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御一轻叹一声,点了点头,没想到花清词心里非但不糊涂,反倒比谁都清楚。
他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花清词接受这个事实。
谁知花清词忽然笑了,“就算你不娶我也没关系,只要不是那个赵国公主就好。遗珠……遗珠她很好,我是女人,尚且都很喜欢她,更何况你呢……“
花清词笑着笑着,忽然又哭了,像个委屈的孩子,“可为什么偏偏是遗珠!”
花御一不明白了,“你、你不是挺、挺喜欢她的?”
“就是因为我喜欢她!”花清词不自觉地提高了声调,几乎是吼了出来,“如果你娶别人,我就可以恨她、可以骂她了!可是遗珠,遗珠她那么好!你让我怎么恨她、怎么骂她!”
尽管花清词拼命地想要忍住眼泪,可是说到这里,她的哭腔还是暴露了她的伤心和悲凉。
“我只能恨,恨自己不是步遗珠!”花清词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啜泣着说:“我更恨我自己,既然你想娶的人是她,我明明应该讨厌她的,可我还是喜欢她……我没有办法讨厌遗珠……”
“清、清词。”花御一上前几步,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别、别哭了。你、你也很好,只、只是我们不、不合适。你一定能找、找到真、真心待你好的人。”
“我不要你祝福我!”花清词甩开他的手,像一阵风似的跑了。
花御一看着她的背影,无奈之中又有几分担心,可终究是没有追上去。
他知道,花清词会想通的。
回到俢仁宫后,花御一本想去找遗珠说一说花清词的事情。谁知才刚一进门,就被赵丞相的人给截了,说是赵丞相在书房门口等着他商议政事。
花御一只得径自去了书房。两人谈了几乎整整一个下午,确认好了明天上朝的流程之后,赵丞相才放心地离开。
临走之前,赵丞相替他的四子向花御一道歉。
花御一道:“丞相乃我鲁、鲁国之栋梁,只、只是忙于政务,疏、疏于了对子女的管教。以、以后还要多注、注意一些,以免有损丞、丞相家风。”
赵丞相连忙应是。
赵丞相走的时候,正好与来找花御一用晚膳的遗珠遇上。
只见天色将暗未暗之时,一名紫衣女子迎面而来,肤如明珠,眉若远山,神色明亮而坚定,明明是十几岁的年纪,眼中却好像含着千山万水。
赵丞相心神一凛,心道难怪。这般气质的女子,难怪恒王殿下为了她对赵四郎大动肝火。
看到赵丞相,遗珠刚想避让,却见赵丞相竟然主动让开了路,同她道:“这位可是步姑娘?”
遗珠点点头。她已经听说,来找花御一的人就是那天欺负她的赵四郎的父亲赵丞相。她本还担心花御一收拾了他儿子,赵丞相会找自己的茬。
却不想赵丞相见了她,却很是尊敬地说:“我观姑娘面相,应当尊贵至极,前途不可限量。犬子无状,冒犯了姑娘,还望步姑娘恕罪。”
遗珠并不怎么相信面相,但他见这位丞相如此温文尔雅,和他那纨绔儿子完全不一样,便温和地说道:“多谢丞相。丞相请放心,令公子已与我道过歉了,这件事情无须再提。”
赵丞相见她大气,不似有些女子小肚鸡肠,赞赏地点头笑了一笑,告辞离开了。
遗珠走到花御一身边,笑着说道:“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狐假虎威了。眼瞧着你要监国理政,堂堂丞相大人竟然对我如此谦卑和煦,真是难为他了。”
花御一拉着她进屋,“赵、赵丞相可不、不是冲、冲着我的面子。你、你的面相,的、的确是好。”
遗珠奇了,“你也信这个?”
“看、看过一些书上提、提过,倒也有些根据。”
遗珠捧着脸说:“那我的脸怎么尊贵了?不就是好看么?”
花御一捏了捏她的鼻尖,笑话道:“你、你还说我,自、自己还不是这么自、自我感觉良好。”
遗珠今日一下午没人打扰,心情极佳,“我和你可不一样,你呢总是夸大事实,我呢,只是实事求是。”
她本以为花御一会继续反驳她,谁知他盯着她的脸,忽然亲了她一下。
遗珠吓了一跳,“你,你干嘛?!”
“你、你确实很好。”
遗珠心头一软,轻声问道:“怎么忽然这么说?”
