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的调查只寻得一些蛛丝马迹,太后仍然是轩辕冥的怀疑对象,她隐藏的极深,晚宴之时的官家女必是她的杰作,只可惜没有丝毫证据,死无对证。轩辕芸霏这次闯了大祸,无中生有,并不是只有太后一人会用。
“凭着地上的黑衣人?怕不是屈打成招。”太后嘲笑道。“堂堂冥王竟使这般手段,可怜你妹妹年纪尚小,懵懂无知。”太后还真能颠倒黑白,面不改色,语气间不见丝毫慌乱。
“那证词千真万确,造不得假。太后这样说,本王便心生疑虑,嘉月年幼,真正的幕后主使便另有其人,那么谁能让嘉月对她言听计从呢?”轩辕冥嘴角越发阴冷,一步一步的将众人的思绪引导在太后身上。
“冥王的意思是哀家指使刺客去刺杀南疆王和太子了,这样做对哀家有什么好处。”太后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这点猜疑并没有让自己乱了阵脚。
“天下皆知太后娘娘对嘉月公主的宠溺毫无节制,嘉月公主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宫宴之上南疆王和太子都暗讽嘉月公主李代桃僵,嘉月公主记恨此事便央求着太后娘娘为自己做主,太后娘娘爱女心切,便买凶伤人。”宋义突然跳出来,推测太后因何而安排刺杀。
轩辕芸霏在宫中横行霸道,刁蛮无礼,难得她还是懂得心存孝道,看着矛头直指母后,心中不忍母后陷入困境,大声喊道“够了,此事与母后无关,我承认是我买凶伤人,谁让他们讽刺本公主,那是活该。”
轩辕冥一听,漆黑的眸子闪着皎洁“买凶?呵呵,堂堂一国公主竟然如此恬不知耻,这等龌龊之事,你也干得出来。说,在哪买的凶?”
“我,我不能说。”轩辕芸霏忽的想起了宫宴的那个黑衣人,仅仅凭着一根绣花针将那个管家女在百步之外轻而易举的杀死。
轩辕芸霏正是通过那个黑衣人买凶,若是将此人说了出来,以那个人的能力自己怕是危险啊。顿时,轩辕芸霏的脸煞白的恐怖, 没有一丝生气。
太后气看着忽然脸色发白的轩辕芸霏,心中大叫不好,直指着轩辕芸霏看着像是气的不轻,一口气没上来便晕了过去。朝堂上群臣大惊失色,轩辕宸更是吓的不轻,忙大声喊着“宣太医。”
轩辕冥却是冷笑一声,似乎对太后的忽然晕倒有这太大的怀疑。
未时,百姓坐在茶楼里议论着丰都发生的大小事件,听说当今公主恃宠而骄,险些挑起三国战争战争,听说皇上知道后大义灭亲,狠狠的赐了五十大板给嘉月公主,还听说,太后娘娘包庇未果反被冥王逼得落下个教女无方的名头,听说是公主为了掩护太后买凶杀人,才将一切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加之太后去了皇觉寺斋戒,更是显得太后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这些的传言都是轩辕冥派人散播出去的,目的显而易见,为的就是让宫里的那位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话。皇家秘闻谁不敢兴趣,禁的了一时禁不住一世,更何况法不责众。
那轩辕芸霏实打实的挨了板子,修养了几日也去了皇觉寺。
南疆王和北昌太子季九卿亲自接受了轩辕芸霏的“真诚”道歉,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渐渐缓和,过些时日便是各国的青年才俊相聚一堂,彼此切磋。各国的才俊各自都代表国家,任何人都不敢马虎。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沈婼婧拿到人皮面具后,胸中总是郁气难消,望着黑夜的一轮弯月,说不尽的相思愁绪。
或许在某一刻她感到了前人对月亮的情有独钟,寄相思于月,纵然远在他乡,毕竟是同在一轮明月之下,思念也消了几分惆怅。心念念的人也许也在望月长叹,皎月受了多少思念之情,又看了多少的悲欢离合。
沈婼婧打听到轩辕冥在姝院陪着姬姝儿,便和巧倩翻墙上了大街,戴上人皮面具后的沈婼婧和自己只有两分相似。因着心中烦闷之气越来越重,让巧倩暗中保护,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
那厢轩辕冥点了姬姝儿的睡穴,换了一身白衣,白银彼岸妖花的面具,遮住了鼻翼以上的容貌,白色映着黑色瞳孔,妖邪异常。
踏着月光,手拿一小坛黄酒,仰头喝着,孤独感瞬间包围着沈婼婧,异世孤魂,若不是肖宇璟找来自己怕是都忘了。自己就是个绝症之人,喝酒疗着孤独造成的悲伤。谁说一醉解千愁,谁又说举杯消愁愁更愁,是在为自己的孤独而愁吗?河边那画舫中传来悠扬琴音,沈婼婧索性就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放空大脑。
一口闷酒入肚,此刻却是清醒异常。
“哪有你这般喝酒,我来教你。”陌生的声音传来,没等自己反应过来,手中的酒被人夺了去。那人仰头大喝,些许黄酒从口中溢出,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黄酒流过脖颈湿了衣襟。
“这样喝酒都被你浪费了,还我。”沈婼婧一把抢过酒坛。那人与自己平目相视,银色的彼岸花面具被淡淡的月光笼罩着,一袭白衣胜雪,下巴上还挂着一滴黄酒,薄唇紧闭,像是从火红彼岸花从踏雪而来,妖艳,邪魅,危险,不小心就会失足掉下彼岸花海。
沈婼婧灵光一闪,起身就要逃跑。可是却被一度肉墙挡住了。“跑什么,你怕我?”
