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这儿的男人就是做种用的。
卧槽,用处可真够大!都快赶上种猪了。
徐昭星觉得自己有吐不完的槽,不知是该哀其不幸好,还是怒其不争,干脆做个傻子,只管吃吃吃。
就算本钱吃不回来,也不能太折本不是。
不曾想,她还有操不完的心。
——
话说,这世上最恨徐昭星的人,恐怕洪氏说第二,就没人认第一。
大房失火之后,蒋恩躲了初一,没躲掉十五,让洪氏给堵在了书房里。
起先,问了什么都不说。
后来,没抗住洪氏的眼泪,一五一十地交待清。
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夫妻,别管是不是真心实意,倒是培养出了一定的默契。
洪氏并不埋怨蒋恩,甚至还觉得蒋恩做的对,不过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栽在了恶人手里。
于是,那浅恨,变成了深恨,怨气滔天。
还去正一道观请了道邪不压正符,准备时时刻刻拍在二房那妖精的脸上。
还有一件在大房内传得很邪乎的事情,说二夫人是个能通鬼神的人。
如此一来,很长时间都没人敢靠近中院。
但今日不同,二夫人还在三夫人这里。
是以三姑娘一离开西院,便有大房的丫头,跟在了后头。
好死不死,蒋瑶笙离开西院的原因,不只是因为讨厌,还因着姜高良说过今日会来。
她过了暖春门,直接去了藏书房。
跟在蒋瑶笙后头的是洪氏的心腹丫头明娟,眼见三姑娘和雪刹进了藏书房后头的暗厢里,再出来的时候就成了两个蒙着面纱的丫头,还有什么不知情,赶紧回去报给洪氏听。
洪氏心想,今儿真是个好日子。
她瞧了瞧对席而坐的方氏,和明娟耳语了几句,明娟便悄悄地退守一旁。
半日都没有和徐昭星说过话的洪氏,却在开席时道:“二弟妹,怎不见瑶笙呢?”
徐昭星不觉有诈,就是打心眼儿里讨厌她,看都不愿意看她便道:“回去了。”
又一转脸,明显不想再和她搭话。那余氏,还真是唯恐不乱,宴席的排位,偏偏将她和洪氏排在了一起。
洪氏恨的握紧了手帕,可转而她便高兴了,只因她下定了决心要让二房变成笑话。
未嫁的姑娘扮作丫头与外男私会,原来藏书房就是这么个藏污的地方,她倒要瞧瞧那母女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另一边,说蒋瑶笙到了藏书房。
这时,姜高良抱着借来的书在藏书房外的凉亭里,瞧了已有半个时辰的功夫。
藏书房里的桌案,就是供太学生伏案看书用的,也可以在外头,只要不踏出藏书房的地界儿就行了。
藏书房外的凉亭三面环水,姜高良就喜欢这儿的清净自在。
在蒋瑶笙的眼里,他总是与那些人不一样。
即使是一样在看书,她也觉得那些人不如他专心。
她几次立在他的跟前,他都不动不语。
有一次,她生了气,故意立到了与他同来的牢元勋跟前,那人一直同她搭话,她原本不想理,为了刺激他,她与牢元勋说了整整半日的话,他竟还是不动不语。
这一回,蒋瑶笙下定了决心,连雪刹都没带,自己掂了装满饺子的食盒,缓步走向他。
这些日子,她总在想,是不是因为他不曾见过她的样貌……
余氏的娘家嫂子方氏,也就是余良策的娘,最近有一大喜。
已经有了孙子的她,咳咳,四十好几的高龄,又怀上了身孕。
日子还有些浅,闹口却甚是凶猛。
宴席将开,她不过吃了一筷子开胃小菜,不想,胃里便一阵翻搅,实在受不住,只能离了席。
一出门,便有一个丫头同她道:“余夫人,三夫人让奴婢带您走一走,透下气。”
方氏心想,她这小姑子办起事来,倒是越发周全,点了点头,压根儿没觉出异常来。
直到那丫头带着她七转八转,远远的瞧见了一处凉亭,凉亭里还有一男一女,紧接着那丫头惊呼出了声音:“啊,三姑娘……”
想那方氏只见过蒋瑶笙一面,离的又那么远,那丫头不叫,她根本不可能看清。
可,这还真是瞌睡来了便有人给递枕头。
方氏对蒋家三姑娘的怒气,并非一天两天形成的。
原先她是被鬼迷住了心想着蒋家二房的金银,后来发现自个的儿子总是因为这个蒋家三姑娘的事情与自己生气,她便醒悟了,儿媳妇还是得要好拿捏的才行。
前几日,她想给儿子定下自己娘家的侄女,谁知,儿子因此生了气,还搬去了太学住。
这下好,说不定就能解了她的心病。
嘿,瞬间就不恶心了。
她二话没说,带着丫头往回走。
还得走快点才行,深怕宴席结束,撞不见那蒋家的二夫人。
宴席确已结束,已有宾客先后离去。
徐昭星早就想走,却被洪氏绊住了脚。
洪氏缠着她说来说去,她原本正奇怪着,就瞧见余氏的娘家嫂子气冲冲地进了门。
余氏瞧出了不对劲,问道:“嫂嫂怎么了?可是有谁冲撞了你?”
