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白袭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李骁鹤本以为尚翼肯定会暴怒.但沒想到他居然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便不再做声了.也不再说关于莫留山的事.太诡异了.
她心里的不安一步步扩大.但对着白袭淡然的脸她又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我去找出口.”
李骁鹤走到前面流动的地下河流前.蹲下來观察着脚下的河流.面上若有所思.
身后白袭站在她身后.一身纯白色的圣洁朝服早已被弄脏.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丝无奈.
尚翼靠着石头歪头看着弯腰躲着的李骁鹤.脸上的阴冷淡去.眼神复杂却流连不去.
似乎伤的挺重.或许也正因如此.三人难得有如此和谐的相处.
这条地下河水的流量并不大.水里的沉积物还混杂着她在琅山表面看到的那种半干的淡红色泥土.但是含量却非常少.她猜测往前上游的地方应该有一个稍微大的地下湖泊.河流在汇入湖泊后大量泥沙沉淀.因此只有少量泥沙流到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了.
她回头无奈地看向身后两个人.说起來一个是天子.一个是皇帅.不说尚翼和他们是敌对的立场.就是堂堂鸿渊太子居然也关键时刻掉链子.
白袭被她看的有些别扭.昏暗的光线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天子大人还是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如何.”
“前面应该有出路.但是……”她顿了顿道.“前面可能有湖泊存在.”
沒错.这位牛的不得了快天下第一的天子大人.居然不会水.李骁鹤表示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醉的不要不要的了.
白袭听到前面有湖泊后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随即淡然地说.“你先上來.”
“嗯.”李骁鹤不明所以地走到他跟前.
“你想顺着水流方向去寻找出口.”白袭问她.
“沒错.”她点头.
“这种地下洞穴有无数个出入口.但只有一条是错误的.”白袭说.
“所以……”李骁鹤伸手摊开手.掌心放着一团透明的丝线.上面的血迹被她在河水中洗干净.在如此昏暗的洞穴中.这团丝线居然如玉器般.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微光來.
白袭一看到这团丝线脸色就不好了.又或许是因为猜到了李骁鹤的打算.
“你要一个个找.”
李骁鹤心说白袭果然知道她想干什么.于是把丝线绑在自己的腰上.之前便把这三根丝线接在了一起.现下连起來也有百米多长.
“你拿着这头.我潜到水下去找出口.”
白袭看着手中被塞进去的透明丝线.脸色明暗不清.
李骁鹤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那脸色可是不好看.她也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便一副轻松的表情笑道.“你放心.我的潜水成绩可是数一数二的.”
“百数以内.”白袭看着她的眼睛.“百数以内.若你不出现.我便下去找你.”
李骁鹤一怔.随即嗯了一声.转身顺着河流上游方向走去.河流越來越深.最终她的脚踏入了一个较深的地方.
她用脚探了探.然后慢慢地潜了下去.本來就是深秋.地下气温又低了好几度.湖水冷的像冰.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双手划开冰凉的水.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头扎下去.到了水下后她才知道自己失策了.水下一片漆黑.什么也望不到.这种情况下她又不可能带着水下照明灯.
这个地下溶洞太多暗石.若是看不见的话很容易撞到头.或者迷失在洞穴里.
李骁鹤在水下皱起眉.转身准备放弃时忽然察觉到眼前有微弱的光芒闪过.开始她以为是腰上绑着的透明丝线的光芒.但她立刻便发现了不对劲.
丝线的光芒太过微弱.在如此黑暗的情况下根本不会看见.眼前的这点光芒虽然小.但却是很了不得了.
李骁鹤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期望來.她迅速朝着那点光芒游过去.似乎那点光芒就是出口的光芒.
然而她最终还是失望了.眼前依然还是一片黑暗.那点光芒随着她的接近并沒有变的多大.只不过像是一个成年人的拳头那样大.借着那光芒她可以看到它处于一个溶洞里.形状像……一朵花.
沒错.一朵花.一朵散发着光芒的花.
李骁鹤看清了那朵花的模样后.心中惊讶不小.居然是这个.
岸上.
“你就不担心她.”尚翼气急败坏.十分不能理解鸿渊的想法.
“若是我的女人.我绝对不可能让她身处险境.更何况还是在你沒死的情况.鸿渊你居然会这般懦弱.”
“所以她选择了我.”白袭背对着他道.
尚翼一怔.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别忘了.她是李骁鹤.不是文瑾华.也不是韩月华.”白袭转身漠然看向他.
“她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别人.她最不想的就是一味被人保护.”
第二百三十五章 黑暗与阴影
尚翼皇宫.
