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武偏头躲过,冷言已冲上前挥拳相搏。
萧临几步上前一把将遥君抱在怀中,冲着还未缓过神来的人失态大嚷道,“太医,传太医。烈风,快把翘楚找来,快!快啊……”
第一次见到这么仓皇失措的萧临,上官遥君竟不适时宜的笑了起来,她伸出满是鲜血的左手抚上他棱角清晰的脸颊,涩涩道,“你终究还是舍不得她。”
闻言他抱着她的头使劲摇,泪水重重砸在她越来越苍白的脸上,哽咽道,“如果,杀了我母妃,杀了她,杀了天下,杀了所有人你就能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的话,我舍得,我真的舍得。遥君我舍不得是你,那五年我过够了,我愿意用我一生来生所有的一切换我们一次重新相遇的机会,无论你是步凉是云初还是上官遥君,我萧临生死都不会再放开你。遥君,想想沅羲我们的沅羲,别舍下我们,别再扔下我们……”
傅曲意满脸泪痕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嘴角一动闭上双眼默默的转过身去。
……
司徒武被冷言生擒,这才得知他早在被押云樽宫时被苏桓和花柔收买,苏桓答应手握姜国权力的时候会封司徒武为大将军世代功勋,所以得知司徒武要陪上官遥君到平都时,他就得到了指令全力配合花柔。
而最近一次花柔给他的命令是,在上官遥君要杀傅曲意的时候提前杀了她,这样上官遥君可就是死不瞑目,花柔报仇的目的就达到了。
但,司徒武没想到的是上官遥君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指使萧临杀傅曲意,所以他做了一件事就是在匕首涂了毒,重伤上官遥君之际又以她的命作为要挟全身离开锦轩宫。
可往往都是计划不如变化,上官遥君在中了他一刀后居然还有力气给了他一脚,让他失了机会没能及时制住她。
面对酷刑,司徒武只得交待了花柔的计划,说是打算先杀上官遥君,之后再以米盐作为条件让萧临自愿跟着她走,任其宰割。
算盘打得很响却始终少了一点运气。
翘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合着大周国里所有医术高超的御医一道才将上官遥君从鬼门关那儿把她拉了回来。
只是。
当翘楚瞧着半躺在榻上一脸透明,像是随时都会散走的上官遥君时,一把将医袋摔在了地上懊恼的捂着脑袋蹲了下去,毫无形象的大哭了起来。
遥君虚弱的扯了扯嘴角,“救不了就救不了吧。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至于做没做好,他们应当不会责怪我的。”
“你……”翘楚偏起头来,“我说了不会让你死的。”
神医又如何,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上官遥君可不就清楚自己的身子吗,这些年来每年的冬天睡的时间是越来越长,如今中毒翘楚却不敢用重药,闭眼可不就是迟早的事儿。
她的妥协让翘楚更是哭得凶猛了,牵着沅羲刚走到门口的萧临怔了怔,见许久不动沅羲抬头看了看他爹,然后挣开他的手自己大步迈了进去,又冷冷的看了一眼这没什么出息的义父,便朝着已经扬起笑容迎接他的娘亲。
沅羲似知道自己的娘亲受了伤,也没像往日那般毫无顾忌的扑来,只是乖顺的偏头把脑袋搭在床沿边上,好让遥君轻柔的抚着他的小脑袋瓜,而他则扭着身子笑嘻嘻的摆弄着手里的小木剑,指着上面被划花的字道,“遥、君。”
翘楚顿了顿,抬起头来看了看这对母子本已经小点的声音哇的一下又开始了。
门外跟着萧临而来的惊雷和烈风互望一眼,擅自就钻进了屋,然后一人一只胳膊毫不怜惜的将翘楚给拖了出去。
遥君的目光总落在门口那,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才看到了那只艰难迈进门槛的脚,时光虽匆匆岁月却不曾在那人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还是大雪纷飞下的傲骨寒梅,还是一身薄衫信步走来牵起衣角的绝代风华。
萧临走到她跟前慢慢的蹲下身子,抱起沅羲拉起她的一只手,浅然一笑,“想吃什么,我给你和沅羲做。”
她像是等了很久似的,毫不犹豫的就答道,“面。”
“好。”他抿了抿嘴又偏头捏了捏沅羲的脸蛋,问道,“沅羲呢?”
“面。”
噗。
真是个省事儿的孩子,遥君抬起手来摸着沅羲的头,看着看着就越加的模糊起来,当真舍不得。
虽说这母子俩都只吃面,但萧临还是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须知未来的皇帝撩着袖子在御膳房里亲自劈柴烧火炒菜煮饭是万年难得的奇景,尤其身边还坐着一大一小两个绝世的人儿,更是让瞧的人不自觉的笑了出来,稀罕极了。
在上官府时沅羲的生辰被破坏,趁此机会遥君便让萧临帮她滚了三个红鸡蛋,然后亲自放下了锅,一人一个。
一家三口吃着饭的时候,萧彧来过,萧临更破例出了门跟他说了会儿话。许是已经清楚所有的事情,萧彧再看遥君时的眼神时又回到了当初无比崇拜亲近的样子,不过里面还是多了些歉意。
饭后,从御膳房回梅临殿的一路,萧临想抱遥君奈何右手只能轻拿,最后只得一人拉着沅羲的一只手,三人慢慢的在雪地里漫步。
月色明亮映在地上更是明亮,自与阳州的阴冷不一样。
“还没找到花柔吗?”
