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他回答,然后陆璇感觉他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眉心,浅浅一点,他说:“别怕。”
她的心安定下来,听见稳婆着急的声音:“姑娘,你快用力呀,孩子要憋着了!”
到这里以后,她依言梳着妇人的发髻,可那稳婆还是爱唤她姑娘。
她说孩子要憋着了,陆璇下意识的咬了舌尖,刺痛将理智带回,陆璇开始专心生产。
孩子哭声响起的那一刻。陆璇陷入了昏昏沉沉的梦里,整个人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这一次生产,陆璇足足昏睡了半月才醒。
醒来时,正是黄昏,屋里没人,昏昏沉沉的,动了动手,手掌立刻被握住,然后有人低声对她说:辛苦了。
可不是辛苦了吗。
陆璇扭头,正要说话,门被打开了,陆戟一手抱着一个襁褓进来,见陆璇醒了,立刻大步走来:“闺女,你终于醒了!”
语气欣喜得紧。
陆璇的目光却落在其他地方搜寻着那人的身影。
陆戟以为她是要找孩子,连忙把孩子放在她身边,嘿嘿一笑:“闺女,你瞧,是龙凤胎,都像你!”
小孩子尚在熟睡中。嗫嚅了下唇,没被外界干扰。
陆璇看了一眼,心底柔软下来,然后扭头问:“爹,少卿呢?”
“谁知道他在哪儿鬼混!”
陆戟气咻咻的说,陆璇慌了起来,急急地说:“爹,我刚刚看见少卿了,他回来了!我还听见他的声音……”
见陆璇神色不对,陆戟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闺女,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不是!
不是恶梦,她看见他了,听见他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让人安心,怎么会是恶梦!?
“爹。”
陆璇安静下来,轻声唤着。
“爹在。”
“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陆戟怒吼:“他敢!”
孩子被惊醒,陆戟赶紧把孩子抱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温声软语的哄着。
陆璇望着床帐发呆,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灰败。
又在床上躺了三天,陆璇终于下床了。除了脸色有些白,再无任何异样。
四年后!
“哎,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大律要打仗了!”
“哟,是吗?护国将军解甲归田,如今还有谁能领兵打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大律有如今有神威小将!那可是护国将军的嫡传弟子!打仗行着呢!”
“……”
躲在账台后面听够了热闹,两个小不点迈着小短腿‘蹬蹬蹬’跑进后院,嘴里不停的喊着:“外公外公!”
闻声,一个穿着青色襦裙的妇人走了出来,妇人只挽着简单的发髻,插着一根造型滑稽的木钗,看见两个小不点,脸沉了下去,小不点立刻站好,异口同声的喊:“娘亲好!”
“我说过,这两天外公身体不适,让你们俩安静点,都没听进去?”
陆璇声音故意拔高,小不点吓得缩了缩脖子,其中一个小声开口:“都是陆慎拉着我跑的。”
另外一个立刻挺了挺小胸脯。勇敢认错:“娘亲别怪妹妹,是慎儿不懂事!”
见哥哥认了错,路安然立刻笑嘻嘻的扑进陆璇怀里:“娘亲别凶安安,安安怕。”
她还能有个怕的?这么小就敢让别人替她顶罪!
陆璇把小不点提起来带回房间,门一关就掀开了她的小裙子。
一看自家娘亲要揍人。路安然立刻扯开嗓子喊:“救命啊!翠香婶、沅姨、姨父……”
这一声吼刚落,楼下就乱了套。
先是陆慎在门外求饶:“娘亲,妹妹还小,您要打就打慎儿吧。”
然后是翠香不变的大嗓门:“你这丫头怎么又打孩子,合着孩子不是你亲生的!?”
陆璇刚捂住路安然的嘴巴,陆沅就从窗户翻了进来,门被孤承一脚踹烂了,没来得及解救小不点,先冲过去死死抱住陆沅的腰:“你丫自己不要命,孩子也不要了!?这可是我的种。你要是再乱动一下,我跟你没完!”
陆璇:“……”
未免把客栈弄得鸡飞狗跳,陆璇默默地把路安然拎出了客栈,让她站在路边的大树下面树思过。
路安然哪里是那么安分的主?
站在那里受罚,还一个劲的跟陆璇问八卦。
“娘亲。为什么我姓‘路’,哥哥姓‘陆’呀?”
“因为你爹姓路。”
哦,原来爹要安安,娘要哥哥,这样才公平。
“那是因为安安和爹长得很像。所以娘让安安和爹姓?”
