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看着慕伶歌的背影,双手紧攥成拳,欣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鲜血顺着张氏的指缝缓缓地流了下来。
“将张氏带到马车上。”慕伶歌侧目,冷冷地扫了一眼张氏,对门口的两个婆子吩咐道。
“是。”两个婆子应了一声,便踱步走进了禅房之中,朝着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大夫人,请吧。”
看着昔日对自己阿谀奉承的婆子,如今看见自己,好似看见了杀父仇人似的,张氏不禁冷笑了一声,冷冷地说道:“拜高踩低的东西,等本夫人恢复了身份之后,立即将你剁成肉糜喂狗。”
“大夫人,这您也怪不着咱们不是,咱们也是奉命行事,大夫人还是配合一些,若是公主殿下生气的话,怕是,不禁咱们有麻烦,恐怕,大夫人的日子也不好过不是。”
“少拿慕伶歌来威胁我!”张氏冷冷地剜了一眼两个婆子,一挥衣袖,径直地离开了禅房之中。
慕伶歌看着张氏被带走,站在了原地良久没有动弹,她做到了,她终于做到了,两世,慕伶歌苟且偷生,为的就是等待这样的时刻到来。
不对,还不够,还远远的不够,张家让她外祖父家落得了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慕伶歌又怎么会轻易的就放过了张家呢!
“在想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慕伶歌的身后传来了东陵靖的声音。
慕伶歌闻听了声音,缓缓地转过了身子,看向了身后的东陵靖,脸上戾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浅笑,“没什么,只是看着张氏的背影,有些感触罢了,对了,刚刚和你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不是怀疑北堂烈的兵器坊,就设立在大乘寺吗?”
东陵靖颔了颔首,道:“我的确是这么猜想的。”
慕伶歌微微地摇了摇头,对东陵靖说道:“我却不这么认为。”
“哦?!”东陵靖微微地蹙了蹙秀眉,薄唇微启,问道:“那我的伶歌,你又有什么高见呢?”
“呵呵。”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莞尔道:“北堂烈为人极为自负,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你无法查到他的兵器坊在什么地方,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你说来听听。”东陵靖笑着说道。
慕伶歌抬起了莹白的纤手,挽起了一缕青丝,别在了自己的耳后,微微地眯了眯一双宛如夜空一般深邃的眸子,飞快的在脑海之中搜索着前世有关韵贵妃逼宫的时候的记忆。
忽地,记忆定格在了一个画面之中,在北堂烈登基的第一年,他一次醉酒,似乎和自己提到过,他的母妃是因为什么被皇上斩首。
慕伶歌依稀的记得,那个时候,北堂烈曾经对自己说过,韵贵妃在宫中私自挖了一条密道!
难道说,东陵靖一直都没有找到的兵器坊,就在密道之中。
可是,慕伶歌想了想,又觉着有些不可能,毕竟后宫是不能够让男子进入的,大批量制作兵器,也会发出声音来,这一切似乎都有些异想天开,可是,韵贵妃挖密道,又有什么用呢?!
“可是想到了什么?!”东陵靖轻声地在慕伶歌的耳畔问道。
“我有些事情,需要跟你确认一下。”慕伶歌舒展了眉头,抬起了睫眸看向了东陵靖,说道。
东陵靖颔了颔首,对慕伶歌说道:“你问吧。”
“进来,韵贵妃的宫殿和北堂烈的宫殿距离是多少?”慕伶歌问道。
“吉祥宫和昭和宫的距离应该数百丈之远。”东陵靖不解慕伶歌为什么会这么问,可依旧回答道。
慕伶歌颔了颔首,再问道:“这中间可是有什么无人经过的地方吗?”
“有,皇家先祖的祠堂,就在吉祥宫和昭和宫之间。”东陵靖回答道。
慕伶歌闻言,唇角微微上扬,这就对了,皇家先祖的祠堂虽然都会专人去打扫,可是,却不是一个住人的地方,皇家的祭祀仪式,每年也就那么一次,若是,韵贵妃和北堂烈将打扫祠堂的人,换成自己的人,这的确是不会让人发现的。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东陵靖瞧着慕伶歌脸色凝重,可是,唇角却噙着一抹浅笑,便开了口,对慕伶歌问道。
慕伶歌闻言,对东陵靖点了点头,唇角之上的笑容愈发的浓郁了起来,“今儿晚上,我要进宫给皇上释针,到时候,你也随我进宫,我带你去开开见识一下,咱们这位三皇子和韵贵妃娘娘的心思。”
“你有什么事,可不许瞒着我,如果是有危险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去的!”东陵靖的表情坚定,对慕伶歌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是有你吗?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出什么事儿的。”慕伶歌挽起了东陵靖的手,轻声地在东陵靖的耳畔说道:“北堂烈今儿来大乘寺,正是咱们的一个好机会。”
第304章 门前羞辱
马车越是朝着丞相府行驶,张氏的心情就越是忐忑不安,虽然。张氏已经想好了法子。准备应对慕晋元的盘问,可是,张氏的心头仿佛压了一块方石一般。让她感觉透不过气来。
“吁!”
