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释怀,笑道:“净空师父博学多才,不仅通医术,也通音律,他起初教我弹筝,我嫌弃筝太麻烦,又不好随身携带,便学了清笛,后来偶然学了洞箫,便弃了清笛学洞箫。”
“哎,我发现,自从净空大师圆寂后,你很少老和尚、老和尚的叫他了。”姜明月调侃道。
孟长些微尴尬,咳了一声道:“死者为大嘛,他在天上看着,要是一个不爽,把我给灭了,你和咱们的孩子可怎么办?”
言毕,一只大掌滑到她腹部,细细抚摸。
姜明月浑身僵硬了下,在他的安抚下慢慢放松,但眼睛却不敢看他,整个人更是贴在他身上。
这一贴,就感觉到个硬物抵在自己小腹上。
她瞬间绷紧身子,羞恼地低喊道:“孟长!”
不过,听在孟长耳中像是在撒娇。
孟长愉悦地笑了笑:“我在。”
姜明月越发恼了,突然,她狡黠一笑,在他耳边轻轻吐了口热气,小巧粉-嫩的舌尖探出,在他耳垂上舔了下。
轰,孟长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一股热血冲上脑门。
这个时候,姜明月却猛地推开他,灵巧的身子钻入水底,像一条美人鱼游走了。
直到游到温泉深处,她才依附着石壁朝孟长张望,却恍然发现孟长竟不在水中心了!
她心中一慌,唇上失去血色,大声喊:“孟长!”
可别是他又掉进水里了罢?
哗啦,背后传来一声巨大的水响。
她吓了一跳,还没转身,整个人就被一双强壮的手臂抱住。
一颗惶惶不安的心咚地落回原处。
姜明月嘴角勾起笑,还没笑开,突然颦眉,疑惑地问:“孟长,你会游泳?”
“我告诉过你,我不会么?”孟长此刻也脱了衣裳,两人肌肤相贴,亲密无间。
姜明月心一颤,螓首后仰,看着他优美的下颌线,声音有一点涩然:“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很久以前罢,净空师父教我的,大概不到十岁。”孟长嗓音淡淡的,灼热的唇不断闻她后颈。
她常年浸泡茉莉花瓣,茉莉清香似已浸透肌肤,成为她的体香,越是闻,越是让他心魂荡漾,不能自已。
姜明月眼角闪过晶莹璀璨的光芒,感伤的情怀一点点蔓延在心头。
这么说,在落月湖偶遇那次,孟长是故意想放弃生命的,他会泅水,又会功夫,能在水底闭气,这一点她在新婚时,多次与他在浴池共浴便知道了。
“孟长,你会一直陪着我么?”这句话几乎没做任何犹豫便问出口了。
孟长一怔,略略思索,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唇贴在她蝴蝶骨上,嘴角扬起笑:“会的,我说过,我活一天,你必须活一天,同样的,你活一天,我也会活一天。”
姜明月心头一松,继而羞赧,想到孟长会死掉,会在危机时,主动放弃自己的生命,她就心生惶恐,所以才冲动地问出口。
孟长会不会误会?
这样一想,她自嘲地笑了笑,她与孟长是夫妻,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关心他的寿数是应该的。
上辈子太惨,这辈子太累,她不想再一个人走下去了。
既然嫁了孟长,那他们这辈子就牵手走下去罢。
☆、第330章 牵手走下去
姜明月仿似丢了个沉甸甸的包袱,感觉身心都一轻。
这时,后背突然被不轻不重的一推。
她被推得面对石壁。
石壁在温泉中浸泡日久,是热的。
可她终究觉得不自在。
“孟长,你又要玩什么花样?”姜明月咬唇,察觉到那个充满活力的硬物挤到她腿缝里,她打个激战,一阵电流窜遍全身,随后而来的是巨大的恐慌,她声音有些沙哑,急了,“孟长,不可以!你说你会听太医的,你怎么能……嗯……”
话未说完,孟长扭过她的头,大舌顺势溜入她口中,肆意翻搅,缠绵悱恻。
而他下面的动作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快。
姜明月仿佛处在火山口,随时都要爆炸,却因为腹中的孩子而必须保持清醒。
明明很热,她额角却滑过冷汗。
幸好,幸好孟长只是打擦边球,没有真的进去。
渐渐的,她被这浓重的激烈弄得失去神智,身子发软,若非男人扶持,她一定会滑入水中。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比较敏感的缘故,他冲到怒浪顶点时,她跟着到达巅峰。
事后,她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浑身发红,瘫软在他怀里,除了剧烈的喘息,什么都做不了,也脑袋成了一团浆糊,什么都思考不了。
孟长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与水珠掺杂着,顺着侧脸,滴落在女子的丰盈上,引来雪山傲梅的轻颤。
他心中欢喜,啄吻着她晕红的脸。
他喜欢她冷若冰霜的脸被自己晕染成迷人的彩霞,喜欢她明净的眸子被自己点缀上动人的霞光,喜欢她为自己失去理智。
过了会儿,发现姜明月始终没有呕吐的迹象,他大大松口气,终于是过了这一关,不枉他连夜上山,在温泉中心投入一块石头,又把一棵不大不小的树苗移栽到石头边,精心布置了这场浪漫。
姜明月回过神后,简直无法面对自己,更没脸面对孟长。
他没有进去,她却达到了顶点,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丢人的事了。
他捧住她羞涩的脸轻吻,低沉地笑了:“明月,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姜明月脸上热腾腾的,声音低如蚊呐,半含酸地道:“你还说过,我没二妹妹美呢。”
“呵呵,那个烂人的醋你也吃?”孟长眉梢眼角都是舒畅的笑意,挑起眉稍,道,“你可曾见我正眼看过她?”
