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心中所思讲了出来,林夏氏低头思索了片刻后,摇头嗤笑道:“她若有那么大的本事怎么可能甘心困在后院十年?应该不是她。”
“可除了她还能有谁呢?夫人,你说会不会有人暗中相助于她?”马嬷嬷猜测道。
林夏氏闻言皱眉,“我一直安排人盯着菊苑,确定她没有私自外出过,也没跟旁人有过联系,何况若真有这样的人暗中潜伏着,没道理忍到现在才出手。”
马嬷嬷沉思了片刻,觉得也有道理,要真有那样的人,上次林如悦被推入水池差点毙命时便该出现了,断不会忍到现在。
怎么都想不出头绪来,林夏氏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叹道:“或许真是意外吧,那穆寒又贪财又好色,去勾搭马家小姐必是为了马家丰厚的嫁妆,何况被他始乱终弃的女子不在少数,遭报应也是迟早的事儿,只能说那贱蹄子运气太好。”
马嬷嬷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遂附和着点了点头,紧接着她眼里寒光一闪,低声道:“既然这个人已经无用,那要不要……”说着,她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林夏氏微微眯起双眼,小幅度的点头道:“你看着办吧,记得做得干净利落点。”
“奴婢省的,夫人只管放心便是。”马嬷嬷福了福身,领命离开。
屋内,林夏氏坐在那久久不语,好半响后,伸手从桌上的花瓶里摘出一支芍药来,放在手间把玩,紧接着双眼一凛,手指一用力,芍药被拦腰掐断成两截。随手将花茎丢在桌上,单手托着花朵,接着,用力一握,原本绚丽多姿的“花相”便沦为一株残花。
将残花无情的弃于地上,她望着花朵残破不堪的身躯,幽幽道:“不要怨我,这都是命。”
第二日,便传来穆寒因承受不住毁容又绝了子孙根的痛苦,大受打击下于家里饮毒酒自尽的消息。
消息一出,马家小姐直接两眼一翻厥了过去,被他骗过财色的女子大呼报应不爽,而林夏氏则闭门不出,在佛堂呆了一整天。
当林如悦从抚琴口中得知此事时,老半天回不过神来。
穆寒?不就是那个在般若寺里跟她搭讪的男子吗?虽然行为举止是有些轻浮,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众人口中说的那般不堪啊,该不会是重名吧?
“明明声名狼藉却能吸引那么多女子,那个穆寒究竟长什么样?”她假装感兴趣的问道。
难得自家主子会对一件事情产生好奇,抚琴立刻很八卦的说道:“奴婢还真见过他,确实长得极好,而且极其喜竹,所以衣物上总绣着竹子。”
林如悦仔细回想了下,那天见着的穆寒衣袖和衣摆上好像的确有竹子的图案,看来真的就是他了,可这么一个男人竟然对她没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情来,还真是有够怪异的。
不过他一死,也就意味着林夏氏的算计失败了,虽然至今没明白那个老巫婆算计的是什么,但是只要一想到她失算,林如悦便很开心,这么一寻思,嘴角便绽放开一朵笑靥来。
抚琴直接看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早有家丁私下里说小姐笑起来极美,奴婢原先还不信,现在一看……”
“现在一看怎么了?”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锦瑟故意追问道。
“现在一看,奴婢恨不得变为男子,怎么着也要把小姐娶回家供着。”
“供着?你当我是什么呀?”林如悦差点被口水呛死,只有牌位才是被供着的好吧?这是咒她呢?
锦瑟也想到了这点,立刻伸手敲了抚琴额头一记,低斥道:“胡说什么?哪有把好端端的人给供着的?不会说话就别说,你又想啃馒头了是吧?”
抚琴抚着额头哀怨不已,解释道:“奴婢意思是小姐美得跟仙女儿一样,神仙可不就得被供着吗?”