为首的一辆马车停止了下来。紧接着,六两马车。停在了丞相府的大门口,周婆子扶着白氏从第一辆马车之上走了下来。随后,便是慕伶歌下了马车。
当慕伶歌走下了马车的时候。忽然地一怔。她没有想到,张焕然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到丞相府,还和慕晋元站在了门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慕伶歌微微地眯了眯一双星眸。眸光在张焕然的身上扫了扫。唇角扯出了一抹冷笑,随着白氏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慕晋元昨儿晚上,便接到了书信。告知了他,今儿慕家众人就会回来。
白氏并没有回答慕晋元的话,而是冷冷地剜了一眼张焕然,冷哼了一声,举步跨过了门槛,走进了丞相府,“进屋说吧,别站在门口丢人现眼。”
“是。”慕晋元蹙眉,应了一声,便跟在了白氏的身后。
当慕伶歌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张焕然忽然拦截住了慕伶歌的去路,微微地眯了眯一双眸子,张焕然的声音,仿佛让寒冬提前来临一般,“慕伶歌,你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呵呵!”慕伶歌冷笑了两声,并没有回答张焕然的话,而是冷冷地说道:“张老爷,难道见到了本宫,还不下跪见礼吗?!”
慕晋元闻听了慕伶歌的话,微微地一怔,忽然驻足,侧目看向了慕伶歌和张焕然的方向,只见,慕伶歌脸色清冷,眸光阴沉地看着张焕然。
慕晋元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慕伶歌会对张焕然这般的冰冷,仿佛,两人之间像是有血海深仇一般似的。
“你说什么!?”张焕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便是,在北堂烈的面前,张焕然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又怎么会对一个小丫头下跪呢。
“难道,张老爷听不懂本宫的话吗?!”慕伶歌微微地眯了眯眸子,冷冷地说道:“本宫乃是皇上的义女,是大晋国之中的公主,作为臣民,难道见到了公主,还有不跪之礼吗?!”
“你……”张焕然刚刚想要辩解,可慕伶歌这位清河公主的名声,早已经传的满京城皆知,若是,张焕然不跪的话,恐怕,就是冲撞了慕伶歌,是以下犯上的死罪。
沉吟了半晌,张焕然躬身一礼,道:“草民参见清河公主。”
“跪!”慕伶歌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宛如一座巍峨的冰山一般,站在张焕然的身前。
“伶歌,不得和你舅舅胡闹!”慕晋元见慕伶歌执意让张焕然给她下跪,当即,便想要踱步上前。
可是,还没有走出两步的时候,白氏忽然一把拉住了慕晋元的手臂,沉声道:“歌丫头这么做,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张老爷身无官职,若是见到了皇族之人,理应当是下跪拜见的。”
听见了白氏的话之后,慕晋元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侧目看了一眼白氏。
只见,白氏的神色平淡,仿佛很是认可慕伶歌的作为,慕晋元不解,沉声道:“母亲!”
“怎么,老身说的不对吗!?”白氏眉梢一挑,沉声对慕晋元问道。
“按照祖制的确是应该如此的,可是,毕竟姻兄乃是伶歌的长辈,这么做是不是不大好啊!?”慕晋元眉峰一拧,道。
“呵!”慕伶歌冷笑了一声,道:“咱们大晋国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是不能够荒废的,既然,祖制是这么定的,那就这么做吧。”
慕晋元不解,到底在大乘寺当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白氏和慕伶歌会对张焕然变成了这样的态度。
张焕然在京城之中,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了,即便是,京城之中的一品大员,在张焕然的面前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可是,瞧着慕伶歌的模样,并不像是在说笑,慕晋元紧紧皱起来的眉头,变得更加的深邃了起来。
还没有等慕晋元开口说话的时候,慕伶歌冷声冷气地对张焕然说道:“难道,张老爷没有听见本宫的话吗!?”
张焕然的面色一沉,冷冷地剜了一眼慕伶歌,口中钢牙紧咬,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响,仿佛恨不能,将这一口牙齿,都给咬碎了似的。
“哼!”张焕然冷哼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对慕伶歌说道:“狗仗人势的东西!那你也配本老爷下跪!”
“跪不跪,可是张老爷说了算的!”慕伶歌不怒反笑,淡淡地扫了一眼张老爷,须臾,慕伶歌侧目看向了身后的幽梅,淡淡地吩咐道:“若是,今儿张老爷,不卖给本宫的面子,那就让张老爷,在门口站着,没有本宫的吩咐,谁也不能够进入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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