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宁致远说话,就听一个男声爽朗的笑道:“宁小子,赵小子,你俩来得倒早。”
“伯爷有约,我们怎敢不早早来候着。”
“哈哈。赵小子,你的嘴倒是甜,比宁小子强多了。”
“呵呵,谢伯爷夸奖。”
另一个不干了,“我怎么不如他了,伯爷真偏心。”
“哈哈……”
从门里哈哈大笑走出的是个中等个子,身材滚圆显得有些矮胖的男子。四十出头。面目倒是和善,只是一脸的肉,这么一笑。两只眼睛都笑没了,仿如弥勒佛再世。
这人就是淮阳伯曹慎。
淮阳伯曹慎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两年前他将嫡出的大姑娘送入宫中参加大选,不意被皇帝瞧中。留在了宫中,因得皇帝宠幸。被封为贵人。
曹慎作为贵人之父被皇帝封了这么个爵号,但只享爵号没有爵位,子孙后代也不能袭爵,算是有名无实。
就算如此。也没人敢小瞧了他。
何况芜城曹家与宫中当权的曹贵妃还是远亲,曹慎算是曹贵妃的远房表哥。
有这些后台的淮阳伯在芜城是个特别的存在,没任官职。不受官场的制约,但官场中也没有任何人敢招惹他。
其他江湖派别、****势力见了他也要绕道走。没人愿意无缘无故得罪这么个在芜城跺跺脚地也得抖三抖的人物。
如果说宁致远和赵淙是小纨绔,那么这淮阳伯就是老纨绔。
淮阳伯一生有两大爱好,一是逛花楼,二是博彩,他喜欢的博彩并不是赌场中的摇色子之类,而是贵族阶层流行的玩意,如斗狗斗鸡,以前时新的是斗狗,最近从帝都传来新玩法,斗鸡。
这不,午饭一过淮阳伯就约上了宁赵两位狐朋狗友,预备前往曹家别院一同主持今日召开的斗鸡大赛。
作为芜城纨绔的代表,淮阳伯一向是各种活动的号召者,组织者,充分展示了一个表率的作用。
而为了更好的组织各类活动,淮阳伯还特地置了一处产业,作为活动的大本营,这处产业就是曹家别院。
曹家别院位于北城西南,离烟雨湖的花街不是很远,当初置这么个地方,就是为了方便他逛花楼。
三人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不多时就到了别院。
大门口,管家早带着小厮们候着,将三人殷勤的接进去。
“客人来了没有?”
淮阳伯一边走,一边问。
管家恭敬答道:“陈少爷,吴老爷,张公子……他们都来了,在前厅候着呢。”
管家念了一串的名子,都是平日经常来往于曹家别院,与伯爷交好的人物。
“嗯,看来就只差咱们三个呢。”
淮阳伯朝身后的宁赵两人笑道:“宁小子,赵小子,今日这鸡王之魁首你俩可不许与我抢。”
宁致远苦着脸,“伯爷如此,不就是不让我俩参赛嘛。”
“哈哈,宁小子,你就那么有信心,好,今儿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大黄厉害还是我的黑雄更胜一筹。”
“伯爷,大黄是我那条狗。”
“呃,那……你那只鸡叫啥?”
“二黄。”
“唉,宁小子,不是伯爷我说你,你说你好歹也读了几天书,怎么肚里一点墨水也没有,你看看你起的这叫什么名,再看看我起的,黑虎,黑雄,多气派,多有气势。”
淮阳伯洋洋得意,赵淙哈哈大笑。
宁致远暗暗翻白眼,还说我胸无点墨,伯爷你也好不了多少,咱俩大哥莫笑二哥,彼此彼此。
远远的前厅里的众人就听到了淮阳伯朗朗的大笑声。
大家忙出来给淮阳伯见礼。
不管是年纪还是地位,淮阳伯在这群人里都算得上是老大,所以心安理得的受了众人的礼,这才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斗鸡场走去。
斗鸡场设在园子里一块空旷的场地上,用木栅栏围了起来,旁边设了一圈的高几座椅,每张几上都摆有茶果点心,旁边还有不少美貌的丫环伺候着,负责斟茶倒酒。
如果是第一回来的人,一定大大感叹淮阳伯会享受,不过这一群都是经常来往的,早见怪不怪,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就等着抽签决定争斗的顺序。
淮阳伯的黑雄果然了得,一路过关斩将,将其他的鸡斗得毫无还嘴之力。
淮阳伯乐得哈哈大笑不止,身上的肉跟着抖啊抖的,后边伺候的丫环都跟着沾光,随手被打尝了一锭银子。
“谢谢伯爷。”
丫环娇声软语致谢,让淮阳伯更是心情大悦。
“宁小子,等我回来啊,千万别还没开斗就逃跑了。”
淮阳光志得意满,起身去更衣,还不忘调笑宁致远几句。
被两个貌美丫环扶着,往西边的院子而去。那些跟随各自主家来的小厮都散在外围,三三两两的聊着天,见了淮阳伯忙躬身行礼。
“你听说没,醉春楼的姐儿冬雪要赎身了。”
“真的,听谁说的?”
