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澜城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唯有国师之红衣卫可与之抗衡,若我杀了国师,你们谁敢上阵杀敌!”
所有人都寂静了下来,这便是他们不敢贸然踏入那座心殿的原因。
即便到了此刻,国师,那个女人依然掌握着这个国家的命脉,整个皇室的性命。
女帝一言暂时压下了国师之事,故此心殿的日子依然那么的安静,偶尔会有几句琴声传出,然而皇宫里的议论不绝于耳,对这座殿阁里的人,对这里面穿白衣的女子,种种流言蜚语不过几日便传遍了整座皇城。
再过几日送饭的宫女也不再愿意进来了,换成儿衫亲自去拿,一路上总有人指指点点,耳边犹可听见“奴隶”“罪人”之词,夹杂着震惊鄙夷唾弃的眼神。
儿衫面无表情地走过,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犹如这十多年来在皇宫所做的一样。
另一面面对外界议论纷纷的猜测,女帝凤缪派遣大皇女凤皎作为使节亲自与奴隶军首领和谈。
双方于天澜城外三丈崖上见面,李公郁由于受伤并没有来,只有章丘陪同李骁鹤一同赴约,而天倾这边也只有凤皎一个人,这是双方事先的约定。
继一个月前的不欢而散后,李骁鹤第二次与凤皎见面,这一次她却是冷静多了,就像之前那个疯狂的凤皎不是她一样。
三丈崖之所以名为三丈崖,自然不会只有三丈,只是表明这座陡峭的山崖真的很险峻,山顶上的风都带着渗入骨髓的寒意。
凤皎与李骁鹤并列站在一起,看向不远处脚下渺小的天澜城,风将二人的衣裙吹的扬起,飘飘荡荡,如翩舞的蝶。
“我从未想过会像今日这般与你并肩站在这里,也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人逼到这种地步。”
凤皎垂眸看向自己套着黑纱的右手,眼神淡然而悠远。
“我想过。”
李骁鹤回道,神色淡淡地看着远处的山岚,“从你在坤域对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就想过这一幕了。”
凤皎忽然一笑,有些无奈的味道,“我所见过的人,无非是棋子和执棋者,而你却说要掀了这盘棋,从一开始你就和我们不一样。”
“我们本来来自不同的世界,想要得到的东西自然也不一样。”
李骁鹤心中微动,“你不懂我想要的,正如我不知道昭言想要的。”
凤皎从鼻子里笑出了声,声音有些空旷,听起来像从远处而来,“那个女人,我看了她十多年,都不曾看透她想要的是什么,甚至有时候我怀疑她根本什么也不想要,我所见到的她唯一感兴趣的也只有你了。”
李骁鹤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转移了话题,喊道,“章丘。”
站在身后的章丘走上前将一封信交给了凤皎,“这是我们所有人的要求,休战的要求,若不能达到,我们誓死血战。”
章丘的声音并不大,甚至是礼貌而温和的,但说的每句话都坚定地看着凤皎,每一个字都像灌了铁一样沉重,沉甸甸地压在三人的心头。
凤皎拆开了那封信,只看了一眼便白了脸色,倏然抬头看向李骁鹤,连抓着信的指节都泛了白。
“一,女帝凤缪退位!”
“二,废元老院!”
“三,杀国师昭言以告奴隶亡魂!”
“若有一个条件不能达成,天曜军必攻入皇城,亲自夺天倾皇位!”
每一字,每一句,字字诛心!
“放肆!他们敢!”
凤缪疯狂地撕碎了那封信,瞪着凤皎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召集所有皇城禁卫军!朕要杀光那群奴隶!”
凤皎握了握拳,低着头不说话。
“国师!昭言呢?昭言呢?”
凤缪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拔出佩剑就要往外冲,“只要杀了昭言这个祸害就行了吧!一个该死的奴隶……”
“母皇!”
凤皎被她突然的动作惊到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凤缪回头狠狠地瞪着她,雍容美丽的脸狞笑着,“怎么?你也想拦着我?也想背叛我?想废了我好登基吗?”
凤皎心中一悚,立刻跪了下来,“儿臣不敢!儿臣永远都不会背叛母皇!”
凤缪看着跪下的人忽然吃吃地笑了起来,像哭一般地笑,带着无奈的悲哀,她弯腰抱住了凤皎,紧紧地抱住了她。
“凤皎,母皇这次……怕是真的……”
凤皎心一颤,如此近的距离下她很容易便感觉到了抱着的人微微颤抖的身子。
“母皇……”
她回抱住她,眼中划过一丝狠厉,低声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事情到那一步的,我们还有办法。”
凤缪闻言惊喜地抬起头,“什么办法?”
