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常润之摇摇头,想了想道:“上次你走得匆忙,又要顾及着瑞王,走那么久回来都没给我带礼物,唔,要不这样,你这次去兖州,记得给我带点儿礼物回来?双份!我见着礼物,便勉为其难原谅你。”
刘桐闻言不由闷笑:“你可真好哄。”
“旁人想哄,我还不愿意给哄呢。”常润之皱了皱小鼻子,又伸手去捏刘桐的脸:“你什么时候动身去兖州啊?我得给你准备行装……哎,这张大帅哥的脸,我又要好久见不着了。”
刘桐犹记得常润之说,“率”便是夸他长得好看,被妻子夸赞容貌,刘桐感到小得意的同时,又有些腼腆。
“哪有说男子长得好看的。”刘桐故作咳了声,板了脸道:“夫人还是乖乖替为夫收拾行装去吧,为夫这一两日的,便要动身前往兖州了。”
常润之轻哼一声,不情不愿地应道:“是,夫君,妾身知道啦。”
刘桐失笑,伸了手臂将她揽到身边儿,情到浓时忍不住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小夫妻俩又腻歪到了一块儿。
同一时间,皇宫中的元武帝正沉着脸踏入了勤政殿。
祝王已被他晾在这儿一个中午了,元武帝令他跪着,也没有让内侍给他准备午膳。
此时祝王已经饥肠辘辘,神情萎靡了。
听到动静,祝王忙直起身,看到来人是元武帝,当即道:“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
“闭嘴!”
元武帝喝了他一句,兀自坐到了桌案后,先是看了几本议事奏章和中书决令,方才缓缓抬头,看向祝王。
“纪光邈这个人,朕已经让人救出来了。你倒是给朕说说,为什么要扣下这个告御状的兖州书生?”
元武帝问话直接,祝王却不擅撒谎,被元武帝盯着,视线也无处安放,支支吾吾半晌方才道:“儿臣、儿臣收了银子,所以……”
“收了谁的银子,所以什么?”元武帝手执御笔,朱批奏章陈条,问话却并不中断。
祝王额上冒汗,只觉自己定然多说多错,遂不敢多言。
元武帝见他无话可说,脸色更沉,从桌案上抛出几本奏章,扔到了跪着的祝王面前。
那些奏章里,记载着往年鲁家有人犯事时,祝王出面所解决的几件案子,其中还有祝王亲手炮制的、替鲁家铲除异己的两起冤案。
“好好给朕看看,看完了,你再给朕好好解释。”
元武帝重哼一声,也不管祝王拿了奏章看是如何的冷汗淋漓,只顾着自己手上的事。
等他总算是处理好了桌案上堆叠的几本奏章,方才缓缓站起,从桌案后走到了祝王面前。
第一百四十六章 心疾(50月票加更)
“朕一直以为,你在你那些兄弟里,性情是最直接的,不会搞那些小动作。倒是没想到,朕也看走了眼。”
元武帝居高临下地望着祝王,目光沉沉:“这些年你替鲁家做了多少事?都一一交代清楚了。不然,你这个王爷,也别想再当了。”
祝王浑身一颤,忙不迭趴伏在地上,带着哭嚎之声道:“父皇,儿臣一时糊涂,父皇原谅儿臣吧!原谅儿臣吧!”
“一时糊涂?”元武帝怒极反笑:“几年时间,在你嘴里不过就是‘一时’?”
祝王因从未跪过如此之久,又没有用午膳,再加上心绪惶恐,心跳如擂鼓之声。面对着元武帝的步步逼问,祝王不由冷汗直淌,眼冒金星,哆嗦着嘴唇半晌都没有说一句话。
元武帝怒道:“朕在问你话!”
“是!”祝王浑身一个激灵,却陡然歪倒在了一边,面如金纸,就这般晕了过去。
元武帝初时还以为他这是苦肉计,心中怒急甚至伸腿踢了他两下,见祝王的确没半点儿反应,再探头去看他神色,顿时也着了慌,忙命寺人传太医,并将祝王抬了下去。
太医诊治后,说祝王脉象不稳,恐有心疾。今日突然晕倒,一是因为祝王向来娇生惯养,未曾饿过肚子,而今日过了饭点仍未食,所以饿得发慌;二则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紧张所致。
“陛下,祝王爷性情素来暴躁,长此以往,对他身体害处极大。若是祝王爷能修身养性,不再随意生气,想来身体会渐渐好转。”
太医的话元武帝听进了耳里,想了想不由问道:“那他这心疾,可有办法根治?”