祭天之日.皇宫里只剩下寥寥禁军在守卫着这座皇宫.在他们身后一道黑色人影如幽灵般倏然掠过.无声无息.
南烜火急火燎地从纤画殿跑出來后直奔宫门处.白龙已经被他悄悄送出去.好在尚翼言而有信.身后背的这把北斗并不难找.但如何带出去却很难.但对于他來说却并不难.
然而他的心里却一直不安.皇帅尚翼不是南离能比的.除非他亲眼见到妖女平安无事.否则他无法安心.
“啾~”
南烜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右边的宫殿.
“啾~”丹朱立在那座宫殿前的楼梯雕花栏杆上.歪着脖子看着他.
南烜贴着房梁朝它招手.“过來.”
“啾~”丹朱说些栏杆來回溜达了一圈后还是沒反应.歪着脖子似乎沒听懂他的话.
“可恶的鸟.”南烜低声嘟囔着.“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鸟.跟妖女一个德行.”
“啾~”丹朱小脑袋一扭.扑棱着翅膀就要往那殿里飞.
南烜真是头疼.一个丹朱.一个白龙.他也真是对妖女的品味无语了.你就是养宠物养个兔子也成.养鸟还放养.放养还养个这么有个性的.太能折腾.腹诽归腹诽.他却是知道李骁鹤有多看重这两个小东西.
抬头看了看匾额.升龙殿.还还真是品味非凡.选都选个最高规格的.摇摇头.他扶着背后的巨大重剑轻轻地翻身下了房梁.然后迅速躲在了一根柱子后.
“嗒.”这轻轻的一声让南烜皱了皱眉.妖女的这个怪武器太重了.
“什么声音.”守殿的侍卫皱眉问同伴.
另一个侍卫回头间正好瞥见了丹朱那天青色的身影.于是不在意地道.“一只鸟儿而已.这么大惊小怪的.”
“天这么冷.哪來的鸟啊.”
“大概是哪个妃子养的鸟吧.”另一个侍卫沒精打采地回道.“这天可越來越冷了.”
“是啊.都跑去看祭天仪式了.就让我们几个在这干站着守殿.”那侍卫满脸不耐烦地啐道.“守什么守.祭天回來这殿就沒用了.还有什么守的.”
“嘘.”另一个侍卫不轻不重地昵他一眼.朝光线幽暗的殿内努了努嘴.“慎言.这位到底还是个皇帝.不说为了面子.就是顾忌着莫留山.皇帅就算登了基也不会为难他.七国皇室乃正统.不可妄杀.我们如何也不能怠慢了.”
另一人不以为意地啧了声.不过身子却是站的正了正.朝廷风云再如何变换也不关他们的事.他们不过是奴才而已.
南烜挑了挑眉.大概猜到了那位名誉上的尚翼之主还在这升龙殿里呢.这下好了.这只鸟还黏上那位了不成.
外界一片阳光明媚.如最美好的世界.而升龙殿内部却是昏暗死寂.一丝光线也投不进來.犹如一潭死水.
尹辰坐在龙椅上.一身黑红色交织的龙袍消融在灰暗处.他的姿势非常端庄威严.一只手搭在金色的扶手上.另一只手自然地放在腿上.目光平静地看着大殿的正门上方.自祭天仪式开始后便不曾动过.就仿佛一个永恒的帝王.
南烜在暗处看着这位尚翼帝王的身姿.莫名觉出了几分悲凉.
本來身处最高位.可名留史册.但却偏偏出现了一个皇帅尚翼.不过二十岁便已名动沧澜.生生将这位帝王衬的更加平庸.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闯升龙殿.”
“你们是……”
外面忽然一片喧闹.南烜一把抓住丹朱躲到了里面的偏殿.丹朱似乎还认得这个替它治伤的人.乖巧地呆在他手里.也不乱动乱叫.这让南烜松了口气.
门口的争执吵闹声很快就消弭下去.空荡荡的大殿内忽然响起了一道平缓的脚步声.尹辰手心尽是汗水.他抬头几乎是小心翼翼地看过去.
來人走近后露出了他的样子.尹辰的眼睛瞪得溜圆.连呼吸都快要停住.“你……”
躲在暗处的南烜也是露出惊讶的目光.居然会是这个人.看來传闻有假.
不过他为什么要那么做.现在又出现在这里……
糟了.南烜脑中想起李骁鹤曾让他调查过的一些事.顿时所有的事都理清楚了.
为何皇帅尚翼要广邀六国王者观礼.并非只是为了先发制人.也是为了另一个局.一个设了多年的局.
李骁鹤还在琅山.若是……
南烜简直不敢想象.他只后悔自己一时忘了把这件事告诉李骁鹤.否则她和白袭都能防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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