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皇后回到了主位之上,轻轻地拍了拍手,顿时,鼓声笙歌,丝锣之声不绝于耳,随着声乐响起,牡丹花卉便进入到了尾声,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映入了慕伶歌的眼帘当中,倏然,慕伶歌的双手紧攥成拳,周身上下溢出了滚滚的寒意,仿佛,那冰冷的寒意,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支支冰锥,朝着那人的方向飞射而去。
“三弟,你可来晚了,白白错过了一场好戏!”北堂渊瞧见了北堂烈远远地走了过来,立即踱步上前,伸出了双手,在北堂烈的双肩上,用力的拍了拍,说道:“当罚、当罚啊!”
“皇长兄说的是,原是想要早些来的,可父皇传召我去商讨西北灾情一事,所有有些耽搁了,再者说,我素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北堂烈风采依旧,说话时,那张白皙俊美的脸上似乎没有任何的表情,淡淡地说道。
北堂渊闻言,皱了皱眉头,一双与北堂烈有三分相似的眼眸,微微地一眯,心中泛起了一丝不屑,音调也沉了下来,“既是父皇有要事,皇兄我还能有什么说的。”
北堂渊为人心思缜密,做事又老练狠辣不近人情,或许,皇上就是因为他过分的不近人情,才不委以大任,在北堂渊看来,北堂烈能够得到这份荣宠,皆是因为其母妃韵贵妃,专宠多年,北堂烈才会这般恃才傲物,眼高于顶。
面上虽然是在笑,可北堂渊心中,却像是一汪平静的海,被北堂烈扔进了一块巨大的时候,泛起了一层一层的涟漪,“老三啊,今儿晚上合宫夜宴,你可一定要出席啊,去年的牡丹花卉,就不见你来,可让我和你二哥好生的失望呢,你二哥的酒量,你是知道的,几杯下去,便不省人事了,少了你陪着我饮酒,就少了一份乐趣。”
“那今夜就不醉不归!”北堂烈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淡淡地说道。
北堂渊是什么心思,他又何尝会不明白,北堂渊乃是皇张子,又是皇后嫡出血脉,他有着尊贵的身份,若是皇上有心,早就会将北堂渊立为太子,可是,皇上却迟迟不立,这未免让北堂渊心中有些悱恻。
看着北堂渊脸上和善的笑,北堂烈心中却充满了厌烦,他就像是外表华丽,可却有着令人致命的剧毒!
“皇长兄,我来的晚了些,还未给皇后娘娘请安,我们稍后再续。”北堂烈双手抱拳,对北堂渊作了个揖,收敛目光之时,眼角的余光,竟飘飘然地落在了慕伶歌的身上。
北堂烈感受身后不远处,一道寒光,宛如利箭一般,朝着自己飞射而来,不由得一怔,眯了一下宛如鹰鸠一般的眸子,侧目朝着慕伶歌看了过去,心中暗忖:她竟然也来了?
不知道为何,北堂烈对这个只见一面的小女子记忆犹新,相府一见,他绝对慕伶歌十分的有趣,见到自己之时,像是一只被人夺走了幼崽的小母狼似的,唇畔勾起了一抹笑意,朝着慕伶歌点了点头。
慕伶歌瞧见了北堂烈的动作,水袖之中的双手,握的更加的紧了,嵌入掌心的指甲,硬生生地扣破了皮,泛起了一丝血痕。
“小姐。”幽兰瞧出了慕伶歌的异样,在慕伶歌的耳畔轻唤了一声。
“我没事。”慕伶歌收敛了冷寒的目光,原是堆满了寒霜的脸,瞬然,恢复如初,宛如老僧入定般,不惊一丝一毫的波澜,别过身去,仿佛没有看到,北堂烈正在与她示好似的,看了幽梅一眼,道:“那日命你在慕童谣的房中放的东西,你可处置好了?”
幽梅颔首道:“小姐,您就放心吧,今儿一早,我趁着她满心都在装扮上,就将那东西拿了回来。”
“好,今晚回府之后,怕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咱们可不能露出什么马脚来!”慕伶歌眯了眯双眸,一抹寒光在慕伶歌琥珀色的瞳仁当中一闪而过,“最不喜这般场合,难得进入皇家狩猎场,瞧着周围的景色不错,你们两个陪我走走。”
“是。”幽兰和幽梅异口同声的应道。
掠过了为了牡丹花卉特意搭建出来的台子,慕伶歌朝着不远处的一条小溪旁走去,炎热的天儿,总是让人觉着透不过气来,骄阳直射下了一缕缕的强光,宛如匹练一般,似雾非雾的升起了一声氤氲,萦在小溪之上。
溪水中,许是为了观赏,还特意养了些许的锦鲤,鱼儿在水中欢腾,显得多了一丝的生机,慕伶歌手中拿着幽梅在休息处得来的点心,掰碎了扔入了溪中,锦鲤簇在了一块儿,相互争抢着。
“你倒是好雅兴。”
忽地,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怕是慕伶歌生生世世都不能够忘怀,他曾经用这般温柔的声音,和自己说遍了,这天下的所有蜜语甜言,他用这声音,宣读了诏书,封自己为后,他用这声音,告知了自己,她不过是一滩烂泥,他所爱的,只有慕童谣!
