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老爷现在心情极好,不仅添了一个小少爷,还得了茵儿的伺侯,走路脸上都带着笑容。说不定过年时红包都要丰厚一些!
临过年了,大家都很忙,不同的是徐富贵忙着选址请匠人,自己忙着置办年货。不为别的,外嫁的女儿要回来拜新年了。
年三十,虽然周嬷嬷让厨房做了往年的一样的团年饭。但是,季氏带着徐渭和徐富贵一起吃得冷冷清清的,没有半点过年的气氛,徐渭特意提起出嫁的姐姐要回门这事儿,徐富贵也没有多的言语。家还是这个家,只是物是人非,女儿们出嫁了,空下的位置会被徐涯徐什么的慢慢填满。
象征性的发派完红包,季氏借口去佛堂走了,留下了儿子和徐富贵一起守岁。
大年初一,徐富贵照例要祭祖。到了祠堂门时,他没有忘记让范嬷嬷将徐涯抱过去,连冯长春那个蠢女人也跟着范嬷嬷一起去了祠堂门口。
“他心目中的这个儿子比渭儿重多了!”至于吗?还只是一个十多天的婴孩,当初渭儿上族谱祭祖也是一百天后呢。也是,当年的渭儿没人来和他争和抢,如今这位,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来抢渭儿的!
“嬷嬷,这正月里哪天日子好?”季氏看,嘴角扯出了一丝冷笑“选个好日子让梅儿杏儿成亲!”
“是,太太!”自己的事儿都忙不过来了还挂念着丫头,也只有自家主子才这么好!“十六是个吉日,等大小姐二小姐明天就回门了,老奴还得让她们好好准备着!”
“赵扬去了京都,明天也就只有元娘,玉娘和王博三人了,做几道她们爱吃的菜就行!”要回来了,总想一次次隐瞒的事终究是要让她们知道了。
“怎么回事,娘的五福院里怎么有奶味!”才进门元娘皱着眉头问。
“小姐,奴婢早说了你就是不信!”关于徐富贵宠妾当宝的事儿四里八乡早有风言风语,玲儿总会在梳头时故意挑起话题,结果每次都被小姐瞪眼中闭嘴。
“小姐,传言怕是真的了!”小姐不是不信,只是对太太有些怨言罢了,所以一直忍着没有回来,李嬷嬷悄声道“太太看在老爷的面上不好发作,这次的事,只能由你和二小姐出面了!”
“知道了!”不管娘是否偏心那都是娘,徐家也只能有季氏这么一个娘,什么姨娘通房乱七八糟的东西休想往上爬。老爹玩什么齐人之美妾室成群她不管,但是,不能让自己突然之间变成了庶女。毕竟,夫君去搏了功名自己却拖了后腿,到最后说不定给搞个什么停妻再娶那就亏大了。无论怎么样,徐家想要变天也得问问自己姐弟四人答不答应。对了,娇娘那丫头当着知府少奶奶呢,没空理会娘家乱七八糟的事。那这一次,就让娘知道最有用的还是自己这个大女儿吧。
“怎么回事?”一进门,自然看到了传说中的冯长春,长得不过如此,爹真是老眼昏花了“玲儿,我们走错门了?”
“大小姐,哪能错了,这是五福院,是太太的院子,您每日请安必来的,哪会错!”玲儿喜欢自家主子演戏,就算是在赵家明明是她不喜欢的也能将戏演得很好,赢得了整个赵家人的欢喜。小姐搭台唱戏自己乐意配音。
“你是谁?”冷冷的看一眼冯长春,又看了一眼床上襁褓里的婴孩“他是谁?”转头对李嬷嬷道:“嬷嬷,难道是我娘行善收养回来的?”
“哟,这位是大小姐吧!”范嬷嬷见冯长春白着一张脸愣在那来上前搅和“大小姐回来了,太太在佛堂呢,老奴这就去叫她!”
“等等!”娘不在这儿更好办“先告诉我,你又是谁,娘身边的周嬷嬷换成你了?”
“哟,大小姐抬爱了,老奴不才,只是冯姨娘身边的贴身嬷嬷!”范嬷嬷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丝毫不在意,这辈子啥也没学会,就学会了厚脸皮,这会儿,靠厚脸皮吃香喝辣呢。
“姨娘?”冷哼一声:“李嬷嬷,如果我没记错在本小姐出嫁时家里可没这号人物吧!”
“是,大小姐,没有!”才多久的时候,孩子都生下来了,可见太太当时是知道情况的,如此看来,匆匆让三位小姐出嫁也是太太用心良苦了。回过神的李嬷嬷暗叹一声!
“大小姐,冯姨娘是三位小姐出嫁后老爷看家里冷清新纳的!”季氏性格温和,这位大小姐貌似不太好应付“这孩子是姨娘生的儿子,是徐家的小少爷!”
