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很好!”遗珠却不知道,她这一番话如同水上浇油,简直把花御一气得七窍生烟。他也顾不上自己的伤,蹭蹭蹭地走上前去,一把拉住遗珠,把她往营帐里扯。
“殿下!”冯跃然吃惊地叫道。
“闭、闭嘴。”花御一没好气地说了他一句,拉着遗珠头也不回地走了。
“啊,救命啊!”许是离花御一近了,能够近距离地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愤怒之火,遗珠这会儿后知后觉地开始感到害怕。
花御一冷笑一声,“你、你就是叫、叫破喉咙,也不、不会有、有人来救、救你的!”
遗珠心头一惊,花御一这话,怎么那么像话本子里头那些歹人,强-奸民女之前的台词?
想到这里,她更加害怕了,竟扬声大喊起来,“冯将军,你救救我啊!”好歹她也是为了替冯跃然求情,才会惹怒花御一的好么!
可帐外的冯跃然,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遗珠当局者迷,或许不明白。可这几日一件件、一桩桩的大事小情,足以让冯跃然推断出来,花御一对遗珠是有好感的。
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出面救她,只会更加惹恼花御一,反倒是害了遗珠。
他只能硬下心肠,对她的呼救声充耳不闻。
果然,花御一见她叫起冯跃然的名字,恨得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他将遗珠往榻上一推,紧接着欺身压了上来,捏住遗珠细弱的脖颈。
因为花清词躺在主帐里养伤的缘故,花御一将遗珠拉进了她所居的寝帐。
遗珠躺在那里,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某一个细微的举动,就会引得花御一一怒之下掐死她。
花御一盯着她,冷冷地说:“叫、叫啊?怎、怎么不、不叫了?“
遗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还真没发现花御一竟然有这种恶趣味。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都比较容易变态!
电光石火之间,遗珠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除了把花御一骂了个百八十遍之外,她想着自己该说什么,才能让花御一放过她这一回。
可是她想不出来。
思来想去,对付花御一这种人,只有一招最为管用——
“呜……”她哭了起来。
花御一一怔,手上动作随即一松,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咳、咳……”遗珠咳嗽几声,花御一立马嫌弃地躲开。
“你……”许是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过了,花御一缓和了语气,不自然地低声说:“你没、没事吧?”
“殿下刚才好凶……”遗珠飞快地坐了起来,用帕子遮住脸。她又不是戏子,没那么容易哭出来,刚才那一哭只是为了脱身。好在这帕子上还有一些她的泪痕,糊弄花御一不成问题。
“谁、谁让你乱、乱跑了?”花御一垂眼看着地面,眼观鼻鼻观心地说:“本、本王一、一睡醒,就、就发现你不、不见了……”
遗珠看向他,想了想才知道他指的是中午她和冯跃然离开的事情。
想来当时花御一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花清词时,定然一脸懵逼。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殿下息怒,当时郡主和我说冯将军有要事找我,我也是推辞不过,所以才……”
花御一冷哼一声,“哼,要、要事!什、什么要事!你、你们把本、本王当、当做傻、傻子糊、糊弄,是、是不是?”
“殿下这是哪里的话?”遗珠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知道她是真的傻还是假装不明白,干脆挑明,“清、清词想、想要撮、撮合你和跃、跃然。”
遗珠惊讶道:“殿下怎么知道的?”
“本、本王不、不光知、知道此、此事,还、还知道你,你有一个,未、未婚夫!”说到这件事他就来气!
遗珠愣了愣,不答反问,“是安敏郡主告诉您的?”
花御一才不会说出实情,“你只、只要说,是或不、不是?”
其实是那天在马车外,他自己听到的。
遗珠不在身边,他不大习惯,就以兜风的名义跑出来看她,谁知道恰好听到了她和花清词的谈话。
当时他就把她单独叫出来,想要质问她一番来着。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会突然冒出一群刺客,打乱了他的计划。
遗珠见他如此咄咄逼人,只好老实交待,“什么未婚夫,不过是小时候父母说的玩笑话罢了,也没有媒妁之言,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谁、谁放在心、心上了?”花御一急忙矢口否认。
“殿下没有放在心上最好。”遗珠见他似乎恢复正常了,便起身道:“那我先去郡主那里看看,殿下要不要一起?”
