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口干舌燥的小白兔殿下感觉到不对劲,这才惊奇地发现马车上多了一个人。
“咦,这个小孩是谁?眼生得很,又是张兄你从哪里捡来的?”
张培青实在忍不住开口,“现在才发现你的反射弧是有多长?”
“反射弧是何物?”
“……你猜。”
“我猜不到咧,你告诉我嘛~”
面对无节操的撒娇卖萌,张大人丝毫不为所动地面无表情。
赵拓疆也不在乎,反正他问的话张培青基本上没有理会过,于是兀自说的唾沫横飞欢快无比。
“张兄你这个习惯不好,不能随随便便捡东西回家,你现在俸禄没有多少供养不起这么多人,噢,要是你跟我借钱那就另当别论了,我肯定会借给你的咱们什么关系嘛是吧。”
说完顺便又把炮火指向卑微低着头的小孩。
“你抬头我瞅瞅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是哪国人,家里几口人?你父母是干什么的?怎么会遇上我兄弟,又怎么会跟着我兄弟一起回来——哦、呀( ⊙ o ⊙)!”
最后的话语截断在震惊中。
手指摩挲下巴,赵拓疆啧啧称奇。
“小孩长得不错,瞧这个小脸蛋水灵的。”说着还不要脸地动手掐了一把,惊喜地对张培青吆喝,“张兄,手感好!你有口福了!”
张培青真想一巴掌扇死他。
严肃纠正道:“太子,他不过是个孩子。”
只是个孩子啊禽兽!
“我当然知道。”赵拓疆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皱眉:“张兄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说这个孩子长得不错而已,你乱想什么。”
“……”
真的是她想多了么?
新的府邸位于邯郸城较为偏僻的地方,环境宜人,的确惊讶到了张培青。
“怎么样,不错吧。”
赵拓疆把众人的神态收在眼底,得意洋洋。
“太子有心了。”
她感慨道,这并不是客套的假话,能在邯郸城找到这样距离中心王宫不远,且地处环境幽静的地段,肯定下了不少功夫。这种好地方,如果不是赵拓疆出手,绝对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的行人住。
“你喜欢就好。”
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他不自然地转移话题:“府里的东西我都置办好了,连护卫杂役仆人和管家都齐全,你只要住进来就行。”
众人纷纷观赏这座崭新的府邸。
墙壁和大门上的朱红漆明显被重新粉刷了一遍,连青铜雕兽门环都被擦拭的铮亮。高高的门楼彰显大气恢弘,沉淀历史的古朴和静谧。
朱红门大敞。
早被通知新主人回来的仆人们罗列在两边,低着头,衣裳色调款式一模一样,姿态整齐划一。
“主子。”
仆人群中唯一穿着不同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胖乎乎的脸弥勒佛般笑眯眯,让人很有好感。他穿着较为鲜艳的翠色,明显区别于低贱的仆人奴隶。
“管家?”
疑问的句式,陈述的语调。
“主子英明,奴正是。”
胖老头满脸崇拜,毫不做作自然的敬仰让人很舒服,颇为飘飘然。
张培青暗道赵拓疆这小子也太会选人了,一看就知道胖老头绝对是个管家能手,关键是还能讨主人欢心。
问完了张培青的安,胖老头这才恭恭敬敬给贵公子行礼:“奴见过太子殿下。”
“免了。”赵拓疆给张培青介绍:“我从别人家打赌赢过来的,名回琛。你可以自己另外换一个。”
“不用,回琛挺好。”
张培青简单给介绍了一下自己,又提了王衡和韩平晏,“掌家之事我不大明了,就全交给你了,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奴谨遵主令。”
胖老头眼皮子不动声色划过不安低着头的小孩,笑成了一朵祥和的花。
府里的地方很大,除去两个十几米宽的花池和鱼塘外,后方另有一座小山,上满种满了竹子,在萧瑟的秋季依旧翠绿挺拔,傲骨铮铮。
整座府邸由四大块组成,每个块各成体系,除罢东西厢、正房、倒座房和两个跨院之外,还有无数曲折迂回的廊道和大大小小的庭院。他们走了好半天才算在赵拓疆一一详细的解说下逛完自家地盘。
“还是这里好,一个厕所都比那儿大的多。”享受地自言自语。
下午赵拓疆又在她家蹭了一顿新厨娘做的饭,这才捧着肚皮心满意足的离开,并且和亲爱的张兄弟约好了一同到馆子里斗狗。
“你的伤要多多休息,以防伤口加重或是日后拉下什么病根。”
语重心长嘱咐一番,她专门派出两个婢子照顾江城的起居生活。
“多谢先生!”
