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侍卫们纷纷现身,涌进来。
飞燕公主看他们真的要抓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就把太子踹倒在地,骑在他身上,拳打脚踢起来。
侍卫们瞠目结舌,顾不上男女大防,赶紧地拉开飞燕公主。
“孤……孤要休了你!”太子鼻青脸肿,金冠倾斜,摇摇晃晃站起身,指着飞燕公主喊道。
“哎哟,那正好,我正不想守活寡呢!你要是个男人,你就休了我。”
飞燕公主话赶话,脱口而出。
太子气歪了鼻子,先给了飞燕公主一巴掌,这才领着侍卫,押着飞燕公主,浩浩荡荡去见皇帝。
当太子在皇帝面前一说,飞燕公主立刻慌了,她哪儿是想真的被休啊。
太子妃的日子有多舒服不用说,关键是她的女儿清淑能继续做公主。
皇帝气得没话了,对太子失望至极:“你要想立刻被夺了太子之位,你就休妻、和离试试!”
然后,让巫飚劝导他们一番了事。
出御书房时,飞燕公主得意洋洋哼了一声。
太子手指发颤,指着她道:“你别得意,等孤做了皇帝,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打进冷宫!”
说完,他甩袖子走了。
飞燕公主瞪着他的背影,跑回长公主府,跟和惠长公主告状。
和惠长公主在她胳膊上拍了一巴掌:“你就不能省省心么?跟太子闹什么闹?把他的皇位闹没了,你就开心了!”
飞燕公主这才罢休,消停了一阵子。
姜明月生了一对龙凤胎之后,正式开始坐月子。
虽然皇帝有令,但法理容情,姜老太君和巢国公府,以及皇室宗族的夫人们都陆陆续续来探望她。
姜明月这次失血过多,亏了身子,大热的天还捂着棉被。
“老太君,我还没问,上次父亲在祭祀上……”
“挨了二十个板子,唉,他啊,高看自己了。以前天天练兵,没事就去校场练练刀剑,二十个板子不当回事。这几年,精力尽花在酒色上了,当场就晕了过去。生了褥疮,大夫及时配药,这才刚好转一些。”
姜老太君提及凉国公,满嘴唏嘘,无奈又怜悯。
姜明月低了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姜老太君见状,知道姜明月心中还是无法原谅凉国公,握住她的手道:“你不用管他,有这四个孩子,将来不管谁做皇帝,你都不会有事,直管安心过日子就是。”
姜明月点点头:“孙女不孝……”
“别说这种话,你要是不孝,就没有孝顺的孩子了。”姜老太君截住她的话头。
她也想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姜明月也许是跟凉国宫是没父女的缘分罢,强求是强求不来的,她还是看开些。
到这个岁数,再看不开,带进棺材里,死都不能瞑目,于事却无补。
孩子过了洗三,皇帝想着自己这辈子注定是没有孙子了,便想给龙凤胎起名。
哪知,他方起这个念头,孟长就上奏折,孩子们的名字已经起好了,女孩子叫孟清夏,男孩子叫孟仲清,是按哥哥姐姐们的名字起的。
小名是姜明月随口叫的,女孩叫小棉花,男孩叫小麦芽。
皇帝那个气啊,过后又和巫飚说:“长从来不媚上,这孩子,果然是没争夺帝位的心思,太子看错他了啊。
可惜,他死也不悔改。朕是拿他没辙了。”
巫飚强笑:“陛下,太子还年轻,您多教教他。该吃药了。”
“这药,朕不想吃,却不得不吃,太子什么时候能让朕安心断了药,朕才开心。”
☆、第521章 反了
巫飚忍不住心酸,皇帝怎么老想着死呢?
他索性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劝道:“陛下,世上有没有轮回,谁知道呢?奴才只知道,若是您不在了,世上就没了缅怀皇后娘娘的人了。您忍心皇后娘娘被世人遗忘么?”
皇帝一怔,接了药碗,一口气喝干净。
巫飚方缓了神色,小太监递了一份折子上来:“陛下!河东道八百里加急奏折!”
巫飚赶忙下去接了奏折,呈递给皇帝。
皇帝皱眉,奇怪河东道能有什么事。
翻开后,十目一行地看完,龙目倏然瞪大!
“这,真是反了!反了!给朕绑了太子来!”皇帝拍案而起。
巫飚惊慌,见皇帝气得身体摇摇欲坠,双手都在发颤,也不敢看那奏折,连忙叫小太监传御林军绑了太子过来。
一会儿,太子跪在皇帝御案下,身上五花大绑。
御林军哪敢真的绑太子,看着是五花大绑,其实绑的非常松。
不过,太子还是非常满面惊慌,心底震颤着深深的恐惧。
这是父皇第一次真的绑了他!
