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培青忽然觉得他好可爱!
二话不说抖开华贵的大氅裹到自己身上,为他量身定做的大氅足足拖到地上,将她整个人裹成了一颗黑丸子,只有领口一圈雪白,却在那张黑漆漆的脸下映衬的不伦不类。
楚荆目光怪异。
黑丸子朝他感激咧开白牙:“超级保暖,多谢太子。”
越看越嫌弃,楚荆不搭理她,扭头继续往前走。
“十年峰会还有三个月就要到来,你怎么看待?”
十年峰会除了是各国解决一些矛盾的场所,也是展示各国实际力量的场所。只有你呈现出足够强大的实力,其他国家才会和你联盟,才能共同抵御未来可能发生的威胁。
今年的峰会地点,在齐国。
后头吊着的黑丸子正苦恼地双手拎起长长的后摆。狐裘太大太沉重,她的手根本缠不住那么多,拽起来这一块儿那一块儿还趿拉在地上,一路走来沙沙沙把灰尘扫了个干净。
自带扫把装置的人伤不起。
她仰天默默流泪。
没听见回话,太子殿下很不开心,皱眉便看到这幅场景,本来冷斥的话语噎在喉咙里。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作甚?”
“啊?”见是跟她说话,张培青赶紧回答:“这个玩意儿太长了,我拽一下。”
胡萝卜爪子使劲儿揪住狐裘,两只手里塞得满满当当。楚荆狐疑地盯着她的手,不动声色垂眸瞥了一眼自己的。
……怎么这么小?
这时候他才开始正经打量张培青的身高,目测了一下,到自己胸口。看上去挺高挑的个子,实际上这么水。削瘦的肩膀有种轻易能被捏碎的错觉,连着那张黑乎乎的小脸,也不过巴掌大。
发育不良。
太子殿下冷静判定。
正纠结要不要舍弃大氅跟上他脚步,张培青发现他停下了。
楚荆路也不走了,直接转身,居高临下直直俯视她。
“你什么时候弄完了,孤再走。”
充满压迫力的目光360°全方位锁定她,若是平常之人肯定被他吓得手脚都不利索。张培青想了想觉得有理,不搞定这玩意儿她老是心不安,脱下吧又心不甘。
“谢殿□□贴!”
真心的,她觉得楚荆是个贴心男人。
锋利的刀子眉分毫不动,楚荆面无表情一点也不承情。
让堂堂一国太子专门等着她拽衣裳,此人当属天下第一。
最后足智多谋的张先生灵光一闪,直接把多余的边角折叠,狠狠塞进腰带里,满意整理一番,完美。
高贵冷艳的太子殿下看她着成丸子不算,还非要堆成一坨的张谋士,动了动嘴皮子,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他觉得此人今天,大概是被他的威严吓傻了。
楚荆有一张七国地形图,图中详细标注了各国地理环境,从地理环境中能得到很多信息。比如说,什么地方最适合建立军队,再比如,根据他们的人口规模,大致能建立多少军队。
当然,那些只是大致猜测,不敢贸然拿作实际应用。
“按照以往各国轮流惯例,今年轮到齐国。齐国势必会大张旗鼓欢迎来客,顺便展示一下军威。依照齐国的军事力量,天下间除了赵国和我国,别无敌手。”
她先是把表面的东西分析了一遍。
楚荆认真听着,放慢脚步。
“齐国君王励精图治,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在这样重要的事情上出什么岔子,所以前往装备齐国大可不必太过繁琐。”
十年峰会是天下盛事,各国君王汇聚一堂。别说什么趁此机会一网打尽,那是蠢人才干的事情。一旦君王出事,群龙无首更少不了天下动荡。事发的国家更会被其余各国趁机联手踏平,这样不堪的局面谁也不愿意看见。
再说了,人家敢千里迢迢过去,没有防备怎么行?
“敢问太子殿下,以往出行您带了多少兵士?”
