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妃一行很是顺利,她亲自猎的一只毛色罕见的红狐,连她身边的侍卫也多有所获。
眼见时辰差不多,一行人开始往回走,首阳驱马过来回禀道,“公主,安不知不见了。”
雒妃点头,沉吟片刻道,“想是在林中迷路了。差两名侍卫去寻。”
首阳点头,转身就吩咐去了。
不过一刻钟功夫,那两名侍卫就带着安不知从林中另一方向走出来,雒妃只淡淡地看安不知一眼,旁的并不多说。
安不知犹豫片刻,还是上前,与雒妃拱手见礼道。“不知谢过公主。”
雒妃摆手,自晒一笑,“你总是本宫公主府的人,要葬身野兽之口,传出去也是笑话。”
安不知脸色不好看,他动了动唇,呐呐的道。“不知……不擅骑马。”
雒妃无法对那张与秦寿十分相似的脸视而不见,她冷言冷语的道,“不擅日后就好生学学。”
安不知接连点头应下。
此时正当日上中天,早上瑞雪稍停,林中枝桠多翠色坠白,纷纷扰扰,份外好看。
不像来时。雒妃坐下白马几乎是悠闲地踱着,她饶有兴致,还转头与身边的宫娥道,“那红狐毛色鲜艳,很纯正,本宫觉得可糅件披风绕着脖子,若有剩下的边角料。可做一副暖耳的,应该会好看。”
绀香也笑道,“公主很适合红……”
然一句话没说完,斜刺里,一支冷箭嗖的飞出来,朝着雒妃咽喉而去。
“公主,小心!”安不知惊恐喊道。他想也不想,从自个马背上扑了过去。
雒妃回头,几乎能见那只箭矢锐利的剑尖上悠寒的冷芒,紧接着就是一股大力袭来,她被安不知给扑下马背,两人一并摔了下去。
安不知伏在雒妃身上,闷哼一声。一股子温热的鲜血从他肩头滴落下来,沾染了雒妃面颊,在白嫩的脸上犹如雪中红梅,艳丽逼人。
“你……”雒妃愣愣看着,她好似根本就没想到安不知会这样做。
安不知皱着眉头,脸色苍白,他似乎想笑一下。然而肩上箭矢尾羽还在微微颤动,带起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
不过,他还是坚持着道,“公主,没事就好。”
说完这句话,他眼一闭,人就在雒妃身上晕倒了过去。
“公主!”首阳等人大喝一声,已经有侍卫朝着冷箭射来的方向追击过去,宫娥小心翼翼的将安不知搀起来,这次扶起雒妃。
莺时更是摸出帕子与雒妃擦脸上的血迹。
首阳不敢动安不知,只得问雒妃,“公主,安不知要如何处置?他失血太多,恐有性命之危。”
雒妃眸色复杂地看了安不知一眼,尔后口吻无波的道,“着侍卫带着他,火速出林,拿本宫的腰牌,找御医尽量救治,若活不了,那也是他的造化。”
“喏。”首阳在一名侍卫的帮衬下,将安不知送上马背,又将雒妃的腰牌与侍卫,不放心的多叮嘱了几句。
待那名侍卫带着安不知快马消失在狩猎场中,去追击放冷箭的侍卫也回来了,首阳这才问道,“公主,会是何人,敢这样胆大包天?”
雒妃冷笑一声,见没带回人来的侍卫,也不甚在意,“想要本宫死的人何其多。”
特比是在她如今插手朝堂,圣人又十分宠溺她之时。
雒妃翻身上马,一拉缰绳,“走了。回去将此事交由圣人定夺。”
旁的侍卫宫娥叠声上马,一行人没了心情,遂快马加鞭,出了狩猎场。
回到搭建帐子的临时营地,雒妃就让圣人喊了去,息潮生见她平平安安,一根头发丝都没少,适才松了口气。
雒妃将被刺杀的事说了遍,对安不知她却是道,“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总是他救了本宫一命,本宫也不会见死不救,不过是生是死,就是他自个的造化。”
皇帝也是点头,他只是在有些问题上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有些优柔寡断,可也不是傻的,“朕明白,毕竟此事是否与他有关,还是未知,谨慎些好。”
两人达成共识。便闭口不再谈,雒妃忽的想起凤锦绣说过的话,转而心头一动,调笑道,“如今虽是中宫无主,不过后宫妃嫔却是多的,不晓得哥哥何时与蜜蜜生个小侄子来玩玩。”
皇帝哭笑不得。他虚虚点了下她,“侄子是能用来玩的么?”
