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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上龙榻 (艳琪琪)


百里邺恒皱眉,目光从棋盘上移到她身上。
“你为什么要杀扶苏?”怀墨染等了一会儿不见百里邺恒回答,便加重了语气问道。
百里邺恒何曾被人质问过,从来都是他质问别人,怀墨染现在这个态度激怒了他,她口口声声的扶苏扶苏,倒是每次喊他的时候连名带姓的一起喊。
“我做什么事需要向你交代吗?”百里邺恒扔了棋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怀墨染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你还真是狠得下心,他是你弟弟,为了皇位你难道已经连人性都出卖了吗?”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百里邺恒彻底的怒了,不顾潇潇还在一边就对怀墨染大吼。
怀墨染冷笑,看着百里邺恒,道:“不管也行,休书拿来啊!”
百里邺恒正是气头上,立刻吩咐下人准备笔墨,就要写休书。潇潇见势,便劝说百里邺恒。“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了,何必用到休书这样严重。”
“不用你管。”怀墨染也是气急,朝着潇潇大吼一声。
百里邺恒一个跨步,挡在潇潇的身前,阴郁着脸,说道:“你有什么冲我来就是了。”
“休书拿来。”怀墨染催促道。
“就算我休了你,你也别想另外嫁人。”百里邺恒脸色出奇的难看。
怀墨染却毫不在意,冷冷的回道:“就算全世界男人死光了我也不要你。”
百里邺恒被她这句话一气,休书很快就写好了,扔在怀墨染脸上,转身不看她。她则是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休书,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太子府。
怀墨染走后,百里邺恒转身对穿云说道:“你去调查一下百里扶苏的死因。”
“是。”穿云接到命令,立刻去办。
潇潇则是安抚的拍了拍百里邺恒的手,道:“既然你都不知道,为什么刚才……”
“棋还没下完,继续。”百里邺恒显然不想提到怀墨染,因为刚才真是太气人了。
她口口声声都是别的男人,该不会她真的喜欢上百里扶苏了吧!那扶苏死的还正是时候。
潇潇开心的拿着棋子,打算接着下,结果却发现百里邺恒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一下子就很不高兴,对怀墨染的厌恶多了几分。
要不是因为她,百里邺恒心里现在还只有她,要不是怀墨染出来搅局,现在他们下棋正酣,好不惬意。
好像自从怀墨染出现,她慕容潇的生活就全都打乱了。
怀墨染拿了休书,直接回到了醉月楼。她准备再也不管百里邺恒的事了,这个人既冷血又冷情。看似对你好,实际是因为你对他还有利用价值。
一个连兄弟都狠得下心的人又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呢!
醉月楼里,歌舞升平,莺歌燕舞,可是怀墨染却觉得这样的热闹跟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
始终有种跨越了千年的寂寞似地,这样的感觉如影随形。
给自己到了一杯酒,坐在阁楼上,望着下面的人群。渐渐地双颊飞上红晕,有些些微的醉意。
百里邺恒,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时候跟个***一样,有时候认真起来又给人一种很稳重的感觉,他沉脸的时候又让人觉得他这个人太过阴狠;可是睡着的时候又感觉他是那么的无害。
他的那么多面,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他,或者哪一面都不是他。这些都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而已。
心里有些难过,怀揣着那封休书,心里忽然莫名的悲伤。这样的悲伤并不是因为百里扶苏的死,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样的悲伤是什么样的感觉。
恍惚中,怀墨染看见有人朝着她走了过来,她双眼迷离,俨然已经喝醉,摇晃着站起身,指着那人的鼻子大骂:“百里邺恒,你丫的是魂淡。”
说完,咚一下,额头撞到那人的胸口。
“主子,这……”瓴月看着百里邺恒又看了看醉倒在他怀里的怀墨染。
“你去做事吧,这里有我。”百里邺恒对瓴月说道。
瓴月点了点头转身去招呼客人。
百里邺恒看着怀墨染不由的皱起眉头,将她抱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她口口声声都是扶苏扶苏,他是真的很生气,但是看不见她的身影,他心里更气,不由自主的就出来找她了。
百里邺恒将醉倒的怀墨染抱进房里,安放在床榻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
百里邺恒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仿佛就像是一片羽毛,扫进了心里。但怀墨染睡着了,根本听不到。
皇上知道五皇子被刺之事,龙颜大怒,命人彻查此事。先后派遣了怀姚颂和大理寺少卿一起调查。
怀墨染一直在醉月楼呆了一个月,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连百里扶苏的丧礼都没有参加。
“你这样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你真的喜欢百里扶苏?”瓴月实在看不下去了,怒气冲冲的站在怀墨染的面前。
怀墨染仔细的想了一遍,她不爱百里扶苏,只是因为百里扶苏是第一个对她那样笑的人,是那样一个没有心机的人,他不该有这样的下场。
瓴月见她摇头,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劈头盖脸的就开骂起来,“你不喜欢人家你还在这里要死不活的到底算个什么事儿?你就是没事闲得慌,日子过的太舒坦是不是,不找点堵心里不舒服是不是?”
瓴月码完转身,摔门而去,留下怀墨染愣在哪里。