江城感动的两眼泪水,想要跪下来叩头被她拦住了。张培青扶起他的双手,粗糙中带着很多茧子。
冰凉的手被人拉住,他有些腼腆的害羞,想到对面之人是自己崇敬的先生,江城偷偷地抬起一点点眼角,悄悄地仰视。
一寸寸扬起的睫毛犹如瘙痒的蒲絮,挠的人心尖子痒痒,干净的白玉面颊尚带着孩童的天真和属于少年的青涩,那种绽放在偷窥中的崇拜**,小心翼翼又蠢蠢欲动的羞涩,惹人怜爱,比光、裸的舞女还要勾人。
眸色渐渐深沉,张培青扶起他就势松开手,平静地又说了几句嘱咐的话,很镇定地离开了。门外王衡和新管家聊天,韩平晏默默地站在一边,等她。
她一出来,王衡立即撇下管家欢脱地凑上来。
“先生,您对那小子太好了,还亲自给他送药,对我都没这么好。”最后一句小声嘀咕。
张培青看了看自己的手,眸光闪烁,背到身后去,面上依旧笑语吟吟。
“他是病人,要忍让一点。我家阿衡才是最好的,谁都比不上。”
果然听罢傻大个咧开灿烂的笑容,白牙闪亮。
“先生待我真好!”
“那是,我不待你好待谁好。”
韩平晏在一边静静听着两人的话,垂下眼睛,呆呆地盯着脚边微小的蚂蚁。它艰难地搬动着一块超出身体负荷的粮食,一步一步靠近阳光,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稍不留心就会踩死在土地里,尸骨无存。
——
夜色静谧,屋子里,朦胧烛火照映出两个人的影子。
“查到历城的事情了吗?”
“这里是全部的资料。”
王衡把一个木匣呈上,“先生,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
打开盖子,拿出里面一张张帛书,她认真地观看起来。这些东西除了关于历城事件的调查外,还有一份江城的身世资料。
上面写的大致和当初看的那一份一样,只不过没有那一份详细,最重要的是没有那一份来的快。中间十几天的相隔时间,并不是他们的手段太慢,而是楚太子太快。
“哪里不对劲?”
头也不抬继续把东西看完,她兴致勃勃倒想听听傻大个怎么说。
沉吟片刻,他道:“外人都知道是司马先生的功劳,即使有怀疑,可没有确切证据说明您就是谋划人,就算别国知道了也不会大张旗鼓宣扬。这般突然不明不白天下皆知,肯定有阴谋!”
☆、第27章 挑衅
她十分诧异,看来王衡还真的没少学到东西,想到之前这孩子信誓旦旦说要好好学保护她,张培青这个安慰。没白疼!
“既然如此你说说是什么阴谋。”
“这个……”
俊脸红红的,挠挠头发,傻里傻气:“我只能猜到前面的,后面的没想过。”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阴谋权术这种东西只有先生这些人才能把握,如果他真有那个本事早就不是个小小的侍卫了。
“没关系,你做的已经很好。”
半眯起眼睛,把深不可测的幽光收敛在两弯眸中,她手指敲击桌面,慢慢分析道。
“任何计谋被设计出来的本意都是为了要把自方利益最大化。把天下的棋局搅浑,对谁最有利,谁就最可能是那个人。”
王衡眼睛亮晶晶,“先生是不是已经知道那人是谁?”
她摇摇头。
“如今局势太复杂,除罢七国之外还有无数小国家,而在这七国之中另还有赵楚齐三个大国,他们之间每一个都是对立存在,又彼此需要对方来稳定这个表面上的平衡状态。很有可能某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人会横插一脚,要想从中分析出真正原因太难。”
按照目前的调查来说,她的事情已经全天下皆知。
这种恐怖的传播速度在现今乱世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从侧面反映了一个事实。这件事情,并非出自一个人的手。
或许在刚开始是由某一个人推动,但是之后的发展早就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掌控,被暗中无数只手一次又一次的推波助澜。
张培青觉得,除罢赵国这个最不想她出名的国家,其他各国只怕都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这种猜测太让人心惊,她也不敢贸贸然下定论。
初冬时节,窗外的夜风呼呼啦啦作响,在死寂的黑夜中犹如悲惨的啼哭,撞击在木头窗户上发出“咔哒咔哒”的脆响,给浓厉的夜色增添了几分阴阴森森。
忽而一团狂风暴击,将半遮的窗户“砰!”地撞开,刀子似的冷风直逼面颊,割的人脸生疼。
王衡不慢嘀咕着去关窗,她坐在椅子上,默默眺望窗外天空中明亮的圆月,还有圆月旁波涛汹涌翻滚的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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