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了青儿和云儿继续注意白芷的动向后,玉佳整个人摊在了床上。妈呀,太紧张了,还好良妃刚刚如她预料中的那样出手了,要不然这戏就演不下去了。今天她也算是玩了一出空手套白狼,白芷的来历是什么,他们还没查清楚,只是利用白芷对玛嬷的心意使诈,让白芷乱了心神。
把瓶子里的麦丽素倒出来扔嘴里,味道还蛮正宗的,林氏果然是个人才,是经商的好手不说,现代的一些小零食也能做出来,虽然这个时代的人不喜欢。但用处还是有的,今天不就用它唬住了精通医术的白芷。
白芷的异样她能察觉到,那良妃也不会是全然不知的。之所以缄默不言,一方面是因为白芷不仅没有伤害良妃和胤禩,反而是几次出手保护,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察觉到白芷的心思了,只是良妃对白芷的情谊是否逾越了主仆情谊,玉佳就看不出来了。爱情,一向能创造奇迹,现在只看想要护住白芷的良妃能不能让白芷倒戈了。
附录:
《清圣祖实录》中一废太子的记载:
上召诸王、大臣、侍卫,文武官员等齐集行宫前,命皇太子允礽跪。上垂涕谕曰:朕承□□、太宗、世祖弘业四十八年,于兹兢兢业业,体恤臣工,惠养百姓,维以治安天下,为务令观。允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暴戾□□,难出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恶愈张,戮辱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朕思国为一主,允礽何得将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任意□□,恣行捶打耶。如平郡王纳尔素、贝勒海善公普奇俱被伊殴打,大臣官员以及兵丁鲜不遭其荼毒。朕巡幸陕西、江南浙江等处,或住庐舍,或御舟航,未敢跬步妄出,未敢一事扰民。乃允礽同伊属下人等恣行乖戾,无所不至,令朕难于启齿,又遣使邀截外藩入贡之人将进御马匹,任意攘取,以至蒙古俱不心服。种种恶端不可枚举。朕尚冀其悔过自新,故隐忍优容至于今日。又朕知允礽赋性奢侈,着伊乳母之夫凌普为内务府总管,俾伊便于取用。孰意凌普更为贪婪,致使包衣下人无不怨恨。朕自允礽幼时,谆谆教训,凡所用物皆系庶民脂膏应从节俭。乃不遵朕言,穷奢极欲,逞其凶恶另更滋甚。有将朕诸子遗类之势,十八阿哥患病,聚皆以朕年高,无不为朕忧虑。伊系亲兄毫无友爱之意,因朕加责,让伊反忿然发怒。更可恶者,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从前索额图助伊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额图处死,今允礽欲为索额图复仇,结成党羽,令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书夜戒甚不宁,似此之人宣可以付祖宗弘业。且允礽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称不孝。朕即位以来,诸事节俭,身御敝褥,足用布靴。允礽所用一切远过于朕,伊犹以为不足,恣取国帑,干预政事,必致败壤我国家,戕贼我万民而后已。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其如祖业何谕。
上愎痛哭扑地,诸大臣扶起。又上谕曰:□□,太宗,世祖之缔造勤劳与朕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以付此人矣。
回京昭告于天地、宗庙,将允礽废斥。
作者有话要说: 康熙废太子的奏折中,作者最讨厌的就是他说太子“生而克母”,真是太狠了。太子生下来就没娘,每年生日都是自己母亲的忌日,这已经够让人心痛的了。康熙都已经列举了许多废太子的理由了,还要添上这么一条,实在是过分。╰_╯
☆、第一百零四章
胤礽上了请辞太子之位折子的当日,回到毓庆宫后便将前来求见的所有人等都拒之门外。第二日,胤礽称病没有上朝,康熙未置一词,漠不关心的样子,一看就是还在气头上,前去探望太子的人还是被挡在门外。第三日,胤礽依然称病不上朝,群臣议论纷纷、私下里百般猜疑,连胤禔、胤禛等人都按捺不住地向胤祉、胤禩打探消息了。心里不停地嘀咕着,这胤礽是在耍什么把戏,放了一个大招后就不见人影了,主角都不在了,他们想好的说辞和招式要怎么使?
