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呼完了,见俩徒弟还要开口,他眼睛瞪的老大扫过两人,“你们婆婆肯定不出去,可是,你们该尽孝也得进啊!赶紧的,你们俩赶紧找个孝顺媳妇回来,等你们婆婆动不了了那不就是有人伺候了!”
“师傅,这..”
“什么这个那个的,说起来你比啊澈年长三岁呢,在成都府这么多年为何媳妇都没个影子?啊?婆婆天天盼夜夜盼,头发都白了那么多,别说曾孙了,孙媳都没有呢!你这个不孝的,婆婆白白疼了你这么多年!”
柳慕白很是为难的刚要出口反驳就被无忧喷了,那嘹亮浑厚的嗓音穿透力十足,透过薄薄的窗纱一股脑都进了外边两人的耳朵。
初一一个机灵猛的站直身子,小眼睛眯缝着笑的很是幸灾乐祸,“终于有好戏看了!”,话音未落,他轻手轻脚就奔到了窗子下蹲着,小老鼠似的竖着耳朵贼贼偷听。
“切,八婆死了!”叶蓁眼睛随着初一快速移动,被他那比女人都八卦很多的样子惊得七荤八素。
不过这姿态只是摆了一瞬间,就提了裙摆一溜烟跑到窗户下跟初一蹲到一起。
初一瞪了一眼叶蓁,也没功夫言语。
两人头一次的想法如此统一,成了一条绳索上的蚂蚱。
屋里,柳慕白没想到师傅能爆发,抽了抽气很是嫌弃的拿手帕擦了擦脸,满含委屈的控诉起来,“师傅,您怎么不说说您自己个!您还是婆婆儿子呢,怎么没找个媳妇伺候她老人家!”
还婆婆为了他不找媳妇白了头发!
这是什么话?
婆婆七十多了,难道头发不该白嘛?
师傅这帽子给他扣得真是冤枉死了。
“小兔崽子,竟敢顶撞为师啦!我怎么没找?我怎么没找?小玉不是吗?要不是他前年走了,婆婆怎么会没人伺候!我小玉在这里这么多年,成天的陪着我娘弹琴点茶插花,不知道多孝顺呢!”
无忧就向被点着火的炮仗,一下子就炸了,胡子翘着,眼睛瞪得老大,本来就黑的国字脸更是黑了几分,吓人的很。
柳慕白自觉说错了话捅了马蜂窝,立马矮了一截,俊美的脸上满是歉意,“是,是,是,我没说小师傅不好,小师傅可好了….可好了。婆婆一直说小师傅好呢,说他学问好音律好点茶手艺高。”
“就是!就是!我小玉长相好又孝顺,谁都比不上!”无忧终于是顺了气,很是自豪的卖弄起来。
在他心里,小玉是天下最好看,天下最文雅,天下最…总之是最好的。
里边的人吵得凶,说话太快,叶蓁有些跟不上,不过她倒是听出来是在议论‘小玉’,小玉是谁呢?
她一头雾水,挑眉看看初一,发觉他也很是茫然。
两人从彼此眼里都看到了好奇,整齐划一的屏息凝神继续听。
“叔叔那么好,天上有地上无,哪天我和师兄也找个那样的来孝顺婆婆。”褚元澈敛眸沉声道,声音不大,可透着反叛和些许的无畏。
他脖子动不了,就那么僵僵的立着,可声音好似有魔力,让屋里的气氛一下子绷住了。
过了半晌,无忧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瞪圆了眼怒气冲冲指着啊澈鼻子骂,“你敢!小玉咽气之前我是答应过他的,一定得护着你们,看着你们娶妻生子和和美美过日子。放着女人不找偏偏去找男人,男人怎么生孩子?还有婆婆,婆婆把你们当亲孙子待,你们忍心让她难受吗?我告诉你们,你们俩老实的赶紧找个媳妇,生了重孙抱回来给婆婆抱抱,一家人再到小玉坟前给他瞧瞧。”
“上梁不正下梁歪,师傅当年的荒唐事做下不少,今时今日为何要强逼着我和师兄如何。想当年您快三十岁了才带回我叔叔,我叔叔那人高傲古怪又不会讨好谁,婆婆和翁翁不也没难为您吗?要我说,顺其自然岂不是很好!”