“新纳的!”新纳的,自己出嫁这么久了肚子也没个动静,新纳的就生下了孩子,你这是打本小姐的脸是吧“新纳的,多久纳的,怎么就生了儿子了,我爹别不是当了人家便宜爹吧!”
这个死丫头,你一回来就给你爹送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啊呸,这话不是说姨娘不检点吗?那就得被处置了事!
“大小姐误会了,姨娘是、、、”范嬷嬷连忙解释。
“停!”抬手阻止了老虔婆的唠唠叨叨“不就是一个姨娘吗?徐家这么多院子,还住不下一个姨娘,呆在五福院干什么,玲儿,将这些东西给我扔出去,别污了娘的院子!”
“是,小姐!”废话不多说,干活!玲儿撸起厚重的袖子,上前直接抱了盖在冯长春身上的被子就往门外走。
“唉,小姐,不行啊!”冯长春简直被吓傻了,一愣一愣得没回过神就感觉到身上一冷,范嬷嬷见状连忙上前去阻止。
“李嬷嬷,去叫人来将这几人给我拖出去!”什么玩意儿,连一个奴才都敢和自己叫嚣了“另外,将梅儿和杏儿那两个丫头给我叫来,将这厢房里的脏东西全都拉出去烧了!”
☆、第69章 让人笑话
“怎么了,这是?”玉娘带着米儿和黄嬷嬷进院门时就看到了拉拉扯扯的场面,还有女人哭喊声,一看又不认识“姐,她们是谁,怎么闹到娘院子里来了?”
“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跑到娘院子里撒野!”元娘冷哼一声,她不相信玉娘对徐家的事一无所知,就如自己一般也是心存抱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如今事儿都摆在眼皮下了还装懵,玉娘确实比娇娘要聪明得多!
“爹呢?娘吃斋念佛心善,爹也不管管?”谁也少知道玉娘心里抱怨有多大。赵扬上京赶考了,姐姐出人头地指日可待。而王博年纪还小,想要功成名就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最关键的是,没有圆房的夫妻见面都有几分尴尬,为此,两人连院子都分开了。这哪是出嫁啊,简直像出家!
是啊,老爷呢!
范嬷嬷先还顾忌着冯长春母子和玲儿拉拉扯扯争执不下,得了这个提点甩开玲儿的手往院外跑了。
“天啊,这是怎么了,儿子啊,你好歹还是徐家的少爷,大过年的就被人撵,还要不要人活了!”冯长春见范嬷嬷跑了又惊又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抱着襁褓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拖出去!”皱眉看了玉娘一眼,这孩子靠不住,连合作唱戏都没有热情,八成是怕得罪爹吧。罢了,今天这白脸自己就唱定了“大过年的在娘院子里干嚎一点儿也不吉利!”
“是,大小姐!”梅儿早想这么干了,连忙上前和玲儿一左一右就将冯长春往院外拉,才不管她怀里有没有孩子呢。
一个拉一只手,小婴儿就被搁在了地上!
“梅儿,回来!”有些事你可以干,有些事你只能看,各为其主,各司其职,无论大小姐带着玲儿怎么闹腾也无妨,毕竟姑爷可靠能给她撑腰,出嫁了的人拍拍屁股走人。谁也拿她没办法,但是,身为太太贴身丫头的梅儿却是不能去的,一旦被老爷看见了就会将罪名安在太太的身上。
“都住手,成何体统!”杏儿话刚落音,院门口响起了徐富贵的暴喝声“太太呢,这院子乱糟糟的干什么,你们都在干什么?”
“呀,少爷,小少爷,姨娘,你怎么把小少爷摔地上了,大冷的天,他还这么小要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得了!”范嬷嬷从徐富贵后面一步蹿了过去跪倒在地,抱起襁褓时悄声道“姨娘,哭,使劲的哭!”走到半道上就遇上了来五福院的老爷,真正是天助!
“老爷啊,婢妾不活了!”冯长春见状一头扎向徐富贵抱着他的腿大哭:“她们都欺负婢妾,欺负咱们的儿子,一来就摔摔打打的,简直比强盗还凶。老爷,她们这是要逼死婢妾,老爷,你可要为婢妾做主啊!”
“姨娘快别哭了,这大过年的活啊死的,太不吉利了!”茵儿想着到底伺侯过她主仆一场上前拉着劝说。
新年大头的,要死要活!徐富贵厌恶的看了一眼脚下的女人,又冷着脸扫了眼满院子站着的人。
老爷还真是要替她出头了,梅儿朝玲儿身后缩了缩,唯恐遭了殃。
“元娘,玉娘,谁让你们这么做的?”后退自己就不知道了吗?还以为季氏有多清高,也不过如此,倒是挑了个好日子,不过,让两个女儿出面难道自己就怕了吗“冯氏是你们的姨娘,那孩子是你们的亲弟弟,怎么就学了狼毒妇人心大冬天往外赶?”
“爹,玉娘没有!”玉娘惊讶极了“爹,女儿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亲弟弟,娘什么时候生的,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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