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这样的父亲你还要么?
姜明月掩面落泪,恨意滔天,心中疯狂喊道:玉真,娘替你杀了这个绝情冷血的爹!
姜明月在身上找了一圈,她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哪里会想到带凶器,摸到头发上一根簪子,刚拔下,一股力道从身后推来,她猝不及防地栽进水中,有人拽着她的双脚向下坠。
姜明月大惊,将金簪握在手中,调动全身警惕,透过湖水看到拽她双脚的人正是王二麻!
王二麻竟然没有被凉国公处死!
姜明月抓住一根芦苇根,仗着从小练舞,身姿轻盈若燕,一脚踢蹬王二麻的手腕,借力一个反转,身子折成九十度,金簪猛地刺出,扎进王二麻的眼睛。
王二麻吃痛,反射性地松开姜明月的脚腕,就去捂住流血的眼睛,他张嘴叫痛,却忘了这是水底,呛了不少水进肺部。此时的王二麻就像个在水底拔了瓶塞的瓶子,湖水争相恐后地灌进他的肺部。
姜明月一招得手,赶紧浮出水面呼吸空气,大大地喘了几口气后,不敢大意,下水查看王二麻的情况。
王二麻一手捂受伤的眼睛,一手掐脖子,另外一只眼球暴突,双腿毫无章法地挣扎,他脸面前的湖水被染成血红色,整个人像是被水鬼掐住了脖子的人。
姜明月冷笑,死鬼去死!
她解下王二麻的腰带,把王二麻的脚腕拴在水草上,然后再也不管他,浮出水面时,已看到船娘划船去救康载善,她略微安心,朝姜宝珠和霍元琪望去,王姨娘站在岸边指挥人下水拉那对狗男女。
姜明月大恨,一口老血几欲喷出来,转身朝康载善游去。
霍元琪一放下姜宝珠,不顾浑身湿漉漉的,拍打姜宝珠的脸,着急地唤道:“二姑娘!二姑娘!”
姜宝珠脸色苍白如纸,没有反应。
霍元琪急得落泪,解开姜宝珠的衣领,道声“得罪了”,狠狠一拳打在姜宝珠的小腹上,姜宝珠吐出几口湖水,霍元琪心喜,还未等说话,有人一脚踹倒了他,因为他抱着姜宝珠,于是便和姜宝珠一起倒在地上,两人俱是衣衫不整,画面十分不雅。
霍元琪抬头。
王姨娘怒声道:“我让你放开我女儿,你聋了听不见是不是?来人,给我把这臭小子、登徒子打死!”
霍元琪大惊,脑中急转,连忙道:“王姨娘,晚生是霍元琪!”
这时,姜宝珠也醒了,看见自己躺在个男人的怀里,狠狠扇了霍元琪一巴掌,惊叫着缩进王姨娘怀里:“姨娘,这个臭男人是谁?”
“他是霍元琪,是他救了你。”王姨娘没好气地说道。
姜宝珠一听是那个王姨娘准备拿来坑害她嫡长姐姜明月的男人,又是羞涩,又是羞愤,露出娇怯怯的神情,哭道:“姨娘,我……跟他……”
“二姑娘莫怕,晚生救二姑娘没有旁的目的。”霍元琪拱手说道,看着姜宝珠露在外面的香肩,目光灼热。
姜宝珠后知后觉地拉起衣衫,瑟瑟发抖躲在王姨娘怀里。
王姨娘咬牙道:“今儿的事不可对旁人吐露一言,否则我会将你逐出凉国公府!”
霍元琪连声应诺,依依不舍地告退,神色黯然,不甘愿就此错失与佳人结缘的大好时机,奈何王姨娘看不起他的身份。
他暗暗捏拳,今后定将奋发图强,站在万人之上,匹配他的梦中情人。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王姨娘呸了声,吩咐人把姜宝珠送回漪澜小筑。
姜宝珠受惊过度,居然从头到尾没能记起尚在湖中的武馨姬。
☆、第26章 欲擒故纵
姜宝珠回漪澜小筑的途中难免碰到世家夫人,遇人问起,便哭道:“……姐姐的船翻了,我想去救她,谁知我的船也翻了……幸亏船娘来得及时,救起了我,但是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
夫人们俱是大惊,一面赞美姜宝珠友爱姐妹,一面去寻自家女儿,不到片刻,整个后院的女眷客人都知道贵女们游湖落水的事,寿席登时大乱。()
武馨姬的母亲武夫人只当这是王姨娘和姜宝珠的计策,奉承得最为卖力,丝毫不担心自家庶女。
姜宝珠看见武夫人,心里咯噔一声,像是被打了记闷棍,手脚颤抖地回了漪澜小筑,急忙换了身干衣裳再去湖边,口中不断祈祷:老天保佑那天杀的姜明月淹死了,老天保佑那长舌多嘴不讨喜的武馨姬活着……
刚出漪澜小筑的门,王姨娘就拉着她绕小道去连接前院的湖岸边。
姜宝珠连声问:“姨娘,我们去哪里?对了,方才武馨姬跟我在一个船上,船娘有没有打捞到她?”
