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笑着摇头,“可别夸我,我知道自己的事,我内力不足,资质也不好和你们不能比。刚才要是他们不来在有一刻钟我就不行了,这会子手都抖得厉害呢。”说着伸出手掌给他们看,果然虎口崩裂了,整条胳膊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这事力气用的太多生生被打成这样的。
“哈哈哈!你一个娘们能跟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能做到这份上我就服你了!你比他们都强。”一个很爽朗桀骜的汉子,算是认下了明珠。
大家并没有人取笑明珠,反倒和她关系拉近了不少,他们头一次成为了一个整体,皆因为这次的出生入死一起共同抗敌,明珠和他们一起承担了生死的威胁,同进退,这种感情是最能体现情谊的,也是最快让大家融合在一起的。
“赶紧收拾,天要亮了,满地的血吓着老百姓。把这些尸体带回去给我好好地检查,我不信什么线索都没有,我还要进宫一趟。”明珠还有更多的事要忙乎。
杀了人死了一个官啊,总要跟皇帝通个气啊,不能随便杀一个官啊,好歹是京官呢。
“您去了不会有事吧?”
大家都明白这去了就是背黑锅去了,你说这个官有问题,人呢?死了!一群废物,连个犯人都看不住,不挨骂才奇怪呢。
明珠挺挺脖子,“没事,不就骂两句么?这不是还要证词么?好赖咱还留了一样,你们多加把劲,线索越多证据越多,我就能多说句话被骂的也能轻点哈。”她不在意的哈哈笑着调侃。
“你去吧,剩下的事交给我们了。”大家异口同声的开口。
明珠都来不及换下身上的夜行衣,直接快马加鞭赶了回去,第一时间先让人通知荣王,随后自己等在门口,等着宫门一开第一时间进了宫。
“皇伯伯,我有事要说。”
“哦,你这么早就来了,有什么事啊,这是一夜没睡,哪也没吃吧?来吧,跟朕一起吃吧,太后还没醒呢。你一会在去换衣裳吧。”皇帝上下扫了一眼明珠,闻到了她身上的血气。
“好,我还真饿了呢,给我上碗面。”明珠也不客气,当下指挥小太监。
“哎!您稍等,一会就得。”小太近麻溜的下去给弄早膳去了。
明珠趁这个功夫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末了拿出供词,说道:“可惜了了,那个官一个错眼没看住,射死了!您罚我吧!”
说着站在一旁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皇帝看了供词后,想了想,“你说你们出门没多久就遇上了截杀?”
他到没有急着怪罪明珠,反倒问起看了关键问题。
“没错,都是好手。”
“王全啊,去拿点药来给明珠擦点药。”皇帝注意到明珠的虎口全都裂了,流了些血在手上。
“郡王妃,来我给您上点药,这会子太医院还没开门呢。”王全熟门熟路的找了自己预备的伤药出来给明珠擦擦。
这会子荣王也到了,红蕊回家去通知了荣王,他骑马就赶了过来。
“明珠,你没事吧?”荣王进门的一句话先问明珠有没有伤着。
“公爹,我没事,就是弄破点皮,可惜人死了!”明珠有点难受,事没办好,办砸锅了。
“人死了就算了,这也算不错了,你头回干这样机灵已经很不错了。下回可不能这样仓促了,要更周全才行。去查查是谁在幕后搞鬼,我让骁骑营配合你,老六你帮着点明珠,她年纪小,脸皮薄有那不听话的,你不用客气。”皇帝看了后显得非常生气。
“你说说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勾结外面的人来对付我,大周垮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啊?”皇帝心里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心里忍不住伤悲。
“皇上,他已经疯魔了,您和疯子一般计较有什么趣呢。”荣王低着头低声安慰皇帝。
明珠站在一旁让忍擦药,自己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第五百四十九章
有了荣王插科打诨,明珠倒也没被责怪,这让她也松了口气,皇帝对带回来的供词很满意,上面说的非常详细,虽然不能完全证明些什么,但更多的东西文官这种小角色也不会太清楚的。
出了宫荣王先回府了,临走前看了眼明珠包扎过得手说道:“你也小心些,不要什么危险都往上冲,你和琍哥不一样,别傻乎乎的。”话不是很好听,但眼底的关心确实真诚的。
明珠笑了笑,从绑好的头发里掏出几颗小药丸,“这是毒药和解药,我有防备的,没点底牌哪敢到处乱跑呢,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荣王这才露出笑意,用手点了点她,“和你爹一样精怪的厉害,人手不够就跟我说,皇上对你还是满意的,不用多想。”
