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雪见自己想问的话都被他说了,只能说道:“那还请皇上赎罪,奴婢这几天……不能伺候皇上的御膳了,不过奴婢恳请皇上一定要按时吃饭……”
文信看着澜雪的目光涌动了一下,随后点头道:“好。”
柳依依不知道,文信什么时候对自己这样过,她也没办法了解在文信心中,他所说的那个澜雪所像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地位,不过她清楚,是自己不能比拟的。
“好了皇上,既然她都醒了,也没事了,吩咐吓人好好照看着就是了,母后那边……还等着皇上呢……”柳依依开始在一边催促。
“皇上有事就先走吧,奴婢已经是受宠若惊了,实在不敢耽误皇上任何时间……”澜雪故意说。
文信起身,看了看澜雪,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翻脸
从澜雪处出来,文信便跟着柳依依去了太后哪里。哪知文信一到,太后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还不等文信开口说话,太后就已经问道:“皇上,你可知哀家在这等了你几个时辰?”
文信皱了皱眉,说道:“朕手上有些事耽误了,让母后久等了。”
太后冷哼一声:“有些事?什么事?哀家看你的事,就是去守着一个贱婢?”
“母后,请您不要这么说,落雨她犯了什么罪至于受那么重的惩罚?若不是朕及时赶到,她都要被打死了!落雨并不曾招惹母后,何以至于母后不念一点慈悲之心,对一个宫女下此狠手?”文信略带不满的抱怨着。
太后却不以为然的看着文信笑道:“你还知道她只是个宫女?你堂堂一个皇帝,九五之尊,却要被一个宫女缠的团团转?”
“朕几时被她缠的团团转了!好了,母后,朕不想和你争这个。朕已经下令了,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暂时不准接近落雨和楚思嫣。这样也免得惹母后不快。”文信说。
“你这是再保护她?那若是哀家想见她呢?”太后盯着文信问。
文信很是不解的看着太后问:“你就这么容不下落雨么?非要这么不依不饶?”
太后一拍桌子,终于怒声说道:“放肆!皇上,你可别忘了,你能坐上今天的位置,究竟是谁的功劳!现在你居然为了一个贱婢和哀家唇枪舌剑,怎么,位置坐稳了就觉得哀家没用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文信心中的怒火又开始烧了起来。不过看着面前嚣张的太后,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凭自己手上现有的兵力,当真是不敌她分毫。
最后,文信还是长舒一口气说道:“儿臣不敢。”
见文信的态度有所缓解,太后似乎也不想将事情弄的太僵持,也说道:“好了,哀家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你不要忘了自己是皇上!怎么能因为一个宫女有失身份?哀家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你身上,你可莫要让哀家失望才是!”
文信点头:“谨遵母后教诲,朕……会注意的。”
太后看了看站在一边一直没敢说话的柳依依说道:“依依啊,你先回长秋殿吧,哀家有些话要单独和皇上说。”
柳依依看了看皇上,皇上却瞧都没瞧她。柳依依有些失落的说道:“那臣妾先告退了。”
柳依依走后,太后屏退了左右,对文信说道:“前段时间你派去边境的那个,据哀家所知,现在正在回京的路上,至于为什么回来,哀家也不知道。不过如此无缘无故,皇帝你可要做好准备才是。所以哀家才要提醒你,少花些心思在女人身上!”
“母后是说,他要回来了?朕并不曾召请于他,按理来说无诏不得入京,他这是……”文信有些纳闷,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无论是什么消息,太后总比他先一步得知,这也是他暂时不敢有任何动作的原因。
时机尚未成熟,就连自己皇帝的位置还整日如坐针毡,太后野心勃勃,如今那领命守在边境的也突然回来,这种种加在一起,让文信倍感压力。
“那边消息不知为何封锁的严密,就连哀家也没打探出他们为何突然回京,怕是……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这是确凿的消息,还请皇帝做好应付的准备,暂时不要打草惊蛇。若他是想给我们一个惊喜的话,那皇上收下就是了。”太后倒是不大惊慌的说。
“好,儿臣记下了。现在朝廷不稳,朕会处理好这些事的,不会让母后担心。”文信说。
太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母后相信你。”
“不过,落雨那里,希望母后暂时不要插手,朕也会处理好的。朕自然知道这些都不是母后的主意,还请母后……不要让柳贵人恃宠而骄才是。自古后宫嫔妃恃宠而骄最后是什么下场,相信母后比朕清楚,若母后真的疼爱柳贵人,就理应知道如何教会她坐好嫔妃的位置,而不是整日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文信盯着太后说。
其实说到这,太后多少还是有些感触的,毕竟自己就是从这个吃人的后宫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文信说的没错,没有人比她更懂得后宫,不然自己也不会坐上现在这个位置。
文信这么一说,太后倒也想通了,的确,若想让柳依依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完全忠于自己,又能在后宫读掌大权,这样总是使小性子告状确实不行,若没有大度之心,怎能管理后宫,将来母仪天下?
