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袍不服,仍要抗辩,成桓却翻起了白眼,“朕这是为你好,不然此事闹腾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苏将军你好好掂量清楚。”他的意思很明白,哪个女子都不肯用自己的清白来诬陷别人,更何况是堂堂中宫皇后,此事若闹大了,倒霉的只会是苏家。
苏无袍听出他的意思,只好忍气吞声地谢了恩,任由侍卫带下去。
这里江莫忧笑嘻嘻地拉着成桓的袖子,“多谢皇上为臣妾做主。”
“胡闹!”成桓用力将她的手甩开。
“怎么了?”江莫忧困惑地望着他,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成桓满面严霜地瞪着她,“你身为朕的皇后,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陷害一个不相干的人,真是卑劣!”
尽管她被这些话刺痛了,江莫忧仍试图说服成桓,“皇上这是什么话?臣妾方才所讲的都是事实。”
“事实,哼!你不认为自己的演技太浮夸了吗?哪个受到侵犯的女子会像你这样精力充沛,振振有词,早躲回去哭了!”成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原来如此,是臣妾失察了,”江莫忧恍然大悟,“不过苏无袍的确语出犯上,臣妾不过是想小小地教训他一下。”
“你大可以直言呀!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反而失了皇后的身份!”
“臣妾不是怕陛下不肯相助嘛!”江莫忧小声嘟囔着。
成桓闭上眼,微微叹息了一声,“不管怎样,今儿的事就到此为止了,谁也别往外说,彼此方便。待会儿打完了,朕会派人送苏无袍回去,再送他一盒上好的金疮药,也好堵住他的嘴。”
这真是打一巴掌再揉三揉,但不管怎样,看样子成桓终究是站在她这边的嘛!江莫忧心中有一丝松快的喜悦,索性借花献佛,“既然这样,就由臣妾派人送过去吧,也好表示臣妾不计前嫌,免得他怀恨在心。”
这样做只怕他会更加记恨吧!成桓暗想,终究没肯多说什么,只道:“随便你吧。”
江莫忧趁便问道:“方才苏无袍说皇上有意解了苏昭仪的禁足,可是真的吗?”
成桓点了点头,“苏正楠几次来信问起女儿是否安好,如今更派亲子入宫陈情,朕不能不赏他这个面子。”
江莫忧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黯然,随即回复到平静,“皇上也有皇上的不得已。”
“你明白就好。”
强敌即将出来,江莫忧也没心思待下去了,她待要回去,成桓却在后面叫住她,“皇后。”
“怎么了?”
成桓努了努嘴,江莫忧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便看到自己微露的香肩。该死,都忘了这茬了!她忙红了脸,一面匆匆忙忙地离去。
成桓却又叫住她。
“又怎么啦?”江莫忧无奈地转过身来。
“头发!”
江莫忧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青丝还散着,她忙捋起来,顺便将簪子插好。今儿怎么净出岔子?这回她的脸真的红得跟猴屁股一般了。
成桓看到她这副窘样,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尽管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微侧过脸去,江莫忧却已经瞧得一清二楚。
江莫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冰山面瘫男也有这一天?她也跟着笑起来,用尽可能平和的声音道:“陛下,您笑的样子比不笑好看。”说完这一句,她便潇洒地转身离去,留给成桓一个可望不可即的背影。
标准偶像剧的套路。
☆、第16章
三日之后,成桓下令解了苏无衣的禁足,虽然未复她的位分,但重获自由之身,苏无衣也算得扬眉吐气了。
照苏无衣的性子,出来后一定不肯善罢甘休,定会来寻衅滋事。江莫忧做好了与她硬碰硬的打算,谁知事情与她预想的大不一样,苏无衣出来后竟像变了一个人,不复先前的咄咄逼人,变得温驯有礼起来。
见到江莫忧,她便恭恭敬敬地向她请安,眉眼低垂,也没有丝毫迁怒与她的意思;对待其余位分低于她的嫔妃,她也不再趾高气扬,反是和蔼可亲。如此一来,人人都觉得纳罕,先前积累的恶感也减低了好些。
从前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苏无衣去哪儿了?莫非她真个转了性子?
