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成桓和江莫忧的意思,成柔最好是安心留在宫中养胎,可是她坚持不肯,如今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家庭,自然该由丈夫陪着,就不必劳烦哥哥嫂嫂了。两人无奈,只得相顾叹气: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再怎么体贴都是没用的,她的心已经收不回来了。
婚礼的排场自然是盛大而体面的,新郎官虽然有吃软饭的嫌疑,两人的感情却着实要好,众人都欣羡不已。成桓的话说得很好:“凌睿,这禁卫军统领的位子可不是好坐的,朕如今只是给你一个试炼,往后你若是当得不好,朕一样会把你拉下来,朕可不管什么亲戚情分!”
说也奇怪,凌睿本来有些闷闷不乐,听了这话反而高兴,抱拳道:“是,微臣谨遵圣意。”
江莫忧才不管这些,她关心的是女人家关心的事。她郑重地向凌睿道:“凌统领,往后你不仅是公主的驸马,更是阿柔的丈夫,你必得好好待她。往后阿柔若是受了什么委屈,跑回娘家来哭诉,陛下和本宫也是不会轻易饶过你的,你可记着!”
成柔才刚刚嫁出去,马上就为相公说起话来,“嫂嫂你只管放心,他才不敢呢!我休他可比他休我容易,往后他若是惹我不痛快了,我便赶他出去,咱娘儿俩单过,照样逍遥快活!”
一席话引得众人都笑起来,江莫忧嗔道:“大好的日子说这些话,也不嫌晦气!行了,快去罢,别耽误了时辰。”
隆重的仪仗冉冉离开宫门,成柔怀揣着她的骨肉和爱情一同出发,她看起来真是幸福。
江莫忧快乐得落下泪来——明明是别人的喜事,她自己却高兴得一塌糊涂。成桓就在她身边,伸出一只手来,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江莫忧看向旁边,但见他眼里满是深切的缱绻和抚慰,他在用眼神劝解她,这对一个面瘫来说着实不容易,江莫忧不禁笑起来。
晚间就寝时,江莫忧便叹道:“每每见到别人的婚事,再联想到自己,就觉得真是悲哀。”
“你不是也经历过吗?”成桓懒懒地卧在床上,歪着头看一卷泛黄的策论,那么潦草的字迹,难为他怎么看下去的。
“你还说呢!”江莫忧白他一眼,“我真后悔没有早穿来几年,错过那样隆重的仪式,现在想结婚也没机会了,都成人妇了。”
“你就是生活太空虚了,才会想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事,像阿柔那样有个孩子就好了。”这一语仿佛提醒了他,成桓忽然凑过来,气息几乎拂到江莫忧脸上,“或者咱们可以要个孩子。”
江莫忧看着他黑湛湛的眼珠,脸上不禁有点火辣辣的,“要个……孩子?”
“是呀,说来母后也在催呢,后嗣无人,难免她老人家忧心,”成桓越想越觉得理所应当,他的脸凑得更紧,“不然咱们现在就开始?”
这也太快了吧,江莫忧忽然扭捏起来,像一条长了针眼的蛇那样不停扭动着,躲避成桓的追捕,“臣妾还没有心理准备……”
成桓直接将她按住,性急得仿佛兽性大发,“有什么好准备的,咱们都已经同床共枕这么久了,不做点什么才不应该呢!”语毕,他那两片薄唇已然吻上了江莫忧的脖颈。
他的唇带着一点凉意,被吻处的肌肤却是温热的。在一阵激动的战栗中,江莫忧觉得身子莫名地僵硬了,甚至忘了抗拒,也许在潜意识里,她本来就是想迎合的。这么想着,她觉得放松了些,那股羞臊感也减轻了,没错,和喜欢的人做-爱做的事,有什么不可以呢?她索性微微闭上眼,感受来自异性的温存。
在一阵茫无目的的亲亲摸摸后,成桓的动作停住了。江莫忧疑惑地睁开眼,却见成桓满面通红地看着她,期期艾艾道:“那个……你知道具体该怎么做吗?”
江莫忧好不容易才领会他的意思,她的脸也红了,“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她一直以为这种事情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谁知道会碰上一个呆瓜呀!
