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他所说,因为刺客出现得太突然,杀了个措手不及,一时场面有点混乱,可当侍卫们反应过来,很快就控制了局势,几个人围着一个,将刺客们拦截了下来。
那些刺客也很了得,个个武功不错,手段又阴狠,长剑只管往对手的身上刺去,根本不顾自身,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势,纵使身中几枪,仍是拼命的往銮驾靠近。
在他们这么不惜命的一阵猛冲乱攻之下,御林侍卫竟然也有些挡不住,被他们冲开一个缺口,其中一人竟冲到了銮轿之侧,飞身就往銮轿上跃去。
“父皇,儿臣前来救驾。”
三皇子刘錅从马上纵身一跃,拦在了刺客的面前,大喝一声,“大胆匪徒,竟敢如此猖狂。”说罢,赤手空拳与拿着剑的刺客厮杀在一起。
看得出,刘錅也有些武功根基,但与刺客相比,逊色不少,加上手中又没有武器,很快就被杀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险险避过刺到心口要害的一剑,却避不过第二招,被刺客一剑刺在肩胛骨上,顿时血流如注,人也踉跄往后退去。
“三皇兄。”旁边跟着跳下马的六皇子刘旻忙扶住他,焦急问道:“三皇兄,你没事吧?”
“我没事,快,快拦着,别惊扰到父皇。”刘錅捂着肩膀,痛得脸上五官皱巴到一处,却仍不忘叮嘱刘旻前去救驾。
“三皇兄,不用担心,有舒大人在,父皇不会有事的。”
刘旻话未说完,已有一人从銮轿上飞跃而下,与那刺客斗在一起,只见他身姿翩跹,在剑光中左躲右闪,姿态优美得尤如在舞蹈一般。
他手中亦拿着一剑,不时与刺客的剑相交相击,金铁之声中夹杂着刺入肉体的钝击声,很快的,就已分出胜负。
明晃晃的剑尖指在了混身是血的刺客的咽喉处。
刺客的手抬了抬,似乎还想作最后的垂死挣扎,剑又往前深入了几分,一缕殷红的血从其咽喉处流淌而下。
“家琪,留活口。”銮轿中的皇帝开了金口,声音低沉,威严中隐隐有股怒气。
“是。”
长剑撤回,舒家琪刚要上前制住刺客,却已晚了,只见刺客双目圆睁,嘴角流出黑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同一时间,那些还在顽固抵抗的刺客已知事不可为,全都咬破嘴中毒囊自杀而死,不过短短的时间,十几个刺客无一人活命。
这简直象场闹剧,这样的刺杀,连皇帝的面都没见着,就全部殒命,真不知那位策划者是干什么吃的,把人命不当回事,难道就为了给皇帝添添堵?柳沁看得直摇头,同时又有些作呕,那远远飘来的血腥味实在刺鼻。
不过,皇帝陛下确实心中堵得慌,巡街是大事,这一天也是一年中最重要隆重的一天,偏偏在这日有人想对他不利,要挑战他的权威,他如何能不怒?
等人都死光了,后面一群大臣才战战兢兢的拥到皇帝的面前,跪下谢罪,“臣等救驾不利,请陛下恕罪。”
皇帝都懒得看他们,若等着他们救驾,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给朕查,一定要查出幕后主使。”
“是。”
“起驾回宫。”
好兴致都给败坏了,街也不巡了,直接原路返回。
大臣们叩送銮驾回转,等銮轿启动后,才起身跟着一路回去,个个两股颤栗,倒不是被刺客吓的,而是担心皇帝治罪,毕竟这样的日子出了这样的事,有所牵连是免不了的,只是不知谁会倒霉,成了替罪的羔羊。
“老三,你上来。”
来不及包扎的刘錅忍痛在侍卫的扶持下上了马,跟随在侧,听到皇帝唤他,一愣,随即满脸喜悦,从马上跃下来,爬上了銮轿。
“父皇唤儿臣不知何事?”
“坐。”皇帝指指面前左边,见刘錅跪坐下来,又望向他仍然在流血的左膀,关心的问道:“受的伤要不要紧?”
“谢父皇关心,这点小伤儿臣还承受得住。”
“嗯,等回了宫里,让御医好好诊治诊治。”
“谢父皇。”
“这些日子就好好待在宫中养伤。”
“是,父皇。”
刘錅一阵狂喜,成年的皇子一般不留宿宫中,现在皇帝亲口让刘錅在宫中养伤,就是对他的亲近和信任,在立太子的节骨眼上,这样的亲近和信任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錅儿,这次你舍命救驾,朕理该赏赐,不知你想要什么?”
