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看到这一幕,眸子里喷出恶毒的火焰,恨不得把罗锦心给生吞活剥了。
她知道,这小贱人绝对是故意的,就是想让她女儿身败名裂的。
她的女儿已经和吴勇睡在了一处,名声什么的是别想要的了。
眼下能做的,就是把女儿的这一切说成被人下药就好。
于是,当着这么多的丫头、婆子,卢氏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面色铁青地看着罗锦心,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是你下的药对不对?”
罗锦心看着卢氏那副要吃人的样子,淡淡地笑了笑,不屑地瞥了一眼帐子内尙还纠缠着的两个人,轻启朱唇,淡笑道,“二舅母,说话要有凭证,这样栽赃陷害的话谁都会说,但后果,可就不见得能承受了。”
说她下药,那也得有凭证啊。
反正安清给她下药,她是留了底儿的。
她自己本身就是个懂医术的,做这样的事情,还不至于给卢氏落下把柄的。
卢氏再能,也是个后宅妇人,平日里所有的阴谋手段都上不了台面的,以为这么诈一诈,罗锦心就会露出马脚。
可她哪里知道,罗锦心早就不是前世那个任人揉扁搓圆的小绵羊了,又怎么会被她几句话就给吓怕了?
锦心的这番话,无疑让卢氏惊诧万分,没想到这小贱人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反而还威胁她,让她拿出凭证来。
这个凭证她上哪儿能拿得出来?
她所会的,无非就是撒泼闹腾,一旦摆到明面儿上,她反倒心生怯意了。
但话一出口,卢氏怎肯丢了面子?
她涨红着脸嘶声吼着,“你下的药怎么会留下凭证?”
这话让罗锦心忍不住就噗嗤笑出来,“二舅母,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要是觉得真是我下的药,那就去找凭证啊?就算是我毁了,这安国公府总有能主持公道的人。再不行,还有官府。你只要报官,官府的人自会给你做主,还你一个公道的。”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但卢氏怎么可能去报官?
她除非是傻了。
她心里本就揣着鬼呢,万一报了官,不仅让女儿彻底地身败名裂,还有可能把之前安清给罗锦心下药的事情查出来,岂不是完了?
漫说报官了,就连让崔老太君知道这事儿,她都不敢。
她顿时哑口无言,干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当着这么多的下人,卢氏的面色当真十分难看。她不甘心地紧紧地抿着唇,如毒蛇一般恶毒的目光狠狠地瞪着罗锦心。
而此时的安清,在这么大的声音中,终于醒了。
她睁开双眸的那一瞬,就觉得浑身酸痛得被马车给碾过了一样,几乎动弹不得。
她心里惊讶万分,等到完全睁开双眸,更是吓得尖叫了一声。
她身上竟然光溜溜地一丝不挂?
而且,腰上还搭着一只大手!
这是什么情况?
安清只得慢慢地转过头来,把那只大手拿下来,对上躺在她身边的那个人,那个男人。
天,正是她的表兄吴勇!
安清的脑子一片空白。
吴勇怎么爬上她的床,睡在她的床上了?昨儿晚上不是说好的,让吴勇去把罗锦心给睡了吗?
她明明给罗锦心主仆都下了药的,眼睁睁看着她们几个把粥和菜吃得一点儿都不剩的,还亲自把她们给扶到床上睡下的。
吴勇怎么会没去?
她一瞬间被眼看到的事实给惊呆了,一连串的问题相继蹦了出来,让她一时不知所措。
还没等她想明白,就听到屏风外头有人说话,细听下,却是她的母亲和罗锦心在那儿争吵。
她探了探头,就往屏风外看去。
这一看,就让她再也受不了了。
原来,大家都听见她的那声尖叫了,此时见她探出头来看过来,一个个都带着一副看好戏的眼神看过来。
这么多双眼睛一齐看着浑身一丝不挂的安清,就算她平日里再怎么嚣张跋扈,也受不了了,两眼一插,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罗锦心好笑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安清这是真吓晕过去了,还是装死呢。反正不管是哪样,今儿,她的名声都完了。
哼,想陷害她?
要不是因为有了前世的教训,这一世,说不定她会比安清更惨!
对上卢氏那双毒蛇般淬了毒的眸子,罗锦心知道卢氏到这时候还没有低头服软,对于这样恨她恨得要死的人,她也没有必要给她留情面了。
对上那双如同淬了毒一样的眸子,罗锦心冷笑两声,刻意指着自己的脸,问卢氏,“二舅母,我长得是不是和我爹很像?”
话刚落地,就见卢氏跟见了鬼一样瞪着她,好似眼前这如花似玉的女子成了洪水猛兽一样。
她的心里跟打鼓一样砰砰地乱跳,怎么可能?罗锦心这小贱人好端端地怎么看得出来她曾经喜欢过罗佑天?
