轻易抹去。
萧子夜比他年长八岁,自小将他带在身边,兄弟二人的感情自然非同寻常,当初有多依赖,后面发生的一切才难以接受,中毒坠崖时,他才会毫无求生之念。
“他是个睿智果断的君王,却也是你的兄长。”云月华默然叹息,即使手段狠辣,甚至是不择手段,不可抹去的还是萧子夜对幼弟的爱护之情。
她或许明白了萧子卿消失的四年,萧子夜为何不派人来寻,京都是天子脚下,他不可能不知晓萧子卿的下落,只是时局未稳,所以当做全然不知,直到再也撑不下去。
所以,天子的屠刀伸到了陆府众人的头上,其实是最终目标是因情将萧子卿捆住的她。
作为一个能成大器的王爷,将来甚至可能是……皇子年幼,一切皆是未知定数,江山美人不可兼得。
最知晓萧子卿脾性的莫过于一手将他带大,亦父亦兄的萧子夜。
帝王的狠绝真是到了寒冰入心的境界。
------题外话------
放假,大家都出去玩,花花宅在家里码字,没办法,手速渣就得笨鸟先飞,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_<)~
祝美妞们假期愉快!外出游玩,安全第一呐,么么~
第六十四章 被捉的鬼
云月华不敢再细想下去,可无论是怎样的结果,萧子夜的帝王心是足够狠辣的,因为长平王不应被儿女情长所牵绊,所以陆悠然成了帝王的眼中钉,不能不拔。
如今呢?帝王赐婚,定国候府与长平王府结亲,除了为萧子卿拉拢势力外,最重要的原因应该是萧子夜断定长平王此生已心死不会再深陷情障,而定国候府也与萧子卿绑在一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发现萧子卿对云月华又如对曾经的陆悠然一般,那云月华的下场或许不会与陆悠然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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