闻之一怔,萧临摇了摇头安抚道,“你好好养伤,不用担心。”
遥君嗯了一声,然后忽然盯着远处的钟楼,问道,“萧临,你放过天灯吗?”
当即萧临就命人做了好些五颜六色的天灯来,原本还有些睡意的沅羲立马精神了,围着那些忙碌的宫人边上歪来歪去的瞧清他们怎么做的,然后又跑去拉着萧临一个劲儿的指了指。
他偏头笑着对遥君解释道,“沅羲是让我们陪他做一个。”
“好。”既然是儿子的愿望,遥君自会满口应下,她特地在所有的颜色里面挑了个白色,沅羲好似有不同的意见,但眼珠子转了转就赶紧去拿竹块和浆糊了。
遥君让人送来了笔墨将沾上墨的笔给萧临递了去,“天灯上面是要写愿望的,你代沅羲写一个吧。”
萧临接过笔,将笔杆捏了又捏眉头更是如山壑一般的皱在了一块。他当真不知该写什么,只怕写什么就不灵什么……
就在他放下笔重重一叹之际,沅羲却一把拉着他的手往砚台里放了去,然后再一个巴掌朝天灯的一面纸上印了去,印好之后又如法炮制拉着遥君的手又印了个,最后剩下的两面他嘿嘿的印了自己的左手和右手上去。
看着白纸上面的四个掌印,萧临与遥君相视一笑,均抬起干净的另一只手宠溺的抚向沅羲的脑袋,三人一道燃了火,松了手仰头看着那一盏小小的天灯在五颜六色的大灯中缓缓向着天际飞了去。
也不知是谁对着那些天灯许了什么愿望,三日后冷言捉到了孟逸云,萧临按照遥君说的将孟逸云悬吊在了平都城的城门前,所以,花柔出现了,她带着司徒武剩下的那些兵马誓死要救出孟逸云。
可兵力悬殊结果一目了然,花柔自是被笑作自不量力。她骑坐在马上,兜帽下的她抬头朝高挂许久冻得脸色发紫的孟逸云看去,寒着脸朗声对城墙上的人道,“上官遥君,你想不想要上官云初的尸骨了。”
遥君闻言,双眼一眯精光微露,抿嘴不答。
花柔又道,“傅景渊一直以为解语山里还葬着上官云初,却不知我早就让人把她给挖了出来。我拿一具骸骨换孟逸云,你答是不答应。”
这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旁人只当心狠如上官遥君怎会同意,结果她却看向身旁的萧临。
萧临点了点头,让人缓慢的放下了孟逸云。
花柔在城下将孟逸云接住,着人赶紧拿来暖炉用厚重的斗篷将其紧紧裹住,她甚至不顾此时此刻已身处城墙上的弓箭手的射程范围,脸上的慌张和焦急是那么的明显。
“如果当初你没有设计她,以她的聪慧应当可以站在你的身旁。”
萧临一把将上官遥君揽进怀里,下巴抵住她的额头厉声道,“没有如果。”
“嗯。”遥君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侧头看向花柔怀中慢慢恢复知觉的人,无奈道,“所以只有结果。”
“皇上。”花柔还是尊着孟逸云为皇上,看他脸色好转紧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松了下来,情不自禁的勾住他的脖子,翻眼瞪着城楼上的两人,咬牙切?的说,“皇上,我一定会帮你报这个仇的。”
怀里的人轻轻的回抱了一下,转头喏了喏嘴才在她耳畔低喃,“对不起。”
“什……啊。”
花柔松开手,离开那略显冰凉的怀抱低头看向自己胸口处的匕首,再抬首质问道,“为、为什么……”
孟逸云眼中划过神伤,抬起手来摸至自己的耳后一点点的撕下轻薄如翼的面皮,露出本来的样子。
见状花柔一阵惊恐的摇头道,“裴年息,怎么是你,怎么是你。孟逸云呢,逸云呢……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
面对城下的变故,城墙上亦是一阵唏嘘,萧临虽感觉出遥君早有准备,但从花柔嘴中听到裴年息的名字时仍是感到了意外。
遥君缓缓解释道,“裴年息对花柔的身份有疑虑,便在我们攻打汴梁时就找了个身形与他一样的替代留在了阳州,所以才会那么容易被苏桓所杀。”
那就难怪当初上官遥君要在苏桓的寝殿当场烧毁假的裴年息尸身,原来是为了掩盖那句腐尸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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