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时畏惧卫世子的强势,打算观察一段日子,再商讨是否要逼凉国公把爵位传给下一代。
姜明月走进厢房,似笑非笑地看着孟长。
孟长心头发毛,面上却很镇定,嘴角的笑容潋滟邪魅:“世子妃怎么盯着我的脸发呆?”
“还不许我看你了?”姜明月在他面前坐定。
“哪会不许,我是求之不得,世子妃如此痴情地盯着我,说明我更有魅力了。”孟长微弯的眼角仿佛带了勾子,勾得人心痒痒的。
姜明月莫名绷紧双腿,脸上有些不自在,嗔道:“你真是越来越自恋了,我哪里目光痴情了?”
孟长运功,移走面前的桌子,把骇然失色的姜明月搂进自己怀中,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再移回八仙桌。
姜明月夹在他和桌子之间,空间变窄,就觉得自己跟他的距离更亲狎了。
“你做什么?”脸颊微红。
“我想凑近瞧瞧,你眼里的神色是不是痴情啊。”孟长勾起唇角,笑了笑,整张脸生动明媚。
他捏住她的下巴,将她不好意思的脸挪回到与自己面对面,眼对眼。
姜明月难为情极了,如此近距离,她可以清晰地看清他眼底跳跃的火焰,那火焰从他眼里一直烧到她心里。
她心颤了颤,看懂了里面压制的强烈欲念,想起自己本来是质问他的,转回话题:“我问你,怎么没经过我同意,就让我跟凉国公断绝关系了?还有什么断绝书,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断绝书由你签字画押了的,只是不记得罢了。”
孟长慢慢地抚摸她的腰线,大掌先是贴了贴自己的脸,觉得够温暖,这才探入她的衣摆,游走在她的小腹上,虽然没有发觉到隆起,他仍旧很开心。
肌肤相贴,姜明月细细地颤抖,她想摁住他的手,却发现他自是在摸自己的腹部,就跟平常摸孩子是一样的。
她微微放心,想到他眼底的火焰,她抬头看他的眼睛时,他却低垂了眼睫,遮挡了一切情绪。
“你这话说得奇怪,我虽然怀孕后,记性不大好,老是忘东忘西,可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忘记?我哪里签字画押过,你把断绝书拿给我看看。”
姜明月定定神,忽略掉他与孩子的“交流”,不满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却突然将她抱起,让她坐在八仙桌上。
姜明月低呼,这个姿势极为不雅,她想跳下来,又怕蹦蹦跳跳的伤到孩子,羞恼道:“孟长,你越来越过分了啊!”
孟长低低一笑,在她唇上吻了一口:“你叫我名字的时候最可爱。我去给你拿你自己签的断绝书啊。”
说着,他在多宝阁上取了个盒子,拿出里面的纸张递给她。
姜明月瞪他一眼,她叫他名字的时候多数是自己动怒的时候,难道他觉得自己生气很可爱?当真是奇怪的癖好。
气呼呼地接过纸张,还没来得及看,孟长抱起她坐到炕上。
姜明月眼皮一跳:“大白天的,到炕上做什么?”
“炕只有两个功能,一个是睡觉,一个是……”
孟长没有接着说完,而是直接把她剥个干净,用行动告诉她炕的第二个功能。
姜明月起初还反抗,后来就无能为力了,她发现自己怀孕之后,身体就变得有些奇怪,似乎那方面的念头比以往旺盛很多。
☆、第362章 签字画押
显然,孟长也发现这个事实,经常会挑逗她,然而,有太医的嘱咐在,他不敢过分,小心翼翼。
他为了控制力道,速度慢得也过分。
姜明月觉得是场折磨,而这也延长了时间。
每次做完后,两人都是大汗淋漓,尤其是孟长,由于忍得太厉害,脸上的汗水常常是汇聚成小溪流到她身上。
孟长成亲前多是由贴身侍卫伺候,也常用到小太监,成亲后,他们都不用了,姜明月也不大喜欢丫鬟看到男主子私底下的模样,而端姑每次进来脸红的那样子,让姜明月羞得想找到地洞钻进去。
所以,渐渐地,他们夫妻俩的卧房逐渐成了下人们不能进来的地方,只有姜明月出去时,端姑带人来打扫。
姜明月怀孕后,孟长自然不能再让她去收拾事后的凌乱,他便自己动手收拾。
自己先披了件袍子,随意地系上腰带,在净房舀了盆子热水,然后拧了帕子细细地给姜明月擦拭,再累得睁不开眼的女人穿上肚兜和亵衣,让她舒舒服服地躺在被子里小憩。
之后,他才收拾自己。
姜明月累得眼皮抬不动,模模糊糊感觉到男人的手抚过自己的肌肤,温热的帕子在她身上每个地方都细致地擦了一遍。
她迷迷蒙蒙地想,孟长的动作越来越轻柔,越来越娴熟,也越来越会伺候人了。
这是她要睡着的时候,心理是不设防的,丝丝甜蜜便弥漫了心田。
孟长换好亵衣亵裤,扭头看见女人潮红的脸蛋似飞霞桃红,妩媚动人,嘴角噙着的一丝笑,不是很明显,但很甜蜜的样子,他不由得跟着翘起唇角,在女子光洁的额头印下一吻。
他跳上炕,掀开被子,也躺进了被窝。
女人似乎闻到他的气息,下意识地偎依进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
孟长略微躁动的身体瞬间平息了,他轻轻拍着女子的肩膀,一下一下很有节奏。
时光都变得宁静了。
姜明月醒来,发现天色将黑,她的脸也黑了黑,又看见自己躺在孟长怀里,于是脸越发黑了。
这么说,他们一下去都在炕上度过,没出房门一步?
