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只要她愿意见你。”
媳妇不是用来藏的,至少甭管是金屋藏娇,还是笼中金雀,都不适用于他媳妇,关的越紧,跑的越快,对付她,唯有任之由之和信之。
一开始做起来很难,习惯了之后,还是很简单的。
像樊星汉,更是无需防备。
恐怕他媳妇比他还膈应这人的存在。
樊星汉当真去和徐昭星告别了,没说其他的,只说起了蒋瑶笙。
樊星汉面对蒋瑶笙本就有很复杂的心情,如今又多了一条——操心。
他总觉得她小小年纪,不该舞刀弄剑,还见了血。
樊星汉说了什么?
他说,“你也该管管瑶笙了,万不可让她一个女孩如此残暴下去。”
“残暴?你让那姓马的来虏我,砍了徐鹿的手就不残暴了?”徐昭星头一次激烈地反驳他。
不用他说,她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和蒋瑶笙谈谈,但她不喜欢他的双重标准。
她又道:“男女一样都是人,是人都不该残暴,不分男女。”
樊星汉怔了一下,释然一笑。
蒋瑶笙的事情,他想他无需操心了,本也就不该他操心。
他又道:“我能和她道别吗?”
徐昭星纠结了一下,才喊了人去请蒋瑶笙。
蒋瑶笙来的很快,徐昭星本想回避的,樊星汉却道不用。
实际上蒋瑶笙很是紧张,她生怕他会说,瑶笙,我是你爹。
没想到,他却笑着和她说:“我怕我就这么走了,不和你告别你会多想。我真的不是你爹,我确实有一个女儿,但她娘叫樊离。”
蒋瑶笙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又道:“好好听你娘的话。”
说罢,缓缓转身,缓缓走了出去。
樊星汉出了门便走得很快,一次头都没有回过。
是以,他没有看见,蒋瑶笙依偎在徐昭星肩膀的温馨情形,更听不到她们说了什么。
蒋瑶笙撒娇道:“娘,我听你的话。”
“那你就得记住,拔剑容易,挥剑难。若再一次挥剑,一定是因为生命受到了威胁,而不是因为愤怒。”
“娘,我记住了。娘,父亲送我一副玉筷有何用意?”
“筷子是一双,一样长短,要两支一起才可以使用……其实娘也不知他是何意,送着玩的吧!那玉的成色怎么样?”
“还成。”
此间,事……终了。
——
章得之一共俘虏了三十万人,俘虏了凌志山的儿子凌浩。凌志山带了数万余部,却被徐大经一路追杀,丢盔弃甲,好不狼狈。徐大经一直追到了峡州地界,想了想,没再追着凌志山不放,而是拿下了峡州。
听说,根本就没动一兵一卒,不过才表明了身份,那峡州的州官便打开了城门,自动投诚。
徐大经就留在了峡州没有回转,他得避一避风头,他才将杀光了陈家的男人,虽说对外说的是陈家为了抵抗李雨,才损了根本,但这骗不了自己人。他若大喇喇地回去了,先生是给他记功好呢,还是不记?二爷是找他算账呢,还是不算?二夫人若骂他背恩忘义,他是听还是不听?
为了不给二位爷留为难,也为了不为难他自己,他决定了常驻峡州。
反正,他是不愿意撞见二夫人。
洛阳这厢,打扫完了战场,又将城门外炸出的深坑填平。
章得之终于有了喘气的时间,好容易在三更前回转。
徐昭星问他,准备将俘虏来的三十万人怎么办?
他不答反问:“你说呢?”
“洗脑啊!”徐昭星脱口而出。
要不然呢!
这一场混乱属于内|战,杀来杀去都是自己人,当然不能杀。
想让人真心实意的跟他干,唯有洗脑啊!