雒妃却是不依,她拉着皇帝的龙袍袖子,做出小女儿的娇态,“蜜蜜不管,如今就只有母后与蜜蜜,咱们三人太少了些。就看哥哥的了,多生几个侄子侄女的,蜜蜜日后还要带着他们一道玩耍。”
皇帝无可奈何,只得应下,“晓得了,你倒是催的比朕的大臣都还勤快,朕会考虑此事的。”
哪知。雒妃要的根本不是这话,她粉唇一嘟,娇纵的道,“什么叫考虑,哥哥明年必须得生几个出来,不然蜜蜜就每日都去母后耳边念,叫她也开始催你。”
皇帝是真怕太后也念叨此事。且他也不是不努力,后宫雨露均沾,他做的比谁的好,不过子嗣大事,却也不是他答应了就真能做到的。
不过,向来宠妹妹的皇帝,还是很没原则的道。“朕晓得的,朕回去就跟御医提这事,让他们给后宫妃嫔都调养调养,争取明年就跟咱大殷的娇娇公主,多生几个侄子侄女好轮换着玩。”
雒妃好似高兴了,她眼尾弯弯,可人的让人心头发软,“蜜蜜听人说,这不仅女子生孩子是要调养的,男子一同调养,才更容易诞下子嗣,所以哥哥也要让御医给瞧瞧。”
这点小事,皇帝哪里有不应的道理,他一口应承下,如此雒妃才心满意足。
临走之际,皇帝听闻雒妃要用红狐皮毛做披风,便将今天自个狩猎的猎物,一并都送给了她,然她自己挑着喜欢的拿。
雒妃笑着并不与皇帝客气,她还真见着喜欢的就悉数都让侍卫抬回自个的帐子去。
皇帝见她一如既往的并不与自己客气,心里也是高兴。
但回到帐子里,雒妃脸上的笑意就减了,她揉着眉心想了想,然后召了首阳进来,小声吩咐道,“去,找太医院院正,就说本宫担心太后和圣人的身子康泰,若圣人要调养身子,让院正务必仔仔细细的为圣人全身上下都检查一遍,若圣人要问起,就说本宫说的。”
第214章 驸马:心塞塞,公主要绝我育
雒妃一直这样忐忑不安,从冬日狩猎场回来不经意间已是四五日过去,她每日探听宫中消息,中途她还去见了太后一次。
但原本想说的话,在见着太后发髻间偶然一根两根白发之时,她便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雒妃烦闷,整个公主府亦跟着惴惴不安,不管是伺候的宫娥亦或大小太监侍卫,皆小心翼翼,生怕哪点做的不好就恼了公主去。
而西苑那边,倒还真有那等不怕死的小侍偷摸着跑出来,企图与雒妃在园子里来个偶遇。
雒妃从前只听皇帝哥哥说起过这种伎俩,也见有不要脸面的娘子在秦寿身上使过,可到她自己的身上,就不甚美了。
她甚至是厌烦,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挥手,让侍卫将人拖下去仗毙了,杀鸡儆猴。
见血之后,剩下的小侍算是安静下来,继而对一同进府的安不知。没人不眼热。
说起安不知,他倒也是命大,顺顺利利地活了下来,雒妃去瞧过一次,见他面色苍白地躺在床榻里,长发披散,眉心微皱。整个人就有一种弱不禁风的俊美流露出来,却又十分柔顺,让人想要欺负一下。
雒妃却是想起了秦寿,若是同样的伤,秦寿约莫躺个一天半天的,就能生龙活虎的下地,又哪里会有这样柔弱的时候。
是以。虽然是有相同的皮相,终归不是一个人。
至此,她便再未提过安不知。
恰,秦寿那边从上次冬日狩猎后,就再未来过信笺,还是在首阳的提醒下,雒妃才反应过来。
她是说最近除却皇帝哥哥身子的事。还有甚事不对,使的她浑身不得劲。
雒妃犹犹豫豫,她从未给秦寿回过支言片语的信笺,这会却是有心想写,可总是落不下那脸面。
首阳看出她想法,遂提议道,“不若公主将最近烦心之事与驸马问问。兴许驸马那就有解决之道。”
雒妃淡淡然地看了首阳一眼,这有了借口,她便缓缓点了点头。
在书房半日,待候在门外的首阳拿到雒妃写给秦寿的信笺,她不经意一瞥,就见书房中写废了的纸团扔了好大一堆。
雒妃面皮一烫,轻咳一声,“久未书写,字都生疏了。”
首阳心知肚明地笑了,“婢子也是如此认为的。”
雒妃瞥开眼,面无表情的道,“与驸马送去。”
“喏。”首阳屈膝应下,嘴角含笑的去找那对秦寿送的信鸽去了。
雒妃瞧着脚边的废纸团,眉目有恼怒,她挨个将纸团捡起来,不假他人,亲自烧的一干二净,这才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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