姜明月捂住眼睛,天哪,真不知道丫鬟们会怎么想。
孟长察觉到她的动作,他放下手中书册,笑问道:“醒了?”
姜明月嗯了声,声音有些沙哑慵懒。
如果是以前,她早就赶着起床穿衣了,现在不知道是怀孕想尽情撒娇的缘故,还是被他带的脸皮变厚了,竟然想赖床多躺一躺。
孟长放下她,给她掖了掖被子,又去打水,拧帕子,给她擦脸和手。
姜明月有些发愣,过了会儿,见他伺候自己伺候得很认真,想笑,又忍住了。
她怀孕后,孟长几乎成了个老妈子,事必躬亲,而且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这些有什么不对,一切理所当然似的。
她生出一些感慨,胸口满满的,似乎要涨开,想要说,别这么做了,却不知为什么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她嘴角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想了这么多心思,她的慵懒劲儿没了,坐起身,披了件袄子,这才开始看那张纸。
看到自己的签名时,她啼笑皆非,她还以为自己失忆了呢,原来不是,一篇“绝情绝义”的文字下,的确是签了她的名字,也有她的手印。
但是,那名字是她与孟长练字时,她在孟长的哄骗下写的。
“这手印是怎么来的?”姜明月问道。
“唔,那天早上,我问了你的意见,你自己懒得动,我便拿你的手指在末尾摁了手印。”孟长不在意地回答道。
姜明月撇了撇嘴,瞬间了悟,什么“懒得动”,恐怕是她早上没醒罢,他私自当她默认了,给她画个手印。
“这断绝书,我并非是不答应,你干嘛费尽心思地去弄,还瞒着我?”姜明月心底到底是有些不满的。
她虽然决定了与凉国公断绝父女关系,但是不希望孟长没问一声,就私自替自己办了,毕竟这是自己的事。
孟长半搂着她的肩膀,低头看那断绝书,道:“你怀孕,这事本来就是小事,我不想你去见凉国公和姜明宣,受他们的气,所以我就替你办了。”
“老太君说了什么吗?”姜明月忽然想到这个,紧张地问道。
她可没想与其他亲人也断绝关系啊!
孟长安抚地拍了拍她,把当时自己的话重复一遍。
姜明月怔了怔,忽然落泪:“老太君不怪我就好。”
孟长低声安慰:“老太君用心良苦,你二叔都分家了,自然也不愿意你牵连进来。好了,我说过,老太君永远是我们祖母。”
“孟长,谢谢你。”姜明月抱住他的腰。
他把所有的事都想周到了,虽然自作主张了,但这个自作主张也是顺着她的心意去做的,最初有点恼,知道他的用心之后,便知剩下慢慢的感动了。
孟长微微一笑,倒没说什么。
在小夫妻俩,天天盼着姜明月肚子鼓起来的时候,第一场雪落了。
姜明月记得匈奴第一次攻打大孟朝时,便是在第一场落雪时。
对于这场战争,她印象中一直打到明年开春,草原长出新的青草,双方才罢休。
说是罢休,其实是匈奴主动放弃了战争,对于大孟朝来说,是一场失败的战争。
不知道,现任巢国公提前做了一些准备,能不能挽回劣势。
果然,第一场雪后不久,烽烟一道隔一道地传到京城,满朝沸腾。
又过了几天,边关传来八百里加急奏报。
匈奴进犯,战斗打响!
那些唾沫横飞,骂袁白涵危言耸听问朝廷讨要粮饷的朝臣们,顿时怂了,每天上朝夹紧尾巴做人,碰到其他人的冷嘲热讽也不敢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