第45章 醉月楼之祸

一个月后,怀墨染第一次踏出醉月楼,站在街上,茫然不知所措。她不是百里邺恒的妻子,也就不在是重紫山庄的庄主。
她要何去何从,在街上走着,忽然看见一家新月钱庄,毫无波澜的眼中渐渐升起光彩。
她还有产业,有钱庄有***,她可以逍遥的!
走进钱庄,吴石立马迎上来,十分的热情。
怀墨染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钱庄里除了吴石便没有别人了。原来钱庄疏于管理,生意一直不好,怀墨染前段时间又忙着打理重紫山庄,就更加没有管钱庄的事。
所以钱庄渐渐地就要垮了,伙计都走光了,只剩下吴石了。现在怀墨染清净了,有空管理钱庄了,钱庄的生意和信誉当然是蒸蒸日上上的。
不过钱庄的生意是好了,但是一直红火的醉月楼却出事了。
醉月楼里出了命案,永安候的世子死在了醉月楼里。官府派人一下子就把醉月楼给封了,楼里的姑娘也全都被请到牢里吃牢饭了。
而作为醉月楼的老板,怀墨染自然也是脱不了关系,她也被抓起来了。
和大家被关在一间阴暗潮湿、到处都是不知名小虫子的牢房里,脚边还有不怕人的老鼠穿梭来往。
姑娘们平时锦衣玉食惯了,什么时候遭遇过这样的待遇,纷纷叫苦不迭,怀墨染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办法解决。
“瓴月,你回忆一下,湘绣和世子进房之前有什么异常没有?”怀墨染转而问瓴月。
瓴月是所有冷静的姑娘中的其中之一。她回忆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当时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每个人都注意到。”
怀墨染也沉默了。不一会儿,就有狱卒来提审,不过跟着狱卒一起来的还有永安侯。
“你们谁是主事的?”狱卒粗嘢的嗓音把姑娘们吓得瑟缩了一下,有的甚至直接抱成了一团。
“我是。”
“我是。”
这两个声音,一个是来自怀墨染;另一个是瓴月。
怀墨染看了瓴月一眼,瓴月对那狱卒说道:“我是醉月楼的鸨妈。”
“两个一起带走。”永安侯不耐烦的催促道。
狱卒粗鲁的将怀墨染和瓴月拉出牢房,推攘着到了摆满刑具的一个房间里。
“你想要屈打成招吗?”怀墨染看着狱卒将瓴月绑了起来,厉声问道。
“哼,不想受皮肉之苦就老实交代,我儿子是怎么被你们害死的。”永安侯说道。
怀墨染看着永安侯,差不多四十岁的样子,唯一的儿子在醉月楼死了,难免会有些愤怒,甚至是迁怒无辜。
“我们不知道。”怀墨染坚定的说道,“你就算用刑我们也还是不知道。”
“哼,嘴硬,不上刑我看你们是不会说的。”永安侯沉了脸,说道。
瓴月看了一眼怀墨染,说道:“侯爷,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瓴月话音刚落,啪一声,一鞭子抽过去,瓴月惨叫一声,因为痛整个脸都皱在一起了。
“住手,我才是醉月楼的老板。”怀墨染掷地有声的说道。
永安侯阴测测的看了一眼怀墨染,哂笑道:“那就先从你开始。”说完便向狱卒使了个眼色。
怀墨染被绑在十字架上,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鞭子就刷刷的落下来,她只是在第一鞭子落下来的时候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就是紧紧地咬住牙关。
任凭鞭子再怎么落在身上都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整个房间里,只有鞭子破空的唰唰声和落在皮肉伤啪啪的声音。
怀墨染痛的麻木了,每抽一下,眉头皱一下,牙龈已经被咬的出血。
“侯爷,再抽下去要出人命了。”纵是狱卒看惯了审犯人,也觉得永安侯太狠毒了,不分青红皂白就先打个半死。
永安侯也看怀墨染虽然睁着眼,但意识已经游离在外,便扔了鞭子冷哼一声,走出牢房。
“墨染,你怎么样?”瓴月焦急的问道。
怀墨染抬起头,循声看向对面的瓴月,嘴角浮出一抹淡的可以忽略的笑容,然后迅速的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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