慕伶歌下意识的攥紧了双拳,脸色在闻听他声音的那一瞬,变的冰冷,像是一尊冰雕一般,没有丝毫的感情可言,有的,就只有浓浓地恨!
良久,慕伶歌强忍下了这股子恨意,深吸了两口气,缓缓地回过了身来,朝着北堂烈欠了欠身,声音冰冷至极,仿佛这炎热的夏,一眨呀,变成了寒冷的冬,“见过三殿下。”
“慕二小姐免礼。”北堂烈像是谦谦君子,报以淡淡地微笑。
但,慕伶歌却知道,在他微笑的背后,隐藏着什么,“谢三殿下。”
“前面那般热闹,为何二小姐要独自一人在这里赏鱼呢?”北堂烈看了看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问道。
慕伶歌闻言,冷冷地瞥了北堂烈一眼,瞧着北堂烈像是没话找话似的,眼眸之中充满了浓浓的不屑,“若是三殿下想要凑热闹,那就尽管去好了,留在这里做什么!”
说罢,慕伶歌将手中点心的残渣,直接扔到了溪水之中,转身就要离去。
“本宫是哪里得罪了二小姐吗?!”北堂烈不解,为何每一次见到慕伶歌之时,她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而且,瞧着她刚才的那个眼神,好像,和自己有血海深仇似的。
“哼!”慕伶歌轻哼了一声,扬起了下巴,阙了阙一双星眸。
得罪!?
他哪里是得罪过自己!
慕伶歌听闻了北堂烈的话后,心头恨意更甚,恨不能现在就让北堂烈血溅当场!
挑了挑裙幅,慕伶歌缓缓地转了过来,微微地眯了眯双眸,嘴角之上扯出了一抹宛如盛放之中的罂粟一般的冷笑,那笑容,不禁让人炫目,像是吸食了福寿膏一般,让人上瘾,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北堂烈看着慕伶歌的笑容,一时间,竟然愣了神。
“呵呵!”慕伶歌冷笑了一声,一双星眸,宛如饥饿已久被人囚困起来的母狼,刚刚挣脱了牢笼的束缚之时的样子,“三殿下说的哪里的话,臣女与三殿下,只不过是两面之缘,何来得罪一说呢!?”
北堂烈皱了一下眉头,不知为何,瞧着慕伶歌的眼神,越发的凌厉了起来,可越是这般,北堂烈对于慕伶歌的兴趣,就越是浓烈了起来,“可不知,二小姐为何用这般的目光看着本宫呢?!”
“三殿下平日里很清闲吗?”慕伶歌蹙了蹙眉,冷笑了一声,别过了身子去,袖口之上的几片似真的青竹叶,像是被一阵阵的清风吹落的一般,“为何要来管臣女是用什么样的目光去看人,这和三殿下有什么关系吗?!”
这小丫头,口齿竟然如斯的伶俐,一句话,竟然顶的北堂烈不知如何回答。
愣了好半晌,北堂烈方才回过了神来,朝着慕伶歌走进了一步,唇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道:“二小姐这般对待本宫,莫不是想要引起本宫的注意吧?!”
“呵!”慕伶歌冷笑了一声,回过了身来,冷冷地睨了北堂烈一眼,冷声冷气地说道:“三殿下,未免也太过自以为是了吧,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口!”
第131章 可别松手
此话一出,北堂烈微微地一怔。若是换做旁人,绝对不敢在他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北堂烈是什么身份,那可是皇上最为中意的皇子。母妃韵贵妃。更是仅此于皇后,在众多的皇子当中,北堂烈也是高高在上的。
不禁。北堂烈皱了皱眉头。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在他俊美不凡的脸上留下了两道剪影。宛如夜空一般的眸色倏然一沉。凝视着颜面,那波澜不惊的慕伶歌,半晌过后。北堂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道:“你若是这般,本宫就若是认为,你是想要引起本宫的注意。”
“哼!”慕伶歌冷哼了一声,若是前世,慕伶歌在见到北堂烈之时,的的确确会他身上这股傲人之气所吸引,即便是,在那个时候,韵贵妃已经被贬为庶人,北堂烈也失去了皇上的青睐,可是那股子与生俱来的傲骨,依旧很是吸引人。
可是现在,慕伶歌只觉得,在她的面前的北堂烈,本不是眼前所见的这般,他是一匹披着人皮的狼,是夺走她性命的薄情寡义的夫君,是虎毒食子的畜生。
“三殿下,说话时都不过脑子寻思一下吗?”慕伶歌冷冷地剜了北堂烈一眼,眼眸当中的恨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了,“若是三殿下,没有其他的事,臣女就告退了。”
说罢,慕伶歌转身就想要离开。
忽地,慕伶歌的手腕之上,传来了一股温热,慕伶歌侧目,缓缓地垂下了眸子,看着北堂烈白皙修长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手,不禁脸色一沉,目光更加的冰冷,“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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