到了第四日,听到太子还是不来上朝的消息,康熙那根名为理智的弦霎时就崩断了。
“魏珠,带人去毓庆宫,就算是病入膏肓了,也给朕把太子抬过来。”
竖子尔敢!真是完全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如此的猖狂,他今日便如了这个逆子的意,废了他。康熙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见龙颜大怒,朝臣们都赶紧跪下来喊着“万岁爷息怒,保重龙体”。
魏珠带着人去了,众人宽慰着康熙,有隐晦地为太子求情的,也有旁敲侧击加深康熙对太子不满的。
却说毓庆宫那里,魏珠宣读了康熙的口谕,却不见挡着他的人让开,而是有人去太子妃那边报信,依然让魏珠等在那里。魏珠此刻才从暗自得意的情绪中惊醒过来,意识到了事情可能大不妙了。
果不其然,太子妃瓜尔佳氏到来后,将魏珠带到了书房外,然后自己进书房恭敬地捧着托盘出来了。只见那托盘上整整齐齐的叠放着明黄色的太子衮服和衮冕,一旁还有太子册宝和印章,“太子妃娘娘,这……这是什么意思?”魏珠的声音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瓜尔佳氏却是十分从容,“一切因缘,太子都已在书信中写了,劳烦公公将这些带回去复命。”
太子只怕是早就不在宫中了,魏珠的整个魂都被吓掉了,万岁爷可是安排了他一直监视着太子的。
“愣着干什么,还不帮公公把东西送去乾清宫,皇阿玛可还等着呢。”瓜尔佳氏轻飘飘地一句话,毓庆宫的宫人立马接过东西,不着痕迹地胁迫着魏珠去了乾清宫。
“娘娘……”老嬷嬷担忧地唤了一声,虽然还不知道太子和太子妃都做了什么,但必然是发生了大事,这点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
瓜尔佳氏却是有些解脱地笑了,虽然只有三日的时间,但也足够了,走了好啊,不必再留在这牢笼里厮杀挣扎了。
魏珠也想摆脱了毓庆宫人的控制,悄悄地去向康熙禀告这一变故,可惜太子妃安排的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先是胁迫住他,然后将他们几个乾清宫来的太监都喂了药,不到片刻,他们几人就是面色发青、全身乏力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然后就这样一路被搀扶着来到了乾清宫里。毓庆宫的人都疯了,从太子、太子妃到这些下人都是不要命了,此时的魏珠只能在心里暗恨了。
太子没出现,却端来了衮服等物,朝中一片哗然,眼见着读信的康熙手抖得是越来越厉害了,大臣们此刻只想消失。
“逆子,真是逆子……”康熙双眼通红,拿起手边的东西就往地上砸,不清楚事情具体情况的臣子们都不敢上前,也不敢劝慰,生怕说错了话,招惹了康熙的怒火。
直到最后暴躁的康熙走了后,大家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开始了各种猜测。
“八弟/哥,太子是……” 胤禔和胤祯两人同时开口问。
胤禩心下明了,却只能摆出一副困惑和惊疑的神情,摇头说:“我也不清楚,这几日太子一直闭门,我和三哥几次过去都没能见了一面。”
其实人们心中已经都有了想法,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康熙已经强硬地派了心腹太监过去,太子却依然不见人影,这只有一种可能,太子根本就不在宫里了。而衮服等代表太子身份和权利的东西被端给了康熙,这意思还不明白吗?太子这次不仅是玩真的,还是玩大的,古往今来、闻所未闻啊!
气冲冲的康熙来到了毓庆宫,身着普通旗装的瓜尔佳氏早就带着毓庆宫中所有的人跪在地上迎接了,来人在毓庆宫中一番找寻,自然是没有结果的,甚至还发现太子嫡女婉莹和长子弘皙也都不见了踪影。
“太子妃,胤礽呢?”
“回皇阿玛的话,已经走了。夫君给您的信,您应当是看过了,该说的话他都写在里面了。”瓜尔佳氏不卑不亢的回答着,不见一丝的畏惧和慌张。
“好!好!好!”康熙被气得是理智全无了,“还真是朕的好儿子啊,这么多年来朕一直对他寄予厚望,从儿时便亲为他讲授四书五经,大了又教他治国之道,带他体察民情,只望他能以祖宗为楷模、守成基业。可结果呢,他就是这样回报朕的……”
瓜尔佳氏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听着康熙说完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皇阿玛,您精心培养太子是实,看重太子也不假,这点太子他铭记在心。可您扪心自问,这些年来太子在朝中的位置越来越尴尬,原因何在?为难爷的是其他皇子吗,是您,不想看太子好过的是皇阿玛您自己。皇命大于天,您既已不满太子,何不放他一条生路,让他日后不至于成为那俎上之肉!”
“放肆!无知妇人,胡言乱语,胤礽就是被你这毒妇给挑拨的,才做出如此荒唐、大逆不道之事。来人啊,朕今日必要将你这妇人……”
“皇帝!”急匆匆赶来的太后,大喊一声阻止了康熙。
太后从门口快走几步,来到殿中,歇了口气,劝道:“太子的事,哀家听说了,知道皇帝你此刻的心情不好受,但这事关系太大,你先冷静下来,再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