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唇似乎就要贴上她的脸。
宁春草是在忍无可忍,猛的睁开眼睛,拔出藏在手中的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李布的脸上狠狠戳去。
李布吃了一惊,似乎不曾想她会突然醒过来。更不曾料到她的举动。
侧脸躲开,却不够及时,脸上被她的簪子,划出一个血道子。
李布抬手捂着脸颊,望向她的目光中,有着得意却又疯狂的神色,“原来你早醒了?”
宁春草翻身而起,手中握着簪子横在身前,冷冷的看着面前三个男子,双唇紧抿,一言不发。
李布放下沾了血的手指,呵呵的笑了起来,一步步靠近,“你以为攀上世子了,就能摆脱我?”
宁春草见他逼近,不住后退。
李布脸上的神色却越发得意狰狞,“我没得到手的女人,哪里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是世子的女人我就不敢动了么?我还偏要动你!”
他说着扑上前来,宁春草闪身,手中簪子猛往前一送,“你就不怕世子饶不了你?”
李布扑空,还险些被簪子再次划伤,闻言,停下脚步,看着宁春草,“他怎么可能知道是谁带走了你?或许以为是你自己跑了呢?说实话,你是不是打算开溜?怎么,世子对你不好?还是满足不了你?”
宁春草面沉如水,心头越发愤怒,李布竟然就是这么一个衣冠禽兽,自己前世难道是瞎了眼?才会那么对他至诚至真,死心塌地?
“你的包袱里带着金银细软,是打算偷偷离开王府的吧?”李布得意的笑,“放心,你的细软我都给带回来了,顺便还拉下了一些东西,那车夫见了,定然知道你是自己溜了!世子便是生气,也是记恨你。”
“李布,我如何得罪了你?让你这般陷害我?”宁春草双目微微发红,这般陷害她,甚至前世今生都不能放过?
李布垂眸思量了片刻,忽而抬手,叫那两个抱着膀子看热闹的男人退出去。
其中一个男人看热闹没看够,还不想走,他的同伴拽了他一把,又朝他使了眼色,他才不情不愿的被拽出去。
柴房的门,又吱呀一声被关上。
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宁春草和李布两人。
宁春草握着发簪的手,都被发簪硌的生疼。
李布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狰狞恐怖,“你如何得罪了我?你先是勾走了我的心我的魂儿!转而又拒婚,投了别的男人的怀抱!这算不算得罪?我本就对你念念不能忘,甚至常常忍不住在与你姐姐行房的时候,就唤出你的名字来……”
他说着,摇头而笑。
宁春草却心中发寒,难怪上次在家中见面,宁玉婠看她的眼神,夹杂了那么多恨意妒意!
“我心里想着你,念着你,你却转过头来害我!坏我的好事!”李布抬脚逼急她,停在簪子伤害不到他的距离之外,双目灼热的看着她,“你以为我不知道,捅出我表妹的事情,是你的主意吧?若不是你相求,世子怎么有闲心管我的事儿?”
宁春草咬着下唇,面对着这么个禽兽,只当自己前一世的倾心相对都喂了狗!
苏姨娘说的对,在这世上,女人若是付出真心,未到结局,就已经一败涂地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的好事,怪得到别人头上?”宁春草冷眼看他,“你既然知道这件事情,是我求世子爷做的,就该知道我在世子爷心中的分量,你掳走我,若是叫他知道,呵,你以为他会放过你么?”
李布微微皱了皱眉头,“你别拿世子来吓唬我,他不过是个纸老虎,若是没有圣上的偏袒,你看满京城之中,谁会卖他面子?”
“我是不是吓唬你,你心里清楚。”宁春草努力维持着面上的镇定。可前世今生积攒的恨意恼怒,却是忍不住从眼眸之中倾泻出来。土记休才。
李布抿唇,思量片刻,忽然啐了一口,“小贱人,以为我真不敢碰你是不是?我就在这柴房玩儿死你!我看他能拿我怎么样?他到最后,只怕连你的尸首在哪儿都找不到!”
李布说着扑近她。
宁春草猛的挥动手中簪子,手腕却一下子被李布擒住。
他劈手从宁春草手中将簪子夺出,扔的远远的,按住她的腰,欺身近前。
宁春草挥动着双手,又抓又挠,极尽所能的反抗。
李布一时控住不住她,脸上又挂了彩。他脸上有愠怒之色,眼中的疯狂却更甚。
“你刚才没听到么?女人越是反抗,男人越是兴奋!你顺着我,我说不定还会对你温柔些。”李布咬牙切?的说道。
宁春草的腿被他夹住,口中啐道:“你做梦!你个禽兽!你给我滚!”