像么?
陆璇看着她的脸失了神,其实不像的,两个孩子,像她更多一点。
那人杳无音讯,连孩子都不像他呢。
她说等到孩子出生。却一直等到今天。
心底忽的涌上几分火气,凭什么要她这样漫无边际的等下去!?
就这样突然的,想试试那个男人的底线。
陆璇一把把路安然揽进怀里,跃上那棵大树,在路安然兴奋地眼神注视下小声的说:“安安。咱们今天劫个爹爹回家玩好不好?”
路安然还小,不太懂陆璇话里的意思,但本能的觉得这是件很好玩的事,拍着小手说:“好呀好呀。”然后窝在自家娘亲怀里守株待兔。
约莫半个时辰后,路安然开始打哈欠了。
陆璇也有些无语。平日里来来往往的车马那么多,今儿怎么就碰不到一个?
正想着,一辆马车远远地驶来,陆璇拍醒路安然,扯下裙带把她固定在树上。在她滑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安安等着,娘亲这就去帮你把爹爹抓来!”
路安然眼睛放光,挥着小手呐喊:“娘亲加油!”
话落,陆璇已经走到路中间,车夫勒了缰绳。马车停下。
陆璇想了想以前在话本子上看的说词,煞有其事的开口:“此路不是我开,此树也不是我栽,但要想从此过,把人留下来!”
车夫傻眼了。这路中间的女子分明是妇人妆扮,长得也好看,怎的还干上了掳劫人的勾当?
“公子,前面……前面有劫道的。”车夫隔着车帘对里面的人说,也不知道里面的人说了什么。车夫看了陆璇几眼,然后跳下马车就跑了。
陆璇:“……”
她手上又没拿刀,有那么吓人么?
车夫跑了,可车里的人没出来,陆璇没了耐性,故意痞里痞气的说:“是爷们儿你就给我出来,老娘劫色!”
这一声吼完,车里依旧没动静,陆璇失了兴致,转身要走,忽听得一声轻笑。
那笑极轻极浅,却清晰的砸入陆璇耳朵,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再也无法正常思考。
僵在原地半晌,陆璇忽然冲上马车。一掀车帘,还没看清里面是什么情况,就被人搂着腰压在身下,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将她完完全全笼罩。
“你丫混……唔!”
刚说了三个字,唇就被死死堵住。抵死缠绵,似乎要将她的呼吸榨干才罢休。
所有的担心不安,所有的委屈难过,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陆璇狠狠地咬牙,舌尖尝到浓郁的腥甜,身上那人却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直到她瘫软在他身下,他才放过她的唇,吻干她眼角的泪光。
没来得及叙旧,这人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摩挲:“为夫倒是不知阿璇何时干起劫色这种事了。”
为夫?他也好意思说!
陆璇拍开他的手,舌尖勾去唇瓣的血珠。粲然一笑:“公子恐怕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是我这样年轻貌美的寡妇,与其等人找上门,不如我自个儿出来挑。”
被她这动作勾得喉咙一紧,路少卿不自觉加大力度扣住她的腰,却还笑着问:“那不知为夫是娘子劫的第多少个?”
闻言,陆璇抬手认真地数起来,数了一会儿,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的说:“一个月总能劫个十七八个,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
路少卿眼底刮起黑沉沉的风暴,陆璇知道他生气了,那又怎样?她更生气!
不动声色的屈膝上顶,想要挣脱桎梏,路少卿察觉她的意图,压得更紧,隔着衣服一口咬在她的胸口,飞快的解下自己的腰带绑住陆璇的手,卷着她的耳珠低语:“阿璇既然记不清了,那为夫便帮你恢复一下记忆!”
说完就去剥陆璇的衣服,陆璇气得大骂:“路少卿,你丫混蛋!”
怎么可以四年时间没有音信,生死未卜,害她担心那么久?
路少卿剥了陆璇的外衫扔到一边,邪肆一笑:“乖,待会儿你会知道我比你想象的更混蛋。”
“……”
等陆璇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的时候,路少卿俯身吻上她的脖子,细细的啃咬,陆璇咬着唇不说话,马车帘子突然被掀开,路安然眨巴着扑灵扑灵的大眼睛问:“娘亲,你劫到爹爹没?”
路少卿早就用自己的衣服将陆璇遮住,和小不点视线对上,目光柔软下来,伸手把路安然抱进怀里。
随即又意识到不对,阴测测的开口:“阿璇,你竟然敢带着女儿出来打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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