“嗯,公爹慢走。”明珠恭敬的送荣王离开。
她还要去稽查院查看情况,因为在慈宁宫换了衣裳,太后见她受伤很担心,还因此斥责了红蕊不尽心,倒是冤枉了红蕊,好好地哄了哄老人家,才放自己出来的。
陪老太太用了早膳这才让太后缓和脸色,红蕊出来时也是一脑门汗呢。
“你别介意,太后只是心疼我并不是真的要责怪你,她老了唠叨些你听过就算了。”明珠笑着安慰满头是汗的红蕊。
“怎么会介意,太后待我跟自己家的孩子一样,无论到什么时候太后都是我的亲人。”红蕊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明珠见红蕊不介意心里也就踏实了。
二人也来不及休息就去了稽查院,大家还在查看带回来的尸体有什么线索没有,另外就是看押了文官的家属,此时家属已经哭成了一片。
“老大来了,这乱糟糟的,要不您先去休息一会吧,我们来就行,回头报给您看?”钱三朝明珠招招手说道。
“也好,你们轮班休息,要不行的话你们轮班查看,谁也别和谁交流,各自查看完在碰头说一说,这样是不是会有新的线索被看到?”明珠歪着头问道。
“您的意思是,分开查看,然后再集合?”钱三眼睛一亮。
“嗯啊!我是觉得大家凑在一起可能会被局限住思维,如果各自单独看,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就好像我们分开审犯人一样,总有重复的供词和不一样的地方,重复的表示它是正确的方向没说谎,不一样的地方就需要我们去查证,这个也可以用在自己人身上,我们大家眼光和思考方向不一样,可以试试,反正失败了也没啥要紧的。”明珠摊开手耸耸肩。
“这个可以试试啊。”大家都异口同声点头。
“而且这样大家可以轮班休息,效率也高些,都集中在一起拖着,都很累啊。”明珠也适时的表示了关心大家的身体。
“还是头细心知道心疼我们,这样吧听老大的。”孙晋一摆手也觉得不错。
“成,就这样,你们自己分分组,伤重的先去包扎休息,没吃饭的也去吃点东西去。该找个馆子定个点才对,红蕊这个事你提醒我一下,回头咱俩去找个好吃的馆子定个点,以后大家谁饿了就去定点餐馆要点饭菜吃,费用从我这出吧,大家出生入死的都不容易。”明珠想了想说道。
“这不好意思吧,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大家看了看彼此,搓搓手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的,皇上有给我一些产业让我搭理,以后说不得还需要大家的帮衬呢,有些产业不太适合暴露出来,给咱们自己人增加点福利还是可以的。”明珠笑着说道。
“老大说了就是真心实意的,你们别老看她不顺眼就成了,明珠对自己人一向很大方真诚的,不然我也不能一待就是这么多年啊。”孙晋呵呵的笑着替明珠说话。
大家彼此对视一眼,想想也是,总会有过人之处不然孙晋也不能在上官家住那么多年,瞧着气色也极好,一点也不像受了委屈的样,听说他闺女也没做奴才,是上官家老太太养着呢,摆了太后跟前的嬷嬷做干女儿,这教养也有了,以后也能嫁个好人家呢。
“既然这样我们就承老大的情了,以后用得着兄弟们的地方,尽管开口,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我们跟孙头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他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人。”这个桀骜的汉子大家都叫他老六,是除了孙晋之外,很优秀的好手,大家都隐隐依他为首,时不时会看他的眼色行事,孙晋也很看好他,不吝啬把自己多年的经验交给他。
“大家能不嫌弃我,我就很开心了。我会给大家提供一切便利,剩下的事就要靠你们了,毕竟追踪线索这样的事我也不懂,还得你们多出力了,我负责赚钱给你们去皇上那边多周旋,提供更多的便利,我相信咱们稽查院不比谁差,我们也有过很多赫赫有名的战功啊!”明珠望着他们一脸温和,眼里包含着期待和尊重。
被人尊重总是令人愉悦的事,众人感觉到了,心里都觉得暖暖的。
“这活我们来就行,您去歇一会吧。”老六不善言辞,搓搓手说了这么一句,其实是看明珠受伤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份不容易。
“成,看着点可不能再有死掉的了,尤其是家属不能让自杀啊!”明珠点点头想起什么又追了一句。
“放心吧,不能再有,再有我们丢不起这人了。”老六严肃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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