花御一轻轻一叹,将今天他和花清词见面的事情和遗珠说了。
“我、我为了你,拒、拒绝了清词,可她还、还是不能讨厌你。情、情敌都那么、那么喜欢你,难道你还不、不够好么?”
遗珠托着下巴,叹息一声,“郡主是个善良的姑娘。希望如你所说,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良人吧。”
“一、一定会的。”花御一见遗珠有些出神,怕她心里为了花清词难受,故意用胳膊肘捅了捅她。
“干嘛?”
“我、我真羡慕你。”
遗珠不明白,“你羡慕我什么?”
“羡、羡慕你,找到我、我这么好的相公。”
遗珠:“……”
她揉了揉太阳穴说:“哎呀,论自我感觉良好的能力,我还是不如你啊,小结巴。”
花御一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来,“谁、谁是结、结巴?”
“你咯。”遗珠用手指戳了戳他气鼓鼓的腮帮子,“明日就要上朝了,你怎么样,准备好了么?”
花御一以监国皇子的身份正式上朝,这还是第一次。万事开头难,这第一次朝会上的表现,对花御一来说至关重要。
说真的,花御一心里并不是十分有底。
就和半年前的冠礼一样,对于朝会的流程,花御一早已经烂熟于心了。
只是最让他害怕的,还是当众说话。
虽说遗珠经常口头上调侃他,但花御一知道,遗珠心里从来都没有嘲笑过自己。
可是那些大臣们怎么想,花御一是真的控制不了。他又是那样一个要面子的人,内心又没有强大到可以完全不在意别人的想法。
他现在就怕自己明天一紧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可就惨了。
他看着眼底满是关心的遗珠,想要逞个强告诉她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可是话到嘴边,他却忍不住说了实话,“我、我怕。”
遗珠一怔,意外地看向花御一。
她难得见到他这样懦弱的一面,可遗珠心里却丝毫不觉得花御一有哪里懦弱。
敢于承认自己的害怕,未尝不是一种勇敢。
尤其是对于花御一这种死要面子的人来说,承认他不行,比他装作无所不能要难多了。
她安慰地握住他的手说:“别怕,我们已经练习了这么久,在我看来你说话已经非常流畅了。到时候你只要别太紧张,控制好呼吸和语速,就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花御一点点头,眼神坚定。
遗珠道:“况且虽说是要你监国理政,但你只是第一次上朝,应该不用说太多话,也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但、但愿吧。”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正有人等着看花御一的笑话。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俪襄宫里,萧贵妃抱着牙牙学语的三皇子,幽幽地笑。
俪襄宫的大宫女站在一旁,笑盈盈地说:“贵妃娘娘放心,明日陛下就会知道,他选择二皇子监国绝对是个错误。咱们鲁国好歹也是中原数一数二的强国,怎么能让一个结巴理政呢?”
萧贵妃责怪地瞪了婢女一眼,柔声道:“不许胡说!本宫有什么好放心的?二皇子殿下要是管得好,本宫才开心呢。”
婢女会意,忙低头道:“是奴婢失言了。”
萧贵妃挑唇一笑,悠悠道:“罢了,这里又没有外人,本宫不怪你就是了。”
“贵妃娘娘宽宏大量,奴婢钦佩不已。”
“行了,都是自己人,少跟本宫来这套。”萧贵妃轻叹一声,“只是可惜本宫的父兄都不在朝中做事,不然还能为陛下和二皇子殿下分忧。”
婢女灵机一动,低声道:“娘娘的父兄虽然不在朝中为官,但您和瑞安王不是有一层远亲么?”
萧贵妃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有什么远亲呀,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瑞安王那么说,无非是想给本宫卖个好儿罢了。”
“恕奴婢多句嘴,娘娘的娘家虽然没什么人,但二皇子殿下也不见得有什么娘舅的助力呀。您可别忘了,咱们皇后是燕国太傅家的小姐,父兄都在燕国为官,帮不上二皇子什么的。要论外戚,就算瑞安王是远亲,咱们三皇子也不必二皇子差。”
“话虽这么说,可要是立太子的话,还是要子以母贵。皇后有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年,本宫的祐儿这么小,那里比得多他们呢。”
婢女道:“大皇子荒唐不羁,二皇子口吃成疾,哪个堪为明君?还是咱们三皇子,聪明伶俐,可当大任呐!”
这话正说到了萧贵妃的心坎里去,“只可惜陛下这两年身子愈发不好了,要是前几年,我还能吹吹陛下的枕边风,可是现在,陛下那边被皇后看得那么紧,我就是想见陛下一面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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