“好了,你说的哀家也都知道了。那周落雨的事,哀家暂时不会插手,皇上自己处理吧。至于柳贵人这,哀家会去好好教诲的。”太后说。
“那就有劳母后了。”文信说。
从太后处出来,文信回到了勤政殿,一进门那赵公公就急急的堵在门口,说有急事要和文信说。
文信见他一脸着急的样子,便将门关上询问何事:“什么事这么着急?”
赵公公急急的凑到文信耳边,慌张的耳语了一番。
文信的表情却没有一点赵公公想象中的样子,说道:“皇上您怎么……”
文信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公公说:“朕已经知道了。”
“皇上是如何知道的?”赵公公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文信问。
“朕刚从太后那里回来,太后已经告诉朕了。这件事……暂时不用着急,他突然回来,还封锁了消息,你想,会是什么好事?既然知道了他的行程,就估算一下他大概的回京时间,到时候朕……自会摆好酒席,替他‘接风洗尘’便是。”文信不慌不忙的说。
见文信一脸淡定的样子,刚刚还慌慌张张的赵公公,此时倒也安稳了不少:“奴才知道了,这就按照皇上说的办!”
柳依依回到长秋殿,很是不爽的坐在一边,叫来春桃:“春桃,你说本宫哪里就不如那个丫鬟了?”
“娘娘乱讲!娘娘是金枝玉叶,是皇上的贵人,怎的和一个宫女贱婢相比较,娘娘这是自贬身份啊!”春桃赶紧说道。
“是啊,就连你都明白的道理,天下人都明白,为何皇上他就不明白?居然对一个贱人这么上心,甚至不惜为了她差点和母后翻脸,本宫真是不知道她哪里好!”柳依依十分不满的抱怨道。
“奴婢倒是觉得……皇上自然不会喜欢一个出身卑贱的宫女,只不过是刚好近来皇上胃口不好,那死丫头正巧会一手厨艺。不是说要抓住一个男人,就要首先抓住他的胃吗?这丫头啊,必定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春桃分析说。
柳依依闻言,眼前一亮:“你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皇上跟本宫说过,不只是因为这个,而是……咳咳,没什么。那你说,如果本宫做的东西比那个贱人好,是不是皇上也可以一样宠我了?”
春桃欠了个身子说道:“娘娘说的是!奴婢看……皇上对那丫头做的果茶很是喜欢,每次来这都要命人从司膳局里带……依奴婢之建,他人做的不如娘娘亲手为皇上做的,若是皇上喜欢,那娘娘岂不是可是天天为皇上烹茶,皇上也自然就忘了司膳局里的那小贱蹄子,心都在长秋殿了!”
“死丫头!说的有点道理,早怎么不说啊!正好那贱人现在受了伤不能下厨,皇上肯定一时间又没食欲,本宫这就去研究那个果茶,上次皇上来这,本宫记得还剩下点,快去给本宫拿来!”
傍晚,沐清风忽然赶来司膳局,连门都不敲就直接闯进了澜雪的房间。吓得还躺在床上小憩的澜雪一个哆嗦,差点就叫了出来。
一见是文信,澜雪简直先要开口骂他,碍于现在还没黑天,澜雪只好忍着说道:“你怎么不敲门?”
沐清风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个箭步窜上来,盯着澜雪苍白的脸问道:“本王听说太后对你动刑了,很严重!你……没事么?”
澜雪冲着沐清风近在咫尺的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事也被你吓死了!”
见澜雪还有空贫嘴,沐清风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说道:“看你这精神,皇上没少给你吃好药,一时半伙还死不了……给本王看看你的伤口。”
澜雪眼珠子一瞪,下意识的捂住伤口处:“你是不是变态……你明明知道伤在……伤在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