姜明月一怔,暗暗道,高傲的孟长斜着眼睛看人,你又正眼看过几人?
孟长将她的盘发散开,三千青丝飘飘荡荡,顺着女子的雪背滚落,像是瀑布顺流而下,有一种流畅的美感。
修长的手指在青丝间穿梭,那种快意区别于夫妻敦伦,是一种就在手中,却不想抓住,又不想让她溜走,欲缠绵到底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是他对姜明月的感觉,想将她控制在掌心,但怕抓紧了,会弄坏了她,所以要放开她,给她自由,放开后又舍不得,反复追逐、纠缠。
孟长微微一叹,口中说的却是姜宝珠:“明月,不要把她与你自己相提并论,她不配。”
“哦,”姜明月半合着眸子,气氛正好,她不想去思考,也不想去说太多的话,只想享受这片刻的温存宁静,温顺地靠在他身上,想了想才道,“容颜易老,君恩易断。”
这几个字完全是随兴而发,却引来孟长霸道的深吻,带着一点点怒气。
姜明月被迫承受,懊恼自己多嘴。
男人发泄够了,凶恶地盯着她,脸色有点黑沉:“明月……”
你为什么不能完全信任我?
他说不出这句类似于乞求的话。
姜明月略,解释道:“就是想到陛下和王妃、贵妃,随口说的,你别恼。”
孟长将她脸上的乱发顺到她耳后,这个温情的举动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释。
他沉着眼看向水中:“皇家的人都是这样,难怪你不肯轻信。就连太子也……”
提及太子,姜明月浑身打个冷颤。
孟长拍拍她的背,为转移她的注意力,说道:“我不是说你,是宁芳夏。”
“宁芳夏?”姜明月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个名字,过了一瞬才记起宁芳夏就是现在的凉国公夫人,也就是她的继母,她迷茫地问,“我们太太怎么了?”
孟长唇角勾起凉薄的嘲讽:“她跟太子通-奸!”
“你说什么?”姜明月怀疑自己幻听了,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男人。
“还记得成亲前我带你回凉国公府时,看见的那两个黑衣人么?”
姜明月蓦地记起这件事:“你不是说是二妹妹找来的杀手么?”
“我怕你接受不了,没跟你说实话。那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是太子,另外一个是太子的侍卫。太子没有功夫,所以让那个侍卫带他闯入你家后院。”孟长淡淡地说道。
姜明月如遭电击,继而苦笑:“孟长,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爹戴了绿帽子,你就告诉我,我爹也戴了绿帽子。”
孟长在她嘴上亲了一口,低笑:“明月,你真可爱!如此说来,咱俩还真是同病相怜到底啊。”
姜明月捶他一把:“这种事也可以用‘同病相怜’来形容么?”
“我就是想说,我们是天生一对。”孟长又笑了。
姜明月无语,懒得计较那么多,问道:“太太跟太子,多久了?”
“这我可不知道,只知道从那以后,太子隔三差五地找宁芳夏。”
姜明月又有呕吐之感,她突然明白老太君和凉国公为何对宁芳夏态度那么奇怪,尤其是凉国公,对宁芳夏看似宠爱,实际上处处掣肘她在内院的权力。
宁芳夏应该在成亲前就失-身于太子了,而成亲那天,就被凉国公发现了,并告诉了老太君。
孟长声音凉凉的:“不过,太子不举,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找宁芳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