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跟在雒妃后头出去了,整个花厅就只留两王面面相觑。
没了外人,闲王凑过来。低声道,“哥,你说这秦寿怎的就能离开封地了?莫不是咱们也可以,或者没人晓得他在云城,不若咱们先下手为强?”
悠王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恨不得呼他一巴掌,将人扇聪明点,“你当那秦寿敢出藩地,身边就没点人,嗯?”
说道这。他又想起虎符的事来,“今日没得逞?”
提及这事,闲王就觉郁悴,“我跟着就要跳下去救蜜蜜,可那秦寿倒好,半道子插手,将人救了上来,上来后还用衣裳裹了蜜蜜,我压根看不到她身上是否藏了虎符。”
悠王神色悠远,雒妃身边都是她的心腹宫娥,这是插不进钉子的,现在秦寿还好了,就更不好下手了。
他遂叹息一声,“罢了,目下将虎符的事放一放。先行弄清楚这秦寿与雒妃的关系如何为最妥当,能离间了,让他们夫妻二人隔阂最好,省的秦寿和京城那边联起手来。”
听闻这话,闲王面露难色了,他抠了抠脸,“总不至于晚上爬房顶听壁角吧?”
悠王用看蠢货的目光瞧着他,“这事不用你插手,我自有法子。”
这厢却说雒妃直接回了房间,她不想见秦寿。生怕他又是来捉她回容州的,且那丹书金劵的事,定然也是要与她清算的。
她在房里转了圈,就对首阳几人吩咐道,“赶紧收拾行李,待会就去驿馆问问,皇帝哥哥派来接本宫的人到哪了,云城不能呆了,回京才是正事。”
她说完这话,才一回身。就差点没撞上秦寿。
秦寿冷冷清清地站她面前,悄无声息,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晓得。
首阳等人再是防备,可也奈秦寿不得。
雒妃退至宫娥身后,警惕地望着他道。“你想作甚?这是在云城!”
秦寿轻描淡写地斜眼睨了她一眼,自顾自坐到窗边的榻上,沉吟片刻,直让雒妃很是不安了才道,“确实回京才是正事,本王还以为,公主乐不思蜀了。”
说到这,他淡嘲一笑。
雒妃沉着脸,“身为藩王,无诏不得入京,亦不能擅自离开藩地!”
秦寿晓得她想说着,啪的一声就从袖子里摸出封奏请来,“本王自然是奉召入京!”
“并,顺道来接公主一道罢了!”他又补充道。
他这话让雒妃一愣,好似不明白他的顺道是何意。
秦寿抬手微微靠在木窗边,瞧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公主还不明白?圣人遣来接公主的人,就是本王哪。”
第105章 公主:妈蛋,驸马都不怜香惜玉
对岁月回溯后,自己能死而复生这事,雒妃没觉得荒谬过,总归像是偷来的一辈子,这样的好处谁会追究呢?
可此刻听秦寿说,她嫡亲嫡亲的皇帝哥哥竟差了秦寿来接她,她觉得天塌下来了都不过如此了。
她分明跟母后和皇帝哥哥都支会了,秦寿此人狼子野心,不是好人,可皇帝哥哥居然还差遣他,她实在不晓得皇帝哥哥是如何考虑的。
她抱着意味不明的心思,抢了秦寿手头的奏请来看。
那奏请白纸黑字,写的再是明白不过,准秦寿上京为太后七月祝千秋,并附上皇帝朱砂御笔......
“着容王转道云城接上公主一并上京!”
她再看那奏请的时日。可不就是她出了容州的第二天,快马加鞭,这奏请送到京城的速度,比她回京的速度还快。
秦寿慢条斯理的将那奏请从雒妃手里抽了出来,重新放回袖子里。这才居高临下的瞧着她道,“敢问公主,哪日上路?”
雒妃抬头看他,见他俊美如玉的脸沿淡漠又冷情,烟色凤眼中似有浮冰碎雪簌簌下落。
这样深沉而静默的秦寿。已于她记忆中几年后的秦寿一般无二,她心头不自觉生起惊惧来,又想起他说的十年夫妻情分,她不自觉后退半步。
许是察觉到雒妃的惧意,秦寿不动声色地落开眼。他凤眼低垂,复又坐回榻上,单膝一屈,手撑头瞧着窗外。
雒妃定了定神,她找了离秦寿最远的圈椅坐下,接过首阳送上来的温茶抿了口压惊。
好半晌,她才压下旁的情绪,开口答道,“明日上路。”
她也不想在云城与那两王推太极,有这空当还是早些回京的好,也不知这些年母后是不是老了?皇帝哥哥的皇后是否又贤惠?