“红衣卫。”
凤皎说完从怀中拿出了一枚火红色的令牌,“只要有了红衣卫,奴隶军就不再是威胁。”
凤缪看着那令牌眼中狂喜,随即是疑惑与紧张,“你是怎么拿来的?那个女人不是轻易招惹的,你不知道她的手段……”
“母皇。”凤皎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定定地看着她。
“您别忘了,您是天倾的帝王,是天倾唯一的主宰。”
凤缪一怔,随即渐渐冷静了下来,慌乱的眼神也淡然了下来。
“朕知道了。”她慢慢站起身,恢复了以往的属于帝王的威严与气势。
凤皎见此露出一丝笑意,站起来立在她的身后,“我永远都是站在母皇这边的。”
“我是天倾的帝,是这个国家唯一的主宰。”
凤缪说着伸手推开了房门,却在下一刻白了脸色。
“凤皎,这便是你的忠心吗!”
凤皎一惊,连忙上前一步,却看到御书房的门外站满了密密麻麻的拿着武器呢红衣人,将房内的二人团团包围了。
“红衣卫……怎么可能?我并没有……”
凤皎的脸也苍白一片,手举火红色令牌喝道,“令牌在本殿手中,你们是听何人之令?竟敢造反!”
凤缪一听也露出茫然惊慌之色。
“可笑。”
人群之外忽然响起一个清脆淡漠的女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讽刺。
“红衣卫是谁所创自然就听谁的命令,这可不是区区一个令牌就能改变的了的!”
“您别忘了,您是天倾的帝王,是天倾唯一的主宰。”
凤缪一怔,随即渐渐冷静了下来,慌乱的眼神也淡然了下来。
“朕知道了。”她慢慢站起身,恢复了以往的属于帝王的威严与气势。
凤皎见此露出一丝笑意,站起来立在她的身后,“我永远都是站在母皇这边的。”
“我是天倾的帝,是这个国家唯一的主宰。”
凤缪说着伸手推开了房门,却在下一刻白了脸色。
“凤皎,这便是你的忠心吗!”
凤皎一惊,连忙上前一步,却看到御书房的门外站满了密密麻麻的拿着武器呢红衣人,将房内的二人团团包围了。
“红衣卫……怎么可能?我并没有……”
凤皎的脸也苍白一片,手举火红色令牌喝道,“令牌在本殿手中,你们是听何人之令?竟敢造反!”
凤缪一听也露出茫然惊慌之色。
“可笑。”
人群之外忽然响起一个清脆淡漠的女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讽刺。
“红衣卫是谁所创自然就听谁的命令,这可不是区区一个令牌就能改变的了的!”
第四百四十一章 凤鸣台
明明已经进入了春天许久,但天倾刚开始变暖的天气忽然又回冷了,夜里的阵阵寒意一直绵延到了黎明之后。
远远吹来的风寒冷的像是来自极北之地,干冷的空气拂过人脸像北疆之地粗砺的沙子一样,带着丝丝疼痛。
李骁鹤站在营帐前遥望着远处的天澜城,听着耳边来来去去的士兵们抱怨着这诡异的天气,沉默着直到肩上被披上一件黑色的厚披风。
她没有做声,来人也没有开口,而是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地陪着她看着那座古老的皇城。
“我很害怕,白袭。”她轻声说道。
“害怕什么?”白袭眼神淡淡。
“就是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所以才害怕。”
李骁鹤伸手拢了拢披风,偏头靠在了他肩膀上,“总觉得自己会做下不可挽回的事,让我后悔终生的事。”
白袭手环住低声道,“我们到底只是凡人,并非所有事都在我们掌控之中。”
皇城内的那场宫变在这场浩浩荡荡的战争下就像一个石子投入湖中时留下的一个小水花,人们在最开始的惊讶过后很轻易地就接受了突然冒出来的先帝之女。
就连李骁鹤才听到这个消息时的第一反应都是,果然如此。
她知道昭言不会如此简单就认输,哪怕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李骁鹤至少知道,在那个目的达到之前对方是不会输的。
儿衫姓凤,所习之《帝策》亦是沧澜七国历代帝王留下的御人治国之术,一个女子,一个默不作声地跟随在国师昭言身边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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