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她所说,百里扶苏准备的这几套衣服,虽然不算很暴露,却别有一番风情,褙子的衣襟也并不如传统的那般裹住了脖颈,而是自肚兜两边开到腰际,用纤细的腰带系好,裙摆外套着一层围裳,围裳的做工自然也是十分细致,梅花点点,落雪成纹。
梅东珠许久都没有穿过新衣裳了,更别说是怀墨染的衣服了,她只觉得穿上之后周身都暖暖的,而怀墨染也十分满意的望着她,只是当看到她脸上那道疤时,心不由一痛。
虽然怀墨染平日里不甚在意自己的脸,但是若她的脸也有这样一道疤,她一定会痛心疾首的。因为,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姑娘,好看么?”梅东珠此时看起来要精神许多,她显然已经把怀墨染当成了自己人,竟然在其面前转了个圈,一脸可爱的模样。
怀墨染微微颔首,毫不吝啬的赞赏道:“当然好看了。”
梅东珠却突然抚上自己的脸颊,面上露出一分悲伤,喟叹道:“只可惜,再好看的衣服穿在我的身上,都是浪费。”
怀墨染瞪了她一眼,敛眉严肃道:“胡说八道!以色事人,永远不会有好下场,容貌于女子而言虽然珍贵,却比不得我们的能力和意志。何况,你放心,若我有机会回到大华国,一定会带你一起回去,我在那里有个神医朋友,他兴许有办法医好你的脸。”
梅东珠听到这些后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柔柔道:“姑娘不用安慰我了,我这张脸毁了也好,想必除了军队里这些***到饥不择食的男人,谁也不会多看我一眼,这样也少生事端。反正我也没打算再嫁人,能像现在这样活着已是不易。”
怀墨染望着她,心中突然有些自责,跟着自己,她根本不可能好好的活着,不是么?
梅东珠扶着怀墨染,让她躺到自己的榻上,然后出了帐门,让人去给她寻一趟新的被褥来,这才回来坐到怀墨染身边,悠悠道:“方才我脏兮兮的躺进了姑娘的被窝,现下便让人给您寻一床新的来。”
怀墨染“扑哧”一笑,摆摆手道:“我本来就脏兮兮的,何必计较这些。”
梅东珠笑而不语,两人沉默许久,梅东珠终于沉沉开口道:“姑娘,如今您可以告诉我您想要我做什么了吧?”
老实说,怀墨染很欣赏梅东珠这种直奔主题的性子,而且她的坦诚,可以让怀墨染少许多心理负担,因为这样,她便可以认为,梅东珠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对她的每一份好都是因为要利用和考验她,而她既然依旧选择要帮自己,便是甘愿被利用。
人都是这样,被现实逼良为娼,却依旧执着的想要给自己立个牌坊。
怀墨染思量片刻,方神秘的眨眨眼睛道:“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梅东珠一脸疑惑,却没有多问,她看得出来,怀墨染不是那种会做亏本生意的人,既然她选择自己,便一定不会让自己无所事事。
只是,这样也好,事到如今,她有了可以活得像人的机会,便一定要做出点事情,以告诉那个残忍的男人,她是兔子,可也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
“不过,你说你曾是鲜于荣时最宠爱的夫人,那么我要你告诉我,如何才能取悦他?”怀墨染一脸严肃道。
梅东珠愣在那里,她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怀墨染,艰难的开口道:“姑娘的意思是?”
怀墨染懒懒道:“我的意思就是,我要取悦他。”
梅东珠脸色一白,摇摇头道:“您不是说……”
怀墨染知道她误会了自己,不由清浅一笑,一双眸子中却带了几分无辜道:“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对将军夫人这个身份感兴趣吧?”
梅东珠仔细一想,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以怀墨染的身份,她将来可是大华国的国母,又怎么会在乎这南疆一个将军夫人的头衔?再往下想想,她简直不敢深究,她望着此时安静等待她回答的怀墨染,有些惶恐的咽了口口水道:“姑娘,可不能用美人计,那个男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到时候他若对您做了什么……”
怀墨染指了指自己的伤口,似笑非笑道:“你觉得我和他这副破败的身子,真的能够有点什么事儿?”
“不行,还是太冒险了。”梅东珠敛眉道。
怀墨染却摇摇头,淡淡道:“我既然来了,便是有把握做些事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已经入了虎穴,又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就退出?”