“武馨姬?坏了,怎么把她给忘了!”王姨娘神色紧绷,低喃道,“过去这么久,只怕已经死了……罢了,这事比武馨姬重要,宝珠,我告诉你,你父亲下了血本帮你,只要你做好了,肯定能当太子妃……”
姜宝珠还想说什么,但等王姨娘道出计划,她神色变得凝重,也罢,各人有各命,她便是去了,也不能改变武馨姬的结局,听天由命罢。
前院,年轻人们舞文弄墨,太子孟长信从小不善文采,凉国公提议出去走走:“……微臣府中与落月湖相连的一人工渠,汇集成湖,名枕霞湖,这个时令恰好是赏莲的好时节,微臣诚邀太子殿下前往一观。”
孟长信求之不得,让宫人远远跟着,他站在凉国公说的角度最好的一块假山石头上,正觉得天高水阔,脚下突然一滑,“噗通”一声,整个人栽进水里。
小太监们胆子都吓破了,太子孟长信可是皇帝万顷地里的一根独苗,整个孟朝将来就指望他了!太子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万死难以赎罪。一众人哭爹喊娘,匆忙跑向假山处。
这时,岸边一道落水声,一个正值豆蔻年纪的小姑娘扑进水里,拽着胡乱扑腾的太子上岸,嘴里轻快地调侃道:“喂,你是谁啊?你落水的这地方是浅水,根本淹不死人的好不好?”
太子狼狈地仰躺在岸上,咳出几口水,尴尬道:“孤正察觉到那水浅,谁知你多手下来救孤!”
天真的女孩睁着骨碌碌的眼,上下打量太子,看得太子面皮发红,这才扑哧笑道:“是,是,是,我画蛇添足救了你!不过,你的名字叫孤么?这个名字可不好听哦,孤家寡人呢。”
太子心中一动,看见小太监们追来,拉起小姑娘的手就跑,躲进一处假山石洞,两人湿漉漉的身子相贴,他可以感受到她毕露的玲珑曲线,娇小地嵌在他怀里。
那纤细的小腰,娇弱得令人心颤。
太子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约莫他一掌就能握住这只腰,再使点力气,约莫就折断了。
男子灼热的呼吸扑打在脖颈里,姜宝珠面红耳赤,身上冰冷,可是男子身上却散发着热气,她不由自主地挺了挺翘臀,感觉到男子呼吸一窒,旋即呼吸更加炽热。
果然跟王姨娘说的一样,姜宝珠得意,娇憨地问道:“我们为什么躲他们?你是躲他们才落水么?”
“……”太子无语,不知为什么,他很享受这种对方不知道自己身份却很关心自己的感觉,模棱两可地回答道,“姑娘真是冰雪聪明。”
“喂,你叫什么名字?”
太子眼珠一转,嬉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先告诉我,我才能告诉你。况且我是女儿家,岂能随便告诉外人名字?”
“你先问我的,当然是你先告诉……”
“嘘”姜宝珠突然转身,白皙如玉的小手捂住太子的嘴巴,那温热的感觉从掌心传递到心尖,令她浑身颤抖,她望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压低声音道,“他们来了。”
太子眨了眨眼,他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亲亲那嘟起的小嘴,肯定比宫中的糕点更甜美,两颗扑通扑通的心紧紧贴在一起。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太子伸出手,在虚空的地方沿着小姑娘的臀部、腰部的曲线一路上抚,就好像真的摸到了她的曲线一般。
脚步声远去,姜宝珠松开太子,察言观色到太子眼中的留恋与不舍,她暗喜太子上钩,负手干脆道:“我身上湿了,要回去换衣裳,你自己解决你的安全罢。”
太子急道:“姑娘还未告诉我名字。”
“咳,告诉你名字干什么?难道你还想赖上我不成?我一时好心救你,反正没旁的人看见我,你要知恩图报,就不许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损坏我的名节!”天真娇憨的小女孩顿时变得霸道。
太子越发喜欢她这个调调,见惯了顺从他的女子,难得见到一个不怕他,还敢跟他唱反调的:“可是,姑娘,在下的清白可怎么办?”
“你的清白?”小女孩疑惑地皱眉,“你不是男子么?”
太子心中哈哈大笑,这个女孩子真是可爱死了,他略有丝异样,仿佛听见花开的声音,多年未开的情窦在这一刻开了,可怜兮兮道:“是啊,姑娘与在下有了肌肤之亲,在下清白不再,只能以身相许于姑娘。”
“你……”姜宝珠一副气得说不出来话的模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