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倒好,省得她们出手了。
人吓人,果真是个好法子。
听见安清的话,锦心并没有应答。这个狠心的表姐,跟她母亲卢氏一样心肠歹毒,处处针对着她,恨不得除掉她而后快,她怎么会原谅她?
任凭安清怎么拍门,屋内的几个人非常默契地愣是一声不吭,听上去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安清拍了几下门,竟然一点儿声响都不闻,不由得汗毛竖起来,越发觉得里头好似藏着一个吃人的恶魔,连锦心主仆几个都给生吞活剥了。
她吓得立即就缩回了手,没命地朝院子里跑去,“来人啊,有鬼啊。”
刚刚安宁的安国公府,静谧的空气被这鬼哭狼嚎的喊声给打断了。
因为墨香被烧伤了,其他几个丫头见安清进了屋子不出来,早就找地方躲着睡去了。
再加上安清对墨香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几个丫头也就寒了心。
反正安清不使唤她们,她们乐得清闲,哪里还肯在外头傻呆呆地站着?
所以,安清没头没脑地闯了出去,并没见着一个人影,反倒是哪个屋里都很沉沉的,跟古墓一样。
她哪里还撑得住?
当即就跟疯了一样往外跑,压根儿就顾不上什么闺阁女子的风范了。
听见安清在外头鬼喊鬼叫的,堂屋内锦心和几个丫头都忍不住笑了开来。
终于把这惹人烦的人给打发走了,她们可以好好睡个觉了。
于是,锦心让白芍下去拴了门,主仆几个又重新睡起来。
黎明前,是一天最黑的时候。
此时的安国公府,经历了救火风波,弄得人仰马翻的,各自都回去补觉,阖府都沉浸在无边的黑夜中。
安清这一嗓子着实清亮,把阖府的人都给惊醒了,纷纷纳闷着这位安大姑娘又出什么幺蛾子呢?
是清秋院走水了还是死人了?
不过这次听见她喊的不是走水,好似……有鬼?
崔老太君的正房内,生了一肚子闷气的崔老太君正躺在床榻上,瞪着一双浑浊的老眼,死死地盯着头顶上的藻井。
床尾处,榴花坐在绣墩上,拿着美人槌给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捶着腿。
她今晚被卢氏给气得不轻,更是被自己那不争气没出息的儿子给气了个半死。
躺在床上有半个时辰了,她还没有消了气,气鼓鼓地拿那头顶上的藻井做出气筒。
若是那藻井有知觉的话,此时早就被她的眼风给刺得千疮百孔的了。
想想卢氏那得意的嘴脸,她就受不了。
这府里,只有她说了算,什么时候还被卢氏这么挑衅过?
哼,敢跟她对着干,那她就让卢氏尝尝什么是被人侮辱的滋味。
榴花给她捶了一阵腿,崔老太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得正香,忽听院子内传来一声刺耳的喝骂声,听上去,就跟……就跟安清的声音似的。
崔老太君被吵醒了,不由皱了皱眉头,很是难受地捏了捏太阳。
崔老太君豁然睁开眼,气得眉毛跳了跳:这个安清真是太不安分,这很快就要天亮了,阖府的人都被清秋院的大火给搅合得人仰马翻的。
这会子才歇下,正要睡个囫囵觉,难道她就不知道她不能等天凉再说吗?
动静弄得这么大,想必卢氏也听见了。怎么也不见她起来管管?
崔老太君越想越生气。
凭什么她的女儿轮到她来教训了?她这个亲娘倒做起了顺手掌柜的!
听着安清在院子里鬼哭狼嚎的,崔老太君的肺差点儿没有气炸了,她冷声喝命着身边的婆子,厉声道,“去,给我问问大姑娘,她不好好在自己屋子里挺尸,跑外头鬼喊鬼叫的做什么。”
那婆子领命而去,不多时回来了。崔老太君细细地问她是什么缘由,出现了这种情况。
那婆子斟酌着词儿,有些言不搭调地答道,“大姑娘说了,她今天就是想闹腾闹腾,不然,她就快要憋死了。”
“憋死?”崔老太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气得浑身发抖,她忙吩咐榴花道,“你带几个人去看看,大姑娘这是怎么了?”
榴花答应一声,忙领着几个小丫头去了院子里头。
不多时,就把披头散发满院子乱跑的安清给带了回来。
崔老太君披了一件五幅团花的夹纱褂子起来,坐在床头上,看着地上跪着一个面色苍白嘴唇猩红披头散发的女人,乍看之下,倒真的有些像午夜中的厉鬼。
见安清乖乖地跪在了她面前,崔老太君立即就板起了一张风干的核桃般的脸,一双凌冽的双眼在安清身上扫来扫去,真是越看越厌烦。
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变成了这样?
安清现如今这个样子,哪里有一个闺阁女子该有的规矩礼仪,活脱脱就是一个女疯子!