“儿臣为父皇鞠躬尽瘁,理所应当,不敢要父皇的赏赐。”
皇帝的眼神闪了闪,看着面前这个儿子眼中毫不掩饰的孺慕之情,以及那作不得假的伤势,神情中也露出了少有的温柔,伸出手,慈爱的拍拍他的右肩,没有再说什么。
另一侧,刘晟和刘璟、刘睿也尽职的守在銮驾旁,却没刘錅那么好的运气,没有刺客冲杀到面前,所以也没有为父皇光荣负伤的机会。
刘晟和刘睿倒没什么,而刘璟望着銮轿上刘錅的身影,眼中简直要喷出火来,恨得牙关紧咬,好不容易在父皇面前败坏了老三的名声,让父皇对老三不满,没想到这一回就全扳回去了,甚至还得了另眼相看。
真是可恨,可恼!(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舒家琪
目送着皇帝陛下的銮驾远去,柳沁等人揉着跪得有些发酸的双腿,慢慢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开。
一队御林侍卫却冲到了他们的面前,其中一位领头的对着他们一摆手,“将他们给我带回去。”
“哎哎,侍卫长大人,我们又没有犯事,为何将我们给抓起来?”方诺见那些侍卫要动手的样子,忙上去理论。
“抓你们还要理由吗?”那位侍卫长很倨傲的看了方诺一眼,不耐烦的回道:“我劝你们最好老实点,大统领交待了,若有抗拒不从的,一律就地正法。”
“你……”方诺气得想骂娘,可事关性命,也不敢造次。
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柳沁拉拉方诺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对着来,安抚了方诺,又笑着对那侍卫长拱拱手,“侍卫长大人,刚刚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大人放心,小民等一定配合大人。”
那侍卫长见他们气度、衣着不似普通人,又被笑脸相待,口气软和了下来,解释了一句,“不是我要为难你们,刚刚的事你们也看见了,大统领奉御旨彻查此事,所以这半条街的人都要带回去问话。”
柳沁往四周一看,果然这条街都被御林军给包围了起来,刚刚跪在地上的民众如他们一样都要被带走,一些手脚慢的,迟疑的,不是被踢翻在地,就是被拖着走,相比较而言自己面前的这些侍卫们还算客气。
当然也许是地位不同而已,即使是最铁面无私的御林侍卫,看人也分三六九等。
柳沁与表情同样凝重的江离对视一眼,江离朝她点点头。
既然都要带回去问话,那就没什么,只要不是针对自己就不怕。柳沁安下心来,笑道:“多谢侍卫长大人相告,小民等都是守法良民,不惧查问,请大人带路。”又回头嘱咐身后的兰可长兴他们,“待会大人相问,大家据实相告即可。”
大家被带到了帝都府衙,半条街的民众,加起来有好几百号人,一时将个府衙的院子挤得水泄不通,后来的人都快没地儿安置了。
柳沁一行也没得到什么特殊待遇,与所有人挤在一处,好在他们待在角落里,兴盛安康在外围拦着,又有江离和方诺相护,她们主仆三也没受什么委屈。
只是时间难捱,抬头望天,低头望人,黑压压的人头,没几个养眼的,又都是一付焦虑的传染着坏情绪的表情。
弄得柳沁也有些烦燥起来,直到一只手伸过来,悄悄的握住她,一丝柔和的内力从手心中穿过,顺着经脉流遍全身,就如温暖的阳光照亮心底,身子一下暖了,心也暖了,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心情无来由的变得愉悦。
抬头望向面前那张带笑的俊颜,突然觉得不管身处何地,何时,只要有他在自己身边,就仿佛有了整个世界,不惧黑暗,不羡光明,不求富贵顺遂,只愿朝夕相伴。
心中是那样的温暖,又是那样的甜蜜!
周围的一切不存在了,周围的人也都消失了,就如身在旷野,天大地大,只有两人,四目相对,只有彼此……
“你们,过来。”
一位官兵远远的朝这边招手,长兴朝左右看了看,指指自己,“是我们吗?”
“对,就是你们。”
“公子,到我们了。”长兴扭头说了一句,却没听到反应,一回头才发现自家两位主子正旁若无人的含情脉脉相对,这,这也太不注意影响了吧。
长兴很是尴尬,问题是,在外人眼中,这含情脉脉的两人还是两个大男人,刚刚大家没在意,现在官兵一喊,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了过来,就有些难堪了。
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奇怪。旁边的眼光带着疑惑,有些已在窃窃私语。
“咳咳……”方诺眼中的伤痛一闪而逝,轻轻咳嗽两声,低声道:“哥,让我们过去问话呢。”
“我知道。”此时,江离才松开手,一脸坦然说道。他是习武之人,身边任何细微的动静都瞒不过他,只因舍不得放手,舍不得让眼中的人离开视线,才无视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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