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以帕掩住口,莞尔浅笑,在北堂心月的耳畔轻声地说道:“你耳垂上的耳朵眼,已经出卖了你,小丫头。”
听到了慕伶歌称呼自己小丫头,北堂心月微微地一怔,眉黛浅凝,眯了眯一双大大的眸子,眨了眨眼,道:“你真厉害,你还是第一个看出来的,不过,本公子可要提醒你,万万不能够说出本公子的身份,不然的话,本公子饶不了你!”
瞧着北堂心月的模样,慕伶歌微微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好,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我绝对不会告诉给别人知道的。”
“一言为定,拉钩。”北堂心月伸出了小指,朝着慕伶歌勾了勾手,笑道。
一旁的慕童谣瞧着慕伶歌和一个男孩,这般的亲密,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来,在张氏的身旁,阴阳怪气地说道:“母亲,您瞧瞧,她和一个男孩儿如此的亲近成何体统,这不是有损咱们丞相府的名声嘛!”
张氏蹙了蹙眉,慕伶歌左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儿家,怎么说,北堂心月也是个半大的男子,在场的这么多人瞧着两人亲密的举动,也的确是不成体统,张氏轻咳了一声,道:“伶歌啊,出门在外,要注意分寸才好!”
张氏的音调极大,明明是好心提醒,可是停在旁人的耳廓之中,却成了恶意的提醒。
周围那些一个个的官太太们,纷纷用不屑的目光,瞟向了慕伶歌,而慕伶歌却像是没有看见他们的目光似的,双眸含笑,盈盈地站了起来,竟亲密的拉住了北堂心月的小手,环视着周围的那群人。
“伶歌!”张氏的声音一沉,冷喝道:“这里不比丞相府,你莫要放肆了才是!”
“大娘,女儿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左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慕伶歌微微地挑起了眉梢,唇畔微翘,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氏,淡淡地说道。
张氏面色一沉,慕伶歌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顶撞自己,将她丞相府嫡母的威严置于何地,可随即一想,张氏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冷笑,既然,慕伶歌不将她放在眼中,那她就借坡下驴,将慕伶歌塑造成刁钻野蛮的小姐!!
“伶歌啊,大娘教导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即便他是孩童,你也不应该……”
张氏的话还没有说完,慕伶歌便直接开了口,打断了张氏的话,“大娘您教训的是,只不过,女儿瞧着这孩童可爱的紧,所以才会……”
“端凝长公主驾到”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阻止了慕伶歌继续说下去。
众人寻着声音,朝着端凝长公主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端凝长公主一袭朱红色的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外披皎月白的纱衣,丰润莹胸若隐若现,莹白的纤手指上,带着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头挽盘恒髻以凤穿牡丹的金步摇束起,额头间佩戴羊脂白玉镌刻成朵朵海棠的白玉抹额,迈着莲步,娉娉袅袅地走出了正堂之中。
端凝长公主的这一身锦衣华服配上珠宝首饰,装扮的敲到好处,既不奢华,又展现了她高贵的身份,加上,端凝长公主那宛若天仙一般的容貌,一出场,所有的官太太们,都有些自惭形秽。
“参见长公主殿下……”
众人齐齐屈膝,朝着端凝长公主见了大礼。
端凝长公主唇畔微扬,浅浅淡淡地笑了笑,挥了挥手手,莞尔道:“今儿是本宫设宴,招待给为夫人、小姐,大家无需多礼,全当是自己家便好。”
说话间,端凝长公主径直地朝着白氏走了过去,唇畔带着一抹浅笑,朝着白氏点头笑道:“慕老夫人,您是长辈,今儿这宴席,也是为您所准备的,一来,是因为珍珠梅开的更加艳丽,二来,是为了上一次,您和伶歌来我府中招待不周道个歉。”
端凝长公主的话音一落,张氏微微地眯了眯双眼,侧目狠狠地剜了一眼慕伶歌,端凝长公主的话是什么意思,在场的官太太们,哪一个不是人精,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是她在高抬慕伶歌的身份呢!
之前的牡丹花卉,慕伶歌就大出风头,艳压群芳拔得头筹,名声更是在大晋国之中散播开来,更有好事者,将慕伶歌的头衔,写进了大晋美人榜之中。
白氏陪着笑脸,莞尔道:“长公主殿下真是太客气了。”
端凝长公主挽起了白氏的手,另外的一只手拉住了慕伶歌的手,手中一张纸条塞进了慕伶歌的手中。
慕伶歌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纸条,跟在了端凝长公主和白氏入了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盏,一群夫人、小姐们聊的好生的热闹。
张氏用手肘轻轻地碰了一下端坐在身旁的慕童谣,朝着慕童谣使了一个眼,微微地挑了挑眉,轻声在慕童谣的耳畔说道:“端凝长公主素来喜爱乐曲,我让你准备的,你可都已经准备好了!?”