一百五十一章 对上
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变成了这样?
安清现如今这个样子,哪里有一个闺阁女子该有的规矩礼仪,活脱脱就是一个女疯子!
崔老太君十分厌恶地看着安清,越看越觉得她连给锦心提鞋都不配。
好歹安清也是她们安府的嫡出姑娘,怎么就这么上不得台面?
怪就怪她母亲卢氏的出身低。
她把这一切都怪在了卢氏头上,方才憋着的一肚子的火,这会子泄了好多。
崔老太君几乎是带着得意的笑吩咐丫头,“去把二太太叫来,我倒是要看看,她是怎么教出来的女儿?”
安清听着祖母这冷嘲热讽的话,不由得心里一激灵,方才被罗锦心给吓飞了的三魂七魄也归了位。
她往前爬了两步,跪好了,这才怯生生地迎上崔老太君的眸子,哭着道,“老太太,都是罗妹妹闹的。我好端端地在屋子里睡着,她却跑了进去,把我赶走。要不是她,今晚清秋院怎么会走水,闹鬼?”
事到如今,她还觉得浑身凉浸浸的。要不是罗锦心那小贱人,她也不会吓得这般失态!
说到底,她才是安国公府嫡出的姑娘。罗锦心,可算个什么东西?
老太太不过是看她眼看着要嫁给林珏了,才这么护着她。要知道,毕竟是罗家的人,老太太对她再好,她到时候能给安国公府说几句好话吗?
这怎么可能?
她可不觉得锦心有这么好心!
崔老太君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安清还这么不要脸的把一切都往锦心身上推。
漫说这些事儿都不是锦心做的,就算是她做的,那又如何?
只要她能嫁进恒王府,就算是闹翻了天,她也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没想到她精明一世,自己一向看重的嫡亲孙女却这么愚钝,不开窍。
她气得拉长了脸,一双眸子死死地瞪着安清,语气里满是失望,“听说你嫌憋得慌,故意跑出来找事儿的?”
安清这会子自然知道那所谓的闹鬼,不过是自己心里作怪罢了。可归根结底,却是罗锦心那小贱人的害得。
她要是不讲鬼故事,不故弄玄虚地一声不吭,她能吓得蹿出来,满院子乱跑?
所以,这一切都是罗锦心搞的鬼,是她想坏了自己的名声。
可是,听听老太太那是什么语气?
什么叫她故意找事儿?
大半夜的,一场大火折腾得她人仰马翻的,她乐意跑出来找事儿?
想着先前在她院子里,这老太婆对她母亲那恶劣的样子,安清就觉得这死老太婆故意找茬的。
她们母女到底哪儿不好,就惹得她这般厌烦?还特意让人把她父亲喊来,叫他休了娘。
这死老东西不就是看着罗锦心那小贱人要攀高枝了,才对她们母女这般逢高踩低的?
安清越想越气,不由得面上带了出来,一双眸子也毫不示弱地瞪向崔老太君。
崔老太君料想不到安清竟会如此胆大包天,不仅丝毫恭敬的样子都没有,反而还跟瞪仇人一样瞪着她。
这还了得?
这不是要反天了吗?
她还没死呢,就被自己亲孙女给记恨上了?
崔老太君不由得冷笑一声,垂下眼皮,阴恻恻地说着,“我知道,你也大了,不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了。只是你别忘了,你是小辈,对我忤逆不敬,我就能治得了你!”
话音刚落,忽听门外一声尖刻的女声喊起来,“老太太想治一个孩子还不容易?我们母女可怜见的攀不上高枝儿,活该被人给踩在脚底下!”
那声音赫然是卢氏的,这话一说完,她人就挑了帘子进来了。
她一脸不屑地看着崔老太君,仿佛很是不齿她这般为难一个小辈。
崔老太君今晚本来就被卢氏给气得快要撞墙,本想着借着安清这事儿,拿捏卢氏一下的。不料,卢氏不仅没有低头,反而还这么气势汹汹地指桑骂槐起来。
就算她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又如何?
这话也不应该由卢氏说出来,她一个小户出身的,算个什么东西?
崔老太君见安清看着卢氏进来了,也不跪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卢氏就嚎啕大哭起来,“娘,你怎么现在才来?你再晚来一会子,女儿的小命可就没有了。”
卢氏一见自己心肝宝贝受了这么多的委屈,顿时就急得把她搂在怀里,有意地骂起来,“清儿,跟娘说说,这府上谁跟要你的小命?娘别的本事没有,这跟人拼死拼活的精气神还是有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怕死地看着崔老太君。
她明知道女儿肯定是从崔老太君那儿受的气,但还是故意装作不知,要让崔老太君震惊一把。
崔老太君也没料到这里头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不由得一时气结,看着卢氏再也没了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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