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楚南康的步子一顿,下意识地回头问道。
叶卿清但笑不语,并没有回答她,同时微微睨了一眼那个身子明显一颤的女人。
看来果然是被她给猜中了啊!
此次樊家行事如此隐秘,连他们这边都没有得到一点消息,怎么刚好楚南康就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知道了呢?
樊家二老自是不会自找麻烦,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樊许氏身边这个最亲近的南县主了。更何况樊家想让肖扬回来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怎么偏偏就在肖扬即将成亲的时候拿他母亲的事来逼他呢!
或许,今天所有的事,这个南县主都是功不可没!
看来这个女人胆子倒不小,竟然两边算计,拿楚南康当枪使,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爱生恨?
就算这会儿自己什么也没说,楚南康一旦心里有了疑虑,回头必会调查。看她那样子,可不像是能甘心被人利用的,至于能不能逃过楚南康的调查,就要看看这位南县主的手段和人品了!
楚南康离开后,樊氏夫妻不怕碍眼地又飘来了肖扬的眼前,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与刚刚对着楚南康的那种畏惧谄媚简直是有天壤之别。
“你闹了这么久可是够了?回樊家去吧!”樊伯庸一副大家长的语气,随后轻轻地觑了一眼在一边扶着肖扬的绿翘,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既是心仪这姑娘,我也就不反对了,但是祖宗的爵位你总得回去继承吧!”
“就是!”樊许氏也在一旁附和道,末了又加了一句,“修哥儿,回去你就和县主把婚成了,至于这姑娘,就留在身边做个贵妾吧!”
在樊许氏看来,能让绿翘做个贵妾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这还是之前老侯爷告诉她要顾全大局,先紧着肖扬的意愿,她才勉强应下的。眼前这丫头虽然是东齐定王妃身边的人,可说到底也只是个出身卑贱的丫鬟。
尽管这南云俪这丫头出身虽然也不怎么样,可奈何人家得皇上的青眼啊!娶了回来,于他们樊家有利无弊!
听了樊许氏的话,南云俪脸上一片娇红,却没有任何托辞反驳之言。
在肖扬还没炸毛的时候,绿翘倒是抢先一步开口了,她指着樊许氏的鼻子道:“你说,要让本姑奶奶做贵妾?”
绿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语气颇有些狂妄。
樊许氏何曾被一个小丫头这样对待过,她面色愠怒地回道:“你这丫头好生无礼,若不是修哥儿看重你,你便是做个通房丫鬟都没资格!”
绿翘听了咯咯笑出声来,那讨喜的小圆脸上依旧挂着一抹讽刺的笑容,她挥挥手道:“本姑奶奶可不认识什么修哥儿不修哥儿的,听好了,他叫肖扬,是我未来的夫婿!”
樊许氏被绿翘呛得一时接不上话来。
“师兄,你怎能看着祖母如此被侮辱?”被忽视在一旁的南云俪开口道,那质问的语气仿佛她已经是肖扬的妻子一般。
南云俪的出头让樊许氏心里舒畅了不少,到底还是在上流名门圈子待过一段时间,不是那些野丫头可比的!
这边齐子皓已经不耐烦继续再看这出戏了,他冷冷地觑了一眼樊家那些人,带着叶卿清便要离开。
剩下的事情肖扬自己该能解决了!
齐子皓那一眼的压迫与冰冷让那三人觉得如坠冰窖,窒息而又冰寒,他们缩着脖子甚至不敢拿一眼去偷瞄他。
齐子皓离开后,肖扬正了正色,嘴角始终微微勾起,那一抹讽刺经久未变。
“绿翘说的很对,我只是肖扬,所以樊老侯爷和樊老夫人还是别找错人了。”肖扬直接忽视了南云俪,出言顶向樊氏夫妻。
“你……”樊伯庸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指向他的手指直打颤。
现如今,樊家已经快要败落了,可这不孝的东西居然还如此地记仇!
“修哥儿,你怎能如此说话!当年你母亲的事情,没有人想那样,更何况你父亲如今已经不在了,你还想怎样?就刚刚那个定王爷,你可知他是谁?那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你怎能与他混在一起!”樊许氏义愤填膺地骂着肖扬这个“不孝子”!
肖扬冷笑,他父亲确实是不在了。只不过,不是死在了老定王的手里。他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在他一次次冷落母亲、打骂母亲的时候,那个所谓的父亲就已经死在了他心里吧!