“母亲,您就放心吧,女儿这一次一定会一鸣惊人!”慕童谣嘴角含笑,目光落在了端凝长公主的身上。
自打慕童谣在牡丹花卉上出了岔子之后,就苦心学习乐器,张氏更是命人,在大晋国之中,寻找稀有的乐器,来让慕童谣学习。
片刻过后,端凝长公主淡淡地笑了笑,环视了一周的千金小姐,朱唇微启,笑着说道:“本宫曾经在牡丹花卉之上,见过不少千金小姐们各展技艺,不知道,今儿能不能有机会,再见见各家小姐们的精彩技艺呢?!”
看似端凝长公主是在请求,可是,话语之中却带着让人不易拒绝之意,端凝长公主率先看向了张氏,莞尔道:“上一次,本宫在牡丹花卉之上,见识到了二小姐的绝妙舞技和刺绣的本事,不过,大小姐却发生了些意外,本宫并没有见识过大小姐的才艺,不知道,大小姐能不能率先做个表演呢?!”
张氏闻言,面上一喜,端凝长公主的话,正中了张氏的下怀,张氏侧目,看向了慕童谣,道:“童谣,还不将你进来新学的乐曲弹奏给长公主殿下听。”
“是。”慕童谣盈盈地站了起来,迈着莲步走到了正中央。
随即,浅雪手中怀抱着一个四弦月琴,走到了慕童谣的身前,将手中的四弦月琴,交到了慕童谣的手中。
当端凝长公主抬起了头来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掠过了慕童谣的身上,端凝长公主看见了在慕童谣手中的四弦月琴的时候,面色顿时一沉。
“叮铃铃……”
慕童谣拨动了手中的四弦月琴,一首《凤求凰》的乐曲悠然而启。
慕伶歌微微地蹙了蹙眉,看着端凝长公主愈发的阴沉的脸色,徐徐地将目光落在了坐在端凝长公主身旁的东陵靖的身上。
只瞧见,东陵靖的脸色亦是如此,慕伶歌不解,为何一段乐曲,竟然会让东陵靖和端凝长公主的脸色变得如此的难看。
“啪!”
这一首《凤求凰》堪堪开始了没有多久,倏然,端凝长公主猛地一巴掌,拍在了身前的桌案之上,声音一沉,冷然道:“起风了,本宫要先回房,换身衣裳,各位请自便,本宫稍后就回来。”
临走前,端凝长公主朝着慕伶歌使了一个眼色,慕伶歌当即点了点头,缓缓地站了起来,垂下了眸子,看向了白氏,轻声地说道:“祖母,孙女儿想到处走走。”
白氏抬起了头,饱含深意地对慕伶歌笑了笑,说道:“去吧,但要接着,切莫多生事端。”
第230章 口出狂言
慕伶歌出了宴会厅,转过了一个弯,便瞧见东陵靖就站在原地等待着自己。东陵靖的唇角微微上扬。瞧见慕伶歌徐徐而来,便迎了上去,笑道:“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见到我了吗?!”
慕伶歌垂下了唇角,冷冷地白了东陵靖一眼。冷然道:“少废话,带我去见长公主。”
“啧啧!”东陵靖啧了两声。挥开了手中的折扇,似笑非笑地的盯着慕伶歌。戏虐道:“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你怎么如此的心急,难道说,你已经迫不及待的嫁进长公主府了吗?!”
慕伶歌懒得和东陵靖浪费唇舌。她发现了一个治理东陵靖非常好的法子。那便是不与理会。也免得多说多错,天知道。东陵靖会在什么地方挖了个坑,等着自己往下跳呢。
慕伶歌直接漫过了东陵靖。朝着回廊处走了过去。
东陵靖瞧着慕伶歌的脸上似是笼了一层寒霜一般,无奈的耸了耸肩,东陵靖越发的觉得,慕伶歌有趣的很,便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追赶上了慕伶歌。
可瞧着慕伶歌沉默不语,东陵靖便开始没话找话,可话里话外,都是在调-戏着自己,慕伶歌忽然驻足,侧目看了一眼东陵靖,面色一沉,冷然道:“我想要知道,为何堪堪你和端凝长公主在听到了慕童谣的琴声之时,会面色大变?”
慕伶歌眉梢一挑,看向了东陵靖,瞧见了东陵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慕伶歌便更加的有兴趣了起来。
东陵靖垂下了眼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似乎,东陵靖并没有想要隐瞒慕伶歌的意思,直接回答了慕伶歌的问题,“四弦月琴,乃是云南一带的乐器,昔日,父亲和母亲曾经在云南边境与沙甸的回人开战,母亲作为父亲的副将,披荆斩棘曾经在回人的包围下,将父亲救了出来,那个时候,父亲曾经带回了一把四弦月琴赠送给了母亲,而母亲学的第一首乐曲,便是方才你姐姐所演奏的《凤求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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