“回陛下,祝王爷是第一次被发现心疾之症,情况到底如何,还要细细观察才知。微臣暂时无法答复陛下。”
太医躬身答道,元武帝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最终,祝王和鲁家的事情,也因为祝王的突然之病而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元武帝怕再斥骂祝王,会刺激到他,没有再追究此事,不过元武帝还是专门斥责了祝王母妃静妃一番,并让贵妃停了静妃半年的宫中供奉,算是表了个态。
刘桐得到有关于祝王的这个消息时,刚与左骁卫卫长聊过,送了人出府。
听说祝王有疾,静妃被斥,刘桐不过冷笑了一声。
晚膳时,刘桐津津有味地吃着常润之亲手做的八宝鸭,等吃饱了,搁下银筷,刘桐方才与常润之说起了这件事。
“你看,这事儿又是重重拿起,又给轻轻放下了。”刘桐嘴角微扯,道:“早知道是这样,父皇又何必拿齐、鲁两族之事到早朝上说。”
常润之给他盛了碗汤,闻言轻声道:“事情真相既查出来了,当然得要拿出来做个了结才行。再者,祝王心疾突发,这也是未曾预料到的事。”
“那是他想出来的逃脱罪责的方法吧。”刘桐不屑,接过汤一饮而尽。
常润之唤丫鬟们撤碗碟,上漱盂和温水,闻言微微皱眉,摇了摇头道:“我倒觉得祝王可能真的是被吓出了心疾来。”
“哦?”刘桐有些意外,好奇道:“这怎么说?”
“世人都知道祝王脾气暴虐,你也同我提过,说祝王主审的案子,没有不见血的……这种容易冲动、生气,情绪易激动起伏的人,最容易得病和……”
常润之顿了顿,刘桐追问道:“和什么?”
“……猝死。”常润之轻声回道。
刘桐一时睁大眼:“你从哪儿知道这说法的?”刘桐不由问道。
常润之想了想,觉得高血压这样的词解释起来麻烦,遂从中医的角度同刘桐分析道:“人气愤愁闷时,可致肝气不畅,肝胆不和。人之所以脾气暴躁,是因为肝火旺,而肝火旺了便更容易生气,生气则又会导致肝脏受损,更会影响其他脏器健康……如此恶性循环,久而久之的,突发猝死也不是不可能的。”
常润之顿了顿,又道:“太医说他有心疾,可能便是他伤肝所致。”
常润之还怀疑,祝王恐怕有高血压。
她虽然见祝王见得少,但比起祁王等人来,祝王的脸色似乎的确要“红润”许多,听说祝王因为外家乃武将世家,自小便学会了饮酒,如今也日|日离不开酒。
试想一下,祝王情绪激动起伏的时候,免不了热血上头……
常润之暗暗摇了摇头,将这想法撇到了一边儿去。
“听你这么一说,倒的确有些道理。”刘桐若有所思:“祝王嗓门大,稍不顺心就破口大骂……的确是个容易生气的人。”
常润之点点头,道:“所以你也别想着他是靠苦肉计装可怜才躲过这一劫。弄不好,他这一劫过得磕磕巴巴,更难的劫还在后头。”
刘桐笑了笑,又不禁“咦”了一声,问常润之道:“我听着你这话,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呢?润之,你有点儿幸灾乐祸啊。”
这不是润之的性格啊!
“谁让他扣了那纪光邈告御状呢?”常润之语气平淡:“若是他没扣着纪光邈,兖州的事早就大白于天下了,也用不着瑞王去兖州暗查,你也不用成亲不到一个月,便抛下我出京去,连大年都没陪我过。”
刘桐尴尬地笑了笑,揽住常润之道:“还生气呢?”
“没生气啊,”常润之回他说:“我就事论事而已。”
常润之微微偏头:“你看,明个儿你又要走了,又是因为那兖州的事。就是祝王扣下纪光邈这一件事儿,就引发了后面这所有的事情……我幸灾乐祸怎么了?许他害人,不许我幸灾乐祸吗?”
“许,许,你想怎么幸灾乐祸,就怎么幸灾乐祸。”刘桐连忙点头,秉承着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的原则,故作恶狠狠道:“趁着这回,祝王也该好好歇歇才行,最好歇上个十年二十年的,往后再不敢随便生气骂人了。”
常润之轻哼一声,推了推刘桐的脑袋。
正好丫鬟们端着漱盂和漱口的白水上来了,两人漱口净面,常润之道:“祝王怎么样,你也别管了。左右他以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他那身体搁那儿摆着呢。要紧的还是你明日去兖州的事。”
第一百四十七章 远门
左骁卫卫长下晌时来了九皇子府,是奉元武帝的命令来听刘桐安排的。
去兖州捉拿齐、鲁两家人,元武帝拨了左骁卫两千人给刘桐,这些人自然是要听左骁卫长的吩咐,左骁卫长也得听刘桐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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