褚元澈静静听完无忧的咆哮,面色不动的幽幽开口,语气颇为平静,没有怒没有咄咄逼人,仿佛就在闲话家常。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个鸟!你们俩又不喜欢男人为何找男人回来?就说小玉,有几个女人有他好看?那琴棋书画那焚香插花,哪样不是我娘都佩服的?我找小玉那是眼界高,懂不懂!小玉就是天上有地上无,没有女人比的上他!你们俩有本事找个比小玉好的来,没那本事就乖乖的…”
柳慕白眼见着局面要一发不可收拾,眉头蹙着上前一把攥着了无忧的胳膊,“师傅!师傅您听我说!啊澈他是要做大事的人,身不由己的很,您这么逼着他娶妻太难为他了。再说了,小师傅是他亲叔叔,是把他从小拉扯大的人,啊澈定是也想着完成他老人家遗愿,这一时半刻完不成您再逼着他,难免的他就口不择言牢骚大。”
边说着,他还不住的偷偷给实地打手势示意他别再争辩。
师傅这人,他可是很了解的,认死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小师傅的遗愿就是印在师傅心里的符咒,他恨不得一眨眼就完成了。
褚元澈深呼口气不再言语,眼神中可是浓浓的不甘心。
他就想一次痛快解决,免得接下来的日子成天听师傅唠叨那些个,一个大男人嘴里除了找媳妇就是生孩子,听着都不顺耳。
师傅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关于叔叔太在乎。
叔叔是为他们好,希望他们娶妻生子顺利一生,可这是天天挂嘴边上崔就能成的?
最让他看不过的,师傅自己一把年纪才找个男人回来,竟然还能大言不惭整天碎碎念他们。
当然,叔叔的确长得比女人还妩媚几分,才艺出众压群芳,可一万张嘴说,那也是男人啊!
无忧大眼珠子转了转,终于是停了火,空着的手猛拍了拍脑门,很是热切的盯着柳慕白,“对,是这么个理!啊澈好了就得回京城,那地方高门大户太多我也不懂。你就不一样了,成都府近啊!等风声过了,我就让顺子多找媒婆帮你挑合适的姑娘,你的婚事年前最好就定下来。哈哈,明年成亲,后年就有娃….”
“….”,柳慕白满脸黑线的退到一边,很是悲痛的重新坐到桌边去。
师傅这是要把人弄疯的势头,恨不得明天他就娶浑家后天就有孩子,老天爷啊,谁来帮帮他啊。
娶妻是大事,随便找个人凑到一处,怎么过一辈子?
屋内无忧兴致勃勃的臆想柳慕白的婚事,窗户外边可就另一番光景了。
初一和叶蓁两人呆呆的蹲着,仿佛被人使了咒语般的,惊悚莫名的一动不动。
师傅竟然喜欢男人,而且还找个男人生活了好多年。那个男人就是小玉,而且小玉竟然是啊澈的叔叔。
这是古代啊,一千年后的人都不见得接受的事,师傅这人就那么明目张胆的做了,而且还那么理直气壮!
初一的表情比叶蓁更惊诧,从听明白开始他那张嘴就没合上了。
师傅竟然和主子的叔叔是一起的,奥,天呢,怎么会这样?
他也算见多识广,外边富贵人家的主子们为了乐子找个女气的男人耍一耍也不稀奇,可这大大方方带回家给老娘看当正经妻子的世间少有。
听师傅那意思,婆婆还对那妩媚的小玉,不,是对主子的叔叔很满意!
天呢,他真难以想象!
不管怎么样,他觉得他要是婆婆,绝对拿棍子连那把她儿子魂勾走的小玉赶在。
老太太一早生好炉火又洗漱干净,闲来无事心血来潮舀了一瓢子谷子到后边逗那些小鸡消遣。
这会儿散干净了,很是愉悦的拄着拐棍回来,直到井边洗手就见啊澈窗下一动不动蹲着两个人。
就算离了五六丈远,可老太太眼神还是可以,一下子就认出那是初一和叶蓁,这下子她更是疑惑丛生,这俩水火不容的凑到一起怎会如此安静?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忙走近招呼起来,“初一,叶蓁,好端端的蹲在那为何啊?”
老太太的招呼如同一声炸雷,直接把初一和叶蓁劈回了现实,俩人无措的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被人撞破坏事的慌乱。
初一毕竟经过些事的,很快的他就搞清利害关系,也不多言,猛的站起来就往西边退去,怕叶蓁拖后腿,他还回头对叶蓁勾了勾手,示意她跟上。
叶蓁也无法,总不能被屋里人发现他们俩在偷听,也不顾动作太大膝盖疼,咬着牙一溜烟跑出去好三丈远。
这时候,初一已经把铁锹重新拿在手里,脸上也装的镇定的很,一脸从容的对惊诧望着他俩的老太太太扯起了谎话,“婆婆,我俩这干活呢,刚才累了,蹲那儿歇歇!”
说着话,脚下还偷偷踢了踢叶蓁。
“。。。是啊,婆婆….这天太热了,干一会儿就满头汗!”叶蓁会意,硬着头皮帮着圆谎,就是那笑太不自然,一脸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模样。
老太太七十几岁的人了,吃的盐都比这两个走的路多,方才见他们慌忙逃窜的模样已经猜到了,再看这俩一唱一和支支吾吾的,很是确定这俩必定做了什么事。
“奥,以后累了去屋里歇。这溜檐子风厉害呢着,出了汗一吹容易坐下那头疼的毛病,不好治呢!”老太太也不捅破,慈爱的嘱咐了两句悠哉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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