秦寿头没转过来,“后日。”
雒妃瞥了他一眼,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忍了到口的不好听的话,转而道“出去,本宫要休息。”
听闻这话,秦寿这才嘲弄地回头看她,他再一扫房里的宫娥,冷喝道,“出去!”
几宫娥一愣,正在给雒妃打理的动作一顿,继而理也不理会他,该如何伺候雒妃还如何。
雒妃甚为满意自己身边人的表现,她扬起下颌,鄙薄地夹了他一眼。
秦寿忽的起身。盯着雒妃道,“公主不想身边的人有损伤,最好还是听从本王的话。”
闻言,雒妃咬了咬牙,挥退首阳等人。
即便再是担心,首阳等人还是恭敬地退了出去,并还微微带上房门。
雒妃冷着张小脸,比秦寿还更为面无表情。
秦寿背剪双手到她面前,脚步微微一顿,就在雒妃以为他要干点什么的时候。他竟与她擦肩而过,径直撩起镂雕拱门上垂下的纱幔,悠悠然地躺到了雒妃的床榻上。
湿濡桃花眼凶狠地瞪过去,雒妃冲到床榻前,拽着他手就往外拉,“出去,这是本宫的床榻!”
秦寿睁开条眼缝瞅着她,却是纹丝不动,实在觉的她太闹腾了,就袖子一挥,挣了她的手,自个翻了个身朝里,却是占着床榻闭眼休息。
雒妃冷笑一声,打小就没人能从她手里抢到好处去,她也不论其他,转身拿了桌上的茶壶,哗啦就往秦寿身上倒。
好在那茶水温凉,并不烫人,秦寿并不防备,十足十的被淋了一身。连同床榻上的褥子也是湿了。
他腾的起来,凤眼深沉如墨。
雒妃扔了手里的茶壶,拍了拍手,傲慢无礼的道,“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本宫就是不要了,也绝不让你!”
她这样娇纵又直白,让人恨恨的只想逮来好生教训一番。
秦寿冷哼,“哼,本来想着公主不习惯与人近身,适才多有忍让,不过竟然公主如此作妖,也怪不得本王无礼了。”
雒妃谨慎后退,然她才退半步,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让秦寿给捉到了床榻里侧。
他还记得避开湿润的地儿,捏着她后劲子一点皮肉,当即痛的雒妃眼眶都红了,也根本不敢挣扎。
本就水润的桃花眼这会越发湿漉漉,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小兔子,连那扑闪的睫毛都被浸湿了,可怜兮兮的水光泛滥,她差点没被痛的哭出来。
秦寿瞅着那点皮肉泛淤红了,他这才松手,神色莫测地瞅着她。刻薄的道,“自讨苦吃,再与本王使幺蛾子试……”
他一句话没说完,雒妃扑过去,逮着他手臂就狠狠下嘴咬了上去,凶狠的像被惹急了的小狼崽子,一身软毛都炸开了。
秦寿抽了口冷气,迅疾出手掐着她下颌,迫使她松口了,撩开衣袖。这才见肌理分明的手臂上一排如贝牙印,小小的,精致的,整整齐齐,冒出血珠子来,还挺好看。
他泠泠寂寂地扫了她一眼,狭长的眼梢瞬间凌厉。
“牙口倒好,嗯?”拉成的尾音带出危险的意味,叫人头皮发麻。
他一直钳制着她的下巴,让她闭不上嘴,还晃了晃,清晰可见里面小巧如贝的牙齿,以及嫩粉色的丁香小舌。
雒妃抓着他的手,根本挪不开,她只能睁大了眸子色厉内荏地凶过去。
可她眼眶还带红,黑白眼瞳水光润泽,哪里有半分的威慑力。
许是见她有话要说,秦寿遂放开她。
哪知,雒妃揉了揉下颌,张口就骂道,“容王好生能耐,用沙场的本事欺辱妇孺,学的圣人之道都给狗吃了,没脸没皮,与禽兽何异!”
秦寿屈起一条腿。单手撑着半起身,不甚在意的道,“公主不都骂本王两辈子禽兽了?本王以为公主早明白的。”
闻言,雒妃骤然眼瞳紧缩,她从他的言语揣测出是一回事,可亲眼听到他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她想也不想,提起裙摆跳下床榻就要跑。
秦寿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回来,别出去!”
雒妃哪里肯理他,一径的掰他的手,并语气不稳地道,“回?好让你再杀我一次?本宫才不会像从前那样愚蠢!”
秦寿只那么轻轻一拖拽,就将雒妃给重新拉回床榻上,原本整洁的床榻硬是让两人给团的乱七八糟。
“听着,”他禁锢她在榻里面。凑到她耳边,盯着她后颈那点的淤红道,“你若不想悠闲两王明天就发兵打下蓟州,转而攻上京城,这几日最好都乖乖的,莫让本王弃你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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