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张氏漫过了慕伶歌,冷冷地剜了慕伶歌一眼之后,径直地朝着慕晋元走了过去,“老爷,这个丫头之前的确是在李大人的府中做过事,可是,因为犯了错,才会被李家赶出了府,数月前,便被指派道了沁雪居来做事,这个丫头曾经手脚不干净,被童谣所发现,责骂了几句,便有心去伶歌那里伺候,可是,那个时候,妾身将蓝心给了伶歌,她便心生妒意,才会……”
张氏的话错漏百出,一个丫头,她刚刚回府的时候,谁人不知道,她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二小姐,竟然还会有人想要去伺候她,可是现在,慕伶歌没有兴趣去管张氏和慕童谣怎么去为自己开脱,慕伶歌更有兴趣的是,刘氏为何会帮着张氏母女二人?!
慕伶歌没有多言,只是在一旁隔岸观火,静观其变。
“你这丫头,还不速速招来,以免受皮肉之苦!”张氏垂下了眸子,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丫头。
须臾,那个小丫头顺着张氏的话,将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慕晋元又不是傻子,岂会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慕晋元越看张氏心中越是有气,竟然找了这个一个借口来搪塞自己,张氏将他堂堂大晋国的丞相爷当成了什么?!
慕晋元刚刚要会火的时候,白氏忽然拄着紫檀木的龙头拐杖,漫过了慕晋元,走上了前来,沉声道:“既然,事情已经明朗了,那浅月和这丫头就拉下去,每人打一百个板子,能活下来算是他们命大,活不下来,也就是她们的命数了。”
说着,白氏侧目瞥了一眼慕童谣,沉声道:“童谣责打下人,罚月银三个月,在房中反省一个月。”白氏扯回了目光,看向了张氏,冷声冷气地道:“大夫人管教女儿无妨,同样罚月银三个月。”
白氏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唇畔扯出了一抹浅笑,朝着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歌丫头,你觉着,祖母这么处理可好?!”
慕伶歌两世为人,若是再不明白白氏的意思,那这两世可都算是白活了,慕伶歌颔了颔首,对白氏说道:“孙女儿全听祖母的。”
白氏微微一笑,见慕伶歌甚是识得大体,嘴角之上的笑意更加的浓郁的起来,她果然是没有看错慕伶歌,点了点头,用力的将龙头拐杖戳在了地面上,“今儿这事,已经闹了一天了,都散了吧,倘若,有人在阙府之中嚼舌头,可不要怪我无情!”
白氏这是有心帮衬着张氏,想要将谣言止住,慕伶歌明白,白氏的心思,一手托起她,一手攀附着张家,前世,慕伶歌只不过是一个胆怯的二小姐,不敢吭声不敢言,在白氏的面前,也都是唯唯诺诺的,从来没有和白氏亲近过,可现在看来,在相府之中,白氏才是最有心思,最有谋略之人。
丫鬟、婆子散去,慕伶歌也看了这么一场闹剧,便不愿意多留在沁雪居当中,告辞之后,便离开了沁雪居。
刚刚走到了甬道上,忽地,身后传来了刘氏的声音,“二小姐慢走,且等等我。”
慕伶歌驻足,盈盈地转过了身子,唇畔含笑,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刘氏,那一双深琥珀色的眸子,凝在了刘氏的脸上,让刘氏不禁感觉到了心头一惊。
身旁的幽梅从头到尾将一切都看的真真的,倘若是没有刘氏旁出枝节的话,这会子功夫,慕童谣早已经收到了惩罚,而现在,自己家的小姐受了这么委屈,到头来,慕童谣只不过是被罚了三个月的月银而已,心头猛然生了一股怨气,瞧着刘氏走了过来,幽梅冷冷地说道:“三夫人,还知道有我们二小姐啊,奴婢还以为,三夫人只会卖大夫人的好呢!”
“幽梅,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慕伶歌的双眼一厉,沉声道:“还不赶紧给三姨娘陪个不是!”
幽梅心不甘情不愿地朝着刘氏欠了一下身,道:“奴婢有口无心,有眼无珠,得罪了三夫人,还请三夫人见谅!”
刘氏被幽梅的话,说的脸色一阵涨红,嘴角扯出了一抹苦笑,不禁抿了抿双唇,抬了一下素手,道:“幽梅姑娘快快请起。”
慕伶歌扬起了下巴,淡淡地看着刘氏,双眸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可言,那像是看一具尸体一般的目光,让刘氏的心头不禁一颤,立马朝着慕伶歌屈膝见了大礼。
慕伶歌见状,踱步上前,将刘氏搀扶了起来,“三姨娘,您可是伶歌的长辈,您这么做,岂不是折煞了伶歌吗?!”
“二小姐,今儿的事情,我也是有苦不能言,不得不从了张氏啊!”刘氏的双眼之中满是水色,委屈地对慕伶歌说道。
“呵呵!”慕伶歌冷笑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我既没瞧着大娘用刀子架在了三姨娘的脖颈之上,也没有瞧着大娘如何威胁三姨娘,不知道,三姨娘口中的不得不从是从何说起的!?”