梅东珠见怀墨染意志坚定,有些无奈的长嘘一口气,喃喃道:“其实姑娘做什么,将军应该都是很心动的,他如今喜欢你喜欢的紧,你不必刻意去引诱他,只是如果你想让她离不开你,倒是真有几个法子……”
梅东珠将曾经自己取悦鲜于荣时的方法仔仔细细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人生原来这么没有意义,一直以来都是围绕着那个男人打转,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
怀墨染则是仔细的在脑海中将她的湖过滤一遍,然后在心中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这一天,她们二人就窝在帐篷里没有出去,而午膳和晚膳都是郝连珍送来的,这个可怜的丫鬟,望着怀墨染时,眼神中满满都是落寞,她几次想要开口说话,但看怀墨染连理都没有理她,最后只好作罢,遗憾的转身离开了。
于是,用过晚膳以后,怀墨染百无聊赖的在榻上眯着眼睛养神,不一会儿,东篱便又端了药过来,只是这次除了药之外,竟然还有一盘蜜饯。
蜜饯这东西在大华国虽然不算罕见,然在这南疆却少之又少,何况是在这军营之中呢?怀墨染望着那蜜饯,不由好奇道:“这是哪来的?”
东篱负手冷淡道:“管那么多作甚?赶快将药喝了。”
怀墨染撇了撇嘴,不再多言,但她知道,这些蜜饯定不是鲜于荣时送来的,否则东篱必定要趁机劝她乖乖臣服在鲜于荣时的‘淫威’之下了。
喝过药后,怀墨染拈了一颗蜜饯放入口中,顿时觉得那苦涩淡化了许多,看着她渐渐放松下来的面容,东篱的眼底闪过一抹满意的流光,然后他便端着药碗离开了。
他一走,怀墨染便冲梅东珠招了招手,让她过来尝一尝。
梅东珠上前拿了一颗放入口中,一边吃着一边小心翼翼开口道:“姑娘,东篱先生对您真好。”
怀墨染:“……”她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那是自然,他还想着能让我为他所用呢。”
梅东珠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吃着蜜饯。
不一会儿,从帐篷后面的角落里突然便闪进一团粉红的不明物,梅东珠吓得险些惊叫出声,怀墨染立时捂住她的嘴巴,低声道:“嘘。”
梅东珠乖乖的闭上了嘴巴,睁大眼睛望着此时高傲的抬着腿优雅的走向他们的不明物,但见小家伙冲她龇了龇牙,低声“啾啾啾啾”的叫了起来。
第115章 怎样讨你欢心
怀墨染冲红粉白招了招手,小家伙便乖乖的走上前来,它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她的胸口,然后抬起右爪,小心翼翼的在她的胸前拍了拍,却没有为她治伤,而是乞求的抬起眸子望着她,似是在等她的指示。
怀墨染好笑的摸摸它的头道:“呐,治一半,好不好?”
“啾啾。”红粉白略有些不满的叫着,用一双眸子狠狠瞪着怀墨染,然后便开始为她治伤。
梅东珠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直到这小家伙收回爪子,趴在怀墨染的怀中方开口道:“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九尾神狐?”
红粉白这才正眼瞄了她一眼,它歪着脑袋好奇的盯着她,良久便冲怀墨染“啾啾啾啾”的叫起来,同时一只爪子指着梅东珠,好似在控诉着什么。
梅东珠一脸担忧道:“姑娘,它是不是不喜欢我?”
怀墨染摇摇头,将红粉白提起来面朝梅东珠坐下来,拍拍它的脑袋道:“它说你身上也需要治一治,问我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梅东珠依旧一脸的稀奇,她感叹道:“听闻九尾神狐极有灵性,和自己的主人有心灵感应,没想到是真的。”
红粉白高扬起毛茸茸的下颔,一脸的得意,而后控诉的瞄了一眼怀墨染,好似在告诉她,这世上恐怕就她一个人不识货了。
怀墨染贱嘻嘻的笑着,为自己无意中得了这么个宝贝感到开心,她拍拍它的脑袋道:“这是我的朋友,是好人,所以去治吧。”
红粉白却好似很不满意她的反应,梗着脖子不动弹。
怀墨染轻轻“嗯”了一声,这一声意味深长,颇有些威胁的味道,无奈小家伙根本不吃这一套,只是继续梗着脖子不说话。
怀墨染扬了扬眉,她自然知道这小家伙怎么想的,反正她现在需要它的帮助,它这是在摆谱呢。
怀墨染伸出食指,毫不客气的点着小家伙的脑袋道:“嘿!再这么倔,你要的烤兔子可就一只没有了。”
红粉白不满的指着她“呸”了一口,然后撅着屁股双手掩面趴在那里“嘤嘤嘤”哭了起来,那模样好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怀墨染却只是云淡风轻的喝着水,对一边因这一幕而咋舌的说不出话来的梅东珠道:“让你见笑了,小家伙不听话,就是欠收拾。”说罢她又点了红粉白的头一下,弄得小家伙老大不高兴的抬起头,张着嘴便要咬她,却在她那极具挑衅的眼神下,乖乖转身来到了梅东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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