“等、等等!”花御一转过身来看她,沉着脸道:“本、本王让、让你走、走了么?”
遗珠只好认命地说:“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是、是谁?”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啊?”
“本、本王问你、你的未、未婚夫,是、是谁!”
遗珠还没回答,花御一却是问完就后悔了。遗珠既然是在民间长大的寻常女子,她的未婚夫也无外乎就是个山野村夫。他就是问出姓名了也不知道是谁,能有什么意义?难不成还学那些杀手,派人去杀了他么?
咦,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遗珠却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只是万般无奈地说道:“殿下恕罪,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未婚夫。要不是安敏郡主问起,我都快把他忘了。”
“此、此话当、当真?”花御一的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
遗珠点点头。
与此同时,遗珠口中那个“几乎被她遗忘”的人,突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殿下,您没事吧?”侍从闻声,立即关切地问道。
那人摆摆手,淡淡地道:“无碍。”
他倒是没有大碍,可是遗珠这边就不大好过了。
花御一得到还算满意的答案,本来想放遗珠走。可是就在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突然眼尖地发现遗珠手中的帕子,竟是男人用的款式。
他拉起她的手,一看就知道,那块帕子的主人是冯跃然。
一想到他送给她的帕子,被她揩过鼻涕之后就扔进了垃圾桶,冯跃然送给她的帕子,她却紧紧地攥在手里,花御一又是一肚子的气。
“所、所以,你心、心仪的是跃、跃然咯?”
遗珠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一块帕子上得出如此荒谬的结论的,“殿下误会了,我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过,这只是郡主的意思罢了。”
花御一放开她,提醒道:“记、记住你所、所说的话。”
老实说,他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逼问遗珠她的私事,遗珠也觉得烦了,“不过这世上一切皆有可能,以后会怎么样,遗珠也说不好。”
“你!”
她想起姐姐让人带给她的话,就同花御一说:“我已经十六岁了,迟早都是要嫁人的。至于嫁的是山野村夫,还是冯将军李将军,就不劳殿下操心了!”
她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本以为花御一又会发怒,谁知却听他紧张地问起:“李、李将军又、又是谁?”
遗珠语塞,“……我只是举个例子。”
“哦。”花御一摆摆手,打发遗珠出去了。
她的话的确让他很是不舒服,但却提醒了他一件事。
遗珠的确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就算对象不是她那个没个影子的未婚夫,或是他的好朋友冯跃然,也会是别人。
他……真的想让她嫁出去么?
如果不想,又是为什么不想呢?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花御一长这么大,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脑子竟然有不够使的时候。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想到遗珠要嫁给别人,他就感觉自家的好白菜要被猪拱了呢?
这种非常非常非非常不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躺在床上,暂时把问题归咎于这几天太过操劳、累坏了脑子的缘故。
等睡一觉起来,他应该就能想清楚了吧。
可是一连几天过去,睡了又起起了又睡,花御一都没有整明白,他到底为什么不想听到和遗珠婚事有关的事情。
国强看出他有心事,心疼得不得了。这一天早上,他终于忍不了了,大着胆子打探花御一的心事。
花御一像是被人看穿一般,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想到国强不可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就随口扯了个谎说:“本、本王是在担、担心,来、来不及迎、迎接皇、皇姐他们。”
因为他和花清词都有伤在身的缘故,他们在原地休整了整整三日才再次出发。出发之后,顾忌着花清词的伤势,队伍也走得很慢,十分磨叽。
“殿下不必担心,皇后娘娘有先见之明,让您提前了半个月出发,想必是来得及的。”国强说完,忽然觉得不对劲。这种明摆着的事情他都能想到,花御一如此聪明,怎么会想不明白?
国强很快就意识到,花御一在糊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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