第200章 各中缘由
“不得不从?!”慕伶歌微微地蹙了蹙眉,似笑没笑地凝视着刘氏,似乎。张氏要远远比自己更为了解刘氏。若不是因为刘氏有什么小辫子在张氏的手中,刘氏也定然不会顺从了张氏,“三姨娘可是有什么苦衷吗?!”
慕伶歌是一个聪明人。可刘氏却没有想到。只是经过稍稍的点了一下,慕伶歌便能够看出着其中的门道来。
刘氏的脸色略微有些难看。抿了抿双唇,朝着四周看了看。一副警惕的神情,瞧见了张氏和玉兰从慕童谣的房中走了出来。刘氏的脸色倏然一变。像是老鼠见到了猫儿似的,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脸上唰的一下散去了血色。
即便是这炎热的七月。刘氏依旧感觉自己的双手冰凉。没有任何的温度。额头之上一滴冷寒顺着刘氏的侧脸滑落了下来。
慕伶歌瞧着刘氏的脸色,觉着刘氏并不像是在扯谎。这其中,一定是另有隐情。慕伶歌举步上前,走到了刘氏的身边,俯身在刘氏的耳畔轻声地说道:“今晚五更天,我在后花园中等着三姨娘,希望三姨娘能够知无不言。”
说罢慕伶歌漫过了刘氏,朝着柏松苑的方向走了过去。
……
梅雨季的夜晚,待到阴云散去,夜空显得格外的迷人,一颗颗闪烁着星,犹如一颗颗珍珠一变,美丽的刺眼,一轮皎洁的圆月,高高的悬挂在夜空之中,像是夜明珠,指引着那繁星,争相辉映着。
刘氏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芙蓉苑中,连自己的贴身丫头,巧芝都没有带在身边,恨不能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有没有跟踪着她。
相府的后花园当中,慕伶歌一袭碧色的云锦华衣,外披碧色的披风,站在了杜鹃花圃之中,那清一水的碧色,和粉色的杜鹃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慕伶歌摘下了一朵杜鹃花,放在了鼻端轻轻地嗅了嗅,簪在了发鬓之上,忽地,慕伶歌元宝般的耳朵,微微地动了一下,立即回过了身子,瞧见了刘氏谨慎小心的模样,不禁唇畔扯出了一抹淡淡地浅笑,迎着刘氏走了过去。
“二小姐!?”刘氏试探性的轻唤了一声,临近时,瞧着的确是慕伶歌无疑,便深吸了一口气,口中发出的声音,宛如蚊子一般的嘤咛似的,只有她和慕伶歌能够听见,“二小姐,怎么会让我来后花园说话,倘若,被人发现了,我怕是……”
“三姨娘有什么可怕的,俗话说的好,白如不做亏心如,半夜不怕鬼叫门,难道三姨娘……”慕伶歌眉梢一挑,唇畔扯出了一抹淡淡地浅笑。
刘氏抿了抿双唇,还没有说话,双眸之中的泪水,便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的,顺着庄家滚落了下来,刘氏的眉宇间笼着一层轻愁,哀叹了一声,道:“二小姐,您就别取笑我了,现在,可不是说笑的时候。”
“呵呵!”慕伶歌清浅一笑,深琥珀色的瞳仁一流转,抬手轻抚了发髻上的杜鹃花,那一张欺霜赛雪的脸,无论从哪一个侧面看,都是端的绝代芳华,“三姨娘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不妨事,我安排了幽梅和幽兰两人在周围收着,绝对要比房中安全的多。”
刘氏闻言,微微地蹙了蹙眉,即便是她这般的小心,竟然在靠近了后花园的时候,却都没有发现幽兰和幽梅的踪影,由此可见,幽兰和幽梅两人的身手绝非一般。
“二小姐,今儿的事情,的确是我的不是,我先给二小姐赔罪了。”说着,刘氏竟直接屈膝,给慕伶歌见了大礼。
慕伶歌举步上前,一把将刘氏给搀扶了起来,“三姨娘,您这是做什么?!”
“二小姐不让我跪,就是不肯原谅我了!?”刘氏抬起了眸子,双眸之中的泪水簌簌而下,那模样,像是慕伶歌给了她多大的委屈似的,“二小姐,您要是不肯原谅我,我就长跪在这里不起来。”
“呵呵!”慕伶歌莞尔一笑,淡淡地说道:“若是三姨娘不肯将事情如实告诉我,就算是三姨娘在这里跪成了一块儿石头,我也爱莫能助。”
“好,我说!”刘氏像是下了天大的居心似的,重重地点了点口,朱唇微启,缓缓地说道:“张家和我刘家本就是远亲,我刘家早年间,在平城也算是小有威望,可后来,我父亲过世了之后,家中就渐渐地没落了下来,母亲曾经和平城的王家给我说了一门亲事,加上,我和王大哥算是青梅竹马,也就同意了母亲。”
说到了这里,刘氏顿了顿,仿佛将记忆勾回到了那遥远的从前,沉吟了片刻之后,刘氏抬起了手来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可后来,平城遭了癔症,我便被母亲送到了京城的张家之中,再后来,我就应了张氏的意,做了老爷的三房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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