“还用得着听谁说,我陪我家少爷去时,亲耳听见那位公子跟谢妈妈说的,冬雪真是好福气,那位公子生得风流俊俏,年岁又不大,笼络好了,以后有的是好日子。”
两个背对着的小厮根本不知道,身后的淮阳伯听了个正着。
而越听,脸色越暗,一股恼怒涌上心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哭求
“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两小厮一回头,其中一个赶忙躬身行礼,“伯爷。”
另一个好象非常害怕,头压得低低的,都不敢抬起。
“伯爷问你呢,还不回话。”
有丫环见淮阳伯脸色暗沉,隐有怒意,赶紧出声斥道。
给淮阳伯行礼的小厮忙推了推他的同伴,他同伴象才醒悟过来,结结巴巴回道:“小的……刚说冬雪好福气,跟那位公子以后有好日子。”
“嗯?”
“还有……还有冬雪要赎身了。”
“滚。”
淮阳伯怒斥一声,甩开两丫环,背着手径自离去。
留下两丫环莫名其妙的呆站原地,互看一眼,娇呼一声“伯爷”追了上去。
小厮见淮阳伯发火,转身撒腿就跑。
其中一个往斗鸡场的方向跑去,恰宁致远也准备去更衣,他身边跟着的小厮见了来者呵斥道:“进宝,跑什么跑,说了多少回,在外面就不能稳重点。”
进宝这才停下来,叫了声“少爷”。
宁致远拿手中的折扇在进宝的头上敲了一记,笑道:“后头有鬼追着你?哈哈,说不定是个******,进宝艳福不浅呐。”
进宝委屈的摸着头,“少爷,不是的,是伯爷发火了。”
进宝朝身后一指,“就是他,就是他得罪的伯爷。”一回身,身边却连个鬼影都没有,奇了怪了,明明一起跑过来,怎么人呢。跑去了哪里?
淮阳伯气哼哼的回了自个在别院的卧房,仰面躺在床上,鸡也不斗了,外面的人也不管了,跟进来伺候的丫环也赶出去了。
一想到冬雪要跟个少年郎,就恼怒不已。
并不是说淮阳伯有多喜欢冬雪,只是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微妙。
一向游走在花丛中的淮阳伯是最受姐儿欢迎的人物。有地位。有钱财,又大方,还懂得怜香惜玉。
作为冬雪曾经的恩客之一。两人很是缠绵了一段时间,意浓情浓之时淮阳伯也曾半玩笑的提出要为冬雪赎身,可冬雪一口就回绝了。
冬雪说不愿做妾。
那时淮阳伯还对冬雪另眼相看,觉得冬雪很有股傲气。不是一般的庸俗脂粉可比。可没想到,自己错了。
老鸨爱财。姐儿爱俏。
她这是瞧不上自己。
呸,她一个低贱的****,竟还敢瞧不上堂堂的伯爷,活腻歪了。
想我淮阳伯有身份有家财。有模有样,哪点不强过那等毛头小子,我到要看看。是谁要跟我作对。
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淮阳伯越想越生气,干脆直接带着一群护卫小厮浩浩荡荡的杀去醉春楼。
此时天色还早。醉春楼正做着开门的准备,龟公刚把门打开一道缝,就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将龟公推得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是哪个龟儿子……”
骂声嘎然而止。
淮阳伯正在气头上,飞起一脚将爬起来正要行礼的龟公踢得在地上滚了两滚,旁边护卫见淮阳伯恼怒又上去给了龟公几个嘴巴子,龟公的那张脸顿时肿胀起来,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被这无妄之灾打懵的龟公一声不敢吭,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看也不看,一群人直往里面冲去。
“哟,今儿是什么风把伯爷……”
迎上来的谢妈妈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淮阳伯身边的护卫拨得转了好几圈,“一边去。”
眼睁睁看着一群人冲上三楼,谢妈妈忙朝二楼的一位姐儿使个眼色,那姐儿悄悄跟上去,一会儿回来告诉谢妈妈淮阳伯去了冬雪的屋子。
谢妈妈放心了,进了屋子就好办,冬雪自然有法子消了淮阳伯的火,说不定还能将淮阳伯重新笼络回来,成为醉春楼的财神爷。
乐滋滋的谢妈妈一迭声的喊道,“女儿们,女儿们,开门迎客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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