关键时刻卡壳了,两人不免都有些郁闷,说来都怪平时太专注于事业,没在这些正当爱好上多多留心。江莫忧看他一脸挫败,只得劝道:“陛下,您不必着急,赶明儿让人找几幅春宫画来,这种东西一看就会了,再不然,可以看几部艳-情小说,里边讲的也很详细呢!”说得她自己好像老司机一样,真是羞耻啊。
成桓却认真地点了点头,看样子他真打算用功学习了。江莫忧不禁心下暴汗。
且说良宸殿这些时日几乎又成了冷宫,苏无衣几番起落,仍落得一个幽禁的下场,虽然顾着她的体面,未曾明言,这一来嘛,是因为她的罪不算太重,祸及公主终究也是无心之过,并非有意为之,不过擅用迷药、企图蛊惑圣上这一条也够她受的了;二来,却是因为她的父亲和兄长都在前线卖力,未免扰乱军心,只好隐而不发。
宫中人最会见风使舵,一旦落魄,便唯恐避之不及,苏无衣也已经习惯了,所以当她看到贸然出现的傅婕妤时,那份惊讶是掩盖不住的,“你怎么来了?”
傅婕妤坦然微笑,“嫔妾挂念娘娘玉体,特意前来探望,只为尽一份心意。”
“少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敷衍本宫,”苏无衣神情冷淡,显然已将她看得透透的,“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藏着掖着。”
“娘娘明鉴,嫔妾的确是来为娘娘尽心的,娘娘如今处于困顿冷落之中,嫔妾愿拯娘娘于水火。”傅婕妤停顿了一会儿,看看四下无人注意,方压低声音道:“嫔妾此来,是有一件秘密告知娘娘。”
她这种卖关子的手法显然勾起了苏无衣的兴趣,不过傅婕妤太狡猾,她可不能上了此人的当,叫她捏住把柄。所以苏无衣故意做出不在意的神气:“呵呵,好大的口气,你倒说说是什么秘密?”
傅婕妤倒是毫不伪饰,“娘娘可曾听说过绿袖这个名字?”
“绿袖?”苏无衣显然一无所知,她皱起眉头,“这是什么?”
“嫔妾也是日前才查清楚的,这个呀——”傅婕妤脸上浮现出神秘而动人的微笑,“是陛下的软肋。”
☆、第48章
苏无衣的运气一向是很好的,她自己虽然屡屡作死,她的家人却实在给力。譬如现在,首战告捷的消息传来,苏无衣的好运也跟着来了,不但可以解除禁足,眼看着又要晋封了。
江莫忧看着成桓手上那一封报喜的奏折,心中的滋味着实难言。她百无聊赖地在成桓身旁坐下,一埂脖将一杯清茶灌下去,聊以降火,“为何男子的功绩偏偏要算在女子的头上,臣妾觉得很不公平,倒显得多瞧不起咱们女人似的!”
成桓笑着替她将唇边的水渍拭去,“只怪你穿错了时代,你若去了女儿国,现在只怕就能号令天下了!可是在现在这个大的时代背景里,男人在外征战,女人在内持家,内外互相援引,自然不能相互剥离。”
江莫忧当然明白这个理,却不免仍有些愤愤,只是不能出口。
成桓查知其心意,道:“朕知道你不甘心,但事涉国家大政,朕也无法。朕既已答应帮助蒙蒙达谋取皇位,如今苏家父子持战有功,朕理应给予嘉奖,以勉励其效忠之心,苏无衣的体面自然是要给的。”他见江莫忧仍闷闷不乐,便道:“不过,为了照顾你这个皇后,朕会设法压一压她的势头。”
江莫忧懒懒道:“无忧夫人马上就要晋封了,如何压得住?”
“但若朕让其他人与她一齐晋封呢?”成桓微笑,“譬如说,大封六宫。”
江莫忧眼睛一亮,很不得上去亲他一口,好不容易抑制住这份冲动,她规规矩矩地伏身下去,露出标准的谄媚笑容:“皇上圣明。”
晋封的旨意终于下来了,苏无衣自然是头一份的嘉奖,但并非只有她一个人,而是六宫同沐恩泽。苏无衣晋为贵妃,赵充仪晋为妃,傅婕妤晋为昭仪,余者薛才人、穆良人、周采女等人也都各往前晋了一等。
如此一来,苏无衣的风光不免大打折扣,本来可以一人占尽春-色,如今却成了百花齐放,难免失意了。
不过她次日来皇后宫中拜见时,依然得意非凡,带着满头满脑的首饰,俱是沉甸甸的金器,活像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江莫忧以为她猜到有人捣鬼,故意强撑出这份霸气来,可是瞧她的样子,却又不似作伪,不免微觉讶异。
行过跪拜大礼后,苏无衣志得意满地起身,微微扬起高傲的头颅,“皇后娘娘,臣妾有一份大礼要送给您。”
从来没有人自称大礼的,江莫忧略觉好笑,她勉强摆出一副正经脸孔,“喔,不知是什么呢?”
苏无衣故作神秘,“请允许臣妾先卖个关子,过几日娘娘就知道了,到时您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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