“父皇,儿臣糊涂,还请父皇明示,儿臣到底犯了什么错儿?”太子颤着音儿问道。
“你还有脸问朕!朕问你,去年你主动请缨去河东道赈灾,赈灾的米粮,你给弄到哪里去了?”
皇帝狠狠拍了把桌案,疾言厉色,太子吓得一个哆嗦。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连忙道:“父皇,儿臣亲眼看着那些米粮发给灾民了呀!”
皇帝见他不肯承认,兜头把那奏折砸在他头上:“你自己看!”
太子额角一痛,双手被捆住,当然看不了。
巫飚立刻下去,帮着太子翻看,顺便自己也看了奏折的内容。
越看到后面,太子的脸色越难看,额头滚落的冷汗就越多。
原来,这份奏折阐明了,去年他去河东道赈灾的时候,克扣了粮食,导致灾民死了很多,今年持续干旱,灾民们眼看没有活路了,便揭竿而起,造反!
这是皇帝执政以来,第一次发生老百姓造反的事,足可以泯灭皇帝前面几十年的社稷作为,简直是晚节不保。
难怪皇帝会气得发抖了。
太子急得出了一身冷汗,颤颤巍巍地道:“父皇!这是别有用心的人想要造反,找的借口啊!儿臣真的没有克扣灾民的粮食!”
皇帝闭了闭眼:“好,朕信你一次。”
太子面露喜色,紧接着却又听皇帝说道:“为了给你证明清白,我们就按照奏折上说的,叫来京畿大营的人,问一问,他们私下是不是领到了更多的粮饷!”
太子登时变色。
皇帝吩咐了巫飚去传旨叫人,便甩袖进入内室,把太子晾在了地上。
巫飚叹口气,看了眼太子,匆匆出去了。
太子蔫头耷脑,沮丧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做个鸵鸟,再也不出来面对这些事。
……
姜明月因为产后体虚,不得不吃药补身子,因而并没有给孩子喂母乳。
两个小不点吃完奶娘的奶,回到她怀里,她挨个亲了亲他们的小脸蛋,觉得有孩子,心里就被填满了。
外面小石头和真真的欢快小声传来,他们正在招待小客人孟清寒。
小石头曾经答应孟清寒,让仙鹤跳舞给他看,不过后来孟清寒因为脸上受伤太严重了,一直在治伤,直到今天才有机会来卫亲王府。
真真呵呵笑,正鼓励孟清寒勇敢地为仙鹤顺毛。
姜明月勾了勾唇角,水润的眸子如撒了星光一般璀璨。
孟长从外面进来时,就看见她轻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手上拍着两个孩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
他眼里只剩了她眼中的那片星光。
姜明月察觉到有人注视她,立刻抬头朝门口看去,同时,脸上的笑容也敛了起来。
“世子爷。恕我没法下炕给您请安。”姜明月淡淡地说道,脸上没有什么神色。
孟长眼底闪过愧疚,毕竟是他一时没忍住,嘴贱说出了那些话,害得姜明月差点一尸三命。
他咳了一声,脚步轻轻地走到炕边。
“明月,我们谈一下好么?”孟长坐在她身侧。
姜明月点头,把孩子们放进炕里,神色恭敬:“世子爷请说。”
“明月,我们不要这样疏离。”
孟长心里十分难受,伸手握住她的手,想拉近与她的距离。
姜明月因为生产时失血过多,手有点发凉。
她下意识躲开他的手,淡淡道:“世子爷,夫妻之间就该相敬如宾。”
孟长的脸微微发沉,他从小目空一切惯了,这辈子也就只在姜明月身上发挥了脸皮的厚度。
停顿了一下,他说道:“明月,我们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爹娘了,这都过了一个月,你就别生气了好么?”
姜明月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四个孩子的爹娘?孟长不是怀疑真真不是他的女儿么?
她嘴巴张了一下,但思及真真的今后,到底是把话吞了回去。
私心讲,她不希望孟长对真真产生任何芥蒂。
“我没有生气,世子爷多虑了。”姜明月最终谦和地说道。
孟长反倒堵心:“明月,你如果有气,只管对我发出来,我无条件接受,不要为了孩子而忍气吞声,你是我的妻子,不该活得这么憋屈。”
姜明月叹口气:“我没有。”
孟长不信她,接着话说:“明月,我从未怀疑过真真,她是我的女儿,我喜爱她,跟你喜爱她的程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