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东陵靖挥动了手中的马鞭,抽在了身下枣红色的骏马身上,他快速地追上了慕伶歌,唇角噙着一抹浅笑,侧目看向了慕伶歌,薄唇微启,柔声说道:“你且当心点。”
“没事儿的。”一袭男装的慕伶歌,侧目朝着东陵靖吐了吐舌头,她脸上的笑容,像是一个调皮可爱的小女儿,或许,慕伶歌就只有在东陵靖的面前,才能够有这样单纯的笑容,和以往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
东陵靖看着慕伶歌脸上的笑容,一时间失了神,她的笑容极为灿烂,一双星眸弯成了弦月状,她一双宛如碧湖一般的眸子,甚是清澈,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似的,即便是,慕伶歌身着一袭男装,可是,看上去却极为好看,让东陵靖不禁愣了神。
慕伶歌看着东陵靖灼灼的眸光,双颊不禁泛起了一抹绯色,贝齿轻轻地抿了抿双唇,从东陵靖的身上扯回了自己的眸光,看向了自己的为前方,倏然,慕伶歌看见了在自己前面不远处,有一个老妪躺在地上,慕伶歌不由得微微地眯了眯双眸,勒住了手中的缰绳,急唤了一声,“吁!”
慕伶歌身下的白马停止了下来,侧目看向了身旁的东陵靖,须臾,东陵靖和慕伶歌两人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慕伶歌踱步,朝着那名老妪的方向走了过去。
“靖哥,你来看!”慕伶歌侧目,朝着身后的东陵靖看了过去,急声道。
东陵靖听见了慕伶歌的话之后,立马踱步朝着慕伶歌的方向走了过去,当东陵靖垂下了眸子,看向了那名老妪之后,不禁面色倏然一变,微微地眯了眯双眸,脸上似是笼上了一层阴霾似的,沉吟了半晌之后,东陵靖方才缓缓地开了口,沉声地说道:“这是……”
“我们之前见过她,她是吉祥宫之中的崔嬷嬷。”慕伶歌微微地眯了眯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地上的崔嬷嬷,沉吟了半晌之后,方才侧目看向了东陵靖,沉声说道。
“按理说,她不是应该在吉祥宫之中吗?为什么会出现在通往皇宫的管道上呢?”东陵靖不解,为什么一个深宫之中的嬷嬷,会出现在宫外,而且,看着崔嬷嬷的模样,像是伤势不轻,东陵靖侧目看向了慕伶歌,薄唇微启,又道:“或许,这其中有诈也说不定!!”
慕伶歌颔了颔首,垂下了一双星眸,眸光之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凝眉看了一眼崔嬷嬷,沉吟道:“这条管道是通往皇宫的必经之路,寻常百姓是不能够走这条管道的,崔嬷嬷会在这里,或许,就是为了等待一个能够进宫之人。”
东陵靖听闻了慕伶歌的话之后,点了点头,沉声地说道:“也说不定,这位崔嬷嬷就是在这里等着咱们的出现。”
“呵呵。”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扯了扯裙幅,缓缓地俯下了身子,在崔嬷嬷的手腕之上搭了个脉,不由得,慕伶歌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一双眸子当中,充满了不惑的神色,沉吟了好半晌之后,慕伶歌方才侧目看向了东陵靖,缓缓地开了口,沉声地说道:“她的伤势极为严重,奇经八脉都被强悍的内力所振伤,看样子,应该是命不久矣了。”
“哦?!”东陵听闻了慕伶歌的话之后,深深地皱起了一双宛如墨染一般的剑眉,垂下了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崔嬷嬷,“我们和这位崔嬷嬷打过照面,她的身手并不弱,能够受这么重的伤,可见,能够伤了她的人,应该有多厉害。”
“呵!”慕伶歌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微微地眯了眯一双星眸,深琥珀色的双瞳之中泛起了潋滟般的微波,慕伶歌侧目看了一眼东陵靖,唇角之上的笑容变得愈发的浓郁了起来,紧接着,慕伶歌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白玉瓷瓶,从其中倒出来了一颗黑褐色的丹药,慕伶歌将丹药塞进了崔嬷嬷的口中,须臾,慕伶歌缓缓地站了起来,唇角之上的笑容,变得愈发的浓郁了起来,一瞬不瞬地看着东陵靖,淡淡地说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能够让大晋国第一公子所忌惮的人吗?!”
“呵呵!”东陵靖莞尔,拉起了慕伶歌的手,轻声地在慕伶歌的耳畔,柔声地说道:“当然有,这个人就是你啊!”
慕伶歌侧目,瞥了一眼东陵靖,笑吟吟地说道:“油腔滑调。”
“呵呵。”东陵靖淡淡地笑了笑,柔声对慕伶歌问道:“你刚刚给她吃了什么?!”
“九花续命丹。”慕伶歌回道,随即,慕伶歌垂下了双眸,看向了昏死在地上的崔嬷嬷。
片刻之后,崔嬷嬷悠悠地掀开了眼帘,薄唇微启,口中发出了一道宛如梦呓一般的声音,“嗯,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慕伶歌见到了崔嬷嬷醒了过来,便俯下了身子,凝视着崔嬷嬷的双眸,朱唇微启,对崔嬷嬷问道:“你可还认识我吗?!”