李布轻嗤一声,低头将吻落在她的颈间。
宁春草心头一震恶心,她忽而得了个机会,双手摆脱他的钳制,搭在他肩头之上。
李布心头一热,以为她是驯服了。腿上劲儿一松,却不想她竟猛的抬膝,膝头狠狠撞在他的要害之处。
“嗷——”李布惨叫一声,捂着裆跪趴在地。
外头两个男人立时破门而入,口中叫嚣着,“李郎李郎你怎样?这小贱人如此不识好歹,咱们帮你收拾这小贱人!”
说着就淫笑向宁春草走来。
李布痛苦的伸手,“不准动她!”
第55章 寻人
两个男人脚步迟疑,“我还没得手,岂能叫你们占便宜?等我享用够了,自然赏给你们!”
两个男人这才被安抚住,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
李布几乎面无血色,苍白的像是害了大病一般。无力的被两个男人架在肩头,恨恨看着宁春草,“小贱人,给我等着,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说完,他指挥两个男人将他扶了出去。
门又朝外被锁上。
柴房之中,一时寂静下来,静的仿佛只有宁春草的心跳,一遍遍回荡。
宁春草抱着膝盖,滑坐在冰冷的地上。
世子爷是不是已经知道她不见了?是不是真的像李布说的那般,以为她是自己逃走了?
先前她确实跟他说过,让他放她离开的话。她今日出门,也确实打算溜走……世子会那么以为,也不奇怪吧?
她垂下头来,将脸埋在膝头。
此时此刻。她竟有些思念那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世子爷了。
起码在他身边,他总是会护着自己的女人的。甚至不惜得罪冯尚书,也会护着他所拥有的。
被念叨的景珏此时正沉着脸坐在花厅之中,他脚前头跪着那车夫。
车夫一脸惶恐,捧着从车上捡回来的一只翡翠镯子,“这是车上落下的!宁姨娘定然是偷了王府的首饰,想要拿到宝月楼当掉,换做盘缠,离开王府!”
景珏垂着眼眸沉着脸。一语不发。
这态度倒是叫车夫心中更慌乱了,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别的小的真的不知道了呀!小的就是去看看前头那小厮,和那卖字画的什么时候能纠缠完!宁姨娘催着要快点儿的!小的临走还跟她说了。让她等在车里,别乱跑,免得扫了王府的脸面……她答应得好好的……”
车夫已经快哭出来了,小爷呀,您倒是说句话呀,是打是罚,也让他心里有个底!这一言不发的,他心头七上八下,害怕的紧。
半晌,景珏终于嗯了一声。
车夫汗都滴下来了。
“你说车门,你从外头闩上了?”
车夫连连点头,头碰在地毯上,“是,是!因为宁姨娘说。她要走着去宝月楼,我怕她真自己走着去,就将门闩上了!她定然是爬窗户逃走的!”
景珏嗤笑一声,“当时堵了那么多的车,那么多的人在看着,她爬窗户走,竟没有引起议论?”
车夫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这,这他怎么知道啊,发现人不见了的时候,他就慌了神了。赶紧跑到宝月楼打听,人家说,根本没见过这么个人!
“王府的东西都是有徽记的,有些更是宫中敕造,她不认得,京城里的当铺珠宝行可不会不认得。到如今。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你说她是裹了金银细软跑了?”景珏脸上冷笑连连。
车夫紧张的几乎喘不上气来。
宁姨娘若不是想跑路,卷了王府的钱财出门干什么?无论是去宝月楼试胭脂,还是去延庆观添香油,都用不着带那么多金银首饰出门吧?她当时可是提了一个大提篮的!
“世子爷!”外头闯进来个小厮。
景珏抬头看去,幽暗深邃的目光中,尽是点点冷意。
“回禀世子爷,各处的车马行都已经查过了,没有找到人。”小厮说话声音也有些低。
景珏轻叹一口气,“没用的东西!”
车夫和小厮具是一抖,不知道这话是在骂谁。
“将他关下去,人找到以前,一直关着,不给饭吃!”景珏起身踹了那车夫一脚。
车夫顺势倒在地上,龇牙咧嘴,好叫这小爷就势出出气。
可景珏竟抬脚便走,连第二脚都未踹。
这下车夫可苦了脸了,“就踹这么一脚,看来是还记恨着呢!若是人找到还好,若是找不到……”
他简直欲哭无泪了!以后再也不要给世子爷的妾室们驾车了!另给钱都不去!
景珏毫无心思理会那一群朋友的邀约,他脸沉的仿佛能滴出墨汁来。
王府之中,甚至王府之外,他能调动起来的人力,几乎都被他调动起来。
“挖地三尺,也要将人给爷找出来!爷不管她是自己跑了,还是被人带走了!爷,只要见人!”
就连整日跟在他身后的景瑢,此时都要跑断了腿儿,连他家哥哥身边人都被他借了过来,寻找当时被堵在那条路上的各家车马,询问可曾见过什么可疑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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