光有天雷还不行,该许的功名该许的俸禄该有的惠民政策,一样都不能少。
她想了一下道:“等彻底打完仗了,该怎么安置这些将士你想过吗?还有,你一谋反就有这么多人相随你想过为什么吗?那是因为现在的社会本身就存在了很多很大的问题,不是因为你的个人魅力。要想皇位坐得稳,谨记民就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时候慢慢消减世家的权利,但还是那句话,凡事急不来。说的再多都不如做的,不如先拿陈留和洛阳作试点,颁布一些新的惠民政策,让一些人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自有更多的人来投。”
徐昭星一出点子就刹不住车,想了想,拍了章得之的手道:“你知道这人该怎么忽悠吗?我告诉你,你得投其所好,忽悠世家,你得挖坑,让他们往里跳。而对普通的民,你得给最实际的实惠。”
章得之听的很认真,真的很认真。
两个人衣服都脱了一半,居然一本正经地说起了正事,还没完没了的说,这是他也想不到的事情。
可要让那些跳坑里的人知道,两人是在床上商定好的该怎么挖坑,先给谁挖坑,那得哭死,没处说理去。
这证明床是个好东西,不止可以睡觉,也不止可以繁衍生息,还可以产生无数的阴谋阳谋,从而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徐昭星这厢絮絮叨叨地说完,才想起他们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她下意识拢了拢半敞的衣襟。
章得之笑了一下,弹开了她的手,继续。
自打凌志山围城,他就暂时戒了她。
没办法,每晚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太少,匆匆忙忙的只够抱一抱。
好不容易忙完了外头的正事,一回家,当然赶紧办家里的正事。
徐昭星是还想说些具体的方法,章得之的嘴便直接堵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白日的事情还是留在白日说,这夜…还是一刻值千金。
有些人真是沾染不得,因为一旦沾染,就算栽进了坑里,还是论辈子算日子,一辈子不够,还想再求一辈子,再求一辈子仍旧不够,贪心地想着,若是能有九世情缘,再修成个神仙眷侣。
章得之戒了她多日,那一夜的香竟始终不曾忘记。
再一嗅,仿似比以前更香,更叫人欲罢不能。
先前徐昭星还不承认他天赋异禀,如今是真认了。
她和他,就像是菜鸟碰见了天才,业余选手撞见了专业的,被完虐了一回又一回,实在是受不住了,便又是颤着喘着娇嗔着,“啊~滚,滚啊~。”
可那人,就是滚,也带着她一起。
是天旋地转,还是巫山云雨,半宿的翻腾,一夜的春|情。
徐昭星在梦里叹,真特么的有精力!
滚完了今日的,章得之便想,往后,床一定得做个够大的。
只是…多大,才够滚呢!
——
徐昭星每晚都叫章得之滚,却是不曾想到,他有真滚的一天。
打仗的事情,她并不多问。
一个是她觉得自己太过心慈手软,知道的多了,难受。
另一个关于打仗,她懂得真是不多。
上一世,学体育,没多少功夫陪徐妈看她最爱的抗日剧,等她有时间了,徐妈也走了,她也并不怎么看那些打仗的。
实际上,她就是看了很多的抗日剧,到这儿也没用,套用一句神话“国情是不一样的”。
譬如美军的单兵装备已涵盖到个人防护、生存保障、武器装备、夜视装备等四个方面,大到突击□□,小到化妆油,兵种不同,装备也有差异,平均负重60公斤。
也就是说,一个人啥也不干,得背着60公斤的东西。
再譬如,抗日时期的我军,小米加□□。
再看冷兵器时代,古书上说的,81斤重的青龙偃月刀,64斤重的镔铁双刀,80斤重的水磨禅杖。还有艺术夸张过的800斤的擂鼓嗡金锤,阵前比武举5000斤重的石头狮子。
5000斤两吨半重,北斗星汽车还自重不到1吨。就算那时候的斤和她知道的菜市场买菜的斤,并不等同一个重量,那也了不得,差不多一手举起大半个汽车了。
至于东颜,打仗的士兵多用直剑,也有用枪的。骑兵多用重武器,像双手重剑,战锤,战斧之类的。当然,因为章得之的并不是正规军,也还有捡到啥用啥的,更别说统一制式的铠甲了,根本就没有。没事阅个兵啥的,花里胡哨穿啥的都有,看起来有迷之尴尬。
说这么多废话,她想说的还是“国情是不一样的”,所以,她懂得再多,也无能为力,倒不如什么不懂不问不管,最省心。
是以,章得之第二日要走,她头一天才知情。
章得之要带着人去一趟宛西。
就在章得之解决了凌志山的百万大军之时,鳞山军也没有闲着,打下了整个宛西,并直接推了姜从登基。
徐昭星不明其意,便直接问了:“你是什么意思?”
都是奔着那个位置去的,若姜从优秀也行,可他不过是鳞山军推出来的傀儡皇帝,说起来和赵器把持的小皇帝没什么两样。难道章得之要将即将到手的位置,让给一群“那样”的人?
那样是哪样?
其实徐昭星也还说不清楚,她很客观,就是因为不了解,所以不相信。
最高领导人的命运掌握在几个人的手里,若是民|主还行,怕就怕那几个人谁都想□□,那样的政|权,完蛋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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