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这边这位爷,还买不买?”
“不买了,你们先忙,我下次来。”
难得薛三小姐这么有礼貌了,他们必须要给这个面子的,就先不打扰了。
“成,那薛三小姐,里边请吧?”
“好。”
这个摊主后边还有个小店铺的,小月扶着薛半谨跟着老板走进铺子里,她觉得自家三小姐似乎走路都在发抖,可不知为何非得坚持要作画。
摊主选择了一下纸张,然后平铺在桌上,准备好笔墨纸砚,薛半谨走到他对面坐下,强忍住腹部伤口处的疼痛,仔细回忆了一下。
“男子,二十出头,非常清秀…”
“薛三小姐,你这个描述太普遍了,这样子我是没办法画出来的,最好能够仔细一些,比如五官上的描述,身形,然后一些特点之类的。”
“也对,我想想。”
她这边在努力回想,而左长临那边却要疯了似的在找办法,已经昏迷三天了,再这么下去,他怕她撑不住,因为现在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了。
“扶陵王还是没用膳?”
江牧亭问守在营帐门口的士兵。
“回太子殿下,是的。”
“唉,三天不吃不喝,谁受得住啊,到时候沈将军没醒,他自己反而垮了。”
“启禀殿下,泷云国来人了。”
一瞬间,整个人营寨都打起了精神。
“来了多少?”
“一个。”
“一个?”
“是他们的国师。”
赫连千竹?
“他在哪里?”
这话是走出营帐的左长临问的,其实就算赫连千竹不来的话,他也准备去找他了,他已经差不多知晓了另外一种毒应该是一类毒蚕,但是不知道是哪种毒蚕。
“在门口。”
江牧亭刚想吩咐请进来,但是左长临已经先一步往门口方向走去了,走到入口处却并没有见到人。
“人呢?”
他问守在门口的士兵,
“回王爷的话,那位国师的话往那边去了。”
左长临顺着他指引的方向而去,走了没多久便在一棵大树底下见到了赫连千竹,他有些闲闲地靠在那里,那条小银蛇则在树上爬来爬去的。
“赫连国师。”
“扶陵王动作可真慢啊。”
“你来是愿意告知…阿卓身上的毒的么?”
“我考虑考虑。”
左长临微微眯起眼,赫连千竹见状笑了一下,
“开玩笑开玩笑,她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不过医仙世家难道没办法解毒么?”
“条件不足,加上我学艺不精。”
堂堂神医,居然说自己学艺不精,那估计这天下一大半的大夫都得放弃医术了,但是左长临说这话的时候却丝毫没觉得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像是在阐述一件事实。
或许在他看来,连自己心爱之人中的毒就解不了,就是学艺不精。
“蚀骨毒蚕,是比较难解,主要这种毒蚕还是他自己培养出来的,所以跟一般的还有些区别。”
“你有办法可解么?”
“有是有。”
“什么条件?”
“啧,王爷真是爽快人,既然如此我也不绕弯子了,我这里有一瓶药。”
他自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递到左长临面前,
“是毒药,不知道扶陵王,敢不敢喝?”
左长临没有接手,只是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接下去要说的话,赫连千竹笑道:
“我师祖曾经败给过你们岐弦谷左家,这件事你知道吧?”
左长临蹙眉,仔细想了一下,
“你是千鬼毒王的后人?”
“王爷好记性啊,确实,我师祖当初挑战岐弦谷,就差了那么一点点,所以我师父一直很在意这件事,他一直想去挑战你父亲,但是师祖不同意,后来师祖去世了,可谁知晓,与此同时便听说岐弦谷一夜之间被灭了。”
“即便岐弦谷不在了,他也可以来找我。”
“师父说,师祖当初挑战的是你的祖父,按照年纪和经验他去挑战你父亲才算公平,而且那时候岐弦谷灭门的事情对你打击也大,他如果在那时去挑战你一个小辈,即便赢了又能如何呢。”
“所以呢?”
“原本是想着看看你能不能重建岐弦谷的,只可惜他在一次试毒的过程中毒发身亡了,临终前将这件事交托给了我,所以这瓶毒药是我研制的。”
左长临这时才伸出手接过药瓶,打开后递到唇边一口喝了下去,没有丝毫犹豫,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行了吧?”