“这倒是,我们家小姐本来就很美。”锦瑟竟然点了点头,一脸的与有荣焉。
林如悦抽搐着嘴角,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也知道这具身体长得很美,而且也不反感别人偶尔对她拍拍马屁什么的,毕竟人都爱听好话不是?可锦瑟这句话立刻让她想起现代某化妆品的广告词--你本来就很美。
瞬间,某个穿越女有种被雷得外焦里嫩的感觉。
第二十一回 八王过府探如悦
农历六月十三,再过两日便是林如悦出阁的日子。
鲜红的嫁衣已经做好,林夏氏也命人将嫁妆单子送了过来,所有东西加起来足足有二十担,看起来的确很多,但既没有铺面地契做陪嫁,压箱的银子也只有三千两,考虑到林如悦此际相府嫡女的身份,这份嫁妆真心不算厚实。
嫁妆里几乎都是各类古董玉器、金银首饰和绫罗绸缎之类,而且成色皆算不得上乘,真要算价值的话,全部加起来估计还没有林如蕊房里的摆件值钱。
看到嫁妆单子后,抚琴便首先为自家小姐抱不平:“怎么说小姐现在也是相府嫡女,司徒家又是名门望族,这份嫁妆这么寒碜,小姐嫁过去一定会受气的。”
须知嫁妆亦是女子的脸面,嫁妆丰厚与否很多时候会影响到夫家对新媳妇的态度,就算是夫家不计较,外人说着也不好听。
锦瑟脸色也很难看,再想到林如悦不但所嫁非人还被逼服了毒,顿时悲从中来,眼圈全红了,拼命咬着牙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只是望着林如悦的眼神满是悲凉。
林如悦明了的拍拍她的手,不在意的笑笑,淡淡开口道:“钱财本是身外物,看那么重干嘛?再说嫁妆单薄,人家要笑话也是连带着相府一起笑话,左右不是我一人遭罪,何必计较那么多?”
“小姐你也太想得开了,就算别人笑话相府,但在夫家受罪的还不是只有你?”抚琴不赞同的开口道。
夫家?林如悦心内冷笑,她还真没拿司徒府当作夫家,只是这些事暂时还不好跟抚琴说那么清楚,毕竟她现在承认的心腹只有锦瑟一人。
随意找了个名头支开抚琴,待屋内只剩下她和锦瑟两人后,她才悠然开口道:“锦瑟,我有件事要你去做,可能会很危险,你愿意吗?”说话时,她一眼不错的看着锦瑟,但凡锦瑟有一点犹豫,她便会重新评估这个人。
锦瑟面色未改,毫不犹豫的说道:“小姐只管吩咐就是,就算豁出这条命去,奴婢也定会为小姐达成所愿。”
“好。”林如悦欣慰的点点头,手掩朱唇,附在锦瑟耳边悄声交代了几句,然后严肃的说道:“切记万事小心,没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锦瑟动容的点点头,坚定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办得妥妥的。”
八王爷府。
炎臻独自坐在书房,手里捧着一本兵书,视线仿似凝固在书页上,好半天都不曾翻动一页。
一炷香后,他轻叹一声,将书至于书案上,右手肘支在书案上,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按着眉心,目光幽深。
整个皇城都知道后日便是相府大小姐出阁的日子,外人只会觉得相府和司徒府那是门当户对,两府联姻可谓是天作之合,但知情人都知道司徒家公子不过是个短命鬼,嫁过去早晚会守活寡,更有少部分人知道这份婚约原本是属于林如蕊,林如悦不过是替妹履行婚约。
而炎臻恰好就属于那少部分人。
想到那个聪慧美丽的女子即将嫁给一个命不久矣的男子,而且还是替妹代嫁,他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只是他跟林如悦也不过两面之缘,加上他的目标是林如蕊,所以她嫁去哪嫁给谁根本与他无关,于是抛开不该有的情绪,来到书房看兵书,谁知道看了半天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也罢,左右欠她一个人情,便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她的吧。
打定主意后,他起身离开书房,吩咐人备马车去趟相府。
炎臻一到相府,林庸便很识趣的假称有事要处理,让林如蕊代他招呼。其实在下药事件后,炎臻便有些不愿看见林如蕊,心里膈应得慌,但演戏必须演全套,是以依然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任由林如蕊带着他走去后花园。
古时男女大防,年轻男女绝对不能单独相处,否则便会招人话柄,所以两人都带着各自的丫鬟下人跟着。
行至凉亭,炎臻对着林如蕊微微一笑,道:“蕊儿,天气炎热,不如我们去亭子里坐坐吧?”
林如蕊闻言眼睛一亮,要知道这些天她不知道多担心炎臻会不再理她,今日见着他虽然心里欣喜无比却不敢表露出来,生怕惹他不喜,所以一直不敢多言,此时听着他亲昵的唤自己小名,小心脏那是激动的扑通乱跳,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立即点头,随着他走进凉亭。
两人刚坐下,炎臻便掏出锦帕擦了擦额上的汗,林如蕊心疼心上人受热,当即扭头对顶替秋离服侍她的丫鬟紫藤吩咐道:“去厨房盛点冰镇的绿豆汤过来,顺便准备些茶点。”
紫藤领命离开,炎臻也对自己的小厮顺喜吩咐道:“顺喜,你跟着去帮忙。”说话间,不着痕迹的对他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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