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整整一日一夜,封地辽城沦陷,除了陌楚歌被活捉,陌芸嫣逃走,未曾留下一个活口,云洛逸川下命血洗辽城,只为未央殉葬。
雨过天晴之后,辽城郊外的土壤被鲜血染成了血红色。大帐之内,云洛逸川平静的望着外面夕阳西下的景色。
也是回到营地之后他才发现怀里死去的女子蹊跷,虽然有着和未央相同的容颜,但始终有所差别。
当云洛逸川撕下那层人.皮面具时,他当真是哭了,因为由此可见未央她定是还活着。
白眉端着晚膳步入了帐内,还没开口便让他先说了话:“人找到了吗?”
白眉摇了摇头,将膳食都放在了桌案:“还没有,皇上先用膳吧。至少现在对我们而言夏姑娘还活着就是个喜讯!”
云洛逸川沉重的叹了口气,看着桌上的三五个菜肴却丝毫没有胃口,没亲眼看到她安然无恙,他心里始终难安。
白眉见他拿起筷子又放了下,劝道:“皇上您已经有两日没吃没喝了,老奴担心皇上若是没有保重好身体,体内的毒一旦发作,恐是会危及生命的啊!”
云洛逸川眸眼深寒,目光淡漠扫过跪在地上的白眉,随后才端起碗筷,食之无味的吃了几口:“尽快找到她!”
白眉看着他吃了才放下了心:“是,老奴明白。”
云洛逸川沉声问道:“他二人定在了何时成婚?”
白眉如实的回禀:“就在后日。”
云洛逸川放下了碗筷,吩咐道:“嗯,收拾收拾,准备回九霄城。”
白眉应道:“是。”上前将桌案上的碗筷收拾了便退出了营帐安排去九霄城的马车。
云洛逸川起身艰难的走向了榻上,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这一月时间他体内的毒是越发的难以抑制。
如今他唯一的信仰也只有未央了,或许在这个世上,他唯一放不下的人也只有她。
深夜三更,云洛逸川终于抵达了客栈,几日不曾好好的休息,他已是难以支撑,下马车时险些摔在地上。
一旁的白眉看着日益憔悴的他,心底说不出的难受,上前搀扶却也被他拒绝了,曾经总说夏姑娘逞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云洛逸川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屋内,只是刚进去便晕厥了过去,吓得白眉连忙上前扶住。
见他紧蹙着的双眉,白眉连忙吩咐了叶儿去厨房熬药,这已经双倍剂量的熬制药了,也不知苏七酒何时才会回来?
他再不回来,皇上便有可能撑不住了,算来算去这都快第五个月了。白眉越想心里就越发的乱。
叶儿端着熬好的药走进了屋内:“管家,药好了。”
叶儿与绿儿在外对白眉都称呼为管家,因为这样也不张扬。
“放这里就退下吧!”白眉点了点头,起身将云洛逸川扶了起来倚着,拿过药碗把药汁喂下后才见他舒展了双眉。
叶儿也便退出了房间,将房门合了上。
半晌后,他睁开了眸子,幽深的眸光透过半敞的窗棂,遥遥望着漆黑的天幕,带着一种迫切的渴望,轻声说道:
“白眉,倘若朕有一天真的死了,朕不需要什么入土为安,将朕火葬了,然后把我的骨灰扬在空中,让风将朕带走,这样,我就可以重新获得自由了。”
从小他就不喜欢那个冰冷的皇位,可是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他向往的本就是天空中肆意翱翔的飞鸟,却因仇恨被折断翅膀,禁锢在了金色的牢笼中。
他的央儿,再不能步他的后尘,这其中的痛苦,他比谁都明白,是那般的无奈,想要挣扎却被各种因素紧紧地束缚。
“皇上,别说了,不会的,皇上是万岁,不会这样死的,苏御医他也一定能找到解药救皇上。”白眉声音沙哑而哽咽,需要极度的隐忍,才能不让模糊的泪落下来。
“万岁不过是众人喊来好听的罢了!白眉你答应朕,如果朕真的离开了人世,你要替朕照顾好她,朕欠她的,恐怕是只有等到下辈子再还了。”云洛逸川容颜苍白,他自己的身子又岂能不知时日无多。
白眉眸中浸了泪水,颤声道:“皇上…老奴答应皇上,如果有那么一天,老奴发誓,一定还皇上自由。但,夏姑娘,还需皇上亲自照顾。”
云洛逸川无力苦笑,当他大仇得报,那个腹背受敌的皇位想要就此抛下时,他却唯有死路一条。
白眉忍不住眸中的泪,哭了起来:“是老奴错了,老奴当初不应该让皇上为婉嫔娘娘寻仇,也不该违背皇上的意愿,算计了皇上去接近夏姑娘,所有的一切都是老奴的错,苍天你若是有眼,就用老奴这条命替皇上去死吧!”