罗锦心就像是看出了卢氏的想法一样,轻眨一双明眸,冷凝着一张如花的小脸,冷声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想当初,你为了得到我爹,都嫁给我舅舅了,还不知羞耻地来勾搭我爹。只是我爹对我娘鹣鲽情深,哪里是你这种庸脂俗粉能勾搭上的?我爹娘没了,你就把那股恨意转嫁到我身上,千方百计想毁了我的清白,对不对?”
别以为她来到安国公府仅仅是住几天就算了。
她可是在暗中调查了很久了。
当年知道卢氏这点子心事的没有几个人了,连她的奶娘她都不放过,给她下了药,让她中了风。
只是卢氏没有想到的是,罗锦心可是杏林高手,几针下去,就让卢氏的奶娘张了口。
已经恨了卢氏那么多年的奶娘,一旦有了开口说话的机会,自然不会替卢氏藏着掖着,一股脑儿全都告诉了罗锦心。
卢氏怎么也没有想到,罗锦心竟然能把她的心事给打听出来。
她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颤抖着手指,嘴唇哆嗦着,好半日,方才憋出一句,“你……你血口喷人!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哪样?”罗锦心轻蔑地笑了,“二舅母,你要是不对我爹娘恨得那样,为何非要毁了我的名声?没有爱,哪来的恨?”
罗锦心掷地有声地说完,院内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
“原来二太太还有这样龌龊的心思,竟然喜欢自己小姑的夫君!”
“看着她人模狗样的,没有想到心思这样歹毒,连亲外甥女都敢下手!”
这些下人以前也是在卢氏手里吃过苦头的,因卢氏执掌中馈,待下人比较严苛,所以,得罪的人必然不少。
见她失了势,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纷至沓来,也让卢氏尝到了什么是墙倒众人推。
听着这七嘴八舌的话,罗锦心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前世,她也是这样被卢氏给陷害,最后众叛亲离,至死都没有见过外祖母的面儿。
今生,卢氏这也是自找的,不是吗?
卢氏就像是被人抽筋剥皮一样,瞪着罗锦心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有气无力地辩解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罗锦心已经对这个充耳不闻了,她走出了厢房,看也不看卢氏和安清。
大门口处,走来一个人,正是大少奶奶房氏。
她带着一个小丫头,满面含笑地进来了,打头看到罗锦心从厢房里出来,不由怔愣了下。待看到这么多的丫头婆子都挤在厢房门口,房氏不由气恼起来,呵斥那些丫头婆子。
“一个个都闲的没事儿干了吗?大姑娘都起来了,不知道服侍着姑娘?”
下人们被房氏这么一呵斥,一个个吓得忙出去,各干各的去了。
到底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下人们惯会看人下菜。
厢房门口的人都散了,房氏这才看清里头是个什么情况。
就见卢氏已经瘫坐在地上,双目发痴,灰头土脸的样子,跟死了亲爹一样。
她还纳闷着,往里走了两步,就见一地的碎衣裳,遭了土匪一样。
跟卢氏的小丫头眼尖,往屏风后头一探头,吓得立马就缩了回来,“大奶奶,您快看。”
卢氏探头一看,立即就涨红了脸。
她看着地上已经给痴傻了一样的卢氏,冷笑道,“没想到二太太真是教女有方啊,养出这样伤风败俗的女儿来,还有什么脸面待在府里?”
房氏这是拿出管家人的款儿来教训卢氏了,看着卢氏那低垂着的头,连一声分辨都不敢的样子,心里不由十分得意。
想当初,卢氏也是这样呵斥着她的,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见罗锦心站在院子里,一张小脸冷肃着,没有什么表情。
房氏知道,现在这些烂摊子该轮到她来收拾了,她能扬眉吐气地管家,这里头离不了罗锦心。罗锦心是要嫁入恒王府的人,到时候可就是妥妥的世子妃了,如今又肯来亲近她,她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虽然安清和吴勇两个出了这样的事情,这里头的玄机很多,但她也不会捅出来。
谁让卢氏母女平日里就不是个好东西,有这样的事儿,也不算委屈了她们。
“这样不要脸面的东西,还留在府里做什么?来人啊,去告诉老太太去,让老太太定夺!”
卢氏似乎哑巴了一样,听见这话,只是身子动弹了一下。
那些想巴结房氏的丫头赶紧麻溜地跑到了崔老太君的院子传信,不过片刻的功夫,崔老太君就坐着软轿来了。
一路上,传话的丫头早就跟她一五一十交代了,再加上卢氏平日里苛待下人,那丫头更是添油加醋起来,不仅把安清的事儿说了,还把卢氏怎么肖想罗佑天的事儿也给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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