“我不是故意骗你邪医馆的,当日也只是救人心切才出此下策。”沈婼婧见逃脱不了,便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看在喝自己酒的份上,放过自己不是难事吧。
“你是孟三,倒是送上门来了。”男子笑着,仅仅半张脸都让人迷幻,可见男子的容貌是怎样的祸乱众生,配上这样邪魅的笑,真是一只妖孽。
在沈婼婧看来,那男子分明在嘲笑着自己像是头蠢猪,自投罗网。
第二十四章 邪医赢落
“邪医赢落?性格诡异?传闻不过如此,今日算本公子倒霉落你手中,说吧你想怎样。”沈婼婧是聪明人,若是赢落真的不会放过她,自己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暗中的巧倩本想着出来制止,可她看见沈婼婧的右手背在身后轻轻的摇着。巧倩躲在暗中一双桃花眼眨都不眨,紧紧的盯着赢落。
“你也说是传闻了,答应本公子三个条件,本公子便不与你计较,那件事算是过去了。”男子嘴角的笑意在孟三看来却是狠狠的刺痛着他的眼睛,甚至是无尽的嘲笑。
“说。”孟三忍着怒意,虽然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但赢落却听得欢喜。
“第一,做本公子的爱徒。第二,入朝为官。第三先放着吧。”透过面具男子的眼睛亮如繁星,沈婼婧有那么一瞬间愣了神。
“想不到江湖之人还向插手朝廷的事,我答应,但是做你的徒弟有和好处呢?”闹市擂台那天只因自己不想与浩王有太多牵扯,婉言谢绝了徐秉程的邀请,如今有赢落的帮助,踏如朝堂不是难事。
“你有资本和我谈条件吗?明日江湖所有人便知道孟三是本公子公子的爱徒,所以由不得你拒绝。”男子笑的像是温柔的魔鬼,永远逃不出他的禁锢。
“哼,算你狠,那我什么时候能做官。”
“不着急,该来时就来了,你先叫声师父听听。”此刻却是迎着月光笑的云淡风轻。
“师...师父”
“不够诚意。”
“师父”
“太僵硬”
“师父”沈婼婧笑里藏刀的看着男子,嗓音清澈的像是雪上融化后的泉水,小女子能屈能伸,早些离开才最重要。
“恩,听着舒服。拿着,为师的令牌。”男子一瞬间的柔情,融化了冬日的冰川。“孟三,我不管你是谁,你且记住一点,背叛师门的后果你承受不起。”男子喜怒无常,这会子又到了彼岸花地。
一愣神,男子便化作一阵风离去,淡淡的异香似乎是彼岸花的味道,晓风残月,像是醉眼亲身经历了这一出戏,似乎又是不曾发生。只有着残留下来的奇异花香在鼻尖处暗暗浮动,证明着男子是真是存在过。
劫后重生的沈婼婧细细回味男子的话,这样自己也不算太亏,回了王府将邪医给的令牌仔细收着。
男子乘风离去,似是忘记了他的目的,暗自懊恼。白衣在弯月的夜空下划过,也是在心房处淡淡一扫而过。
轩辕冥褪下面具,高冷如他,厌恶的看着姬姝儿。
只有赢落不会隐忍,高傲也轻狂,快意江湖,随心所欲,却是虚无。轩辕冥光明正大的活在现实当中,却背负太多,无法去追逐自己想要的。
人生就是这样,得到自己要的,注定要失去自己不想失去的。轩辕冥很聪明,两个身份,圆了自己的梦,截然不同的性格,只能说明他想十全十美。
赢落本是要去红楼闹闹事,心之所向,竟是去了湖边,琴声悠悠,余音绕梁。正当离去是看见一男子喝着闷酒,那男子生的娇小,虽身材偏小,眉宇间的傲气和自己有几分相像,仔细观察不难发现男子的轮廓竟有些像沈婼婧,许是近日不见有些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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