“别哭的朕心烦,朕还没死,退下吧!朕想好好歇息。”当年他得知真相后虽气恼,但念在白眉是他母妃的心腹又侍奉他母子二人多年,而白眉此举也是为了他好,便只是惩戒了三十大板!
却也正是因为那次箭伤,他和未央结下了这这一生的孽缘。
其实他并不怪白眉,若是没有他,或许今生他也不会爱上她,虽然他渴望一份自由,但也希望看到天下太平的局面,如此才会有更多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是。”白眉应了声,自责的退出了房间。
当年若不是他步步相逼,或许如今谁都不会活的这么痛苦。
夜里,凉风习习,月光下的夜来香散发着淡雅的气息。
未央躺在曾经他们一起居住的小院屋檐上仰望着星空,这里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有着太多回忆。
忽而院里响起婉转悠扬的箫声,悲切之中又带着缠绵,未央寻声望去,看向吹箫的人。
他星光璀璨的双眸,轻轻一转流光溢彩,宛若魅瞳,长长的睫毛一眨,带起轻轻似蝶翼的颤动。
未央听得正兴起时,箫声却停了下来,皇甫泽纵身一跃,身子似一片羽毛从树枝上向屋檐上掠去:“什么时候跟我离开?”
未央神情一沉,冷声道:“你说你长的这么好看,为什么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本想给你好脸色,可你话不好听,也难以让我和你再继续聊下去!”
皇甫泽看她起身,欲要离开,阻止道:“那好,我们就来聊点你愿意聊的,你说,他到底那里好?值得你这般对他念念不忘!”
未央冷笑了一声,唇角皆是嘲讽:“人就是犯溅吧!身边对你好的人总是看不见,受伤害的人也往往都是对你好的人,但爱着的却总
是让你受伤的人。”
他到底那里好,她也说不清,或许第一个爱上的人应当都是难忘的,那怕是一段悲情的结局。
听她言语,皇甫泽笑了两声:“呵呵,不得不承认你总让我感到不可思议,从来没有人会像你这么直接,也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评论自己,更没有人会像你一样明知是错,还要再继续错下去!”
未央回头看向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犹如汪洋大海的漩涡,似能让人迷失:“谁说我错了?我没做错任何事,我只是爱上了一个想爱却不能爱的人。”
皇甫泽移开了眼睛,不再看她:“错与没错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你能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提起往事,未央长叹了口气,他们之间的确发生了很多,但都很寻常,却是难忘。
曾经她几次三番的遇见他,渐渐地对那张面孔开始产生好奇,不料有一日他却遭遇刺客追杀。
未央也是无意救下他,后来回到府里才发现他就是那个时不时就出现在她世界里的那位小哥哥。
因为受伤的缘故,他在她的府里暂且养了一段时间。
犹还记得与他朝夕相处的那段日子,未央带着他掏鸟窝,逛窑.子,偷鸡摸狗,总之坏事做尽,能做的不能做的,统统带他做了遍。
在世人眼里,未央是个地地道道的地.pi小流.氓,唯有他一言不语的跟在她身后,从来不会质疑她做的任何事。
未央感到很不解,曾问他,他只是笑着对她回道:我相信你,为什么要去在乎世人的看法?
当时因为这句话她还感动了一段时间,至到后来她不顾一切的进了宫,听见他与他身边唤白眉那人的谈话才知是她太天真了!
“皇上,其实她就是当年在花楼里听到谋杀孙太后消息的那位姑娘。”
“呵呵,看来白公公还是没有罢休!如今终是如愿了。”
“老奴这么做都是为了皇上好,让她成为皇上的人,一来可以借她爹夏文公的势力稳固帝位,二来也才能保证她不会把孙太后的死说出去啊!”
未央当时不信这一切是真的,不停地告诉自己她听到的都不是真的,转身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宣政殿。
或许因为她是那种宁愿一错再错的人,所以选择的路即便是再痛跪着她也要走完,因此她强忍了被欺骗的失望,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的与他过着每一天日子。
只是这天下本就没有不散的宴席,她终是披盔戴甲的领着云汉的千军万马上了沙场,走上这条路她不曾后悔。
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而如今她夏未央又有何不可?离别时,她不停的告诫自己,她不是为了那个男人,只是替夏府的将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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