“樊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也得注意些,当年你对我娘做过哪些事你心里一清二楚,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如今你也别在这乱充好人了!”见樊许氏一副虚心不已的样子却还想开口反驳,肖扬口中一片凛色,继续说道,“我肖扬姓肖,这辈子都不会变,与你们樊家没有任何关系!”
说罢,也不想再与这些人多做纠缠,便带着绿翘上了马车。
南云俪倒是想上前抓住肖扬的袖子再说些什么,却不想连肖扬的衣角还没碰到,整个人就与大地来了个热烈的亲吻。
绿翘看着她那狼狈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
敢和她抢男人,简直是活得太舒服了!
樊伯庸见肖扬将话说得如此决绝,一口气没上来就倒了下去。
肖扬的马车绝尘而去,将樊许氏的呼喊与哭叫声彻底隔绝在外……
樊家和楚南康闹了这一场,最终不了了之。
但有时候看似没有结果的事情,其实下场都早已定好。正如肖扬所说的那句“人在做天在看”,每个人种下的因都会得到相应的果。
肖扬在与绿翘大婚的前一天,便住回了肖府。
两人的婚礼自然也是在肖家举行,而绿翘是从驿馆这边发嫁。
肖氏的坟墓后来也派人去重修了一番,好在损坏的只有墓碑,不然也没那么容易修缮。
倒是肖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后,气得差点大病了一场,幸亏有肖扬在身边,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呢!
本来绿翘的意思是要不把婚礼延后算了,可老人家一听坚决不同意,便是撑着病体也要吃到自家孙儿的那杯喜酒。
“少爷,樊家又来人了!”
肖扬刚给肖老爷子诊完脉,一听到小厮的禀报声,立即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不是已经吩咐过了吗,樊家的人上门,一律不用禀报,直接赶走便是!”
自从那日在雁荡山闹了一场后,樊老侯爷回去就中风了,到现在还瘫在床上眼歪口斜地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樊家知道肖扬医术高超,几次三番地派人去过驿馆想请他上门诊治。
只是被肖扬拒绝后,碍于那是齐子皓的地盘也不敢再多事。
等到肖扬回了肖府之后,樊家又故态复萌,只短短一天,就已经派过七波人前来了。如今一听又是樊家来人,肖扬自是不会搭理。
那小厮面上似有为难,可一想到大门口现在的情景,还是忍不住禀报了起来:“这次是樊家的老夫人亲自来的,一旁陪同的还有蒋夫人与南县主。”
虽说主子下了命令,看到樊家的人便直接轰走,可他们毕竟只是些奴才,这要是来的是些小厮丫鬟还好说,哪能与那般尊贵的主子们动手啊!
肖扬面色渐寒,看了看屋内,肖老爷子并没有醒过来,心里也宽慰了些。
他带着那小厮往大门口而去,迎面撞上了翻墙进来的齐南。
“哎,我说大神医,你家门口现在可真热闹,就跟唱大戏似的。啧啧啧,你说你,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群活不要脸、死不要皮的亲戚!”齐南依旧是一副欠扁的戏谑样子。
可肖扬这会儿却没心情和他抬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抬脚继续往大门口走去。
齐南也不在乎,上前搭住了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勾着他一起前行:“不过虽然现在你家门口的戏唱得挺精彩,但是一会儿还有一场更好看的戏就要登场了!”
看着齐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肖扬脚步微顿,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齐南眼珠子一转,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总之是一场不可错过的大好戏!王妃还让我和你说,不破不立,樊家就是个吸血虫,你若一直置之不理,他们还是会吸附上来,有些事情就要做得狠做得绝!”
其实齐南对肖扬这厮也着实同情得很,觉得他碰上了这种牛皮膏药一般的亲戚也是不容易,偏那些人还是他的祖父祖母。虽然已经断绝了关系,但也不可能亲自对他们动手。
像他们这些在定王府里长大的暗卫,虽然大多数都是一出生就无父无母。可定王府里的成长环境倒也不算差,有同龄的孩子一起训练,虽然训练很艰苦、很严格,可看似狠辣严厉的姚恒从来也不会吝惜对他们的关心。
所以,齐南无法体会肖扬身在其中的痛苦,但他对那群不要脸不要皮的人却是厌恶痛恨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想到这里,他就对王妃今天即将要进行得事情更加期盼了。
果然,也只有王妃那种与世无双的智慧才能想出如此精妙周到的法子。
对与叶卿清的聪明腹黑,不只是齐子皓大加赞赏,便是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一个个都佩服得紧,只叹王妃的心思与谋略怕是大多数男儿都及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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