方氏对着徐昭星哼了一声,才道:“也没什么,就是看见了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想要赶快洗一洗眼睛。”
洪氏抿嘴偷乐,唯恐天下不乱,插口问:“余夫人此话怎讲?”
方氏又哼了一声:“你既问了,我便直说。先说明,这话我说出来都觉的臊的慌。我方才在外透气,撞见了和外男私会的蒋家三姑娘。”
洪氏“惊”问:“余夫人可曾看清?”
“自然。”方氏一口咬定。
洪氏拉了脸道:“若当真如余夫人所讲,我相信二弟妹定不会轻饶……”
事已至此,徐昭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肯定不会说她女儿和外男见面,就是她让的。
只是极其淡定地问那方氏:“余夫人是在那儿看见的我家瑶笙?”
方氏道:“在一处凉亭里。”
徐昭星想了想藏书房的地势,已经心知肚明,淡笑道:“可是我福星湖中央的凉亭?”
“是。”
徐昭星又一笑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夫人见过我家瑶笙,一次还是两次?”
“一次,令爱生的如您一样貌美,不止男子,就是我这个妇人,也对她影响极深。”方氏不无讽刺地道。
“余夫人真是好眼力,隔着半个福星湖都能瞧出来那与外男私会的是我家瑶笙,而且,夫人只见过她一次,我这个做娘的与她日日相见,自问也没有那么好的目力,相隔那么远,还能认出来呢。”
在座的都知道福星湖有多大。
徐昭星此话一出,已有人窃窃私语,胆子大的,还有人对着方氏指指点点。
方氏的面上一红,急道:“也不是我认出来的,是你们府上的丫头说那凉亭里的就是蒋三姑娘。”
方氏可不傻,这时候甩锅,有两个意义。一,认出人来的不是她,该找谁找谁去;二,那徐氏不是说她只见过蒋瑶笙一面,那蒋府的丫头自然不止见过蒋瑶笙一回。
丫头就更好办了。徐昭星道:“不知是哪个丫头,夫人可叫她出来,待我问个清楚明白。”
方氏找了一圈,在门口看见了缩头缩脑的明娟,一指道:“就是她。”
这个时候,别说是徐昭星了,就连余氏也明白了。
敢情,大房在借着她女儿的满月宴生事呢!
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没有趁机踩上一脚,还是看在徐氏帮她惩治了成姨娘的份上。
洪氏的面上有些不好看,她想到了徐氏的狡猾,没想到那方氏的战斗力那么渣。
一口咬死了就成的事,却被徐氏三诈两不诈,诈出了那样的话。
她叫了明娟道:“你这死丫头,我说宴席上怎么不见你!也罢,你先好好的把看见的告诉二夫人,余下的事情咱们回去了再算账!”
明娟战战兢兢地走向前,立在了众人的中央。
徐昭星瞪了她好一会儿,方道:“说吧!”
问都没问,让她从哪儿说起?明娟想了又想,小心翼翼道:“宴席开了之后,奴婢便在外面侯着,瞧见余家夫人脸色不好,便带她在院中逛了逛。这就看见了三姑娘在那凉亭里和一个男人……”
徐昭星这时才发问:“你瞧见的三姑娘穿着什么衣裳?”
明娟一愣,这话可不好说。是说她最初穿的衣裳,还是之后换的衣裳?
只好道:“奴婢……忘记了!”
叮——您的猪队友方氏上线了。
方氏插嘴道:“这我可瞧见了,粉色的……就和二夫人丫头身上穿的颜色一个样!”
可说完她就后悔了。
已晚矣!
徐昭星冷笑:“余夫人的意思是我蒋家堂堂的三姑娘,竟和丫头穿的衣裳颜色一样?今日来的宾客可不少,我家瑶笙来贺堂妹满月之喜,身上穿的可是鹅黄衣裳。”
方氏心叫不好,再一次甩锅不干了:“反正,我是没看清,都是那个丫头说的。”
徐昭星便一转脸,再一次瞪着明娟:“我再问你,你可看清楚了,那凉亭中的就是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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