“扶陵王果然胆色过人,在下佩服,放心吧,这个毒不会马上发作的,给你一年时间,你若是一年之内没有办法解除的话,可以来找我要解药,但前提是必须要承认你输了。”
“蚀骨毒蚕的解药呢?”
“怪不得都说扶陵王与王妃鹣鲽情深,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他将一个银锭子大小的盒子递给左长临,左长临接过后打开一看是一颗白色的药丸,闻了闻气味。
“放心吧,我若是想她死的话,只要袖手旁观便够了,没必要多此一举。”
虽然知晓如此,但还是不放心,想要确保万无一失才敢用在薛半谨身上。
“多谢。”
“我让你喝毒药,你还要谢我?扶陵王果然非同一般。”
“如果你能将这件事保密,不对第三个人说起,我会更感谢你。”
赫连千竹这才仔细地看了看他,其实所谓的不对第三个人说起,无非也就是不想让沈兮卓知道,怕她知晓他为了换救她的解药而拿自己的性命来赌罢了。
“糟了,你这个朋友我也想交了,只可惜目前泷云和帆云正在交战,继云又是帮帆云的,所以总体来说,我们还是敌人,等以后战争结束了,说不定真的可以成为朋友。”
“多一个像赫连国师这样子的朋友在身边,还真是挺危险的。”
左长临半真半假地说了这么一句,赫连千竹也不在意,
“好了,我事情办完了,得回去,相信有了毒蚕的解药后,另外一种四日绝对于王爷来说应该不是难事,所以,不管立场如何,还是希望沈将军可以痊愈,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他丢下这句后便回去了,树上的小银蛇见状连忙下来跟了上去,左长临看着前面渐行渐远的一人一蛇,银蛇灵性极高,基本上配合赫连千竹的速度前进。
其实他刚才那句多谢是真心的,因为他知道,即便赫连千竹是千鬼毒王的后人,要配制出这种所谓的蚀骨毒蚕的解药,也还是要费很大功夫的,要不然也不会拖到今日。
回到营帐后他便开始研究到底身上两种毒是要先解哪一种,或者是两种一起解,如果单单一种的话比较简单,但是两种一起就得控制好每一种解药的分量,不能出丝毫差错。
“小谨,你要快点好起来,以后我们再也不出征了。”
左长临看着仍旧陷入沉睡中的薛半谨说道,床榻之上的人毫无反应,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般,因为她正在另一个地方奋斗着。
“三小姐,您慢一点,不要急。”
小月一路扶着薛半谨回到薛府,薛半谨的步伐有些急促,但其实脸色很不好看,惨白惨白的,但是一回府后就急着往薛秋住的院子赶。
“爷爷…爷爷…”
“三小姐。”
薛秋院子里的丫鬟见状连忙行礼,
“我爷爷呢?”
“老太爷刚才说去看看您,怎么?没有往三小姐的院子里去么?”
“我去看看。”
薛半谨又连忙往自己住的院子赶,到门口的时候发现薛秋正出来,脸上似乎有些疑惑,
“爷爷。”
“小谨,你不好好地修养,跑哪里去了?”
“我觉得有点闷,所以出去走了走。”
“出去?街上?”
“嗯。”
“胡闹,你这身体还没恢复呢,怎么能去街上乱逛,万一…”
“爷爷,我好多了,没事的,对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进屋说。”
薛秋表面上看上去虽然很凶,但其实说到底还是不舍得看她一副虚弱的样子站在这里跟他说话,刚才来这里一看找不到人,丫鬟说是出去了,他都吓坏了。
小月扶着薛半谨跟在薛秋身后回到了薛半谨的院子,在院子中间的石桌边坐下,
“小月你去账房取了银子让家丁送去画摊,然后你们几个先下去,我有话想单独跟爷爷说。”
“是。”
待院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之后,薛半谨才一脸认真地说道:
“爷爷,我这几日昏迷不醒,好像梦到了太爷爷。”
薛秋一听便瞪她,
“少来太爷爷来当挡箭牌,你是不是又要出什么鬼主意了?”
“没有,我是说真的。”
“怕你爹罚你私闯藏宝库使得邪剑丢失的事情?”
“爷爷,真没有,不过,末阶剑为何会在我们家?我听说,那原本其实是沈兮卓的佩剑不是么?”
薛秋仔细回忆了一番,事情太过久远了。
“剑是当初你凝笑太爷爷拿来的,拿来的时候已经是被封印了的,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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