崔嬷嬷见到了慕伶歌之后,面色倏然一变,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眸子,一双浑浊的老眸,在眼眶之中微微地瑟缩,崔嬷嬷做梦有没有想到,挥在这里见到慕伶歌,她不由得缩了一记哆嗦,颤颤巍巍地启唇说道:“清、清河公主!!”
“呵呵。”慕伶歌淡淡地一笑,道:“没想到,只和崔嬷嬷有一面之缘,你竟然还会记得本宫。”
崔嬷嬷颤颤地伸出了手来,朝着自己的怀中抹了过去,她的双手猛然地颤抖了起来,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件,双唇颤抖着,对慕伶歌说道:“清河公主,还请您将这封信,交给皇、皇、皇……”
崔嬷嬷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一直到死,崔嬷嬷都是瞪大双眼,仿佛像是死不瞑目一般。
慕伶歌扯了扯衣摆,缓缓地俯下了身子,将崔嬷嬷手中的信笺,拿了起来,须臾,慕伶歌伸出了莹白的纤手,在崔嬷嬷的鼻端试了试鼻息,随后,慕伶歌抬起了睫眸,看向了东陵靖,朝着他微微地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她已经死了。”
东陵靖颔了颔首,双眸之中泛起了一抹狐疑之色,凝眉看着慕伶歌,启唇问道:“崔嬷嬷乃是韵贵妃的心腹,又是久居在深宫之中的嬷嬷,即便是出宫一次,都已经很是困难了,她手中的这封信……”
东陵靖的话说到了这里,慕伶歌便明白了东陵靖的意思,眉黛浅凝,朝着东陵靖颔了颔首,慕伶歌将信笺放在了鼻端之下,轻轻地嗅了嗅,须臾,慕伶歌的唇角扯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冷声冷气地说道:“难道,韵贵妃已经黔驴技穷,想要用这么点的小手段,来对付我吗?”
说着,慕伶歌盈盈地站了起来,唇角之上的冷笑,变得愈发的浓郁了起来,冷然又道:“信封上淬了鸩毒。”
东陵靖闻言,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徒手接过了慕伶歌手中的信笺,眸光之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思虑了半晌之后,东陵靖方才沉吟道:“你觉得,这一次会是韵贵妃没有手段了吗?”
“难道不是吗?!”慕伶歌的眉心微微地一蹙,反问道。
“呵呵。”东陵靖的唇角之上,扯出了一抹邪魅的冷笑,直接将信封拆开,“你我都是百毒不侵之人,这一点,怕是韵贵妃早就已经知晓了,而且,瞧着崔嬷嬷身上的伤势,绝非不是昏倒在这里很长的时间,若是,在这段时间之内,有旁人在这里经过的话,怕是早就已经死在这个信封之上的鸩毒了。”
慕伶歌觉得东陵靖说的很是有道理,便对东陵靖点了点头,启唇说道:“如此一来,这封信就更加的可以了!!”
东陵靖微微地摇了摇头,唇角之上的笑容,变得愈发的浓郁了起来,微微地眯了眯一双狭长的凤眸,淡淡地一笑,启唇说道:“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这封信的可疑度,就更没有那么大了。”
慕伶歌不禁,凝眉看向了东陵靖,沉声地说道:“靖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396章 或许有用
东陵靖并没有回答慕伶歌的话,唇角之上噙着一抹浅笑,直接将信封打开。当东陵靖看到了信笺之上的内容之时。原本没有一丝一毫表情的脸上,忽然,仿佛像是一汪静海。被人投下了一块巨大的方石一般。溅起了一层接着一层的涟漪。
慕伶歌看见了东陵靖脸上的表情,深深地皱起了秀眉。踱步走到了东陵靖的身前,沉声地问道:“靖哥。有什么不妥吗?!”
东陵靖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了慕伶歌。眉心深深地蹙了蹙。沉声地说道:“你自己看看吧。”
慕伶歌接过了东陵靖手中的信笺,垂下了睫羽,朝着信笺之上看了过去。倏然。慕伶歌眯起了一双眸子。面色阴沉的仿佛像是笼了一层阴霾似的,一股凛然的寒意。从慕伶歌的那双深琥珀色的瞳仁之中溢出,将慕伶歌笼罩在了其中。
东陵靖缓缓地伸出了白皙修长的大手。轻轻地拍了拍慕伶歌的肩,轻声轻柔温软,在慕伶歌的耳畔说道:“伶歌,这件事情,你先无需着急,咱们先像皇上说明了情况再说也不迟。”
慕伶歌凝眉,贝齿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瓣,沉吟了良久之后,方才对东陵靖点了点头,沉声地说道:“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咱们这就进宫,将这一切都告诉给皇上知道。”
“好。”慕伶歌应了一声,从水袖之中拿出了化尸水,眸光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可言,打开了瓶塞之后,将白玉瓷瓶之中的化尸水,倒在了崔嬷嬷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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