江莫忧不觉得高兴,反而有一种隐隐的恐惧。她并不害怕苏无衣明面上的嚣张,那只会给她自己树敌;如今苏无衣好似学聪明了,她更害怕这种阴损的柔和——没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可不相信苏无衣突然从毒妇变成了圣母。
苏无衣现今几乎日日都往太仪殿去,说是去取她父亲给她寄的家信。这苏正楠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天天往宫里写信,哪来那么多话说!这倒也罢了,偏偏这老东西,好死不死,偏要附在奏折后头,生怕成桓瞧不见。本来成桓可以派小太监给她送过去,可是苏无衣每次都去得那么巧,巧到小太监根本来不及动身。
她既然来了,成桓也不好赶她走,少不得留她在这里。这样一来,两人接触的机会就多了,江莫忧不免暗暗担心。
好在,成桓每晚仍是歇在她宫里。江莫忧得意之余,装模作样地问道:“苏昭仪好不容易放出来,皇上怎么不多去她那儿?”
“朕白天见得多了,晚上懒得再见,”成桓轻轻瞟了她一眼,“怎么,你希望朕去良宸殿么?”
“当然不是,臣妾很会吃醋的。”江莫忧眼波流转,“皇上要是不想臣妾胃里天天泛酸水,还是来臣妾宫里罢,也免得打搅苏昭仪歇息。”
她这副娇媚的姿态让成桓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成桓连忙用被子裹紧自己,生怕江莫忧对他不轨。
江莫忧咯咯地笑起来,“皇上这是做什么,怕臣妾吃了您吗?您放心,玉凰宫虽然缺吃少穿,还不至于拿人肉充饥。”
她夜枭般的笑声和惊悚的语句无疑更令成桓胆寒,他闭上眼睛,侧过身子,打算装睡。
江莫忧轻轻将他的头扳正,“皇上,臣妾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是吹枕头风的常用句式。
“那就别讲了。”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江莫忧一滞,仍腆着脸道:“可臣妾偏要说,皇上爱听便听,不爱听便罢了。”她凑近成桓耳边,“臣妾觉得,苏昭仪出入太仪殿也太频繁了些。太仪殿乃皇上批阅奏折之所,份属机要,苏昭仪此举实在不妥。”
成桓懒洋洋道:“她不过是去拿回她父亲的信件,再者,朕与她说话的次数不多,皇后不必担心她扰乱朝政。”
这是在暗示什么吗?江莫忧抿嘴笑道:“原来如此,那臣妾就放心了。”
成桓忽然想起了什么,闭着眼道:“还有一桩,朕打算于中秋夜宴之时,恢复苏昭仪妃位的待遇——你知道为什么。”
意料之中的事,迟早而已。江莫忧还是觉得有点落寞,忍不住道:“皇上何不早些将其复位,定要等到中秋夜宴才提?”
“总得找个由头不是吗?况且此事本非朕所愿。”
不知道为什么,江莫忧觉得成桓说话越来越令人舒服了,还是说,是因为相处的日子久了,渐渐顺眼起来?她含着笑,一鼓作气将烛火吹灭,带着美好的愿景沉沉睡去。
至于成桓,却悄悄睁开眼来,翻了个身,凝望着对面熟睡的女子。在睡梦之中,江莫忧的面容显得格外恬和安详,没有那些夸张的表情作怪,她变得更动人。成桓静静地望着她,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
苏无衣争宠的心仿佛也淡薄了,成桓不往她宫里去,她也不埋怨,仍是笑吟吟的,对江莫忧也更加亲切,她不仅在态度上表明这一点,行动上也加以证实。譬如说,现在请安她到得最早。
苏无衣如今成了第一个到来的人,她以前可是每次都迟到的呀!老实说,江莫忧觉得这算不得好事,因为苏无衣早来,她得跟着起得更早,免得被苏无衣压一头。她又不好将苏无衣晾在一边,少不得陪她说话,偏偏苏无衣如今说话文绉绉的,听起来大有玄机,江莫忧每答一句都得费心思量半天,不免吃力。她几乎怀疑苏无衣是故意这么做的。
等到众妃陆续到来,江莫忧才松一口气。这一回却是薛才人迟到了,她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解释说自己昨晚失眠,所以起迟了些。
真是个老实人,她本可以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偏偏要讲实话。江莫忧一贯御下宽和,不欲在这种小事上计较,正待一笑置之,苏无衣却发话了:“娘娘,薛才人无故来迟,有悖宫中纪律,还请您严惩。”
江莫忧看着她的脸,很想跟她说她自己从前也常常迟到,终究没能说出口:苏无衣才将重振旗鼓,正在风头上,不便去招惹她。江莫忧便含笑道:“那依苏昭仪的意思,该如何处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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