楚国当家的是楚荆,十年峰会出行的自然也是他。
“一万。”
楚荆淡淡回应。
张培青点头,能被楚荆带出去的一万兵士,定当是百里挑人、精英中的精英。况且这一万应该是明面上的数字,至少不包括暗卫和死士。
“今年一万也没问题。”她说。
“今年你和孤同行。”
张培青愣了愣,并没有多大惊讶,顺从地点头:“诺。”
既然赵国那边楚荆已经谈妥,她出现在楚国成为楚国客卿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谁没个跳槽的时候。
她更加感兴趣的是齐国剑客。齐国以剑客众多闻名天下,峰会来临齐王势必提前做好准备,此番出行倒是可以悄悄那些传闻中名震天下的宗师们。
譬如太昭。
——
依照楚荆的雷厉风行,他说给王衡找师父,第二天一名而立之年的剑客便出现在几人面前。对方是一名六段剑师,这种程度在世间足以奉为大师级别。教导一个半吊子王衡绰绰有余。
王衡跟师父练剑,季久申观看,韩平晏在屋中读书。
华丽的殿宇中只有张某某一只,另外加上呼啦啦涌进来的一群。
张培青目瞪口呆。
面前这裙子环肥燕瘦风姿妖娆的少年郎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什么人?”被吓到的张先生厉声呵斥。
少年郎中一人走出,朝她恭敬行礼,“我等是太子殿下赏赐给大人的。”
“啥?”
她心脏病都出来了,“太子没事儿给我赏这么多人干什么?”
少年郎十分镇定,双手奉上一只小盒子,“这是太子殿下给大人的。”
张培青打开盒子里的帛书,严谨的字体果真是太子。
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简洁的和他那张冷脸一样。
“闻君龙阳,助君发育。”
龙……阳?
发……育?
张培青有种把屎糊到他脸上的冲动!
☆、第46章 往事
“太子殿下,送给张少尹的人,她全退回来了。”
正批奏章的男人眉头动了动,“哦?”
臣子低垂着头颅,“她还让带回来了一句话……”
“说。”
“……她说,所爱之物当共享与他人,太子殿下您勤政操劳,给你放松放松心情。”臣子一口气说完战战兢兢地等待着上座的人大发雷霆,额头沁出紧张的冷汗。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上座没有丝毫动静,深红华服的俊美男人依旧安静批阅,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见。
臣子诧异地抬头看了看,满面疑惑。正在此时听见那人淡淡开口。
“张培青,好大的胆子。”
敢把他送出去的东西退回来,她是第一个。
臣子双腿发软,楚国太子什么脾气全天下人皆知,他做出的决定没有任何人能更改,说蛮横专政也不为过。
冷酷、狠辣,外加霸道。这种人最不喜别人和他对着干,偏偏张培青撞上了他的逆鳞。
臣子在心中哆嗦怎么为这位新来的同事求情,毕竟对方是一位实打实的人才,要是因为这件事早早死掉,岂不是太可惜。
“太子,张少尹初来乍到,对楚国不甚熟悉,她只怕也是一番好意,无意中冲撞了您,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责罚。”
“照你的话,孤就要收下了?”
“臣不敢。”臣子吓得趴下,额头紧紧贴在手背上,黏腻的汗水穿过手指缝隙。
他双眼只能看到大理石的地板,耳根子直直竖起,不放过上座那位的任何风吹草动。时间越来越久,他承受的压迫也越来越大,僵硬的躯壳几乎承受不住来自上方那道犀利的目光。
好半晌,才有缓慢的语调响起。
“起身吧。”
臣子如蒙大赦,大喜,“谢殿下!”急忙提起袍服起身,犹豫一番,终究没有敢再问张培青的事情。
座上那人八风不动,继续批阅奏章。
朱红的笔尖在竹简上龙飞凤舞,脑中却闪过一张淡定的黑包子脸,樱花色的薄唇抿了抿,目光飘移起来。
难不成,她不喜欢男子?
——
之前忙于政事没有见过王衡的新师父,这会儿闲了,张培青在奴仆的带领下找到了几人练剑的地方。
那是王宫外一处僻静的树林,距离张培青他们住的宫殿足足需要行车两个多小时。
练个剑都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路过来累的要死,挥手打发走奴仆,张培青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河边。这块区域属于王宫附近,被划在宫卫保护范围之内,一般没有人来。
从她的角度,能隐约看都河对面的树林中,空地里有三个身影,高个子是王衡,身姿修长是季久申,还有一个应该就是那位易文种大师。
在张培青看来,剑术其实很简单。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辅助以平衡、翻腾、跨击等,行如流水、动若飞风。
在这个年代,佩剑不仅仅是一种体术上的表示,更是荣誉的象征,许多人把剑奉为终生信仰,剑在人在,并非虚传。
真正的剑术大师,高超的不仅有剑术,还有剑心。厚德仁明,宽宏大度。
就是不知道这位大师如何。
她看了一会儿,觉得休息的差不多,准备走过去看看,不料刚动了一下,脚下一颗小石子咕噜噜滑下,扑通一声掉进河里,声音还挺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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